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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战地?”北雪不由愕然,夏昱他可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夫啊。虽然现在看似出身高贵,可毕竟自小到大都生长在平民居。没读过兵法,没练过功夫,怎么还跑去战地了。思绪转过,话已脱口而出,“去了多久了?那边有消息传回来吗?”
薛氏已道:“自从大少爷到了京城,侯爷就一直将他带在身边,父子二人几乎是同吃同睡,寸步不离。听我家那口子说侯爷找了许多兵书给大少爷读,而大少爷也用功,不但将兵书的精髓都读了出来,还时常在军中出谋划策。这一次侯爷任三军大将军出征西北,大少爷就是以副将的身份同行的。”想了想又道:“大少奶奶不必担心,有侯爷在一边护着大少爷周全,他是万万不会有事的,何况我家那口子也随军去了。”
如此一说,北雪这才微微放心。不过眉头刚刚放松,心中却狐疑又起,不由问道:“薛妈妈,那您刚才说不能瞒我了,就是这个事儿吗?”
“不是。”薛妈妈脸色变了变,轻声道:“我就是想给大少奶奶说一下侯府的情况,免得大少奶奶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说来,倒是为自己担心了。北雪客气道:“那烦劳妈妈了。”不过她还是眼皮一跳,直觉这也不是薛妈妈要说的重点。
程家的情况,本来就不是什么需要隐瞒之事。不过既然她能主动前来,那自己就耐着性子听下去,再从中找出关键所在便是。
薛妈妈点点头,笑道:“侯爷府虽然大,但也不像其它的重臣人家那样枝节繁茂。在侯府内最高的长辈就是程老夫人周氏了,记得先前的时候也和你提过,老夫人是侯爷的继母,从小对侯爷百般呵护,后又与程父生有一女程嘉华,早年皇上还是萧王的时候,侯爷就曾将妹妹许与萧王为侧妃,那么现在程家的大辈大姑奶奶可是皇上的贤妃了。”
北雪不由“呀”了一声,万万没有想到,程家居然还有这样的来头。
做萧王侧妃时一路隐忍。娘家被贬苦寒之地,如今终于守得云开月明。想必如今的贤妃,已是大大的不同了吧!
“至于侯爷,文韬武略,能征善战。开国以后是第一个不靠科举而走上官途之人,早年因为萧王与前太子争皇位受牵连,才被贬到塞外苦寒之地,不过这次萧王称皇,咱们侯爷总算苦尽甘来。”
这些北雪倒是知道,所以也不发表看法,只对薛妈妈微微地点头。
“侯爷的第一任正妻姓徐,是国公府的嫡长女。因为前太后喜欢,所以就封了个县主。”薛妈妈继续道:“县主夫人为程家生了两个一女,其中长子程厚和长女程蓉为双胞胎。但是长子七岁病逝,三年后县主也郁郁而终。县主临终之前曾经为长女程蓉的婚事打算,她怕女儿就这么一辈子留在苦寒之地,于是修书给大姑奶奶程嘉华,求她为程蓉谋一段姻缘。萧王知道这事以后,也感念程家一片忠心,就让自己嫡出的三儿子娶了大姑奶奶程蓉。”
听到这,北雪不由冷汗涌了出来。
原来这程家并不仅仅是军功卓著的功勋之家,更是与皇上攀亲结义的重臣之家。
程嘉纳的妹妹是皇上的妃子,女儿是皇上嫡出儿子的儿媳妇。也就是说程蓉的正统婆婆是皇后。同样就是说,若是皇上想立太子的时候,那么程蓉的夫君也有机会。
真是够显赫的,北雪感叹不已。
那边薛妈妈也笑道:“这些个事儿,有的是我知道并且亲眼见到的,有的是这次进京之后,以前交好的姐妹们一宗宗一件件告诉我的,”又道:“接下来就是咱们现在的建宁侯夫人,也就是咱们大少爷的亲娘的。你也知道当时她是因为娘家为巴结侯爷,所以才将独女送去了侯府做姨娘,后又因为姨娘有孕,顾及县主有私心而伤及孩子,所以在外偷偷产了下来。后来因为县主先后生了大小姐、大少爷和二少爷,又因为县主体弱多病,所以对姨娘的提防就不那么严格了。没想到咱们姨娘也是争气,四年为程家生养了三个孩子,分别是三少爷、四少爷和二小姐。后来县主病逝,在那种苦寒之地,侯爷也没有再娶继妻的心思,老夫人就做主将姨养抬了正妻。”
“这样说来,大郎的娘亲倒是挺不容易的,”北雪喃喃着。
“可不!”薛氏很赞同地点了点头,“特别是她产下大少爷,又不能让侯爷知道的时候,那是最难的。每一次偷偷出来看大少爷,都哭得死去活来的。现在虽然是有了出头之日,可也不是想像中那么风光的。夫人是商人之女,那些朝中的夫人、太太、奶奶们坐到一起,她难免觉得自己家世不如。就连府上的几位姨娘,也是暗暗不服气。甚至她们都觉得咱们夫人就是早生了几年孩子,不然谁做侯府的正妻还不一定呢!”
