在我打开金匣子的那一瞬间,整个石室开始地动山摇,无数巨石砸落,我来不及惋惜那些金戈铁马,抄起书册塞在怀里,顺手将金匣子捏在手里,想着门外跑去。
龙天心半躺在门外,头顶的触角竟是消失了,而那只小虫停在龙天心的唇边,见到我,便疯狂的扑了过来。我心下一惊,本能的拿着金匣子对着虫子猛地一合,直接将它关在了里面。
地面摇晃的愈加厉害,我奋力被其龙天心,朝着来时的路狂奔,来到入口时,三个人出现在了路口,见到我也是吓了一跳。
“天心怎么样了!?”三人正是龙教授冯猴子和老胡,来不及多话,我们边跑边进行短暂的交流,我说道:“天心晕过去了,人没事,你们呢?!”
龙教授没什么伤势,老胡也健康的很,冯猴子也没有大碍。眼下不是交谈的时候,我们跟着龙教授一路狂奔,龙教授知道出口的所在,他们之前已经出去了一次,因为担心龙天心和我的安危又折返回来寻找我们。
阿庐古洞颤抖的厉害,就在我们冲出洞口的一瞬间,身后的古洞坍塌了,地面开始塌陷,我们继续狂奔出了几里地才停了下来,我累的摔在了地上,已经没了半点力气。
本来就是体力透支,再加上背着龙天心,体力消耗的难以想象,心情又是剧烈欺负,逃出生天的我缓下了一口气,人就这么晕死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痛的呲牙咧嘴。全身上下酸痛的要死,动一下就有着撕裂肌肉的痛楚,我不敢乱动了,睁着眼睛打量起周围。
“醒了?我没说错吧,你不会死。”冯猴子坐在我身边,笑道。
我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我们这会儿正在回阿鲁的船上,龙天心还在昏睡,龙教授在照顾她。我睁着眼看了一会儿,脑子涨的厉害,又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后,是在土炕上,抬头是黄土做成的屋顶,我咬着牙,强忍着痛爬了起来,颤颤巍巍的下了床。
推开门,龙教授他们正坐在一起说着什么,见到我便招呼我过去。
冯猴子给我倒了杯热茶,我捧在手里,喝了两口。这里是一处农房,龙教授花了点钱就住了进来,虽然简陋,但也比睡在野外好得多了。
“东西我们已经拿到了,辛苦你了。”胡教授开口便是这么一句,我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这何止是辛苦,差一点就死在里面了。
龙教授看了我一眼,说道:“你救了天心,这个情我记下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
我点了点头,没有客气。
“天心她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就是收到了惊吓,到底也是个女孩子,比不得我们。”龙教授叹了口气,接着道:“明天就会有人来接我们,好好休息一晚,一切都结束了。”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是想着,这一切怕是才刚刚开始,迷雾并没有散去,只是我们向前了一步而已。
之后龙教授又询问了我在墓穴之中的发现,我将龙天心被虫子入体和那五个罐子的事情说了一遍,关于金匣子和那神秘丹药的事情一字没提。
回到房间躺在炕上,即便我累的要死,也没没能睡着,半梦半醒的好不难受,翻个身子更是酸痛,整个晚上都是煎熬。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屋外传来一阵车笛声。我爬起身,推开门就看到了冯猴子。冯猴子似乎睡了一觉,很是精神,见到我就笑了笑,说道:“车到了,走吧。”
我们上了车,开车的司机是个中年汉子,长得很彪悍,也是沉默的很。我在车上困意渐渐涌了出来,慢慢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冯猴子摇醒了我,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周围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我恍若隔世,一直提着的心在这会儿总算是放了下来。
司机送我们到了医院,龙天心办理了住院手续,我虽然没什么伤势,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留院观察。
一周后,龙天心醒了,气色有些虚弱,但没有什么大碍了,只要好好休养,又是一个活泼乱跳的漂亮姑娘。而我经过一周的修养,身体也是恢复了正常,在床上躺了一周,骨头都快生锈了。
龙教授为我们办理了出院手续,我们简单的休整了一下,坐上了前往北京的车。
路上,龙天心问我她被虫子咬了之后发生了什么,我简单的讲了一遍,跳过了丹药的事情。龙天心也信了,同时对自己长出触角一事后怕的很,警告我不要说出去。
我苦笑着说道:“我说出去有人信吗?”虽然那时候挺想拿着手机拍一张发微博的。
龙天心嗔了我一眼,千娇百媚的模样让我很难想到这和在墓穴里那个长着触角的疯癫女人是同一个人。
回到了北京,告别了龙教授他们,我心情复杂的回到了家里。凶险的旅程在这时才算是划上了句点,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做,只想躺在自己的床上好好的睡一觉,睡到天荒地老。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研究那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而那金匣子则被我小心的封存了起来。
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我粗略的看了一遍,我手中这本只是一半,只有八字。里面记在的风水相术,和一些占卜的法门,我看的津津有味,一时间竟是没了心思想其他的事情,这样的状态足足持续了一个月之久。
“若我极困倦你奉上祝福,世界中万大事陪我克服........”
