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周围被毁坏的砖坯一片狼籍,心里无法平静下来。这已经是我到这个世界上后死的第4个原始人了。在短短40几天,我的同伴一个接着一个离我而去,第一个是被怪狼撕成碎片,第2天个是难产死的,第3个是被我下令干掉的,而现在又是第4个尸骨无存的受害者。
基本上是10天死一个,这个速率也太惊人了,换言之就是这样下去400天后,我们这个部落就可能死的一个不剩,想到这里,我就要头皮发麻,胸中如被真空般地难受、郁闷。只有一点是幸运,它破坏掉的只是大头他们白天捏制的砖坯,而已经烧制好的砖炉幸免于难。
那天晚上大伙都没有再睡,一直等到黎明。到了天亮,我勘察这周围,发现了一些巨大的脚印,不过它似乎只有前肢有爪印,这点在河滩上看的尤为明显。
根据痕迹,我判断它似乎是拖着身子在地上走的;而且身体巨大,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这家伙就是那只咬掉巨河狸半个身子的怪兽了。
在那一整天里,在我和我的同伴中弥漫着一种压抑、恐惧的情绪,他们似乎是害怕了,但没有人提出要离开这里。我们没有小黄毛的尸体,所以连挖个坑把他埋了的机会都没有,我的心中再一次升起想要复仇的怒火,它变得有些不可遏制……
那天上午,我带着几个人去了湖的北面,那里几乎到处有石灰石,我们收集了一些后,用箩筐把它们挑了回来。这些石块加热以后便会分解,变成带碱性的生石灰,而这种生石灰加水以后会迅速的膨胀,这么获得的石灰,质地十分纯,再将石灰和沙子掺在一起,就成了上好的带有黏附力的灰浆。
下午继续捏制砖坯,我们需要大量的砖头,用以建造所必不可少的建筑物,这对我们日后的生活和发展将大有裨益。再说这里有充足的食物来源,所以我们丝毫都不用担心肚子问题。
到了第二天,我们用已经烧制好并冷却下来的砖头和灰浆,垒起了这世界上第一个建筑物——一座砖窑。砖窑这个东西大家在西部片中都看到过,长得蜡黄,伴有灰土尘埃,而且非常巨大,而我们做出来的不一样,因为材料有限,所以做的非常袖珍,不过还是有模有样。
等砖窑制作完成后,再把已经捏制好,并且晾干的陶器放到这东西里面,配合煤的烧制,就能弄出我梦寐以求的陶器来了。
当第一缕青烟从砖窑上的烟囱里冒出来的时候,我兴奋地欢起来,所有的人也都更着发出了欢呼,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他们一个个冲上来拥抱我,用毛茸茸的身体往我身上蹭……
在这段日子里,我和吗哪经常拥抱,所以他们耳濡目染也学会了这种表达方式,这说明他们的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好在那时,他们还不会一伙人把我围在中央,抛上天去。
烟囱里冒烟的事也逐渐冲淡了失去伙伴的痛苦,那种悲观、哀伤的情绪在他们之中消散了,看来我的原始同伴们比我先恢复过来了。可能对他们来说,死亡已经习以为常了吧,但对我来说这是难以接受的。所以,我精心策划一起复仇行动。
在之后的两天,我们开始烧制陶器,剩下的时间用来捏制砖坯和烧制新的砖头。而那只怪物一直没有出现,直到三天早晨。
那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浓重的白雾笼罩在湖上,那浅灰色的天空与湖面连成一片,分不清哪是天,哪是湖;漫天的迷雾甚至还覆盖了这周围黑郁郁的树林、草地,应该说整个亚特兰蒂斯湖都处于水和模糊的水气之间的朦朦胧胧地蒸腾之中。
我在站远处氤氲的空气中,看着能子在湖的北面的岸边摇头摆尾地散步,它不时地抖擞身是毛发,或者停下步子,稍顷后,又缓缓地迈步前进。
突然风云突变,它身后的湖面开始汹涌的波涛,紧接着“哗啪”一声巨响,巨大的水花高高地溅上了天空。
我没有犹豫,高声叫着叽里咕噜,带着早已准备就绪的同伴们,冲了北面的树林。
我们飞快地跑进树林里,不断听到树枝断裂的声音,还有那巨大的嚎叫声。与此同时,我的心跳也不断加速,拼尽全力向那个方向跑去,进到早已经定下的埋伏地点里,终于远远地看到那只怪兽的真面目。
