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在这个世界遇到一两个变种人，这不稀奇，过几年强力变种人满街爬。说遇到个把元素贵族继承人，这个比较稀奇，但也不是没有。
但是按照队长和库尔森的叙述，能做到这一点的，根据陈致远的印象，应该只有一方。就是陈致远根本不想去的地方。
卡玛泰姬。
位于尼泊尔的圣所，同时在纽约、港城以及伦敦都有分所，各家总部之间空中直线距离很远，但是相互之间通过传送门连接。
他们有一种镜像空间的法术，能把自己和目标拉近一个类近于真实世界的镜像世界，在那里施法者可以肆意控制世界变化，以达到抢占天时地利的目的，方便作战；同时这种法术也能有效保护战场环境不被法师之间的战斗所破坏。
队长突然不见又突然出现，声称看到了一场匪夷所思的战斗和两个超能力者，还莫名其妙挨了一下，但摄像头什么都没记录到，这都很符合镜像空间的情况。
原本陈致远寻思着，觉得这和洛基的幻术很像，搞不好是索尔回去又没管好自己弟弟。
但是队长身上的伤是实实在在的，刚才自己瞥了一眼，包扎手法有待提高，可能是队长自己包扎的，有血液渗出。
洛基的幻术高超，连奥丁都觉得很厉害，想要让队长以为自己目睹了一场战斗并受了伤很简单。但是陈致远也能看到他的伤势，除非他一路跟了过来，否则不可能。
基本上只可能是卡玛泰姬干的。
为什么卡玛泰姬那帮家伙要这么做？据陈致远所知，那些人号称“地球的守护者”而且一直贯彻落实（实际作用有待商榷），领头人古一法师更是地球魔法体系的源头，只是不知道霍格沃茨那边承不承认这一点。和弗瑞这种“守护者”不同，这帮人的心思比较古板，不喜欢通过见不得光的行为来“守护和平”。
从这一点来说，不太像是他们做的。
如果卡玛泰姬在这件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那陈致远觉得有必要让弗瑞知道一下。
不对。
陈致远犹豫了。按照原作品，一直到神盾局整个玩儿完了，法师们都没有过多暴露。甚至连索尔这样的阿斯加德王储，还是在许多年后诸神黄昏之前，奇异博士亲自找他的时候才知道地球上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弗瑞更是很可能一直到后期才认识这个群体。
如果和他说这些，会不会......影响有些大？
但是如果不说，自己又要怎么解释呢？解释一旦有纰漏，那又要面临一个信任问题。当然对于弗瑞，信不信任不是事儿，能用就行。可是故意欺骗他的人总会有个欺骗的理由，这会让弗瑞对自己多加提防，不利于以后取得帮助。
再怎么说也是在蜜月期呢。
“算了，”陈致远出了一口气，“我有一个想法，我自己认为很合理，但是独眼光头佬肯定不愿意我直接告诉你们而不是他，所以我决定——”
陈致远顿了一下。
“我亲自去问一问究竟。我们可以回去了，库尔森安排一下飞机。”陈致远站起来往外走，“如果弗瑞问你怎么处理的，你就说让他等我回来再问我。”
“你确定？”库尔森捏着手里的资料，“我怎么感觉我什么都没干。”
“我不确定。但是如果这样行不通的话，我也无法帮到你们。”
不知道卡玛泰姬对队长有点什么想法，但是只要队长在天上就是安全的。众所周知，卡玛泰姬的法师一个个都是甘道夫教出来的——
“法师如何加点，在线等，挺急的！”
“全点生命和耐力。专精选单手剑、双手剑，技能点格挡、暴击、冲锋、旋风斩、斩首、破甲、剑刃风暴、致死打击、战争践踏。”
“那法术呢？”
“法术不用点，远程技能一个不要，最多稍微点一下圣光。”
“多谢前辈，感激不尽！”
只要距离超过一百米，卡玛泰姬的法师就只能开传送门。
至于买机票乘飞机，呵，虽然卡玛泰姬随便一样东西都是古董，亚瑟王的石中剑，伽利略扔下斜塔的球，富兰克林放过的风筝什么的，都能卖个高价，但是一个都不能卖，法师个个都是出了名的穷。
图书管理员（一份很有前途的职业）身上的现金都不够买个三明治。
顺便一提，富兰克林没有放过风筝。他只是给英法俄三国的科学界写过信提过这个构想，而认真实践的可怜俄国科学家李赫曼成功了，他引下来一个球状闪电，把他自己烤熟了。着名作家刘磁欣旁观了这场实验之后，写下了《球状闪电》这部小说。
原本我和陈致远都是不知道这个故事的，但是当时动手的是去朋友家做客的萨克拉门托男爵，他告诉了陈致远，而陈致远告诉了我。
............