正在看书的我被手机铃声吵醒,我拿过手机一看,是小天打来的。
“喂?”
“上面文件下来了,留校研究的名额有你一个。”小天很是高兴的说道,同时也很是羡慕。我知道小天一直希望留校。
我笑了笑,说道:“你毕业了准备做啥?”
“看着办呗。”小天叹了口气。
我们聊了很久,小天也很表示了羡慕我,我对于留校什么的并不感兴趣,我跟小天说道:“留校的名额我让给你咋样。”
小天吓了一跳,说道:“你可别乱来啊。”
“没事儿,我正想到处走走。”我笑着挂了电话,打给了老胡,让他把我的名额给了小天。这点事对于老胡只是小意思,爽快的应下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将半本十六字阴阳风水秘书背了个滚瓜烂熟,之后闲在家里也是闷得慌。思来想去,便有了去农村支教的念头。
龙教授的号码在临别时留给我了,说是有需要帮忙的尽管打给他。我不是喜欢客气的人,直接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三声后,龙教授接了,我直接说了我的想法,龙教授听完后倒是笑了,他道:“我查查,稍等。”
三分钟后,龙教授说道:“黑龙江那边正好有空缺,你觉得怎么样?”
“没问题。”
我挂了电话,觉得心里一阵舒畅,收拾了一下行礼,同时将用檀木盒锁着的金匣子也带上,做好了前往黑龙江的准备。
三天后,我坐上了前往黑龙江的火车,坐在车厢里,我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坐在我身边的是个女孩,看起来大概不到二十岁,带着耳机看着电视剧,长得还算标志,不过我没有搭讪的心思,脑子里都是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
正这么想着,看着女孩的面相,心里照着那风水秘术悄悄演算了一遍,心里一怔,演算的结果竟然是血光之灾。
我皱了眉,于心不忍之下照着秘术上的指使捏了一个手印,随后装作出去上厕所的样子,轻轻拍了一下女孩的肩膀。
磨蹭了一会儿,回来后看到女孩还在看电视剧,再次演算一遍,血光之灾已然消退。这让我有些惊喜,但随后便感觉到头晕目眩,脑子里嗡嗡作响,鼻端传来一阵湿热。
我伸手摸了一下,手上血红一片,竟然是流了鼻血。我连忙拿着纸巾捂住,去卫生间清晰了一下。抬头看着镜子,又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脸色苍白的可怕。
回到座位上,我心有余悸。看来帮人解灾是需要一定的代价的。
我晕晕的靠在座位上休息,就这样到了黑龙江。
下了车,教育厅的干部竟是开车来接我,这让我有些意外又不意外,想来我是沾了龙教授的光。
来接我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姓刘,单名一个先。我喊他刘先生,刘先对我很是客气,对我嘘寒问暖的,我也是有些无奈。
我们的目的地是牡丹江一个叫做瞎子沟的小地方,路很偏,一直到傍晚才到了这地方。
刘先还要连夜赶回去,我劝他开夜车不安全,但刘先似乎有着急事,我也只好作罢。
清冷的空气让我的精神舒畅了不少,现在是夏末冬初。
但漆黑的夜里,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看着自己,我摇了摇头,迈步走进了这偏僻的瞎子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