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站在落霞面前,满脸沮丧,一筹莫展。
“你怎么啦,一点精神都没有!我看着不好,发生什么事了?”落霞很着急,小花突然来到跟前,就让她心绪难宁,何况她还这么呆呆地站着呢!
“没怎么,出了一点事,需要找个人来倾诉。”小花面无表情答道,怔怔地看着落霞。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实话呀,非得急死我是么?”
小花眼泪滴下来,半天才哽咽着:“我妈逼着我与那个男人结婚,而那个男人家里生出了退亲的想法我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就过来找你商量了!你可别赶我走,要不我就没法呆在家里啦!”
落霞疑惑地问道:“你的想法呢?这事我也拿不了主意呀,得你自己想好,做出决定才行啊,否则无济于事!”
“知道,我想好了,退亲就退亲呗,反正老娘不喜欢那个丑八怪,有个正式工作怎么啦,我将来可以过的比他好!”小花底气很足,在玩伴面前,也没有丝毫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她明白地表明了态度。
“很好,我还担心你犹豫不决呢,你是个能决断的人!”
落霞看看小花,又问道:“主意都有了,还来找我商量,岂不是多此一举?”
小花挤出一点笑容道:“有主意不一定能解决问题,我需要你去说服我妈!”
“你这死妮子,开我玩笑呢!你妈是一般人能说动的,你想让我往枪口上撞么?哎,我怎么摊上了你这样的朋友呢?”落霞嗔怪着小花,却并没有反对小花提出的建议。
“帮帮忙,帮帮忙嘛!我指望不了别人,只得来求你啦!看在昔日同窗份上,你救救我这一回吧!”
小花焦虑的表情,打动了落霞,刺激到了落霞的神经。
“好吧,我尽力吧!晚上我上你家见你妈,好好与她谈谈!”
“那敢情好,全靠你啦!”小花点点头,跑开了。
“你这人做的太不地道,我刚刚答应,你就跑开了,你什么意思啊?”落霞苦笑着,一点也不仗义吧,就这么提前走了?
落霞想想小花的母亲,不禁头痛,那个女人很难缠,一点也不好讲话,弄不好会出现冲突与矛盾。找个什么理由才能说服她呢?
容貌不合,人家才不在乎女儿嫁给什么丑八怪呢!
年龄差距过大,人家也无所谓,只要能给家里带来好处就够了,那个女人俗气的很。
看来还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落霞左右为难,不出头吧,小花可怜巴巴的惹人怜;强出头吧,要面对一个顽固的女人,还未必起到作用,心里没底呀!
落霞踌躇好久,没有一点头绪,索性不再想办法,安心地等着傍晚时分的到来。
留了一个纸条,上面写道:
妈,晚饭不要做我的了,我在小花家呢,在她家吃饭。她妈妈邀请我去的,吃过晚饭聊会儿天,她们送我回家,您无须担心。
往小花家走着的时候,落霞一路心里打鼓,那个女人要是耍横,该怎么办啊。
到了小花家门口,小花站在那里看她呢。
“落霞,你是好样的,说话很守信,你来的正好。我妈在厨房做饭,待会儿我们边吃饭边聊,好不好?”
“客随主便,我哪有自主权?”落霞轻轻笑着,“阿姨不会有过激反应吧?她不会讨厌我吧?要是她上来就把话头封死,我们咋办?”
“哎呀,我后悔哟,你没给我打气,却先来泄气了!你别考虑那么多好不?既然来了,就要准备斗争,可别随便放弃啊!为了我俩的友谊,为了中国妇女的未来,为了一个将来女强人的出现,你就付出你的几句话吧!”
落霞拍拍小花肩膀,“在大学里没白待呀,出息了你!”
“和文化人在一起,自然更像个爱学习的好孩子啦!”小花得意地说,“你千万不要妥协呀,我妈那人没文化,三句话下来就要败阵,所以你要挺住,同时我也挺你!”
“鬼丫头,你倒好意思说出那样的话。我是为了你而来,你可别没良心,这不是我的份内事,事成之后你须心怀感激,不能把大恩人忘了!”
“知道知道,成功了再说嘴皮子也不晚!”小花笑眯眯道,“到那时我一定请你吃一顿大餐,表示我最真诚的感激!”
两人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小花母亲端着菜走过来。
“我家丫头做事没心没肺的,说要招待同学,连男女都不说,我这做母亲的很无奈,只得先忙活着,然后再来寻她的同学。没想到是落霞,呵呵,我这心啊舒服多了!”
落霞站起来:“阿姨,又来打搅您了,给您添麻烦了!”
“添麻烦?没感觉啊,你是小花好朋友,也就是我想招待的客人,麻烦什么呢!”张凤娇善于逢场作戏,说话挺漂亮。
落霞看看桌上的菜,谈不上丰富,也足够吃的。
“阿姨,您说话客气,我与小花多熟悉啊,真是不要见外的好!”
“落霞,阿姨不是想见外,有些事情外人还真是不能插手哇!”张凤娇瞅了瞅小花,又意味深长地看了落霞一眼,好像是在提醒她们,莫要自作聪明,自作主张。
“妈,瞧你讲个话,还像在提醒似的。吃个饭有必要那么紧张么?”小花不满地看着母亲的脸,表示强烈的反对。
张凤娇冷冷地笑道:“不是我这人好找事,而是有许多的不便,外人并不知晓,哪能由外人来指手画脚呢?”
一口一个外人的,落霞听了直皱眉,这个女人果然不好缠,说话都带着三分戾气,眉眼中传递的都是不快的音符。落霞苦思了几分钟,才缓慢开口道:“阿姨,外人的话,有时不大好听,但有时呢,也是在好心地提醒,您不能拒之千里之外呀!”
“我随便说说,你呀不必当真。你是个文化人,不能与我这大老粗计较,对吧?”张凤娇表面谦虚,内里却十分强悍。
你是以退为进么?落霞心里冷笑着,小花先前对自个母亲评价偏颇,只是看到张凤娇后,落霞心里有了另外的想法。
“少说什么风凉话!妈,你不看重文化人,你是故意这么说的吧?你想耍无赖,好叫别人没法说你的不是,是这样吗?”
张凤娇厌恶地瞪着女儿,忍不住叫道:“我养了一个蠢货,都不知道维护自己的母亲。你是蠢到家啦!”
落霞知道张凤娇心里不舒服,也没好意思说她,只得笑着:“无所谓嘛,母女之间有点误会不要紧,互相别生气就好!”
“我想不生气,但如何能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