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仿似是被那蛮人给吓得连心魂都丢了,傻傻地仍抵身靠在了那城垛之下。
直至那蛮人走到他身前来,他都仍是纹丝不动。
那蛮人走到他身前来,像头失控的野兽一般狂吼了一声,挥着巨斧对着无双的脑袋便势如破竹地劈了下来。
惊天一斧,风声大作。
一众难民惊恐万分地死死盯着那蛮人劈了下来的巨斧,心里都在悲哀地想到,这小子的脑袋要一分为二了。
可是谁都没想到那蛮人的巨斧竟然劈空了。
不是那蛮人手下留情,也不是他的水准大失,而是无双动了,在巨斧离其脑袋不及一尺的距离时,他突然像滚动的刺猬一般,向前滚了开去,在与那蛮人错身而过的时候,他手中的那把破刀同时向那蛮人的胁下,重削而去。
在无双的想像中,那蛮人会被他这一刀给削开了肚皮。
可事实是,那蛮人却是毫发无损。同样处于意料之外的是那狂劈而下的蛮人,他怎么都想不明白眼前这面黄肌瘦的小子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躲过了他的一斧,还往他的胁下砍了一刀,如果不是那皮革够坚硬,只怕他要被砍得肚破肠流了。
看着被他那一刀削得疼得狂叫一阵的蛮人,无双很快就知道他的那把破刀为何会砍不进去半分,那是因为蛮人身上披着厚重的皮革,这坚硬的皮革别说是这把破刀,就是算磨得锋利无比的钢刀都不一定能破开。
蛮人转过身去,又是一重斧对着仍半蹲在地上的无双劈了下来。
不敢有丝毫犹豫的无双,双脚一个重压,猛然跳跃开了出去,在他的身体刚跳离那个位置,那蛮人的重斧便挟着一阵烈风轰劈在了那地上,青石岩的城砖都被劈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缝,并带起了无数的星火。
一斧劈了个空的蛮人刚想要把巨斧再次抡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跳开了出去的小子,竟然去而复返,幽灵一般轻盈地闪现在他的眼前,而且一只脚踩在了他的巨斧上。
那蛮人是生气了,连他一半体积都没有的小子,竟然敢如此挑衅于他。他双手抓起那巨斧的木柄上,想用其强悍的力量把无双给甩出去。
在蛮人的双手都抓在了巨斧的木柄上的时候,中门已是大开。
中门大开是习武之人的大忌,可是蛮人似乎没有这觉悟。无双等的就是他的这个动作,机会已现,若再不抓住,难以再寻。那把反手匿于身后的那把破刀被其以快若闪电的速度往蛮人的咽喉位置直插而去。
那蛮人的瞳孔瞬间放大了数倍,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那速度太快了,快到他只能茫然一视。
那把刀尖便穿透了蛮人的咽喉。
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得无以复加。
之前那个想要上来跟无双抢肉包子的麻绳头廖成才,在震惊的同时,是一阵身体发寒,要是之前自己上前抢他的肉包子,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他同样下这般的冷刀。
剩下的那个蛮人背靠墙体,他本是想要为正在向上攀爬的族人争取时间的,可是当他看到他的族人两个照面就被毫不起眼的对方给解决了,他再也无法站定了。他几乎是没有多想一瞬,拎着巨斧狂步而来。
人未到,斧便先至,对着无双的后脑便劈了下来。
无双听到了脑后的风声激荡,连那刺透了蛮人的咽喉的破刀都来不及拔出,便一个匪夷所思的三百六十度转身,躲开了那猛然劈来的巨斧,将身躯都转至那个被个把咽喉刺了个透的蛮人的身后。
那个轰劈而至的蛮人的巨斧没有把无双劈到,巨斧却是顺势劈进了他那半死却未倒的同族人的胸膛中。
那个本被无双刺穿了咽喉的蛮人,正在痛苦地捂着被刀穿透的咽喉沉声哀鸣着,却是被这突然而至的一狂砍,给砍得胸骨尽裂,血花狂溅,痛得他眼珠即刻翻白,脑袋跟着一垂,死透了。
