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8 ACT·835(1 / 1)

一、

马罗尼醒得很果断,没有呻.吟着睁开眼,也没有目光涣散没有焦点,他睁眼的速度跟眨眼似的,眼皮一掀眼神直勾勾的,好像闭着眼睛酝酿了很久。

恩里克凑近轻声叫马罗尼的名字,马罗尼愣了片刻才转眼看他,倒是有点浑浑噩噩的意思了。

恩里克对他咧嘴笑,笑容不怎么好看,不过马罗尼不在状态,兄长笑得好不好看对眼下的弟弟来说没什么紧要。

“恩里克?”马罗尼张张嘴,嗓音有种憋久的不畅。

恩里克见他回了神,连忙又往前凑了凑。

马罗尼忽然脸色一变,“你靠那么近做什么?!”

恩里克和煦的表情僵住。

马罗尼依旧咄咄逼人,“我就知道你对我不怀好意,我告诉你,我对男人没兴趣,即使你去变性我也看不上,就你那模样……滚远点,别恶心人!”

恩里克想把他掐死,最终良知占了上风,他对中午的视而不见还心存愧疚,以罗伯特.马罗尼人见人厌的高强本领,恩里克那所剩无几的愧疚感很快就会消失在弟弟用之不竭的不知好歹中。

恩里克深吸口气,生硬地退开两步,笑容可掬地校医福莱特先生使了个眼色。

福莱特先生说:“口齿清晰,目光锐利,我看没什么大碍。”

恩里克肚子里憋着火,到底是自己亲弟弟,还是嘱咐校医再检查一遍,甚至言明如有必要他立刻带马罗尼上大医院。

“你咒我死啊!”马罗尼穷凶极恶的叫唤上了。

福莱特先生想让他闭嘴,海姆达尔先一步开口。

“你还记得之前的事吗?”

“为什么不记得?我又不是傻子!”马罗尼恨恨吐槽,把海姆达尔看作诅咒自己进医院的兄长的同伙。

海姆达尔不跟他一般见识,“跟我们说说,你是怎么进的校医院?”

“……我,嗯……自己来的,”马罗尼含糊一阵后,斩钉截铁地点头。“我自己来的!”

“你刚才昏过去了,你知道吗?”海姆达尔又问。

“……进了校医院以后就昏倒了呗!”马罗尼一脸“你真傻”的鄙视表情。

“梦游吧?!”福莱特先生忍不住嘲笑。

马罗尼很生气,“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做了什么让你们怀疑?我是受害者,我是病患,我要休息,你们出去!”倔脾气上来,二话不说下逐客令了,校医都不放在眼里。

海姆达尔和恩里克对视一眼,都看见对方眼中的忧虑。

马罗尼不记得了。

“你是被人送进校医院的,不是你自己来的。”恩里克直言道。“你昏倒在冬青树篱笆墙边,和你一个年级的楚格三人路过发现了你,把你送进了校医院。”

“胡说!”马罗尼憋了半天,吐出结论。

这小子挺固执。

“那么你还记得昏倒前发生了什么?你走得哪条路?”海姆达尔问。

“我当然记得!”马罗尼仍然坚持自己“完好无损”。“我离开城堡,准备来校医院找福莱特先生配止泻药……”愤愤不平的说话声戛然而止,马罗尼茫然无措地抱头张嘴,鲜活得仿佛爱德华.蒙克的油画《呐喊》。

马罗尼皱眉眨眼,使劲往前追忆,大脑回馈给他的只有从城堡里出来的那幅画面,那之后一直到睁眼见到兄长恩里克之前,干净得如同入目的白色墙壁,空空荡荡,一尘不染。

“看来确实不记得了。”福莱特先生能够做出判断了,马罗尼的脑子十有八.九被动过手脚,说白了那段记忆被人为注销了,可怕的是这事竟然发生在德姆斯特朗。

“我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我肯定记得!”马罗尼还不死心。

仨人不搭理他,等到福莱特先生宣布除了拉肚子和被人抹去的记忆,别的全部正常。恩里克也不摆好哥哥的姿态了,马罗尼根本不领情,他又不是天生犯贱,虽然惭愧未消,心态早就恢复往日,实在找不回最初的无地自容了。

