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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侧妃？只是侧妃？
依旧是未央宫，依旧是陆陆续续就坐的宾客，穿梭往来摆上各色瓜果点心的宫女侍从，好像宫宴从未办过、每一个人都忘记了在这座宫殿中发生过什么事情。
戚明鸾跟着祖母到未央宫的时辰不算早不算晚，殿里头就连座位的布局都几乎没什么变化。
“祖母，小七能去外祖母那里请安吗？”外祖父外祖母还有舅舅表哥什么的都已经在里头了，正跟老爹大哥他们说着什么。
“去吧，昨个儿你外祖母正跟我说起，许久不见小七都快认不得了呢。”作为亲家，前一天下午女眷们入宫时许老夫人已经跟戚老夫人说过不少话，还真没得机会好好见见小明鸾。
“外祖父好、祖母好、前任进士舅舅好、进士舅舅好、探花表哥好！”一路小跑的戚明鸾乖巧的一个个行礼问好，脸上笑得开心，心里其是苦得要命，亏得还有一个庶出舅舅跟另一个表哥没来，不然她不得点头点得脖子都要掉了。
“小明鸾！来来，让外祖母抱抱。哦哟，都重那么多了，也真是的，明明都在京城，怎么不多来看看外祖母呀。就连你祖母都说小明鸾在戚府里也呆不住，总往外头跑，就算有大小乔跟着，可作为姑娘家还是不像话……”
“娘，您老天天念叨着小明鸾，小明鸾现在不是来了么。”美男子二舅许宏远赶紧出来解围，虽说整个许家人都很喜欢小明鸾，不过若真是小明鸾三天两头的往外祖家跑也不何体统，说不定就会被人趁机抓住把柄，毕竟许家在朝中拥有一定的官位，而戚家则是握有最实际的财富。
不过这个小外甥女怎能不让人记在心里，瞧她那请安的问候语，还叫自己前任进士舅舅，哪里有这种叫法的，一上来就让他们几个人哭笑不得，难道在戚府还天天叫着少成榜眼大哥。
“外祖母现在还是最喜欢小明鸾，等再过几个月，娘亲生了小弟弟或者小妹妹的时候，外祖母就会更疼别人了。”被许老夫人连珠炮似的话迎面袭来，戚明鸾心里反而甜甜的，这些都是她在这一世的家人，最亲的亲人，每一个人都是真心爱着她宠着她，满满的都是幸福。
“怎么会，不论你娘亲给小明鸾添弟弟还是妹妹，天底下可只有一个小明鸾，永远是外祖父心里不能替代的小明鸾呀。”许老大人完全没有朝堂上与人据理力争的硬派作风，慈祥的凑过来带着一把胡子就蹭了蹭戚明鸾的小脸蛋儿，随后却又板起脸对着戚候儒质问道，“侯儒，你是不是说过想再要个嫡子，才让小明鸾觉得弟弟或者妹妹会抢了她的宠爱？”
“岳父大人，女婿从来都没这么说过啊。老实说女婿最担心的不是冉儿生个儿子还是女儿，重要的是冉儿的身子，并不曾想过还会再有身孕，说句不怕忌讳的话，若是将来有个万一，侯儒必定是要保住冉儿……”
戚候儒连忙拱手作揖辩解着，一边的戚少成都没来得及拉住老爹口不遮拦的实话。
“你说什么傻话！大过年的也不说点吉利的！快点啐口水，冉儿一定会大小平安的。”意料中的，许老大人更为严厉的斥责了戚候儒，只有戚明鸾看得清楚，外祖父的眼里还是有着一点儿赞许的光芒。
老爹真是难得的痴情男儿，在古代社会，一般都是重视子嗣更多些，自家老爹倒好，疼爱妻子、宠爱嫡女，甚至会说出不要未出世的儿女也要留住发妻的性命，比起现代社会老婆一进产房生孩子就只会问孩子生出来没有、只会抱着孩子看这看那而不再问产妇一句的丈夫婆婆好太多了。
一个女子一辈子若是能找到老爹这样的傻男子也是运气，带着现代魂魄的戚明鸾从没有什么夫为妻纲的八股念头，也注定她不可能是一个会安分守己的贤妻良母，。
“是是是，是侯儒的不是，岳父大人也知道，女婿向来嘴皮子笨。”戚候儒憨憨一笑，摸着自己后脑勺，当着戚少成跟戚明鸾的面毫无底线的在岳父面前恭谦有礼。
“真是的，还是搞不懂，当年冉儿怎么看上你了。”许老大人丢给戚候儒这句很下面子的话之后，继续拿胡子摩挲戚明鸾的嫩脸蛋。
外祖父啊，您明显的口不对心，虽说在外祖父自己身上不一定会对外祖母那般的迁就，可看见有一个对自己女儿疼爱有加的女婿，当爹的怎么会不高兴，戚候儒可能某些智商是低了些，到底也在大把的赚银子没让娘亲许冉眉吃苦受累。
