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当地警察局的时候,给陈致远做笔录的警察看着他带着好看妹子离开的背影,心里想着,这人莫不是……
再看看笔录内容,又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与不解。
“你的姓名是?”
“致远·陈。”
“年龄?”
“19……应该是19。”
“籍贯?”
“大不列颠阿姆斯特朗造船厂。”
“原来你也是英……啊?”小警察写到一半发现不对,“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鹰酱纽约市。”
“是吗?我怎么好像听到大不列颠什么的?”
“可能是您出现幻觉了,这一定是过度操劳导致的。您要好好休息,警官。”
“是这样吗……您的婚姻状况是?”
“已婚。”
“噢,您这么年轻就已婚了!”小警察一边写一边随口说。
“是的,和我的左手。”
“和您……什么?”
“没什么,我还未婚。”
“您刚才应该是说已婚。”
“我说的是未婚。我有没有结婚我还不知道吗?”
“可是……”
“看来您的幻觉还挺严重,您真的需要好好休息,警官。”
“怎么会……难道真的……”小警察抓抓后脑勺,这两天确实熬了一下夜,但是好像也没有严重到这个程度吧?
“那好吧,您是未婚。”小警察修改了一下笔录,“那么您来到苏格兰的目的是?”
“目的是见我的未婚妻。”
“噢,您有未婚妻了!原来您已经订婚。”
“不我没有。”陈致远矢口否认,“我没有订过婚,也没有未婚妻。”
“可您刚才说明您是要来见您的未婚妻!”
“是的,具体过程是找到一个我喜欢的姑娘,把她变成我的女朋友,然后再订婚。”
“……”小警察好在不是黑人,否则他现在的表情就是黑人问号。
“我觉得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逻辑关系,警官。”陈致远面露关切的神色,“您的反应确实有些迟钝了,可我相信您一定是睿智的人,一定是您最近休息不足,大脑缺氧。”
“??”
什么情况?这个人在故意搞我?可他好像也没有必要搞我呀?难道我是真的睡眠严重不足?
小警察陷入一种迷茫,就好像是在白茫茫的雪原上抓一只白兔,好像确实抓到了什么踪迹,又看不见。
“我们可以继续了吗?”
“噢,当然可以。”小警察从迷茫中脱离出来,“那么……”
“你差不多该问我案件发生的经过了。”陈致远说,“问的很好。”
“……?”
我问什么了我问?我现在就想问我刚才问的什么?
“是这样,今天我从伦敦希罗斯机场起飞,想来苏格兰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我生命中的另一半。”陈致远一本正经地说,“结果另一半暂且没遇上,劫机犯倒被我遇上了……我是不是说的有些快?您来得及记录吗?”
“没关系,您完全可以继续。”
“真棒,你一定也和那些恐怖分子一样受过专业训练吧。”陈致远赞叹道,“实在是很令人放心。那我继续说了:当时有个30多岁的中年男,砖红色头发,长得神似《哈利·波特》里面的罗恩,但不是电影版那个。”
小警察一边写一边心里吐槽,谁能告诉我长得像一个纸面角色是什么概念?
接下来陈致远就没有故意搞乱玩儿,毕竟这些才是重点部分。不过当然,他也没那么老实,把当时自己为了吸引恐怖分子的注意力而进行的又臭又长的对话内容大修特改,修的面目全非方才罢休。
这主要是为了削弱自己和所谓的“克伦威尔骑兵连”,也就是神盾局英国分部的关系。毕竟虽然是神盾局,但是持枪上飞机也是很不妙的事情。虽然神盾局面子很大可以摆脱,但是自己没有神盾局的正式官样身份,如果被卷到里面接受长期调查就很麻烦。
甚至如果英国某些有关方面试图打压一下神盾局的势力,就可以将自己作为把柄,把原本可以脱身的神盾局重新卷回来。到时候那可就真是大大的不妙。麻烦自己不说,弗瑞肯定又会借此大作文章,从他和和平缔造者身上薅羊毛,比如要求娜塔莉亚的使用权什么的,那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最好的方法就是,交一个面面俱到,十分完善,只是和实际情况长得不太像的版本,到时候和夏栀的版本冲突很多,经过多样本比对之后发现陈致远的版本根本不能用,最后被作为无效证词
如果追究起来,就说自己当时灵机一动记上心来,到底说了什么,自己确实也没有清楚的印象,谁也奈何不了他。
不过这小警察虽然好像不太聪明的亚子,问到关键地方的细致程度,还是让陈致远大吃一惊的,有那么一两次他差点说出自我矛盾的内容,好在长期和库尔森、弗瑞周旋(说漏嘴)的经验让他把这些地方圆了回来。
……
笔录也没有很长时间,20分钟内就搞定了。
“最后一个问题,”小警察松了口气,看来自己也没有那么休息不足,至少重要部分都没出什么意外。“您是否事先认识当时在场的某些人?”
“……”陈致远沉默了一会。
小警察眼前一亮。莫非确实问出大新闻了?
“……是的。”
“您能详细解释一下吗?”
“……好吧,如果你愿意听。”陈致远也不管对方回答什么,清了清嗓子然后自顾自说起来:
“就是我身畔那个女孩子。上一世我就认识她,她是我养的猫。我十分喜爱她,希望下辈子也能继续养,所以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才换得今生再见,只是她好像投胎有点小歪。”
“……”
啪嗒,小警察的笔落在地上。
轮回学说,伦理学,异化心理学,乱七八糟的科目都在短短的句子里实现。
“您……”
“我是认真的,你就这么写。”
“可是……”
“是没听清吗?看来你确实缺乏休息,得找个医生看看才行。算了,我再说一遍吧。上一世我就认……”
……
“陈致远,你怎么这么久才好?”夏栀在外面等了一小会儿了,“浪费了我好几分钟。”
“得了吧,你又不在乎那几分钟。我知道你就是那种不介意几分钟的人。何况久一点难道不好吗?”
“tui!”夏栀啐了一口,“陈致远,我们才认识多久你就和我开车吗?未免太轻浮了。”
“那好吧,事实上是我发现给我做笔录的那位警察先生严重睡眠不足,甚至不断出现幻觉,于是不得不出手给他治了治。”
“你还会治病?”
“我可是正儿八经的中医学传人。”
其实是在中医药大学读了几个月就穿越的二把刀货。不,说是二把刀也太抬举了,简直就是二把刀柄、刀鞘、刀案子。
“是吗?”夏栀又露出她好看的弯弯的笑。“那可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