福莱特先生看着马罗尼吃了药,并且不理睬马罗尼气势汹汹的抱怨,直到马罗尼在他的目光中识相地闭上嘴,福莱特先生离开二楼。与此同时,等在一楼的海姆达尔和恩里克的交谈接近尾声。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找卡捷宁教授。”恩里克又向福莱特先生确定了马罗尼的情况,转身走出校医院。

“你有什么打算?”福莱特先生问。

海姆达尔说:“我让卡捷宁教授想办法拖住布斯巴顿的女子校队,希望我的朋友在布斯巴顿动身离去前从马罗尼的记忆中找到答案。”

“你认为这次的事情和布斯巴顿有关?”

“我的猜测是这样,而且确实可疑,这事什么时候不发生,偏偏在他们抵达德姆斯特朗后出现。”

二、

国际威森加摩那头的回应相当迅速,布斯巴顿的女子校队还没在有利局势下抓到金色飞贼,彼得伴随他的教官半吸血鬼约翰在卡捷宁教授的带领下进入德姆斯特朗,并很快进入校医院。

作为当事人,马罗尼有权知道他即将面对的情况,马罗尼同学吓坏了——他的不配合令人费解,甚至哭爹喊娘呼唤律师。约翰教官阴森一笑,两颗大尖牙呼之欲出,要死要活的马罗尼两眼一翻,连准备弄昏他的魔法或药水都省了,就是一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

海姆达尔认为摄魂取念直接有效,提议被约翰否决,教官告诉他摄魂取念过于主观,况且马罗尼的记忆被抹消,摄魂取念不利于记忆的完整保存。师徒二人从i带来一只简易冥想盆,只有在冥想盆中呈现的记忆才是相对客观的,观察者能够找到记忆的主人看不到的细节。

约翰教官从昏迷中的马罗尼脑子里拽出好几条记忆之线——手法神秘而娴熟,它们如同银鱼在简易冥想盆中缓缓游曳。保险起见,约翰教官把马罗尼近期的记忆全部拉了出来,这是没办法的办法,马罗尼本人不会使用这样的魔法,醒着的时候也不主动配合。

海姆达尔建议让恩里克观看马罗尼的记忆,万一马罗尼同学有点不为人知的小秘密,作为兄长的恩里克至少可以保护弟弟的*权。恩里克非常感激海姆达尔的提议,彼得和约翰不约而同地露出遗憾的表情,这俩不愧是师徒,都有点唯恐天下不乱。

恩里克连续看了几条记忆,似乎都与拉肚子的情节无关,不过恩里克的表情越来越啼笑皆非,马罗尼同学平时的生活大约比较丰富多彩。默不作声的恩里克知道了弟弟为何那么排斥让别人看记忆,一方面出于保护*的心理;另一方面,这家伙居然喜欢偷抓家养蒲绒绒。当恩里克看到马罗尼不但偷偷藏起自己寝室的蒲绒绒,还把其他寝室的蒲绒绒也藏起饲养后,除了深深的无力别无其他。

原来罗伯特的爱好如此廉价,恩里克稍早前还被弟弟讥讽过养刺佬儿的爱好过于寒酸,跟罗伯特的蒲绒绒小宝贝相比,刺佬儿高富帅不解释。

在场的几人哪个不是观察入微?大家没为难恩里克,对他的表情变化佯装不知。

恩里克第五次从冥想盆里抬起头后,眼中迸射出不一样的目光。

几人知道这回终于选对了。

卡捷宁立刻转身离去,履行给布斯巴顿找麻烦的活动;福莱特先生也离开了病房,到一楼为大家望风。这时病房中剩下海姆达尔、恩里克、彼得、约翰,以及躺在床上的马罗尼。

恩里克说:“这段记忆很古怪,当中黑了一大段,非常突兀,像夜里冷不丁熄了烛火一样。”

