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5 ACT·852(1 / 1)

一、

子夜时分,尽管大多部门实行朝九晚五的工作时间,对于特定岗位的人来说,朝九晚五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操作。国际巫师联合会大楼上下依然川流不息。

伦巴第.拉卡利尼从他那辆无处不讲究的土豪马车上下来,变脸的速度比一心为民的克拉克.肯特变身超人还要风驰电掣——脸色刷地黑沉一片,环绕周身的低气压辐射强劲,同在一处等电梯的巫师忐忑地集体后退。清脆的铃声响起,拉卡利尼主席独自一人走进电梯,等了一会儿见那些人都不进来,径直摁下关门的电钮。

假如对方不主动开口,他鲜少和陌生人寒暄。

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天台上的巫师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拉卡利尼在电梯里换了几个姿势,一边斜眼瞄面板上的数字,感觉今天电梯下降的速度比以往的每一次都缓慢。当拉卡利尼主席第四次换姿势的时候,电梯一顿,停在了4楼。

电梯门打开,所有准备开步的巫师在他带着点凶狠的目光注视下僵在门口,直至电梯门再一次合拢。

拉卡利尼的目光更凶恶了,他搞不懂今天的国际巫师联合会的巫师都怎么了,不打算乘电梯就别摁按钮耽误他的大事!主席先生完全没有导致这一切的元凶的自觉……

电梯继续下沉,让他高兴的是期间再没有停顿过,电梯门在地下一层开启。

拉卡利尼主席跟黑面神似的一路呼啸而过,路过的巫师无不退避三舍——生怕触到霉头,他在离开电梯的时候随手抓了个无辜的路人,问清路线后一路杀了过去。

老拉卡利尼在第三会议室外见到了挖坑蒙蔽他的罪魁祸首——芬兰魔法部的分会主席。

彼时,离开会议室的隆梅尔被一位刚参加工作的女巫叫住,别瞎猜,女巫叫住隆梅尔的原因与高.潮迭起的男女关系毫不相干。小女巫开会时的座位恰好能看见隆梅尔的桌面,与会期间一直溜号偷瞄隆梅尔摆在手边的打火机,女巫一眼认出那是彗星出品的永劫女皇官方非卖品。

火焰从女皇的魔杖中喷出,只要用魔杖敲动打火机,女皇不仅可以做出简单的行走动作,还会发出和广告中一样的说话声,可惜只有一句,也是女皇的经典台词:你们要听话!

隆梅尔见女巫迟迟不开口,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的左手,意识到对方想的是什么了。隆梅尔慢条斯理地把打火机收回长袍口袋,一副毫无察觉的样子。

看不见女皇打火机的女巫大失所望,冲动让她头脑发热地抬起头来,结果被隆梅尔略带压迫感的眼神震住,微张着嘴却一句话都吐不出来,跟中了石化咒一样。

“请问您有何贵干?”隆梅尔面无表情地问。

女巫张了张嘴,“……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头一低,麻利地绕过隆梅尔,快步离去。

隆梅尔欣赏知情识趣的女人,女巫认清形势后的果断让他的心情格外舒畅。虽然对方觊觎的是以“女儿”的形象制作的打火机——据儿子说全天下就这一个,隆爸爸表示咱宰相肚里能撑船,不和小年轻一般见识。

隆爸爸一转身,与黑面神拉卡利尼四目相对。

职业习惯使然,隆爸爸脑子转得飞快,千分之一秒后得出结论:“你儿子终于决定抛弃你自立门户了?”

拉卡利尼的手指有点小紧绷——特别想把手套甩对方脸上。

“有时间吗?我需要和你谈谈。”拉卡利尼开门见山。“……为什么不说话?”

隆梅尔说:“我在考虑回答有还是没有,毕竟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并不融洽。”

暗示他们少接触吗?拉卡利尼一阵胸闷气短,这应该是自己的台词!!!

