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秀道:“第二步呢?”
施佳佳道:“请先照我的意思做了第一步再说。”
宇文秀道:“另二十一名可是仍留在林内?”
施佳佳道:“稍停自当告诉你。”
宇文秀道:“何不现在就一起说清楚你的意思呢?”施佳佳道:“阁下,对你这种阴险狡诈的人,我不得不小心,一步一步的来。”
宇文秀嘿嘿一笑道:“穆乘风,你这算什么条件?”
施佳佳道:“阁下。你可是认为这似乎几近威胁?”
宇文秀冷笑道:“你这根本就是威胁!”
施佳佳淡淡地道:“阁下,你要认为如此,我莫可如何,不过,我仍要向你作一回诚挚的声明。”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这看来虽似威胁,事实却是条件。”
宇文秀道:“如果我不照你的意思做,你便下令十一二枚‘神火雷’齐发,是不是?”
施佳佳冷然道:“阁下,为了我的属下和我自己的生命安危,我不得不先发制人,解决你预伏的这些晴暗桩,以除后顾之忧!”
宇文秀目光深深地瞥视了十二名“使者”手里的“神火雷”一眼,想了想,终于点点头道:“好吧,算你穆乘风厉害!”
他又转对身后站立的两黑巾蒙面人之—,道:“虎尊者可依水少侠之意传本殿令谕。”
虎尊者恭应了一声,立即扬声传令说道:“奉殿主令谕,两方树林内的蓝黄两氏子弟,立刻全部出林退往北方二十丈外地方候令!”
话落,蓝黄两氏子弟自树林中纷纷走出,直往北方行去。
宇文秀目注施佳佳嘿嘿一笑,道:“第一步已依照你的意思做了,现在请说你那第二步吧。”
施佳佳待至蓝黄两氏子弟走出二十丈外地方站定之后,这才缓缓说道:“第二步请传令你那二十一名属下,齐集西边林前,距离树林五丈,全部面对树林站立。”
宇文秀皱了皱眉头,但,仍令虎尊者依言传了令谕。
随着虎尊的令谕,树林内现身走出一十—名肩后斜背长剑,黑巾蒙脸的黑袍人,面对树林,距离五丈默然而立”
施佳佳目光瞥了这二十一名黑巾人一眼,星目异采飞闪地忽然—笑,道:“阁下,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们都是贵门中的精英高手,看来我这条件是百分之百的谈对了!”
宇文秀心神倏然暗震,忖道:“难道他已真知道我是谁么?”
心里暗忖着,口中却是嘿嘿一声阴笑地道:“题外话多说无用,请说你条件的真意吧!”
施佳佳淡笑了笑道:“阁下,我这条件真意如何?请再稍耐片刻你就会明白的。”
她想了想,朝夏正扬沉声说道:“夏使者,你去替下五位‘侍卫’并让六名使者‘神火雷’监视那二十一人,如有异动,只管发出‘神火雷’歼杀之!”
夏正扬躬身应道:“属下遵令。”
五“侍卫”和六名使者退回之后,施佳佳这才目注宇文秀冷冷地道:“阁下,现在请传令你身边的属下后退五丈。”宇文秀道:“你身边的属下呢?”
施佳佳道:“自然也后退五丈。”
情势处此,宇文秀似乎已无法不依从施佳佳的意思,于是,嘿嘿—笑,朝身后的虎尊者等人一挥手道:“你们且都退后五丈。”
施佳佳这一边,常婷婷慕容仪芳二女,五“侍卫”和一众“使者”等,也适时在施佳佳的令谕下,纷纷挪身后退了五丈。
宇文秀目光凝注地问道:“你还有什么说的没有?”
施佳佳淡然一笑,道:“有,现在找要说的也就是条件的向正题了。”
他又微想,正容沉声地道:“现在由你我两人各凭本身真才实
学全力一战,以定今日此约之了决,败者如言履约,不得有丝亳反悔!”
宇文秀点点头嘿嘿一笑,道:“那是当然。”
施佳佳扬眉冷笑了笑,道:“但是,在未动手搏战,胜败未分之前,我可得要把话说清楚,也警告你阁下,此战,你胜了我,我无话可说,你若然败了,倘敢不如约释放蓝黄两氏子弟的那被你们囚禁的百余口家小的话……”
他又一想,目光朝那位正扬等七“使者”手持“神火雷”监视下的二十一名黑袍人掠扫了一眼,又道:“这后果如何?想来不用我说,你也会明白了的!”
宇文秀心神暗暗凛然一颤!道:“你是要以他们二十一人的生死性命威胁我?”
施佳佳冷然道:“阁下,我不承认这是威胁,而事实上,这也正是对付阁下这种阴险狡诈之人最佳最合理的办法举措!”