海姆达尔带着疑惑把脸埋进冥想盆,画面亮起来后,如马罗尼说得那样,他从城堡里走出来,表情看上去很痛苦,捂着肚子,挪步时的动作惹人发笑,可惜时机不对,不然海姆达尔不排斥看马罗尼的笑话。海姆达尔跟在马罗尼身后,看见他在岔道前停留片刻,而后转向不平坦的羊肠小径,这条小径是通往校医院的捷径,会路过冬青树篱笆墙。

一直到这里,马罗尼的记忆都没有出现被篡改的痕迹,海姆达尔不怕记忆抹消,最难办的就是人为修改,再加上记忆拥有者本人不够精明,会使得调查陷入僵局。

那之后就像恩里克说得那样,整个画面突然黑了下来,下一次亮起来时马罗尼已经躺在校医院的床上了。海姆达尔从冥想盆中拔出脑袋,毫无所获。

接下来彼得和约翰教官相继通过冥想盆观察那段记忆,那段突如其来的黑暗笼罩在每一位观察者眼前。

“是个高手。”约翰教官冷静地说。“记忆注销咒语的体现方式是‘忘记’,忘记的结果是从脑中消失,即便透过冥想盆也无法寻觅被抹消的蛛丝马迹,但这位马罗尼同学之所以想不起来,不是记忆被注销,而是被人暂时遮住了。”

海姆达尔明白过来,与记忆被遮住相比,记忆注销反而容易也安全。

“那个人不是自找麻烦吗?”海姆达尔大惑不解。

这个问题萦绕在所有人脑海里挥之不去,是啊,为什么不干脆注销,却选择了难操作也容易留下线索的记忆遮盖?

难道对方是故意的?故意让人发现马罗尼的记忆被动过手脚?海姆达尔感到头大如斗,那么做又是为什么?

“我想出去转转,好不容易进到德姆斯特朗,这可是著名的魔法院校,平时根本进不来。”约翰教官一副迫不及待观光旅游的模样。

恩里克一脸诧异。

海姆达尔和彼得对他的行为模式不陌生,哥俩都是被约翰狠.操.过的,很快明白教官打算亲临案发现场勘察,顺便去魁地奇球场远距离观察传说中的布斯巴顿女子校队。

海姆达尔注意到约翰教官这次因“私人请求”没穿制服,彼得也是轻装上阵。为了方便行事,彼得从福莱特先生手中领了一套德校校服穿上,与冒充教授的约翰一起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校医院。

“你帮我看着,我再看一次。”海姆达尔对恩里克说。

恩里克点头。

海姆达尔第二次埋入冥想盆,这次的观察比以往的每一次时间都长,当他从冥想盆中抬起来,表情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恩里克急忙问,“有什么新发现?”

“还没……不过……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再看一次!”海姆达尔挥开不着边际的推测,再度低下头。

三、

布斯巴顿女子校队没赢,但也没输,大约是天时地利人和等因素的强力作用,德姆斯特朗替补校队在最后关头率先抓到了金色飞贼,与布斯巴顿女子校队打了个平手。布斯巴顿女子校队之前的疯狂进球取得的绝对优势在最后一刻化为乌有,让德姆斯特朗替补校队瞬间反超150,不过同时也可以看出布斯巴顿女子校队后发制人的持久性,德姆斯特朗替补校队在体力与实战经验上与布斯巴顿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狗屎运!布斯巴顿女子校队的成员心有不甘,在心里唾骂对手令人发指的运气。

她们眼中充斥着替补校队小姑娘令人眼红的靓丽笑颜,平手对于德校替补校队来说简直幸福的没边了,他们在开赛前做好了充分的输球准备。奥古斯特教练也直言不指望获胜,但队员们一定要不遗余力的应战,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练习机会,输赢忽略不计。

布斯巴顿女子校队这会儿已经看不见貌美如花的裁判,她们垂头丧气地退出了赛场,裁判都没组织赛后握手等尽显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常规活动。德姆斯特朗替补校队高兴之余也没小心眼地骂对手输不起,他们在赛场中间喜出望外地抱成一团,喜庆得跟赢球一般。

