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太阳已经渐渐升起,晨曦透过茂密的树枝、树叶,落到了树林里。我心中感慨:「阳光总是无处不在,就如同我的希望无处不在。」
我跑到悬崖边上,眺望底下森林、水流和山石组成的绿色苍茫;努力试图记下其中的地形和方位。但这似乎是徒劳的,这里是个如此巨大、广阔、繁复、搀杂、相似的空间,除了绿色苍茫,其余的显得太过渺小,几乎视而不见,或者可以忽略不计;想要单凭脑子把它们记下来,显然是异想天开的。如若一意孤行,刚愎自用,到时候还会为虚假的感觉和潜意识所欺骗,徒增烦恼。
可行性只有一条,那就是我可以过目不忘,但问题我不是王语焉,不过,关于这个事没什么好懊恼的。「男爷们应该要坦然面对前途艰险,不能一遇到困难就想要变成一个女人。」我如此告戒自己。
我遇上的各种困难实在太多了,而且大多都是之前想都没想过的;而最痛苦的是,还不能跟人交流。因为我的原始同伴出的主意,听了以后会让人想要一头撞墙,但我一头抬头又找不到墙,又会想要造一堵墙,至于怎么造一堵墙,我又不能去问我的原始同伴,他们会给我出个主意……
这是个让人极度烦恼的恶性循环,所以那个时候我总是要加以各种古怪的思维,来开导自己,以至于到了我后来变得能够跟自己说话了……
在寻找宝贵食盐任务的第二天,待我所有的伙伴整装待发后,我们又从悬崖边上的宿营地,重新踏上了征程。我计划向回走,然后渡过这条河去,接一直向南走。这是个笨办法,不过在我看来,那样的话是肯定能到达海岸的。
我的原始同伴,兴高有点采烈,他们把这当作是一次原始郊游。这样的心态就很好,不能因为随时会丧命而变得垂头丧气,对于这一点我必须象他们学习。可问题是我脑子里有太多的东西,这才是我跟他们之间最大的区别,而不是生理上的。
就连昨天晚值了夜班的大耳、长腿和小弧,看上去也没有显出任何的怠倦,特别是小弧,丫的因为得了这个别具一格的名字,有点喜不自胜,老冲我抛那种诡异的原始媚眼。
小弧抛媚眼的时候,眼线一紧一松,貌似放电;突出的嘴向外驽,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如雷击出。
两下配合起来可以算是电闪雷鸣,害我脚下一打滑,差点摔倒在地。幸亏吗哪在一边扶住,不过这次她下手有点生硬,我能感觉到。于是,我立刻明白了,这姑娘是有点不高兴了,所以说这个可以叫原始的醋意。
我就主动伸出手去,抓住吗哪的手,她没有反抗,于是我就用手指尖轻轻地在她的掌心上划了两下,然后这姑娘就立即心花怒放了,扭头给我来了个姹紫嫣红。这招对吗哪百试百灵,但在之前的世界就要甚用,会被骂“十三点、轻骨头或神经病!”
我们向回走,过了河流的弯角,然后到达了一个水流不是这么湍急的地方。这地方两岸相距大约10几米的样子,于是准备渡河。
因为我们身上有很多东西是不便浸水的,而且我的这些原始同伴也不悉水性,这样一来渡河就有些困难。必须要制造一个木筏。木筏这个东西,只需要把木头用藤条捆在一起就可以了,这里遍地都是材料。
问题是,我们这么多人就需要造一个很大木筏,这不现实。造这么大木筏就不如造条船,而造船就不如造座桥。最后我想了办法,就是造了一个比较小的木筏,然后在它的两头绑上藤蔓,那样的话只消使点力气,就可以把这木筏在两岸间拉来拉去,作摆渡之用了。
于是,我们就风风火火地干了起来。做这些事对我们来说小菜一碟,我的原始同伴对捆东西这个项目很在行,既结实又牢固。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完成了一个能容纳两个人的木筏。
我的原始同伴都很怕水,所以这次我只好身先士卒。我过去生活在岛上,所以对游泳这个事很在行,一个扎猛子下去,就能出现在前面17~18米的地方;所以这十几米,我根本不放在心上,怕的是水中的异物。
对面是茂密的原始丛林,视线都被阻挡住了,四周静悄悄地,我在河岸边观察了一会,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便展开了身子,在同伴的紧密注视之下,拽着藤蔓跃入水中。
我跃入水中,发现此处的河水出奇的阴凉,还能闻到水中浓郁的青草气味;通体浸在水里的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一愣神之际,又听到“扑通”一声。
原来是能子跟着也跳了下来,小家伙跳下来的水花溅了我一脸,然后轻叫了两声,加快速度向前游去;「小样,想跟我比赛?」我也不甘示落,撒开了膀子,跟了上去。
我不断加速终于在离岸2米的地方把小家伙逮到了,「丫的就这么点狗刨式,还敢跟我比?」
我爬上岸,第一件事就是把藤蔓的一段栓在一棵树上,第二件事,探出脑袋望向河岸边的茂密丛林里。
这时候,八、九点钟的阳光洒下来,空气中有潮湿的腐叶味道,周围静得可怕,能听得见自己呼吸的声音,间或从森林深处传出一两声鸟叫,但是循着声音望去,却看不到任何鸟儿的身影,叫人有些心里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