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给你机会?本宫还听说,昨天执掌姐姐当值第一天你就大闹了一场,不仅故意迟到,并且还出口伤人。你这么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本宫又为何给你机会?”皇后又冷声道。
“奴婢没有顶撞执掌姐姐,奴婢只是......”秀巧想要辩解,但是一时间又想不出理由。
跪在人群中的香草见秀巧如此惊慌失措,唇角挑起一抹冷笑。没想到她秀巧还有今天,彩雀教的法子还真是管用。
皇后不想听她辩解,一挥衣袖,准备让人拉出去赐死。就在这时,只见静初跪着上前行了一礼,恳求道:“皇后娘娘!秀巧如此悔改,还请娘娘再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秀巧天资聪慧,又雕刻一手好瓷,若是赐死,实乃可惜。”
皇上望了一眼静初,不想她会替秀巧求情,蹙眉思虑了一会,心想先不要贸然行动,沉声道:“错了就是错了,不过本宫念你如此改过自新,暂且饶你一命,日后好好在尚瓷局里当差,别再惹出什么祸事。”
秀巧闻言是愣了一会,不想皇后娘娘就这么轻易饶过了她,赶紧连连磕头道:“多谢皇后娘娘饶命,奴婢以后一定会安安分分地做事。”
皇后重新做回座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淡淡道:“知道悔改就好,日后若是再有人在后宫里惹事,本宫绝对不会轻饶。”
“是,皇后娘娘!”大伙赶紧行礼应声。
秀巧如此轻松地躲过一劫,着实让柳瓷儿费解,刚才皇后怨气冲冲地过来问罪,不想静初一句话竟然让她立马改变了注意。
抬眸向静初望去,只见她面色平静地如一汪碧水。面对如此威严的皇后,她竟然没有一丝畏惧之色,就连皇后饶过秀巧也不见她有太多喜色。若不是静初心性好,那就是跟皇后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否则皇后怎么会给她这么大的面子?
正在柳瓷儿费解之际,只听一旁的彩雀突然捂着手指大喊一声:“啊......疼......”
柳瓷儿闻声慌忙望去,紧张道:“彩雀你怎么了?”
彩雀颤颤巍巍地举起她的右手,咬着牙道:“肿......肿了。”
“肿了?”柳瓷儿惊呼一声,急忙查看她的小手,只见右手的食指已是紫红一片,似乎还在迅速地肿胀。
“怎么回事?为何如此大惊小怪?”孙宫人闻言立马怒喝一声。
“回姑姑,彩雀妹妹的手指好像中毒了。”柳瓷儿急忙行礼回话。
“中毒?”孙宫人闻言一惊。
皇后听之也惊讶地起身上前,望了一眼彩雀的手指蹙起了眉头。
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孙宫人急忙问彩雀:“怎么会中毒?你方前摸了什么东西?”
此时的彩雀已是疼的冷汗直流,颤抖着手指道:“奴婢也不知,方前只是拿了药膏要帮瓷儿姐姐涂抹......”
彩雀说到这里,心中一阵惶恐。柳瓷儿闻言也是脊背一凉。
“难道有人在药膏里做了手脚?”突然有人惊呼道。
房间里登时安静了下来,纷纷向柳瓷儿望去。
皇后也望了一眼柳瓷儿,然后略显焦躁地吩咐道:“去把那盒药膏拿过来,再把太医找来。”
“是!”跪在门外的小丫鬟急忙去找太医。
过了一会,小丫鬟拿了柳瓷儿房间里的药膏过来,太医也慌慌张张地跑来。
太医给皇后行了一礼,先是查看了一下彩雀红肿的手指,然后又仔细检查了一下药盒里的药膏。眉头紧蹙,沉声回道:“回禀皇后娘娘,这药盒里有毒,小宫女手指中的毒正是这药盒里的毒。”
“真的有毒?”众人闻言唏嘘一声。
“怎么会这样?这是什么毒?”皇后叹了一口气,忧心地揉了揉眉心。
“回皇后娘娘,此毒取自红叶虫体内,跟柳瓷儿方前中的毒一样。只不过这次是把毒液惨在了药膏里,分量比毒针上的还要多上十倍,若是沾染皮肤,不足一日就开始溃烂。若是不好好医治,只怕这小宫女的手指是要废了。”太医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回道。
“什么?”彩雀闻言一惊,一把瘫坐在了地上。
柳瓷儿心中悲悯,不觉握起了拳头,看来是有人要置他于死地,若不皇后娘娘及时赶到,那她就真的命送在此了。只是不想,让彩雀替她受了这么大的罪。
实在愤恨,趴在地上给皇后连连磕了几个响头,颤声道:“请皇后娘娘明察,这是有人要置奴婢于死地。虽然奴婢逃过一劫,但是彩雀妹妹却遭了大罪。皇后娘娘,您大公无私,奴婢求您无论如何都要查出真凶,绝对不能让歹人在您眼皮底下兴风作浪。”
皇后此时也是心中烦闷,蹙眉道:“好了,你先别激动,本宫会好好处理此事。太医先帮那丫头处理伤口。”
“是娘娘!”太医行礼,拿了药箱上前帮彩雀医治。
此时的甘露殿里,皇上刚下朝回来准备批阅奏折,只见一名小公公慌慌张张地跑来。
张盛见状厉声问道:“什么事如此慌张?不要扰了皇上。”
小公公给皇帝行了一礼,回道:“启禀皇上,尚瓷局里出了乱子,有位叫彩雀的宫女又中了红叶虫的毒。”
“又中毒?”皇上闻言大惊,“才多大功夫,怎么又有人中毒?”
