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落雪旋即收回了衣袖,淡然处之地站在了大殿上,一袭蓝衣如水般清华无双。
陌弦思抿了抿唇瓣,低声吩咐初言,道:“去将公主扶回殿内。”
初言闻言点了点头,眼眸中掩藏起了对卿落雪的诧异,转身朝着大殿外走去。
卿落雪看着一地残骸,不由勾起了嘴角,看来也有很多人不希望自己死嘛!
陌弦思,初言,玉墨痕桌上的白玉瓷杯,姬月白手中的筷子和一根不知从哪里飞出来的银针。
卿落雪凝视着那根银针,不由皱了皱眉头,旋即又璀璨一笑,如那盛开的玉兰花般徐徐绽放。
自牧凝视着卿落雪脸上的笑容,不由心头一跳,她不会已经看出来了吧?
当然卿国皇上和皇后都未出手,但是他们显然是知晓即使不出手,卿落雪也会平安无事的。
因为卿落雪刚刚使出了天地双变,足以令天下人闻之色变的天地双变。
初言神色不变地将伊零露扶回了大殿之内,伊零露面色惨白,显然是有些惊吓过度了。
卿落雪抿了抿唇瓣,缓缓开口道:“伊零露,你可认输了?”
伊零露眼泪汪汪地看着卿落雪,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认输了。
卿落雪满意地将玉笛红尘别在了腰间,清冷地继续开口道:“那么就实行赌注吧,你欠我一个条件,这个条件便是你今日要当着卿国大臣的面给玉墨痕道歉。”
玉墨痕闻言心里有了一丝暖意,卿落雪还是和十年前一样维护着自己。
伊零露纵使心有不甘,但还是有着愿赌服输的精神,她闻言缓缓走到了大殿内,道:“玉公子,刚刚是零露莽撞了,还望玉公子莫要介怀!”
玉墨痕点了点头,温润如玉地说道:“零露公主刚刚受了伤,还是好生修养一下吧。”
一场惊心动魄的切磋武艺到此结束了,今年的百花盛宴简直堪称精彩绝伦,让天下人都难以忘怀。
一个潇湘馆的伶人摇身一变成为了众人都要尊敬几分的梦公子。
温润如玉的姬太子向落雪帝姬求婚被拒。
惊才艳艳的落雪帝姬转身竟然向一个心智不全的人求婚。
卿国玉公子竟然有可能会继承卿国的皇位。
落雪帝姬和零露公主切磋武艺,落雪帝姬竟然内里深厚,武功高不可测。
……
次日落雪阁内,尹露将天下百姓纷纷传闻的事情一一告知了卿落雪。
卿落雪闻言宛然一笑,随即缓缓开口道:“你这丫头当真是不曾学好,每日都尽是听些传闻。”
尹露嘿嘿一笑,嘴上仍是不停地夸赞着卿落雪才艺双绝,惊才艳艳。
卿落雪随后去了玉墨痕的住处,他的墨痕阁内处处可见玉簪花,白色娇嫩的花瓣点点坠落在地面上,为地面铺上了一层雪白。
“落雪,你怎么来了?”玉墨痕抿了口清茶,有些诧异地开口问道。
卿落雪轻掩上了房门,神情有些凝重地看着玉墨痕,朱唇轻启道:“墨痕,昨日晚宴青山古寺的住持可以是你请来的?”
卿国皇帝在历来的百花盛宴上都不曾请过青山古寺的住持,唯独这一次他竟然请了,想必是玉墨痕从中怂恿吧。
玉墨痕手执茶杯微微一顿,缓缓开口道:“落雪当真要嫁给自牧吗?”
卿落雪点了点头,坚定地开口回道:“是。”
玉墨痕几不可查地微微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即使你们二人不会有好的结果,你也要孤注一掷吗?”
卿落雪眼里划过了一丝伤感,道:“不错。”
待卿落雪从墨痕阁出来之时,已过了一个时辰了,卿落雪缓缓踱步走回了落雪阁。
行至一处假山之时,卿落雪却听到了有人谈话的声音。
“浮生,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故意让我带你来卿国皇宫的?”陌弦思那道熟悉的低沉声音从假山里面响了起来。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陌太子,请你自重,如今我可是卿国的贵客。”梦浮生难得地清冷地开口回道。
卿落雪听着二人的对话,昨晚心间的一个疑惑解开了,原来是陌弦思将梦浮生带来卿国皇宫的,只是这二人到底是何关系呢?
“自重,你在我身下求饶之时,怎么不让我自重呢?”陌弦思在梦浮生的耳旁吹了口气,有些暧昧地开口说道。
梦浮生的身子微微一僵,他回想到了那晚不好的记忆,有些尴尬地开口道:“陌太子,我不过是个潇湘馆的伶人,想必陌太子不会把我放在心上吧?”
陌弦思眼里闪过了一丝玩味的笑容,道:“呵,你刚刚还说自己是卿国贵客,如今却说自己不过是个伶人,怎么这般自相矛盾呢?你说在假山上颠暖倒凤的滋味儿兴许比在床上要好些吧?”
语罢,陌弦思便微微低头含住了梦浮生的娇嫩的唇瓣。
“唔唔唔……陌太子……这里可是卿国皇宫……”
“管他什么地方……反正我就是想要你……就对了……”
随即一阵窸窸窣窣的脱衣服和其中交缠着的暧昧声音响起。
卿落雪听着二人的对话,不禁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这二人不仅以前就认识,竟然还是那种关系,果真是让自己大吃一惊。
不过这梦浮生利用陌弦思来到卿国皇宫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为了引起娘亲的注意?
就在卿落雪神游天外之际,一道熟悉的白衣身影进入了卿落雪的眼帘。
卿落雪快速伸手一揽,将自牧一把抱在了怀里,低头嗅着她身上的玉兰花香味,声音喑哑地开口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唔……卿卿……我来找……找风筝啊。”自牧懵懂无辜的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卿落雪道,似乎有些诧异她竟然会在这里。
此时二人耳中都有陌弦思和梦浮生二人暧昧的声音不断传入,卿落雪不禁脸颊上泛起了微微红晕。
“唔,那是什么声音啊?”自牧疑惑地开口问道。
卿落雪身子微微一僵,偏偏某个人还作死地继续说道:“我觉得这个声音挺好听的,他们这是在假山里做什么?玩捉迷藏吗?”
卿落雪抚了抚额头,她头一次发现原来心智不全的人还是有个好处的,至少现在挺天真乐观的,不用像自己那么煎熬。
卿落雪足尖轻点,带着自牧飞到了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上,然后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过过手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