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雅?
听到这个名字,苗珍心生疑虑。
她和汪雅之间其实并没有多少交情,只是有商业上的合作罢了,而且苗老爷子重病的事,苗珍也没有对外人提起过,按理说汪雅没道理特意来探视。
“这汪雅,恐怕是来意不善啊。”苗瀚的老眼中闪过一抹精芒,“没人告诉她,她自己查出来我病重,不可能是出于关心。”
“父亲的意思是?”苗珍若有所思。
苗瀚轻哼一声:“随她去,她只是汪家在江南省的代表罢了,除非是汪远山本人,否则还不至于我太放在心上,让她进来吧。”
很快,佣人就领命而去。
苗瀚稍微缓了几口气,又对陆峰道:“我苗家几百年来积累了大量人脉,才有了这家安定会所。以后,陆先生只要搭理好这家会所,足以可以在华夏屹立不倒。”
对于这种说法,陆峰并未怀疑。
安定会所就像是一个顶层人士的俱乐部,人以群分,会所的每位成员都是社会间断的人士,那么会所的主人,就相当于是所有会员的朋友。
就拿苗瀚来说,他的祖上就是社会上流,父亲、爷爷的朋友也是有权有势的人。
那么,这一批老先辈的下一代、下下代,依旧会继续把这种关系延续下去。
安定会所,就是这种“关系”的象征。
“不过苗老爷子别担心,我最近一两天会请一位朋友来为你治病,三两年内不会有性命之虞。”陆峰坦荡荡地道,不论是怎样的产业、人脉,对他来说都不是非要不可。
只要他愿意,只需一些时日,未必不能拥有远超苗瀚的能量。
“生死有命,看淡了……”苗瀚自顾自地感慨了一声。
这时候,汪雅也被佣人带了进来。
“你怎么在这里?”看到陆峰,汪雅顿时面色不善。
陆峰眼中有如无物。
汪雅心底又气又恨,但这里毕竟是苗瀚的住处,所以她立马恢复平常样子,十分客气地对床上的苗瀚道:“最近听说苗老爷子身体欠佳,特意来探望探望,老爷子的身体还行吧……”
“汪侄女真是有心了。”苗瀚淡淡道,“不过我暂时应该还死不掉。”
汪雅的目光在苗瀚身上打量,尽管苗瀚自称暂时死不掉,但她看得出来,苗瀚摆明了进气不如出气多,指不定什么时候一口气没上来就归西了。
“苗老爷子,其实,我这次来,还有一个小小的提议。”随后,汪雅意味深长地道。
“说。”苗瀚的脸色渐渐变冷,好似早已猜出了汪雅的意图。
“我看老爷子身体状态不太好,恐怕不适合继续去操持琴河会所,所以打算毛笋自荐,帮老爷子管理琴河会所。”汪雅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如春风一般和煦。
闻言,苗珍大怒:“汪雅,你什么意思?”
苗瀚不怒反笑:“汪雅侄女,你一个女儿家,有这等野心和胆识,的确不错,比你们汪家的许多男人都强了。”
“老爷子谬赞了。”汪雅一脸谦虚。
“不过……”苗瀚话锋一转,“有野心是好事,但如果自身能力和野心不匹配,那就未必是好事了。”
汪雅眯了眯眼,语气转冷:“老爷子是看不起我?”
“我这琴河会所,虽不算什么庞然大物,但在苏吴市也算是有一席之地。你初到江南省,就想一口吞成胖子,结果只有一种可能……”苗瀚不紧不慢地道。
“结果如何?”汪雅不以为意。
“撑死。”苗瀚苍老的脸上,浮现怒意。
他如何不明白汪雅的算盘?
汪雅此行名为探望,实则就是来看看苗瀚到底是不是真的快死了。
如果苗瀚活得好好的,汪雅送个礼,探个病就走了。
但现在,苗瀚重病,眼瞅着就要撒手人寰,他死后的遗产,无疑是巨大的财富。
蛋糕这么大,谁不想来分一块?
汪雅的意思很明显——你都要死了,难道要把琴河会所带到地下?反正,你女儿也不像是能成事的人,不如把琴河会所给我汪家。
“苗老爷子啊,恕我直言。”汪雅并没有在意苗瀚的轻视,正色道,“你百年之后,去了极乐世界,无忧无路,但也得考虑考虑自己的后人吧?”
听到这话,苗瀚终于是没忍住,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这女人摆明了就是威胁——你死了不要紧,如果你不把琴河会所交给我汪家,你女儿怎么办?你女儿守得住琴河会所吗?到时候,恐怕人财两空。
陆峰见苗瀚状态不佳,手掌悄悄放在苗瀚身上,打入几道灵气进入。
要治好苗瀚的饼,还得由子平道人出手,陆峰的灵力,则能让苗瀚的生机恢复一些,不至于被当场气死。
“苗珍,你是要跟我来硬的?”苗瀚面色稍微好转,阴声道,“你信不信我死之前,让你从汪家消失?”
汪雅不以为意,笑吟吟地道:“老爷子,你制霸苏吴市这么多年,是该歇歇了。”
苗珍暴怒,她本就是习武之人,哪能忍得了汪雅这样,当时就要抬手要打人。
不过她还未碰到汪雅,就被汪雅身后的一个男人抓住了手腕。
“徐星汉,敢对苗家人不敬?退下。”汪雅故意瞪了一眼。
徐星汉这才收手,贴身站在汪雅身后。
苗珍发现自己根本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咬牙切齿,道:“汪雅,琴河会所,我就算扔了,也轮不到你。另外,码头的使用权,我也会收回来!”
“收回?呵呵,我们可是签过合约的。”汪雅十分得意地道,“你单方面毁约,要付出的违约金,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呢。”
苗珍气的脸都涨红了,在耍隐阴谋诡计这方面,她的确是不擅长。
尽管,她并不是爱财之人,就算是码头和琴河会所都扔了,那也无关痛痒。但是,如果被汪雅趁火打劫,实在难以容忍。
“呵呵……”
局面紧张的时候,陆峰的轻笑,引得苗珍眉头一皱:“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单纯地心疼你的智商。”陆峰戏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