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骑的丢失并没有使得两人有丝毫慌乱。
胖墩手中握着的是一柄长长的凤嘴刀,比起呼延阳那夸张的方天画戟也是毫不逊色。
只见他提起大刀朝着呼延阳的肩膀砍去,刀身上呼呼作响,仿佛要把空气也燃烧起来一般。
“来得好!”呼延阳不守反攻,挑起长戟就刺向了胖墩的面门,摆明了就是以伤换伤的打法。
胖墩自然不能如他所愿,反手架起凤嘴刀,拨开了已经迫在眉睫的戟尖。
噌的一声!
因为两人都是用尽全力,武器上传来的压力都不禁让他们后退了几步。
“好力!”呼延阳看了看发麻的虎口,不仅没有丝毫气馁,反而战意更加高涨,“这么多天了,终于来了个能看的。”
不过对面的胖墩却是没有和他废话,呼延阳还没说完,雷霆一击又朝着他的腰间袭来,虎虎生风,就这么想把他拦腰切开。
呼延阳只觉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那刀法狠辣异常,不避不退,仿佛世间万物都可一刀劈开一般,而刀身上还隐隐约约透着一丝黑光。
“霸王出世!”
呼延阳终于是惊呼出声。先前的两招可是说只是两人以力搏力,不过这一招却是石破天惊,让呼延阳终于警惕了起来。
这招是著名的刀法项王四式的起手式,目的就是以雷霆万钧之势瓦解敌人的防御。而项王四式便是当初楚霸王项羽亲创,最后也是凭借着这套无敌于天下的刀法,这个时空的历史才会改变。
呼延阳闪身一避,抽出长戟想要挡住这一刀。
崩!
显然他太低估了霸王出世这一招,手中那快百斤的方天画戟不仅没能挡住,反而这就这么折断了,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没有去尽的刀气,在他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带着他那庞大的身躯,直接就摔在了地上,瞬间激起大片尘土。
“好!”看着连日来的噩梦呼延阳倒地,城墙上的彝族子弟们一个个呼喊出声。
反观齐军却是一片鸦雀无声,一副惶惶不安的样子。先前的副将看到这情形立马大喊道:“快!快杀过去,把大将军救出来。”立刻就想策马冲过来。
不过就在他下令之时,烟尘中却是传来了一声咒骂。
“老子还没死呢!救!救!救!老子先把你打救了。”
听着这声音,胖墩本来的笑容也是僵在了脸上。
呼延阳看上去十分狼狈,身上铠甲上的鳞片已经掉的七七八八,头盔也不知所踪。
不过他本人却是仿佛没有受什么伤一般,就这么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你不错,俺还是第一次栽这么大的跟头。”呼延阳舔了舔嘴唇,“不过现在俺要动真格的了。”仿佛是觉着身上的盔甲晃荡的厉害很不舒服,呼延阳索性就脱掉了,露出了壮硕的上身。只见他那胸膛上还纹着一条绿色的毒蛇,猩红的蛇信吐露着,看上去仿佛真是一条活蛇盘踞在他身上一般。而他那双拳头却是已经紧得青筋暴起。
“这齐将既然认出此刀法,居然还敢上前硬拼!还是赤手空拳!”在城墙上一直假寐观战的独孤罗,看着高高跃起,右拳一往无前的呼延阳终于是提起了兴致,“唐雎,你看他双手发红是何种武功。”
“少爷,那是南疆的一种秘法,名叫石敢当。练此种功法之人,只要运起真气,双拳堪比金石,无坚不摧,无御不破。”老车夫此时站在独孤罗的身边伺候着,眼睛随意瞟了一眼城下的战斗。
“哦!那倒有趣了,项王四式也是如此的功法。你倒是说说这两种至刚至阳的武功碰在一起,谁能胜利。”
“以老奴观察那齐将的双臂红中透紫,想必是自小练就的,怕是已经炉火纯青。胖墩那刀法练得稍欠火候估计是占不到便宜了。况且胖墩愚钝,只学会了前两招,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败下阵来。要不要让弓箭手们提前准备?”
“不用,再让他们耍耍。”独孤罗摆摆手,而他那贪婪又神秘的眼神却是一刻也没有离开呼延阳的双手,死死地盯着激战的两人。
果然不出老者所料,呼延阳的石敢当一使出,本来自信满满的胖墩就倍感压力,呼延阳如疯子一般对着已经架起大刀防御的他一顿狂轰乱炸,拳劲透着凤嘴刀传到了身上,让他浑身的真气仿佛都堵住了一般,一张脸也是变得越来越红,身形节节败退。
“来啊!怎么跟个孙子似的,不敢动了。”呼延阳脸上挂着病态的酡红,不过手中的攻势却是丝毫不停。
“差不多了!放箭!”独孤罗看着疲于防守的胖墩终于是出声道。
“是!少爷!”