“爹，娘，你们来的好早呢。”说话间，段王妃许冉秀来了大殿，段王宇玉昂并未一起，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陪伴而来，正好看见许老大人这里聊得高兴，于是也趁宫宴正式开始前与家人聊聊家常。
“大姨母好，明鸾给大姨母请安。城表哥好，晟表哥好！”继续乖巧，一边心里暗骂一句艾玛的，维萨自己有那么多的表哥，貌似表哥还没来全，还有大姑母那边的状元表哥。
“看小明鸾精神劲儿不错姨母心里也就放心了。”许冉秀见着戚明鸾就高兴，忍不住捏了捏两颊的脸蛋，“小明鸾有时间可要来姨母这儿多走走，你那怡芝表嫂在府中养胎，有你常去陪着说话她也是高兴的。”到底不能明着说太多，毕竟段王回来说是戚明鸾去救了孙妙青的性命，还劳累了好几个时辰，早知道戚家的人最后是被安顿在流云殿那么边远的地方，她肯定派人去接到自己休息的宫室里来了。
一行人左一句右一句的又说了些，戚明鸾见着自家大哥不怎么说话，只带着一脸招牌一样温润的笑容，关于大哥跟海滟姐姐赐婚的消息难不成大哥这里还不知道吗？更是始终不见原该跟在大哥身边的大乔。
“七小姐，快开宴了。”银杏来到戚明鸾的身边轻声提醒着。
“哦。”唉，宫宴一开始，就得跟祖母一起坐到那么角落嘎达的地方，一点都不好玩。
待各人入了该入的座位，熙熙攘攘的氛围还真有些年下的节庆气氛。
“皇上皇后驾到！”流程跟昨日一模一样，逼真到戚明鸾总恍惚觉得之前的总总只不过是一场疲累的梦。
宇玉珏还是一身龙袍高高在上威严神圣的皇上，孙莲儿华丽凤袍在身，凤衔灵珠的黄金头饰衬得她雍容华贵，而能跟在皇上皇后身边一起进来受百官朝拜的，只有五皇子宇懿德一人。
宇懿馨、宇懿勤、宇懿修也是带着子女向着皇上与皇后恭敬行礼。
“是孙大人夫妇，还有孙妙青。”宾客里有人轻声惊呼，才让戚明鸾再次确认不是做梦，的确是有人在宫宴的菜肴里下了毒，因为某种缘故让孙妙青跟鬼魅缠身一般哀嚎，而她自己也的确是救了孙妙青的命。
换上鹅黄色莲花裙边裙衫的孙妙青，就那样安静的跟在孙大人孙夫人身边，随在孙皇后身后一起进了殿内，眼神低垂波澜不惊，这才是该展示于人前的端庄姑娘，也不知她是不是想起来到底曾经有多失态过。
“各位免礼平身，今日的菜色依旧是梦梅楼的点心与药膳，不过各位放心，朕可是特意让陌掌柜去将梦梅楼的掌厨请进宫里来，既然是要请各位一尝梦梅楼的美味，总得要正宗才行。”
宇玉珏总表露出心情不错的样子给予人错觉，摆手之间除了继续上菜的宫女们，大殿之中高台亦被几个公公抬了上来。
“皇上客气了，梦梅楼的药膳能得到大家的首肯也是陌某的荣幸。”陌蓝起身纸扇展于身前，妖孽的长相妖孽的笑容妖孽的语气，一切都很符合平时的陌蓝，但唯独身上那件屎黄色长袍怎么都让戚明鸾觉得眨眼。
“对了银杏。”楚婉轻声招了银杏过去，吩咐了几句话后，银杏福了福身子悄悄得退出了大殿，随后楚婉又跟没事儿人一般冲着对面的陌蓝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
“启禀皇上，现在上的这道菜叫百草焖仔鸡，是梦梅楼最近新出的菜色，还没加进梦梅楼的餐单哦。”陌蓝被楚婉的眼神弄得心里发憷，一时还没想到缘由，继续跟宇玉珏说着客套话。
“哦？那朕倒是有口福尝鲜了。妙青丫头，你也尝尝，梦梅楼的药膳可不一般哦，朕听说在京城中，想要吃上一顿得早定好几天才行。”宇玉珏对孙妙青的态度并没有什么不同和异样，暂时是。
“是啊，臣妾也跟着皇上沾光。对了皇上，早晨您说有喜事儿要说，可是跟青儿有关。”孙皇后看似不经意的起了话头，其实是宇玉珏亲口跟她说，会给孙妙青与懿德赐婚，还是早点儿定了才好。
“还是皇后提醒的事，大好的日子，自然要说好消息。妙青这孩子朕很喜欢，才貌双全，朕瞧着与懿德十分般配。今日朕就做这个主，就将妙青许配给五皇子懿德为侧妃。”
宇玉珏说的高兴得很，可是说到最后，却是让不少人的笑容僵在脸上。
侧妃？只是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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