全队唯一的雄性被姑娘们围在中间,搂搂抱抱卿卿我我,不要太幸福,一瞬间把仇恨拉到顶峰,观众席上的学生发出阵阵嘘声,有的人还往场内丢东西,笑与骂齐飞。

当初两校定比赛时间时,并没有就平手达成协议——比如加时赛——布斯巴顿女子校队这会儿别提多后悔了,早知今日,那时候就应该把各方面考虑完备。在布斯巴顿女子校队心里,她们就是冲欺负新手并通过此场比赛名扬四海来的,平手和输球指向的结果是一样的。

主席台上,卡卡洛夫没替补校队那么振奋,校长先生是现实主义至上的人,他不管布斯巴顿苦逼的平手心态,他只看结果,在校长的认知里,平手和输球是一类,赢球才能让他澎湃。

卡卡洛夫心态平和地坐在椅子上发呆——到底不是输了比赛,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出现的卡捷宁还在与勒庞教授谈天说地,勒庞教授脸上看不见丝毫沮丧或不甘,情绪全因对话内容高低起伏,特别的不务正业。

卡卡洛夫想了想,决定纡尊降贵地探望一下替补校队,校长先生想不到应该先去探望布斯巴顿的来客们,再有容乃大点顺便鼓励并邀请对方下次再接再厉,校长从来不是行事圆滑周到的人。

卡卡洛夫的离去没有阻止卡捷宁和勒庞的谈话,二人分别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卡卡洛夫的背影。

副主席卡罗随校长一并离去,赶往校图书馆,三位专家还在那儿求真若渴。在卡罗的提醒下,卡卡洛夫决定看过替补校队的姑娘们后勉为其难地见专家一面。

“斯图鲁松呢?”卡卡洛夫问。

“还在校医院吧。”卡罗说。

“布斯巴顿离开的时候他必须在场,做事必须有始有终。”

这话的槽点都快溢出了,卡罗差点“逆水行舟”,最终只是乖乖应了。

二人身后的主席台上。

四下无人,欢呼声远远传来,有些失真。

卡捷宁看向勒庞的视线不经意带出点高深莫测,勒庞一无所知,或者……假装毫不知情。

四、

卡捷宁穷其一生没这么热情洋溢过——尽最大努力拖延了布斯巴顿离去的脚步,其间受了卡卡洛夫好几次白眼。

海姆达尔和约翰没有再传来新消息,卡捷宁多少有些忐忑,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他不是冲动的小伙子了,再怎么着急对失态发展也于事无补。卡捷宁放缓心情,若无其事地把布斯巴顿一行人带向马车停靠的地方。

“里格呢?”同为送行者之一的威克多小声道。

“有个三年级吃坏肚子被送去校医院,里格一直在那儿。”卡罗有点纳闷海姆达尔为何迟迟不出现,难道马罗尼的肚子出了别的问题?

“克鲁姆先生~~~~”

克鲁姆老爷已经站得离主角们很远了,那群姑娘还是能穿透种种阻碍,一眼找到他的所在。布斯巴顿女子校队的成员们纷纷围上来嘘寒问暖、眉目传情,那矫揉造作、故作纯情的说法方式让德姆斯特朗替补校队的丫头们无比凌乱。

你们敢不敢站直好好说话!

副队长贝娅这下确定这群女人没见过带把的,难道布斯巴顿的男生都是假爷们?这一个个如饥似渴的模样像空虚了一个世纪。

让娜对这群低年级有点无语,也感觉很没面子,她倒是想站出去维护“闺蜜”的合法权益,正在她绞尽脑汁怎么恐吓这群同学知难而退,海姆达尔不声不响地出现在她身后,让娜吓了一跳。

“你胆子也太小了,尽快锻炼一下,”海姆达尔莞尔一笑。“千万别吓坏我干儿子。”

