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沃尔顿.麦克尼尔怒气冲冲地离开里加古灵阁后,马不停蹄地赶往位于里加西南的拉脱维亚魔法部。让普通英国巫师为之战栗的黑色斗篷翻飞飘扬,如同一只尖啸的乌鸦,肆无忌惮地穿过里加市中心,停在拉脱维亚魔法部门口。
守在门口的巨怪看着这位访客,后知后觉地抡起棒槌往麦克尼尔头上砸去,麦克尼尔咒骂一声,抬手丢出咒语。巨怪中了他的咒语只是停顿一瞬,棒槌落下的那一刻,麦克尼尔呼吸一窒。
麦克尼尔忍不住闭上眼睛,巨怪却惨呼一声,轰然倒下。
麦克尼尔张开眼,一个同他一样穿着的食死徒出现在拉脱维亚魔法部门口。
麦克尼尔如释重负,转身恶狠狠地用咒语折磨了几下失去知觉的巨怪,可恨的是当初担任“危险生物处置委员会”的刽子手时没有受理过处决巨怪的任务,不把巨怪的脑袋砍下来,麦克尼尔心气难平。等气消得差不多了,他快步走向门口那人。麦克尼尔刚准备拍马屁致以感激,那人不咸不淡地向他点头,率先走回魔法部。
满嘴的漂亮话无用武之地,麦克尼尔失落地跟了上去。
拉脱维亚魔法部三天前搬离了此处,迁到了郊外,远离城市,这里被巨人和巨怪占领。
魔法部被毫无鉴赏能力的巨人拆得七零八落,到处堆着被巨人随手丢弃的破铜烂铁;墙面斑驳,遍地坑陷;肖像画中空无一物,偶尔蹦出几只动物,转眼消失不见;头上的吊灯被巨人打砸得徒留光秃秃的架子,地上散落着金属、玻璃与水晶的碎渣。
巨人不允许巨怪进入大楼,巨怪们只能在魔法部外面安营扎寨、四处徘徊,偶尔吓唬一、两个悄悄摸来查看、消息不够灵通的本地巫师。巨怪们大多时候无所事事,没有任务时便在里加散漫游荡,对这些没什么头脑的生物来说,只要给它们投食,哪里都是栖息地。
在不怀好意的操作者们的指挥下,巨怪们有组织地进攻拉脱维亚,使这个国家一夕之间品尝到了几个世纪前列支敦士登曾饱受的痛苦。国际巫师联合会第一任首席巫师提出保护巨怪的理念,接连被巨怪侵扰的列支敦士登无力抵挡,列支敦士登为了保留自保的权力,愤然脱离国际巫师联合会自立门户。
几个世纪后的今天,拉脱维亚的巫师也没扛住巨怪的袭击,他们选择逃出去避难。拉脱维亚魔法部仍在组织人手进行抗争,周边国家的魔法部实则早已在边境地区增派人手、整装待发,只要拉脱维亚向他们求助,这些巫师会第一时间冲过边境,直抵里加,帮助拉脱维亚夺回魔法部。
拉脱维亚还没有下定决心,周围国家在观望,不,整个巫师世界都在等待拉脱维亚的红色信号弹升上天空的那一刻。
国际巫师联合会的神奇动物保护组织经过几次磋商,同意了在万不得已的前提下,巫师们可以对巨怪采取特殊手段——“特殊”的意思,大家懂的。拉脱维亚的分会主席在会议结果敲定的那一瞬露出欣慰的笑容,他庆幸自己活在二十世纪,他同时庆幸首席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不同于竭力主张禁止猎杀巨怪的第一代至高无上的首席大巫师皮埃尔.波拿库德,拉脱维亚幸运地没有成为第二个列支敦士登。
扯远了,咱们把视线转回拉脱维亚魔法部。
麦克尼尔跟在同伴身后进入魔法部的一间会议室,装修得极富民族特色的会议室早已面目全非,巨人们把这里打造成了新的洞穴之家。所有的桌椅被夷为平地,窗户上没有一块完整的玻璃,巨人甚至在会议室中央堆出篝火,天花板上复杂的彩绘吊顶被浓烟熏成了黑色。