见北雪不说话,薛氏又道:“现在侯府内除了夫人外,还有三位姨娘。分别是吴姨娘、裴姨娘和高姨娘。吴姨娘无所出,裴姨娘生了三小姐。高姨娘原来是县主通房,后来县主死后生了四小姐和五少爷就被抬了姨娘。”笑了笑又道:“至于少爷小姐们,我再和大少奶奶说一下。咱们的大少爷到了程家之后,正式更名为程煜,而且侯爷已经亲手执笔,将他添到了家谱之中。大小姐程蓉和二少爷程宽是县主所生、三少爷程齐、四少爷程鹏、还有二小姐程霜是夫人所生;三小姐程玫是裴姨娘所生,四小姐程锦和五少爷程瑞是高姨娘所生。”
薛氏念叨了好大一会儿功夫,北雪也算是对程家的人有了一个大至的印象。可是她也听出了这其中的玄机。似乎薛氏对每一个人都讲得细致入微,唯有提到夏昱,不!现在应该叫程煜的时候,她却是一嘴带过,没有细提。更重要的是,她说了这么多,居然说也没说为什么大半年才来接人的理由。
“大郎他是什么时候和侯爷出征的?”正面不回答,北雪只好旁敲侧击。
“走了两个多月了。”薛氏如实回答。
“那他走之前没有留下什么话?”索性北雪就问得更大胆一些,“我是说留给我的什么话。”
“有,有!”薛氏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沉吟片刻,才犹犹豫豫地道:“大少奶奶,其实大少爷自从夫人回到京城之后,就一直催着差人来接你,只是夫人她,夫人她……”
“夫人她怎样?”
“夫人她听说大少奶奶的命硬,就有些犹豫。”薛氏看着北雪的脸色继续道:“后来大少爷出征之前催得紧,并且说若是夫人不差人来接,他就亲自回来接。夫人这才寻了涌泉寺的大师来,大师让夫人在家里摆放了镇宅之物,百天内不断香火,自然能驱凶逢喜。所以……”
“所以你们就到现在才来吗?”北雪后背僵了僵,心中一阵懊恼。克父克夫!是不是自己一辈子都丢不掉这顶帽子了,怎么人还没到京城,消息就传了过去。
“现在才来皆是因为镇宅之物供奉还不到百天,所以大少奶奶就算到了京城,也先不能回府。不过夫人已经安排了一处景致甚好的别院,供大少奶奶居住。”
“别院?”北雪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了,“你是说我到了京城不能去侯府,而是住在别院?”
“是。”薛妈妈又警觉地道:“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待那镇宅之物供奉百天之后,大师会亲自到侯府看风水,若是这一关破了,大少奶奶定能如意返到侯府的。”
“那若是破不了呢?”北雪一字一顿,目光清冷。
薛氏几乎不敢直视北雪的眼睛,就躲躲闪闪地道:“那就要看夫人的意思。”说完,她看着北雪的神色越发紧绷起来,不由劝道:“大少奶奶,您莫要生气,夫人这么做也是为了防着万一。她是侯府的当家人,侯府的兴荣与衰败至关重要。整个家族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小心使得万年船,凡事不怕一万,就是万一。待夫人折腾妥当了,万一侯府内出个什么事,也不会有人往你身上牵扯是不?”
牵扯?北雪斜了薛氏一张阴睛不定的脸,心中已是一动。
思绪就像潮水一般,扑面而来。
既然薛氏把牵扯二字说得极重,恐怕这话已是若有所指。
意在那建宁侯夫人郑采莲因为薛氏给自己的长子选了这么一个“克父克夫”的儿媳妇而不满意吧!
然而就算是不满意,她也不能让儿子背上弃妻的名号。所以这几个月来,一直在想办法解决。最后无奈只好将人接到别院,再行安排。
这样说来,倒是因为自己而误了轩儿和夏贞等人进京的行程了。
若是这样,北雪在程家,岂不是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而薛氏二十几年含辛茹苦抚养程煜长大的功劳,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