“为什么是干儿子?我要生女儿!”让娜不满地挥拳。

“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讲的……”海姆达尔觉得有理说不清,干脆越过她,走到丈夫身旁,极富技巧地把一个几乎快倒到丈夫身上的小丫头利落地挤开,貌似随意地左右一转,让觊觎他丈夫的小胳膊小腿们悉数收回。

海姆达尔在威克多生前站定,用一种人生赢家的炫目笑容,居高临下地看着布斯巴顿的女生。

“感谢你们为了促进校园魁地奇运动的发展不惜放下身段远道而来,德姆斯特朗替补校队多谢各位的指教,输赢都是其次,这场比赛见证了两校的友谊。记得贵校似乎也有替补校队?为了报答你们的恩情,我提议德姆斯特朗校队下次前往布斯巴顿与贵校的替补校队举行一场友谊赛,你们认为如何?”

老爷忍俊不禁,没有克制脸上笑容的逐步扩大。

主席先生悄悄拧了下老爷的腰侧,让你招蜂引蝶!让你搔首弄姿!让你卖弄风情!

老爷的小脸儿都扭曲了。

布斯巴顿的姑娘们面面相觑,有些讪讪的,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当然欢迎。”勒庞教授“适时”结束了与卡捷宁的谈话,来到海姆达尔面前。“我会把你的提议转达给马克西姆夫人。”

海姆达尔看他的表情有些复杂。

二人握手时,勒庞教授貌似随意地上前一步,笑眯眯地丢下一句,“别动他。老地方等你。”

海姆达尔惊疑不定地回视。

除了站得近的威克多,周围人都没听见这句话。威克多表情一顿,转眼恢复如常。

布斯巴顿的马车飞入云霄,地上众人神情各异。

斯图鲁松主席瞪着高空的乌云,“老地方”又是哪儿啊?

“里格?”威克多的呼唤声在耳边响起。

海姆达尔转头。

“怎么回事?”威克多小声问。

“……说来话长。”

当务之急是跑一趟“老地方”,想到这里斯图鲁松主席又纠结上了,老地方在哪儿?

五、

“老地方”位于木棉镇,海姆达尔在某间挂着“老地方”招牌的不知名小酒吧的包房里见到了老菜皮——为了找到这间酒吧,就差掘地三尺。海姆达尔见到他的那一刻,悬着的心暂时落地。

“你也太会折腾了,布斯巴顿也不放过?”海姆达尔在他对面坐下,并摇手拒绝了对方提供茶水的好意。

“我没折腾过布斯巴顿。”格林德沃无辜地摊手。

“勒庞教授。”

“只有今天的勒庞是我。”

海姆达尔琢磨了一下,反应过来,“还真有勒庞这个人?”

“勒庞教授是布斯巴顿名正言顺的老师,不是我凭空捏造的。”

“你没有……”海姆达尔不放心地皱眉。

“没有,勒庞教授很乐意向我提供一天勒庞使用权。”格林德沃好整以暇。

“勒庞是你的朋友?”

“准确点说他的是我的信徒,因而沟通起来特别方便。”

海姆达尔抿抿嘴,转了话题,“我看到你留在马罗尼记忆中的信号。”

“我故意的,”格林德沃坦白。“我认为你不会轻易放过那段记忆,你会一遍又一遍的观察是否还有不易察觉的端倪被遗漏。”

被人看穿的感觉很不好,尤其对方还是盖勒特.格林德沃。

“你还留下了一个画面,那个人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叫凯恩。”海姆达尔说。“这算是你的大发慈悲还是良心发现?”

“这是我今天与你见面的目的,那个人你别动。”格林德沃面无表情地说。

“他已经不是凯恩了。”海姆达尔说的不是疑问句。

格林德沃不置可否。

海姆达尔又说:“那是布朗?”

“你看出来了?”

“帕特里克.莱西回来了。”

格林德沃点点头,“布朗再能干,也不能同时驱使两个人。”

“你要干什么?”海姆达尔问。

“布朗交给我,你别动。”老菜皮坚定地说。

海姆达尔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表情一松,揉了揉眉心,“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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