“等等!”就在唐雎要去发令之时,独孤罗又拦住了他。
他看着齐军大营另一侧远处那滚滚的浓烟不由地一声轻笑。
“不用了,他们来了。”
……
“放箭!”
伴随着一名侍卫长的轻呵,商队中的箭如雨点一般射向了冲击而来的蛮族强盗,刹那间,那帮人便一个个倒下仿佛收割的麦田一般。
耳畔充斥着那些强盗临死前那惨绝人寰的惨叫,侍卫们却是视如无物,还是一脸坚毅地举着手中的大盾和长枪,对着那些冲到跟前的漏网之鱼予以致命一击。
商队的里端车队中的妇女都是躲在了马车中,怀中抱着自己的儿女不住地抚慰着。
而当他们激战正酣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窜进一辆货车的一个黑影。
赵贺从未如此难受过,关着它们的货车本来是用来装一些病马伤马用的。闻着货车中那混杂着马匹饲料和粪便的恶心味道,他都快吐了。不过想着这说不定就是曲家的车队,为了调查清楚不打草惊蛇,也只能忍下去了。
“起来!我也是服了你这都能睡着。”赵贺推了推身边留着哈喇子的拓拔落,将挣脱掉的绳索又绑在了身上。
“怎么了?军师开饭了。”一脸懵懂的他一起来就喊着吃饭。
“是啊!开饭了,马粪配青草你吃不吃。”赵贺没好气的看着他,丢了一把饲料给他。
“嘿嘿!军师你又消遣我!”拓拔落那一脸的憨厚真是搞得赵贺没脾气。
“那帮强盗已经冲过来了,我先前偷偷出去看了下,这商队还真是厉害,一轮箭阵过去还真是挡住了。”赵贺听着车外的喊杀声又靠到了门口观察起来,“你不是说这商队虽然浩大看起来是大财主,但是有着你们神虎和彝族两个部落的金印,无人敢抢么?怎么现在这群人这么明目张胆。”
“我也不知道,照例说,有了这两族的金印,别说一般的山贼路霸,就算是我们神虎军碰到了都是放行的,也不知这帮人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拓拔落抓着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看这帮人八成是受人指示的。咦!他们居然攻进来了。”
就在赵贺和拓拔落话语间隙,一队强盗冲垮了商队方阵的缺口,冲了进来,瞬间血花混着残肢飞舞了起来。
不过也是瞬息之间,有人了顶了上去,才没有更大的悲剧发生。
“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去帮忙,军师不是说过,这极有可能就是军师要找的那个车队么?”拓拔落一听,就忍不住了,想要冲出去。
“用得着你帮么,你自己说说那外面几个谁不比你厉害!”赵贺撇撇嘴,“而且这事透露着古怪,你先前也见过,那几个侍卫都是武功高强之人,那些强盗不过一帮乌合之众,先前一轮箭阵下来,死伤那么多居然还敢这么不要命地冲上来,不符合他们这些人的性格。”
“那我们怎么办?就这么看着?”
“你忘了我是谁么?你过来。”赵贺凑到拓拔落的耳边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这能行么?军师!留你一个人在这。”几句话让这个平时憨厚打起仗来从不皱眉的男人也是露出了惊容。
“叫你去就快去。”赵贺不耐烦地打发他,“记住从西边那里冲出去,那里我去看过了,人最少,你到时候一心往外冲,不去伤人,估计他们也懒得理你。记住这是军令,你一定要给我完成。”
“遵命!”拓拔落单手挂肩行了一个草原礼仪,“军师你多保重。”
“恩!”果然对付这种一根筋的军人,还是军令这招最有效。
看着离去的拓拔落,赵贺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早知道不带个人在身边了,平时多个人使唤,到了关键时刻却是还要藏着掖着。
赵贺又往外看去,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那几个侍卫看着先前抓捕的强盗想逃并没有多加阻拦,直接就放走了拓拔落。恐怕他们现在的心思全都系在了那一波波不断冲过来的大部队身上了。
就在拓拔落脱困之时,车队的正前方,压力最大的那一处却是同时被冲垮了几处,数十名强盗冲了进来,杀向了商队中央的车阵中。
不过就在侍卫们仓促之间来不及阻拦的时候,四名手持巨斧的大汉从天而降,
噗!
一声声令人头皮发麻利器砍进人体的声音响起,这几个强盗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已经身首异处。
其中最强壮的一人没有用武器,他将手中的双斧别在腰间,双手抓向了一名强盗,微微一撇头,便轻易地避开了他手中的长刀,一把握住了他的右手,将其整个身子扯了起来,双手抓住了他的手脚,高高地举过头顶。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双手崩发出一股蛮力,生生地将其撕成了两半。
“嘿嘿!天堂有路你不走,非要送到大爷我面前来。”
大汉舔了舔嘴唇,将那血肉模糊的尸体丢在了几个强盗面前,让那些一直以来自诩天不怕地不怕的蛮族汉子一阵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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