“我想和你说的事情与魁地奇欧洲杯有关。”

“那走吧。”隆梅尔做了个请的手势。

“斯图鲁松主席~”刻意柔腻的嗓音响起。

二位男士同时止步。

从后方走来一名女巫,穿着翠绿色的明亮巫师袍,眉眼带笑,面露□□,眼神透着几许轻佻。

拉卡利尼挑剔地扬起眉毛:国际巫师联合会的门槛越来越低了,放到十年以前,像这种看上去就不正经的女人连大门都进不来。

想到这里拉卡利尼抛给隆梅尔一个眼色:又是你的烂桃花?

拉卡利尼主席没有忘记刚有一位女巫匆匆而去。

“别这么谦虚伦巴第,全世界的老男人们都在羡慕你,包括我。”隆梅尔笑道。

老拉卡利尼差点咬碎一口保养得宜的大白牙。

隆爸爸典型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就是报复!

老拉卡利尼最近碰到的糟心事不少,除了儿子不听话,儿媳妇不是豪门出身,隆梅尔给他挖了一个坑以外,还有个更糟心且一度被魔法世界引为茶余饭后笑谈的悲催事。那就是老拉卡利尼原本为儿子相中的豪门媳妇,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大约领悟到再难挽回小拉卡利尼的心,毅然放弃原有选择,掉转过头企图攻略“公公”了。

老拉卡利尼回忆儿子当初反抗时的嘲讽,没想到一语中的,这豪门姑娘毫无节操。老拉卡利尼甚至开始庆幸莱纳托的坚持,他已经被豪门姑娘的嘘寒问暖弄得身心憔悴。

“这一位是……”绿袍女巫的站立姿势挺得体,就是眼神不对劲,像荧光闪烁似的竟然会放光。

老拉卡利尼一朝被蛇咬,连忙转开视线,假装研究墙面上的壁灯。

隆梅尔笑了笑,“您今天来是为了工作?”

绿袍女巫点头,“怎么没有看到克鲁姆先生?”

“今天没有竞选陈述活动,”隆梅尔顿了一下。“看到只有我这个老家伙您不高兴吗?”

绿袍女巫故作天真地眨眼,小眼神带了钩子似的。

一旁的老拉卡利尼早就在心里嘀咕开了,想不通隆梅尔的品位什么时候低廉成这样?!

绿袍女巫离开的时候又用眼神勾了一下。

二位男士目送她走远,然后才走向电梯。

“那女人是谁?”拉卡利尼忍不住问。

“你知道克劳斯吗?”

“……列支敦士登的那个?”

隆梅尔点头,“刚才那位女士是亚当.克劳斯的未婚妻。”

拉卡利尼脸色一变,满眼都是“你真行”的诧异,这墙角挖的……

“克劳斯家得罪过你?”拉卡利尼主席对于斯图鲁松主席的认识也就这么浅薄。

“没有,未来不敢保证,也许正准备得罪。”隆梅尔模棱两可的说。

“那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女人。”拉卡利尼评价道。

“她对我儿子的伴侣很有想法。”

拉卡利尼却说:“我看她对你也很有想法。”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临走前不忘对他也勾一下。

“所以你对她的评价相当中肯。”

二、

二人在安静的包间内坐稳,饮料转眼上桌,拉卡利尼一直憋着劲兴师问罪,憋得狠了嗓子眼有些不舒服,他拿起水杯的时候不小心看见隆梅尔又来得意洋洋地显摆幼稚的打火机,从而联想到一系列让他极度不快的事。拉卡利尼连忙放下杯子,等待这阵突如其来的胸闷过去。