这是我所见过最奇特的动物了,它的身长至少有12米,前半身是直立的,而后半身则伏在地上;而最高前半身的最高端,竟然有3米多。它的头部有点象牛,但是没有长角,嘴巴比河马大;最另人惊奇是,它前肢是带利爪的,而后肢则带璞;背脊上有两个驼峰似的东西,浑身上下都是黑褐色的,而且皮质光滑无比,一看就知道长时间生活在水中的动物。
能子在它面前跑,与之相比,大小就如同一个热水瓶。能子的目光敏锐,很快就看到了我,我向高呼起来,并向它挥手示意。于是,能子就加快速度向我们这边的一块空地跑来,同时把那大怪兽也引了过来。
好在在地面上这头怪兽的速度不是太快,它的前半身很矫健,但后半身就很笨拙,整条粗大的尾巴都拖在了地上,再加上它体态庞大,不时被树木阻挡住。不过此怪兽力大无比,一些稍小点的树,被它一推就折。
能子很轻易地就能摆脱它,但是还是缓缓走走,不断地引诱它。直到把它引到我们早已经设下陷阱的空地。这时候,能子反倒更放慢了速度。「小家伙有点急功近利了!」这使得隐蔽在树丛后面的我异常焦虑。
能子在前面越跑越慢,怪兽在后面越追越快,它们之间的距离几乎只剩下的几公尺了,在我的眼里,那怪物的口水几乎都要落到能子的身上,此时,我握着弓箭的手心不断地渗出汗来,连呼吸也凝住了,最后,再也待不住了,大吼一声,带着同伴们冲了出去。
与此同时,“轰隆”一声巨响,那片空地上灰土尘埃弥漫了一片,能子和这个怪兽一同陷到土坑里。
我红着眼发疯似得不顾一切地向前跑去,但那个地方飞沙走石,灰土弥漫,如同扔下了一个烟雾弹,根本就看不出什么,只能听到那怪兽的嚎叫和悲鸣声。
当我离那个土坑不足5米距离的时候,看到一大团掺着黄黑色尘土的白色绒毛,飞跃出来,然后才是能子的叫声,小家伙飞快地跑到我跟前,我低下身子,一把抱起它,死命地揉在怀里。
而我们再去看那头怪兽,它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上半身落到陷阱里,被里面的两根粗大木杆刺穿,也正是因为这样,它的整个身体才没有全部翻进去,不然准得把能子压在深坑里。
此时的怪兽,身上的血不断喷涌出来,由于它的后半身还在坑外面,所以它疯狂四肢乱蹬,踢起泥沙无数,并发出了巨大的悲鸣。终于,两根粗大的木杆在它的癫狂和自身重力的作用下,应声而折。
怪物的整个身子几乎掉进了坑里,我下令杀死它,于是原始人们不断地用弓箭射杀,和用土矛投掷向它,扎进它的皮肤,刺进它的身体里。
这与其说是一场狩猎,不如说是杀戮。由于这个怪兽的身体恩柔软,并没有任何鳞片或是硬质的皮层,所以每一矛都深深地刺了进去。虽然这些都不足以致命,但溅起的腥风血雨,几乎落到了每个人的头上。连看惯了血腥场面的我,都避过了头去。
巨兽痛苦地扭动、哀叫着,鲜血从它的身体里不停地涌出,足足10分钟后,一切才归入平静。不过,这时它还没有死,并且竟然回光返照般地缓缓抬起了脑袋,用那对巨大的眼睛盯着我,似乎在表达某种哀怨。我平静地与它对视,直到它一再次垂了下去,一命呜呼了。
对于这种事,我很无奈。其实,我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杀死它,不然死的可能会是我们自己、或是同伴。因为这就是原始世界,弱肉强食是自然法则。
后来这只怪兽,并没有全部成为我们的食物,我们把它的四肢卸下后,其它都埋进了这个坑里。多了也吃不完,回头再引来别食肉动物,那就不划算了。
吃它的时候,除我以外的人都很高兴,这也许是它们第一次,打败这么大的怪物,而我却一点食欲也没有,因为它吃了我的同伴,而我现在吃它,就有点不是滋味……
我至今仍然无法摆脱一些道德观念,那些长时间植入我思想里的根深蒂固的东西,在那个世界左右我的生命的轨迹,而当我在来到这个世界后仍在不断地影响我,或许人真的是有本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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