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样的夏晓眠,让陆以琛更加的心疼,胸腔中的那股怒火,燃烧的更加的旺盛。
陆以琛大步地走过去,在夏晓眠的病床边坐下,想要抬手去摸一摸她的脸颊,却又不敢下手,生怕自己不相信碰到夏晓眠的伤口,增加她的疼痛。
夏晓眠见状,艰难地抬起手臂,想要握住陆以琛的手,却还是扯到了伤口,让她不禁呲牙咧嘴了起来。
“小心。”陆以琛连忙制止了夏晓眠的动作,生怕她再碰到哪里。
夏晓眠弯了弯唇角,说:“以琛,我今天,拼命地保护住了我们的孩子,我厉不厉害?”
陆以琛一听,鼻头就酸了起来。
夏晓眠是多么娇气的女人,从小到大,都没有受到过一丁点儿的肉体上的疼痛,而今天,却是让她承受了这些,本来不应该承受的伤害。
可是,她现在却用这样坚强的态度来看着他,像一个勇敢的小斗士,保护着他们最珍贵的东西。
陆以琛弯下身子,在夏晓眠的额头上亲了亲,语气心疼地道:“眠眠,对不起。”
夏晓眠摇了摇头,其实,陆以琛并不需要这样愧疚,她与乔林的这场战争,完全是在所难免的,不是今天,也会是将来的某一天。她其实,有这个预感,也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只是,夏晓眠没有想到的是,乔林发起狠来,会是这样的疯狂,让她几乎,完全不是她的对手,尤其是,她那样疯狂地踢着自己的时候,让她别无他法,只能够拼命地护住自己的肚子,才让自己一丁点儿还击的能力都没有。
不过,她也并没有让乔林有多么的好过,体力上打不过她,她可以在言语上对她进行攻击,让她在精神上并不好过。夏晓眠觉得,自己其实,输得不是那么的惨。
但是,陆以琛显然并不是这样认为的,他看到这样苍白的夏晓眠,只觉得心里一阵一阵揪住的疼。让他,根本就无法好好地去思考,甚至,无法好好地让自己去决定,自己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够痛痛快快地帮夏晓眠出了这一股恶气。
夏晓眠扬了扬自己的手臂,对着陆以琛艰难地笑了一下,开玩笑道:“长这么大,我还没有受过这么大的伤呢,你看,我的手臂上缠着这么多纱布,我都觉得,我就要成为木乃伊了,你说,像不像?”
陆以琛无奈地弯了弯嘴角,以前怎么没有觉得,夏晓眠这样的宝气,竟然在这样的时刻,还能够开着这样的玩笑来哄他开心。
夏晓眠见陆以琛笑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陆以琛一定会为没有保护好自己的这件事情倍感自责,可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而且,她也不希望,陆以琛以后,都带着歉疚来面对她。
夏晓眠往陆以琛的掌心贴了贴,才说:“以琛,我真的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最重要的是,我们的孩子,完完好好地呆在我的肚子里。”
陆以琛点了点头,又低下头去,在夏晓眠的额头上亲了亲。
“而且,你都不知道,我自从生过想想以后,就不怕疼了,这点小伤,真的不算什么。”说着,夏晓眠朝着陆以琛用力地挥了挥手,不小心扯到了伤口,为了让陆以琛信服自己,也拼命的忍着,没有吭声。
陆以琛怎么会看不出来她强忍着自己,倍感无奈,却怎么样都不舍得拆穿她。
最终,还是钟叔走进来的时候,才将他们的注意力给拉了过去。
夏晓眠转过头去看向钟叔,朝他扯出了一个笑容,问道:“钟叔,想想呢?”
“金老爷子带回老宅了。”钟叔回答,他接到陆以琛的电话的时候,想想才睡醒,正到处找着夏晓眠。
虽然,金老爷子很快就转移了想想的注意力,却还是无法让想想找夏晓眠的这件事情,一直到想想被金老爷子抱走,想想都还在委屈的喊着:“麻麻……”
钟叔自然是不会把这件事情讲给夏晓眠听,她现在需要安心的养伤,只能够暂时委屈了想想,等到夏晓眠恢复过来一些的时候,再让想想过来看她。
这也是陆以琛的意思,夏晓眠现在看上去十分的狼狈,就算是他们,看到这样子的夏晓眠也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如果让想想看到,不知道,他会不会感到害怕。
夏晓眠有些失落地扁了扁嘴巴,她其实,真的很想要见到想想啊,只是,她现在,根本就无法去抱抱他,更加也就没有办法,让钟叔去把想想抱过来。
想了想,夏晓眠还是当作没事儿一样,宝气地朝钟叔撒娇道:“钟叔,我好饿啊,你给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啊?”
钟叔闻言,立刻就把自己刚刚去给夏晓眠准备的东西拿了过来,他现在,只能够祈祷,夏晓眠的孕吐反应不要在这个时候过来捣乱,让她能够好好地吃一些东西,这样,才能够快一点愈合自己的伤口。
夏晓眠闻到香味儿,口水都要流了下来。
她这些天被孕吐反应折磨的,机会是粒米未进,现在,早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这个时候,闻到钟叔给她炖的小米粥,却已经有一种,连锅都能够吞下去的感觉,虽然她的手臂动不了,却还是忍不住流着口水眼巴巴的望着。
还好,她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并没有像之前那样,一闻到味道,就恶心到不行。
陆以琛瞧着她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终于还是无奈地接过钟叔递过来的碗,坐在夏晓眠的病床边,一小口一小口地喂给她。
夏晓眠足足地喝下了两碗粥以后,才宝气地对陆以琛说:“我这算是因祸得福了吗?都不吐了。”
陆以琛被她气笑了,抬手揉了揉夏晓眠的头发,心情也终于恢复了一些。
吃过晚餐,陆以琛就让钟叔去金老爷子那里去帮他照顾想想了,自己则是留在医院里面照顾夏晓眠。
夏晓眠笑嘻嘻地看着他,半晌,眯了眯眼眸,说:“以琛,你吸烟了。”
不是一句问话,而是一句陈述句。
陆以琛沉默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他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自己的确是背着她吸烟了,身上的香烟味道,并不会因为他的否认而消失。
夏晓眠皱了皱眉头,然后,道:“我不喜欢你吸烟。”
陆以琛无奈,抬手揉了揉夏晓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