就在几天前,北方彗星的新产品广告入驻意大利各大城市还是拉卡利尼主动牵的线——本想借此感谢隆梅尔尽弃前嫌的仗义,如今看来他真是傻到家了。

“你想说什么?”隆梅尔吸了口烟。

拉卡利尼在烟雾缭绕中忍耐地蹙眉心。

在个人的小爱好上,拉卡利尼倒是像他努力营造的对外形象那样“清心寡欲”,不爱抽烟、不嗜酒、不赌博、不嗑药……就连巫师棋也从来不玩来钱的那种。这么多年来只有一任情人,老婆在世时绝无二心——姑且不论是否有贼心没贼胆。照此看来,老拉卡利尼的私生活比隆梅尔检点不知道多少倍。

“芬兰魔法部从头到尾就不打算参加高布石欧洲杯,这一切都是你为了引我上钩设下的骗局!”拉卡利尼早就等着摆脸色了,这句话说得掷地有声,特别扬眉吐气。

隆梅尔又喷了一口烟。

拉卡利尼不再掩饰他的不快,迅速后撤离开烟雾扩散区。

“那又如何?”隆梅尔轻描淡写的说。“意大利魔法部有损失?还是你们的竞选因为我的‘骗局’出现了阻碍?”

拉卡利尼深吸口气,被呛得差点咳出肺来,“……你不要转移焦点。”

隆梅尔假装没看见对方咳得惊天动地,“你不就是想让我承认我为了达到个人目的,糊弄你,把你一并拖下水吗?好的,我承认,我确实那么干了,所以呢?”

拉卡利尼沉默不语。

隆梅尔轻轻一笑,“利用与被利用,利用与反利用,不就是我们一直以来的工作吗?我利用意大利的求胜心为芬兰的求胜之路获取更多资源,意大利在魁地奇上的竞选不曾利用过芬兰?北欧诸国在高布石欧洲杯竞选上的退出,将大大有利于意大利的开拓,这一点你必须承认。”

“你依旧这么令人厌恶,隆梅尔。”拉卡利尼冷静下来。

“工作而已,别把私人情绪带入进去,”隆梅尔咬着烟斗说。“不然别说十年了,一天都坚持不下去。每天早上照镜子的时候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看起来越来越像人渣了。”

拉卡利尼难以置信地瞠目,而后猛地大笑出声。

“可笑吗?我确实是那么想的。”

拉卡利尼连连拍案。

隆梅尔状似不经意地问,“意大利的竞选顺利吗?”

拉卡利尼也是善于把握情绪的人,转眼就恢复趾高气扬的常态,“别说得好像一无所知。”

隆梅尔不以为然,“样子总是要摆摆的。”

拉卡利尼对他的厚脸皮没辙,“目前为止一切尽在掌握,不过上个星期有三个国家临时加入竞选。”

“临时加入?他们不会不知道竞选的时间越短,对最终的评分越不利?”

“能想到赶末班车,应该不是傻瓜。”

隆梅尔沉思道,“临时加入的名单里有西班牙吗?”

“你知道?”

“临时的那环节确实不知道。”

拉卡利尼敏锐地捕捉到了不寻常,“为什么独独提到西班牙?”

“西班牙将是意大利最终面对的强敌,别的都是障眼法。”

“又是你的斯图鲁松猜想?”话虽轻松,拉卡利尼的迟疑显而易见,他不能听信隆梅尔的一面之词,何况他俩一直不对付,两种运动的欧洲杯竞选之前已经相互视而不见很久了。

隆梅尔专心抽烟,不再发表任何见解。

二人回到国际巫师联合会大楼,拉卡利尼一时冲动跑来,事情谈完了自然打道回府,洗洗睡觉。

“你怎么回去?”拉卡利尼问与他一块儿搭电梯的隆梅尔。

“等班车或者飞路。”隆梅尔漫不经心地说。

这么晚了班车都是定时定点,特别不方便。

“我送你一程。”拉卡利尼主席难得大方。

拉卡利尼的马车出了名的高大上,光那轮廓就和一般的寒酸货色不一样,远看一个发光体,近看闪瞎人眼。拉卡利尼主席对自个儿的马车也是爱护有加,就跟价值连城的跑车被人一惊一乍的围观差不多,拉卡利尼主席虚荣得快飞起来了。

