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当意识到发生什么的时候,所有人待在原地不敢相信。
一声惨叫陡然喊出,在场的众人听着都不由得捂住了耳朵。
“这人怎么了?”
“手臂突然炸开了,这是怎么了?”
“快点远离他,没看见这人的另一条手臂要炸开了吗?!”
在茶馆吃茶的看客,顿时跑的没影,开玩笑,没看到这人的第二条手臂也出事了吗,我们可不要别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给牵连到。
几个同伴是站在一起的,因此身上沾满了血肉,事故发生的太过突然,他们没来得及躲开。
这几个佣兵两条胳膊都是露出来的,为了方便。
当看见同伴第二条手臂也出现裂缝的时候,几人慌忙的四窜,一脸的惊慌。
“喂,你还好吧?”
那人脸上狰狞可怖:“你试试?痛死老子了!”
说着又是惨叫,另一条手臂也随之炸开,随着动作,桌椅上都稀稀落落的洒上了和着白骨碎片的血肉。
木子站在门外,心里的烦躁竟是莫名的退了下来。
那点杀意也消失无影。
“那人做什么呢?”木子看到这一幕,眉间蹙了起来。
闭上眼睛,心情沉静下来,茶馆周围,一丝丝淡淡的黑气消失在茶馆之外,不知是不是错觉,气息的尾巴朝着自己弯了弯,有种挑衅的意思。
木子不解,这算是什么?下战书,还是关心?
有没有搞错,怎么就和他碰见了?
一个字,愁。
里面的人在炸了两条手臂后,就没再发生什么事情。
生气去了大半,整张脸严重的青灰色,靠在椅子上半死不活。
同伴很讲义气,往门外瞅了一眼,就看到罪魁祸首还在那里,顿时气上心头。
你个贱民,把同伴弄成这幅样子,还敢出现?
一时间没想着替同伴医治伤口,也没想着请大夫。
几人怒气冲冲的踏出门外,留了个心眼,远离木子,然后直接朝木子发难:“贱民,是不是你做的?”
木子觉得刚才的教训明显没有放在他们的心上,肯定是教训不够印象深刻了。
懒得理他们,木子只当是几只苍蝇在乱飞,脚步轻快,消失了。
“他是不是比我们厉害啊。”
“刚才她是怎么不见的你知道吗?”
“不知道,所以我们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几个人看着同伴成那副样子了,心中有了嫌弃,不情不愿的把人带走。
茶馆老板呆呆的看着自家的茶馆,接着强忍着不适开始清理。
过一阵子,茶馆再开吧。
木子只觉得热气消散,回归到正常的温度。
冷不丁的,有好几股视线停留在自己的方向。
几个人在那里咬耳朵。
“喂,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你看人家干什么,去做任务。”
“刚才我在一家茶馆喝茶,看到一个人的手臂突然就炸裂开了,那鲜血,溅了一地。”
“你还看,你说的和你看的这个人有啥关系?”
“那个手臂出事的人就是侮辱这个人的人。”
顿时,一阵阴风嗖嗖的在几个人的身上盘旋,冰凉无比。
其中一个人听了后说:“这事只是巧合吧,别乱说,大家都散了吧。”
几人都有事情,故而都散开了。
一小股流言就开始在暗中悄悄的流传。
不准无故侮辱人,否则就会身体炸裂。
不准无故侮辱人,否则会收了你的命。
不准无故侮辱人,否则你会生不如死。
木子离开后,这些留言渐渐扩散,越传越离谱,终究成为不可动摇的传言。
天气还是很好,木子的心情也是莫名的平静。
木子走回院子,院子已经没人了。
打量了一下周围,院子里多了一股不明的气息。
脚步慢慢的走了过去,脚步声在某个不请自来的家伙耳中听着,这声音有些可怕。
低头看着墙角的一圈杂草,青绿相见,叶尖随风慢慢的飘动,阳光暂时照不到这里,使得这里有一种阴暗的感觉。
垂在身侧的手指放在下巴,慢慢的摩挲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了杂草好几秒,木子移开了视线。
木子走了之后,杂草人性化的抖了抖身体,动作很微小。
树下落座,安静的看着天空。
小院里莫名的陷入一种奇异的氛围中。
“你叫什么名字?”苍狼的声音就这么出现,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仿佛静止的时针拨动了,木子握了握纤细的手指。
木子看着自己的手指,想了好几秒,想起自己的名字,这才淡声开口:“木子。”
“木子,奇怪的名字。”隐在暗中的苍狼,语气里有着说不出的遗憾,还以为会是更加好听的名字呢。
一阵寒意就这么猝不及防的爬上脊背,让人生生的打了个哆嗦,苍狼有点疑惑,这天气好好的,怎么回事?