纽约至圣所在布里克街上，这一点陈致远记得。第一次看《雷神3》的时候没听清，听成了“贝克街”，当时陈致远就怀疑起了自己的恣肆水平，又怀疑是编剧故意van梗搞报道偏差。后来重刷的时候才听明白。
但是具体门牌号是多少，确实不记得了。
反正也不长，沿着走就是了。反正《复仇者联盟4》里面浩鲁斯·班克也就是沿着路走了走就找到了。
走到布里克街的一大半处，陈致远觉得有点饿，于是目光就聚集到街边的一辆流动篷车上。
车身被涂的花花绿绿，大概说清楚了这是一辆卖街头点心的小贩车。车一侧支撑着大棚，有人在里面销售食物。这在鹰酱很常见，就相当于是小时候校门口推着手推车卖关东煮的阿姨，或者骑着电动三轮车，后面的货斗里装着煤气罐和铁板的山东杂粮煎饼大叔。
“二爷，您来点儿嘛？”大篷车里的人招呼陈致远，同时用手敲了敲自己身后的车窗。“那一侧写了菜单，您要点嘛自己瞧去。”
这是个留着大胡子的壮汉，穿着黑色的鲷丝背心，有点包不住肚子的那种。还围了条围裙，上面写着“i?hk”，爱心图案上还有油星和酱料的污渍。
两条大花臂露在外面。
就是讲话怎么有天津味道？
陈致远绕到车的另一侧，发现密密麻麻的写了整面车的菜单，从最便宜的“国王的新三明治，1＄”到“皇家顶级无敌超霸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八荒六合一统天下大汉堡（内含北海道吞拿鱼、法兰克福培根、全食鸡排、安格斯牛排、图灵根香肠、种花家川味香肠、生菜），280＄”什么都有。
“伙计，这二百八十刀的玩意你是认真的？”陈致远忍不住问？“你还有这种产品？”
“那是当然啦二爷，您这是讲的嘛呢？咱做生意可不就要认真吗？”大胡子围裙花臂男回答，“那个我每天只准备一份材料，要来的够早才能吃到。”
“今天已经卖掉了？”
“当然了二爷，您自个儿瞧瞧都快五点了，早没啦！”
“那......”陈致远看着满满当当的菜单有些拿不定主意，“你这儿卖的最好的是哪一款？”
“吞拿鱼三明治，二爷。”
吞拿鱼就是金枪鱼，后面这个名字在种花家更多见，但是英文音译的时候也常用“吞拿鱼”这个称呼。把一些品相不好的鱼的油脂不丰富的部分加工做成鱼肉沙拉，因为高蛋白、低脂肪、少寄生虫而在欧美国家有一定流行度。
“那就来一个，多加一份鸡蛋沙拉，多少钱？”陈致远说着掏出钱包。
“六刀。”大胡子围裙花臂男一面回答，一面开始干活儿。别看人壮肚子大车厢小，动作起来一点不慢。
站在车外抱着手臂等着他做加了鸡蛋沙拉的吞拿鱼三明治的时候，陈致远随口问道：
“对了，你围裙上这字什么意思？”
i?hk，感觉意有所指啊。莫非这小小的快餐车竟然隐藏着分裂主义的大秘密？是某些人的海外资金来源？
虽然“吃个三明治就发现分裂祖国的巨大阴谋”很离奇，但是陈致远毕竟是往返苏格兰被劫机两次的男人。
“你说这个。”花臂胖子露出自豪的笑容，“我自己设计的，很漂亮吧？我爱hk，很简洁明了吧？”
“hk是指什么？”
图穷匕首见！
“hotdogking（热狗王）！”他指了指车顶，“我这家店的名字！从我爸干这行的时候这家店就叫这个，比那个汉堡王早多了！要不是我没钱找律师，我肯定告他们剽窃我家的商标创意！”
陈致远：“......（捂脸）”
对不起，我想多了。果然狗就应该吃屎，不该没事儿乱拿耗子多管闲事。
噢，等一下。
陈致远看看络腮胡子男正在用两片熏肉包住一团吞拿鱼肉，突然觉得“吞拿鱼三明治”的桥段很熟悉。
“再问点事儿。”陈致远靠近了点，“有没有个胖子，经常来买吞拿鱼三明治，”陈致远努力描述，“和你一个身材，比你矮一点，脸是个正圆形，亚洲人？”
“噢，那当然。”花臂男一刀把整个三明治切成两半叠在一起，用纸包上。“拿好。”
陈致远接过来，嘴里接着问：“我说的那个人，你知道他叫什么住哪里吗？”
“他好像叫......”花臂男拉了拉胡子，“有点奇怪的名字，就一个音节，王。至于住哪里......噢，他来了。”
说着往陈致远.身后一指
陈致远回头看，有个穿着法袍的胖子摇摇晃晃跑过来，一身结实的肥肉抖动着。
“真棒......”陈致远小声说。
“？？”花臂男听到陈致远的话，眼睛都瞪大了。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