一大拨人从不远处晃过,拉卡利尼很快认出其中之一是西班牙的分会主席,他身边的好像是魁地奇联盟的高官。

“你现在还坚信西班牙不是别有用心?”隆梅尔说。

拉卡利尼感觉隆梅尔实际有些幸灾乐祸,再加上亲眼目睹西班牙分会主席的小动作,心情刹那间很不美丽。

“西班牙曾经承诺在任何事上不与意大利竞争。”拉卡利尼轻声说。

隆梅尔不客气的说:“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西班牙不会永远跟在意大利背后伏低做小。”

拉卡利尼的眼神变得很不友好。

隆梅尔说:“看见那个被人围在当中的老头没有?”

“亨利.德瑞?”

“原来你知道他啊。”

拉卡利尼懒得和他一般见识。

“看在你是我同校的师兄份上,提醒你,即使意大利渴望在本次魁地奇欧洲杯主办权的竞选上脱颖而出,也别和这个德瑞扯上关系。西班牙似乎已经一头扎进去了,意大利还是矜持点,省得被别人嚼舌根,说你们黔驴技穷无奈之下效仿西班牙。”

拉卡利尼眯了下眼睛——这挑拨真是简单粗暴有效。

隆梅尔再不肯多言,有些话点到为止足矣,他面不改色地坐进金碧辉煌的马车,拉卡利尼都来不及挤出时间炫耀爱车。

隆梅尔在赫尔辛基下车,目送马车驶入云霄后翘起嘴角转身离去。

车上的拉卡利尼终于有空闲回顾过去,忽然想起今日出门时重点貌似不是这个,好像哪里不对……

三、

俩蜘蛛较量了有半小时了,仍分不出胜负,以海姆达尔的所见综合分析,小美人的打架方式过于单一,只知道用钳子咔嚓来咔嚓去,连蜘蛛吐丝爬墙的本能都非常薄弱,八成为人工养大,没有在大自然的严酷环境中熏陶过。

小八是懂事以后随海姆达尔移民的,之后又跟着奶糖它们成天野在外面不着家,单就作战能力而言象牙塔里的小美人无法与之相提并论。海姆达尔五年级以后就没怎么给小八投过吃的,全是小八自己在外面解决。

海姆达尔坐累了爬起来,站累了又坐下,月光从这头挪到了那头。虽然俩庞然大物打架,但危害不到小猫小狗,野猫野狗这时有闲心出来一探究竟了。在烂尾楼内聚集的野猫警惕心很强,只是离得远远观望,有些野狗胆子不小,成群结队地朝海姆达尔这儿移动,可能流浪巫师身上煞气太烈,在外面讨生活的动物通常敏感。

海姆达尔见那些狗没有摆出攻击架势,目光中透着胆怯和讨好,感觉它们十分通人性,于是把随身带的牛肉干分了出去。这些流浪狗也没有一拥而上哄抢,带头的金毛确定海姆达尔没有恶意,才慢慢走上前来衔走了撕开的袋子,带回去与其他流浪狗分享。

纪录严谨,等级明确,俨然一个家族。

海姆达尔感觉到异样,他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斗篷下的眼睛顺着这股不适感看出去,不适感很快消失,源于坐在对面的流浪巫师。海姆达尔感受到对方目光中的不以为然,对此他挺有感触的,来到魔法世界之前他也用异样的目光看那些把剩饭剩菜带到公园里喂流浪猫狗的好心人——那时他连自己都养不活,来到这里以后自己也被异样了。

这是不是说明自个儿苦尽甘来了?