小公公回道:“回皇上,怎么中的毒还没有查清,太医已经在尽力诊治。据说是有人要害柳瓷儿,不成想柳瓷儿急着前去迎驾皇后娘娘,这便躲过了一劫。”
一听这话,皇上心中一紧,蹙眉道:“皇后为何要去尚瓷局?”
小公公回道:“回皇上,听说皇后娘娘是为了一位当年诬蔑她的宫女,所以前去彻查。”
“哦?可有找到?”
“找到了,皇后心善又饶过她一次。现在正在审查宫女中毒一事。”
皇上蹙眉沉默一会,叹了口气,起身道:“摆架尚瓷局。”
“是皇上。”张盛见皇上不悦,急忙让人被了轿辇向尚瓷局里赶去。
尚瓷局里,彩雀被太医上了药以后虚弱地躺在柳瓷儿的怀里。
柳瓷儿瞧着她这般模样一阵心疼,又给皇后行了礼道:“皇后娘娘!还请您一定要查明真相,还彩雀妹妹一个公道。”
皇后感觉头晕脑胀,揉了揉眉心道:“本宫有说不查吗?孙宫人,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孙宫人磕头回道:“回娘娘,奴婢也不清楚怎么回事。柳瓷儿受伤所用的药都是太医开好后放到药房的,然后每天由人过去取。”
皇后闻言望向柳瓷儿,问道:“都是谁负责给你上药?”
柳瓷儿行礼回话:“回娘娘,都是彩雀妹妹。”
“彩雀?”皇后望了一眼彩雀,面上闪过怀疑。
柳瓷儿见状,急忙道:“皇后娘娘,彩雀妹妹不可能害奴婢。奴婢的药每天都是她去药房里取,这么明显的事情她怎么可能去做。并且昨天还好好的,不想今天中午取过来以后就成了这样。”
皇后又问:“当时她给你上药的时候可有旁人在场?”
柳瓷儿点点头,望了一眼香草。
皇后目光转向香草,微微蹙起了眉头。
香草急忙磕头回道:“回娘娘,奴婢当时确实在场,但是药是彩雀取的,后来也是她上的,这中间奴婢只站在一旁看着,根本没有接触到药膏。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经手的,跟奴婢没有一点点关系,还请娘娘明察。”
彩雀见香草极力撇清关系,冷笑一声,道:“姐姐的意思是我要害柳瓷儿?我与她同室,药物也是我负责给她上,就算我再愚蠢,也不至于愚蠢到当着你的面去害她。倒是你,这几日药房是你管制,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偷偷调换了药膏。”
香草闻言委屈地连连摇头,解释道:“这几日确实是奴婢负责,但是娘娘可以找来当值的侍卫,问问他们,看他们是否见奴婢去过药房。”
还不等皇后回话,只听一旁的静初提议道:“娘娘,不不妨去大家的房间里查一查,看看是否有可疑的东西。”
皇后闻言琢磨一会,道:“好!现在就去查,把尚瓷局的每个角落都给本宫仔仔细细地查一遍,尤其是宫女的们的房间,一定要检查仔细。”
“是娘娘!”孙宫人急忙行礼,然后招来院里的几名守卫开始前去搜查。
香草作为执掌姐姐,在她负责的情况下出了此事,首当检查的就是她的房间。
孙宫人带人到她的房间以后,刚搜查一圈,就在她的枕头底下找到了一方药盒。
孙宫人把药盒拿给皇后看,皇后瞥了一眼后蹙起了眉头。
香草见状急忙磕头解释:“皇后娘娘,这药盒不是奴婢的,奴婢也不知道怎么会在奴婢的枕头底下。”
皇后冷哼一声:“你不知道,那本宫更不知道了。太医,你说,这里边的药是不是你给柳瓷儿开的。”
太医颔首一礼,打开药盒子仔细检查了一番,然后回道:“回娘娘,这的确是老臣给柳瓷儿开的药。”
柳瓷儿闻言心中大惊,难道香草真的要害自己?
皇后闻言一甩衣袖,冷冷瞥了香草一眼,道:“看来还真的是你,怎么,刚当上执掌姐姐就开始害人了?”
香草慌张地不住解释:“皇后娘娘明察啊!真的不是奴婢做的,这盒药为何在奴婢那里,奴婢也不知道,娘娘你一定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