她顿了顿,又道:“我可以向你阁下保证,你落败了,只要你守信履约,他们二十一人就决不会受到一毛一发的损伤!”
至此,宇文秀算是真正清楚了施佳佳的这种条件举措,其用意目的完全在于防患未然,以他门下二十一名精英高手的生死性命,威胁着他到时不得不履约释放蓝黄两氏一众家小,迫使他无法施弄狡计!
在施佳佳等人未来之前,他原本以为这场约战已经稳操胜算必可一网打尽前来赴约之人的。
不料对方心智高人,似有先知之能般地,不但窥破了他三方面的暗桩埋伏,并且还持有威力罕绝,霸道无伦的“神火雷”。
如今,一切心机不但都已成了白费,而且处处受制于对方,被
迫落在下风,原有的胜券,也已变成了“画饼”。
自然,这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神火雷”,使他心中不得不十分忌惮畏惧!
在此情形之下,他深知对方心智较他尤高,再想玩弄什么狡计花样已是徒然,除了和对方各凭真才实学放手一战胜败,以作了决之外,实无他途可走。
于是施佳佳话声一落,宇文秀也立即扬声哈哈一笑,道:
“好!我们就此一言为定,我败了,我放蓝黄两氏的家小,你放他们二十一人,你败了,你就成了我们属下的一员,听从我们的命令支配!”
施佳佳颔首沉声道:“大丈夫,出言如白染皂,阁下,你请亮剑动手吧。”
宇文秀忽然嘿嘿一声诡笑道:“你我今日此战并非生死之搏,何必要亮剑,兵刃相见,岂不显得太有失仁厚之道了么!”
这话,好动听,好感人。
像他这种心肠阴毒奸诈之人,竟然也会讲起“仁厚之道”来,真是奇迹,大概天下的“狗”都要不吃“屎”了。其实,他真正的用心是什么?焉能瞒得住心智聪慧绝顶的施佳佳,怎会不知他是畏惧穆乘风那威力罕绝天下的“雷霆剑法”呢!
施佳佳她不是穆乘风,自然不会“雷霆剑法”,虽明知他的用心与畏惧,却也不便揭穿他。
于是,施佳佳微笑颔首道:“不错,我们之间素来无仇无怨,实在没有以兵刃相见,拼搏生死存亡的必要。”
她微一想,且目光深注地道:“阁下之意,可是要在掌法上和我一决胜败?”
宇文秀点头阴笑地道:“我正是此意,以你的心胸豪气,想来不致于胆怯,反对吧!”
施佳佳双眉倏扬,朗声一笑道:“阁下,你用不着捧我,凭你,无论你选择哪样,我莫不奉陪,也自信都有胜你之能!”
这语气够豪放的,但也够狂妄的!
自然,施佳佳若是猜到他宇文秀是谁,她决不敢说这狂言大语的!语锋一顿,倏地沉声接道:“阁下,你既然自信掌法高超胜过剑术造诣,就请出招动手吧!”
于是,嘿嘿一声诡笑,道:“如此,我有厣了。”
身形突然前欺,话落招发,掌出如电,直击施佳佳的胸脯。
胸脯,在女人而言,乃是碰不得的“禁地”之一,是以,大凡男人与女人动手相博时,都会尽量避开。
宇文秀只把她当作穆乘风,根本不知她是女人,但宇文秀一出掌就拍她的胸脯,她仍本能的不禁粉脸微微一红,口中一声冷哼,身形微侧,儒袖突挥,疾拂宇文秀的腕脉!
宇文秀心中微凛,急忙缩腕撤招,双掌展开奇诡狠辣的招式。
施佳佳的玉手虽然隐藏在袖内未露,但,两只儒袖在内功真力凝注下,却有如两柄利刃钢刀般地凌厉逼人!而且她双袖交挥翻舞,进攻还击之间,似乎抢占了先机,竟遏制住宇文秀那奇诡狠辣的掌招,无法如意施展,无从发挥威力。
宇文秀心中惊凛骇极了!蓦然,他脑际意念电闪,猛然想起了施佳佳这双袖挥舞的招式,正是他这套掌法的唯一的克星,顿时不禁心颤胆栗,倏地腾身暴退八尺,目露惊悸之色地瞪视着施佳佳栗声道“你……”
宇文秀略为镇定了一下惊凛的心神,目光深注,问道:“我请问,你使的可是,‘双凤傲云’袖招?”
施佳佳颔首:“不错,怎样?”
宇文秀道:“那么你也该不是穆乘风了?”
施佳佳冷叱道:“宇文秀,废话少说,我只问你认不认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