就在斯图鲁松审判员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的时候,交战双方有了决定性的碰撞。

小八潜伏在漆黑的阴影中伺机而动,小美人转了一圈无果,终于想到爬墙这招,等待它的却是小八的毒液。小美人从墙上跌落下来,发出尖锐的嘶叫,不知是摔疼了还是被刺激狠了。

蛛丝从天而降,小八顺着蛛丝往下滑动的同时向暴跳如雷的小美人发射毒液,小美人身中数次毒液攻击,薄弱处冒出了被腐蚀的白烟,小美人这下痛极了。小八毫不怜香惜玉,大钳子卡住小美人反击的大螯,紧接着一跃而起,跳上小美人的背部,利索地喷出蛛丝看似欢快实则有些猥琐地上下乱爬,片刻功夫小美人的一部分躯干就多了层外包装……

和小八朝夕相处的海姆达尔立马察觉出问题,他刷地站起来向流浪巫师打出暂停的手势,谁知对方毫不动摇,眼睁睁地看着自个儿的小美人被小八捆成预备过冬的美味佳肴——尽管眼下刚刚入夏。

经希娜的告密,海姆达尔悄悄随家养小精灵参观过小八在德姆斯特朗的秘密仓库。那是一间位于犄角旮旯的收纳室,地上堆放着城堡内家养小精灵们藏起来的物件,换句话说它们与小八分享了藏宝地点。那间房特别不科学地悬挂了一条又一条被缠成春卷似的白色包袱,里面全是小八平时的战利品,乍见到实在触目惊心,跟恐怖片里的场景似的。

从那些春卷的形状判断,可能都是树林或者后山内的生物,其中还有个头不小的鸟类,海姆达尔甚至还看到一头狼……从小八密室回来以后,海姆达尔没再四处张罗着给小八喂食了,吃食也会准备,多数为增进感情的零食。

由小八仓库的存在分析,小八童鞋看上小美人丰硕的个头,企图把人家包好拖回去当储备粮。

【你不阻止吗?】海姆达尔的发光黑板飘到流浪巫师面前。

【为什么阻止?弱肉强食不过如此。】

【小美人不是你的宠物吗?】

【又不是我让她去送死的。】流浪巫师的口吻凉薄得令人头皮发麻。

海姆达尔突然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苦逼感,他想了想,从兜里掏出魔法话筒,经过变调的声音从话筒中倾泻而出:“小八,裹紧点。”

小八听了动作更麻利了。

海姆达尔似乎看见了小八嘴边淌出的哈喇子……

小美人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几次试图挣脱都遭到严厉的镇压,它猛烈翻动身体,可惜小八比它更加轻盈,无论它怎么给小八的工作制造障碍,小八都有办法立刻换地方重新下手。不出一会儿,八眼蜘蛛变春卷蜘蛛了。

海姆达尔见流浪巫师仍然一动不动,也不再拖时间等他醒过神来。海姆达尔指挥着小八把春卷竖起来,然后用宽大的袋子从头包到尾,并用力扎紧袋口。

小美人在袋口收紧的那一瞬爆发出尖叫,啸声中的深沉情绪让人心酸,海姆达尔明白它在叫什么,可那位本该有所行动的人依然无动于衷。袋口束紧,阻挡了最后一点光源,也阻隔了小美人最后的希望。

海姆达尔挥动魔杖,庞大的袋子转眼收缩成普通的旅行袋大小。

“走!”海姆达尔对小八荡气回肠地一挥手。

白白收获一只八眼蜘蛛,搁谁都神清气爽。

“小八的。”小八说。

海姆达尔呵呵一笑,举着话筒说:“不跟你抢。”

小八放心了。

装聋作哑的流浪巫师忽然拦住去路。

海姆达尔扬扬眉毛,咋了?后悔见死不救,想收回小美人了?

谁知斯图鲁松审判员想多了。

【你是如何让八眼蜘蛛学会说话的?】

海姆达尔沉默一瞬,发光黑板飞出:【不方便透露。】

【开个价。】

【无价。】

【你不是想去别的流浪巫师聚集地转转吗?我可以帮你。】

海姆达尔耸耸肩,【我考虑考虑。】然后在流浪巫师失望的注视中与小八扬长而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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