那个把自己同族人误劈了的蛮人嗷叫一声,这一声掺杂着无尽的痛苦之意,也掺杂着无边的愤怒,他愤怒地要去拔那把深陷在同族人的胸骨的巨斧,但是那巨斧却是被卡得死死的。
在这时,无双却又像一个陀螺一样将身体从那个死透的蛮人的身后转了出来,而且是在身体还在横转的同时,一肘重重地击在了那个费尽一切力气地拔着巨斧那蛮人的下颌上。
一声清脆的骨裂的声音远远地传了开去。
可以想像这一肘的力量到底有多重。
那蛮人中了这一肘,痛得又是嗷叫了一声,这一重击让他几乎晕厥了过去,他出于本能,便要伸手去抓无双的手肘,可是无双移步闪开,已闪到了他的身后,他那一抓便落了空。
闪到了那个蛮人的身后的无双一把揪住了那蛮人的乱草般的头发,往后一个狠扯,那蛮人的脑袋被他扯得顿时便是向上一仰。而借着这一抓之力,无双踮脚凌空横跃了起来,那横伸在空中的右脚突然一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形成了膝撞,又一次轰然横向撞在了那蛮人的下颌之上。
动作匪夷所思,却简单干脆,快而有力,一气呵成。
这一刚猛无匹的膝撞将那蛮人的下颌完完全全击了个粉碎,那蛮人一口黑血随之狂喷了出来,就连鼻子、耳朵,都完全被震裂,血若流溪。
一击之下,那蛮人如被砍倒的大树,轰然倒地,只剩半口气在不断地抽搐着。
所有在旁观着的难民都已石化了,真是见了鬼了,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两个战斗力匹敌七八个城防兵的凶悍蛮人竟三两下之间便被其给解决了。
另一边正与蛮人抵死纠缠的同赞,不经意间瞥了一眼过来,也瞬间被震得难以述表,这个身体比门板还单薄的小子是如何能积蓄着这么恐怖的力量的。
简直就是妖孽。
解决掉了那两个蛮人,无双的身体突然是感觉一空,一阵虚弱感便又是猛然袭来,看来那个肉包子的积攒起来的力量,已是被耗了个七七八八了。
那三个蛮人的死亡,却是让城墙下的蛮人重新搭上了云梯并爬了上来,最先爬上来的那个蛮人显得异常的振奋,狂嗷了一声。
一阵无力坐落在了地上的无双看到这个依然是神情凶悍的蛮人,顺手抓过了一把蛮人之前掉落在地上的巨斧,旋转着甩了出去。
那个蛮人双脚刚完全踏在了城楼的墙沿上,正四处找寻着即将对战的城防兵,完全没注意到,会凌空飞来了一把巨斧,巨斧正中其前额,将颅骨破开,深入了他一半的脑袋,紧接着,他便惨叫一声摔落了城楼,将好几个正在云梯上攀爬着一蛮人通通砸落了云梯,顿时惨叫连连。
城楼上现在四处都爬上了蛮人,只是他们上来的人数还并不多,一上来便即刻遭到城防兵的围攻,蛮人虽然凶悍无匹,但一斧终难敌百枪,都纷纷陷入了苦战当中。
城墙下的箭依然在发,城楼上的城防兵中箭的不少,但也有倒霉的蛮人,刚爬上城楼就被自己人的箭给射落下城墙去的。
甩出了把巨斧把爬上来的蛮人给砍落下城楼去之后无双是彻底无力了,而四处困战的城防兵似乎还没有发现这一段城楼已处于无人守防的空白地带,就算是他们发现了,估计暂时也抽不出人手来。
现在的城防兵四处堵漏,乱成了一团。
顿坐在地上的无双对着不远处缩挤成一团的难民团轻轻说了句:“你们要是再不过来守住这段城楼,等蛮人再爬上来,你们就离阎王殿不远了。”。
难民们被无双淡若轻风般的一句话给顿吓出不少冷汗来,又终于有些回神过来了,拿着各式各工的武器,鬼鬼崇崇地弯着腰,做贼般地围聚了过来。
难民们虽然没有勇气跟蛮人对战,但井上落石的事情却是做得很出色,他们把城楼上几乎是所有有份量的物件都往那些正在向上爬着的蛮人砸落了下去。
一拔又一拔的蛮人被各种各样的物件给砸得鬼哭狼嚎。
石头,木块,就连死去的人尸体都被抬起往下砸落,到了最后,要不是靠坐在城城垛旁的无双又轻说了句:“你们要想死得快点,就把兵器都扔下去了。”,他们差点将手中的兵器都给砸落了下去。
城墙下的蛮人被这几百难民们给砸得够呛的,有很多人都顿生了怯意。可是突然之间,他们发现城楼上终于没有东西再往下砸了,立刻他们的战奋情绪便起来了,呼啦呼啦地便往上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