下一刻,他就知道了。
木子听出苍狼话中的含义,唇角微微勾起,漫不经心的说着:“哦,你是在遗憾什么?说出来我听听。”
寒意越来越重,苍狼不由得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咳嗽两声:“你听错了,刚才我啥都没说。”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对我的名字很有意见,说起来这名字,很普通呢。”木子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笑意。
苍狼可不认为她在笑,直觉下一刻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然而而事实告诉他,没有啥事。
木子接着说着:“我刚才在想,你的名字真的叫苍狼吗?”
很普通啊,苍狼是一种生物的名字,大多数都叫这个名字。
沉默了一瞬。
苍狼的话斩钉截铁:“就目前来说,我当然叫这个名字。”
到了那时候,我的名字当然是要换了。
名字只是个代号,并没有别的意思。
木子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一时间整片天地又安静了下来。
树下,淡淡的阳光碎片落在木子的肩膀上,在上面开出了一朵暖暖的花来。
阳光下,那片杂草似乎变得更加阴暗,叶尖抖动着,有隐隐的发作趋势。
木子当做枕头的手挪出来一只,食指不重不轻敲在石面上,发出一声响声。
杂草立刻安稳,连叶子都耷拉下来。
苍狼看见这一幕,只觉得木子倒是不简单,这东西都能吓住。
自个躺在屋顶上,悠闲无比,两只胳膊垫在后脑勺下面,呼吸一浅一重的慢慢均匀了下来。
临近傍晚,城主府。
几名小厮站在门口处,笑脸相迎前来的客人。
“这位客人,请慢进。”
木子远远就看到城主府的热闹了。
“呵呵,今天晚上这里还挺热闹的。”木子甩了甩请柬。
苍狼就是嫌弃:“你不想来就不来,拿着请柬干什么,我看着就嫌烦。”
等到人进去的差不多了,木子手指的动作这才停了下来。
“今天晚上有戏看,怎么能不来?”木子慢慢的走了过去,看着城主府的方向。
今天晚上一定会很热闹的,免费而精彩的戏,错过了就是罪过。
眼角余光看见木子脸上明显的兴趣,苍狼心中惊讶,难不成真的有好戏看?
小厮看到一个平民靠近,顿时收敛笑意:“滚开,这里可不是你这种人该来的。”
其实他还想用手指指着人,以显示自己的身份,拿出一根手指就想指着木子,但还没举起来就立刻放下。
城内的人传播八卦的速度很快,白天的传闻他也有所耳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赶紧走,否则揍你了。”语气很不耐烦。
木子把请柬拿出来放到小厮面前。
另一个小厮看都没看:“请柬可是城主府专门制作的,别想蒙混过关。”
“你看了再说话。”木子脾气很好的说着。
“你,你,把这人给我轰走。”城主这时候走了出来,本来是想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就看见一个衣着普通的人挡在自家大门面前,不悦的开口。
什么时候,这种不能修炼的人可以进我家来了。
木子不待对方动作,就躲了开去,然后笑眯眯的开口:“我可有请柬,别搞错了。”
说着把请柬在眼前晃了晃,上面明晃晃的就是请柬二字,天还没有完全黑,可以看得到,确实是城主府发出去的请柬。
城主回想了一下,自己确定没有给这个疑似平民的人发过请柬。
开口道:“本城主没有发过你这个人请柬,你可以离开了。”
可能是发错了,或者是这个人偷的,本城主怎么可能发给平民?
木子仍旧是笑眯眯的:“嗯,这个是城主府的人给我的,我没有记错。”
这下轮到城主不耐烦了,就算发给你了,我现在不想让你进去了,你就不能进去。
尤其这人见到本城主,不行礼还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给谁看呢?
心中就有些不舒服了:“我是不可能给过你请柬的,还有,区区贱民,见到本城主难道不会行礼吗?”
上下打量了一番,接着开口:“本城主看你是想混进去好偷东西是不是,趁现在本城主还没有发火离开,不然到时候你会很惨,看你的模样是这里的人吧,信不信本城主让你在这里混不下去?”
木子拿着请柬的手指一松,接着就是一个东西打在脸上的声音很是响亮。
请柬轻飘飘落在了地上。
最先开口讽刺木子的人,脸上红彤彤的印子鲜明得很。
城主的脸色有些黑,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竟然打自己的仆人。
“父亲,快些过去。”李成急匆匆跑了过来,看见父亲就是眼前一亮。
然后看到城主和自己请的人,有点蒙,对木子开口问道:“怎么了?”
城主看到儿子对这个平民熟悉的样子,发言:“这是你请来的?”
“对啊,父亲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李成回答,拿了请柬之后自己可是当场告诉过父亲的。
木子退后几步,慢悠悠开口:“没我事,我就先走了。”
一群白痴,浪费我的时间,虽然才一刻钟不到。
眯着眼睛看着城主府,木子勾起一抹笑。
城主看着木子的笑,总觉得十分刺眼:“你笑什么?”
不过下一刻,突然直挺挺倒在地上。
李成身上缠绕着一丝丝杂乱的气息,整个人的气质突然发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