巨人首领高高马身形魁梧,嗜杀如命,他长着一张总是挂着残忍表情的面孔,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牙齿,大开杀戒前的兴奋眼神会让意志坚定的人晚上做噩梦。此刻高高马舒适地躺在由沙发和窗帘包裹而成的大床上,捧着不知道从哪儿抢掠来的酒桶,粗鲁地朝大张的嘴里倒酒。他的“宝座”和衣服被泼出的酒水浸湿,高高马毫无所觉,或者说无动于衷。
空气中弥漫着高档威士忌浓郁诱人的气息,麦克尼尔嫉妒地翕动鼻子,无比眼馋。
“老伙计,给我尝尝!”麦克尼尔弯腰在墙角的垃圾堆里翻找,最后翻到一个豁了个裂口的笔筒。
麦克尼尔犯愁地看着笔筒,东张西望好一会儿皆无所获,最后还是那位救他一命的食死徒同伴利用清水如泉咒帮了他一把。
麦克尼尔感激涕零,抱着笔筒从高高马的酒桶里接了满满一筒火焰威士忌。
高高马嫌麦克尼尔太小气,这么个小杯子根本不过瘾,麦克尼尔笑了笑,没吱声。麦克尼尔和高高马是老朋友了,一大一小因一年多以前的某个机缘一拍即合。他们都喜欢看着鲜活的生命在自己手中挣扎着走到尽头,他们也喜欢活蹦乱跳的生命被摧残得失去求生意识,这让他们很有成就感。可以说这俩根本臭味相投。
麦克尼尔一口气灌下三分之一,满足地把杯子捧到同伴跟前,后者摇摇手,拒绝了他的好意。
“工作时间我不喝酒。”同伴说。
麦克尼尔毫不介意,这些体面人都爱装模作样,不过麦克尼尔对眼前这位“上等人”印象不错,所以破天荒地没在肚子里指桑骂槐。还有一个原因,这位上等人如今是神秘人的“新宠”,老资格的麦克尼尔不敢得罪。
“我们准备撤离。”上等人待麦克尼尔喝完一笔筒的酒后说。
“为什么?再过几天拉脱维亚就是我们的囊中物了……你认为那些朝三暮四的妖精会向外面通风报信?”麦克尼尔以为妖精们坏事了。
“跟妖精没关系,听我的,”上等人说。“不用等几天了,今天晚上爱沙尼亚和立陶宛的联军就会杀进来,到时候想走也走不成了。”
“老疯子的走狗们干的?!”麦克尼尔把手里的笔筒用力一摔。“我就知道凤凰社的傻瓜喜欢玩阴的,跟那老疯子一样!”
“这里不是英国,在英国以外的地方冲锋陷阵,必须一开始就考虑退路,我们的敌人将越来越多。”上等人平静的说。
麦克尼尔掉头往外走,“我再去看看!”
“我认为你应该留下来,我们一起撤。”上等人建议。
麦克尼尔狂妄的说:“老子才不想灰溜溜地跑了,我怎么也要在拉脱维亚留下点什么,不能让那些巫师知道我,至少该死的妖精拿我没办法。”说着冲庞然大物张嘴吆喝,“嘿!老伙计,要不要和我一块儿出去玩玩?”
高高马丢下酒桶,翻身坐起。
他站起来时,形如一座会移动的山峦。
上等人无可奈何地站在会议室中,注视着一大一小匆匆远离,面具下的表情却是高深莫测。
二、
又一片魔法袭来,惊天动地,乱石飞溅,皮卡抱头鼠窜。
“你们行不行啊?!”皮卡对仨不务正业的巫师咆哮。
仨巫师再度无视,等待这一波攻击完毕,淡定地收起盔甲咒。
海姆达尔举着不知作何用途的金属棒,跳大神似的在空气中左一捅又一戳,收工以后又在一个小方块似的玩意儿上敲敲打打,方块的屏幕不断翻动一排排数字。
大半数字模糊不清,而且跳动率极高,不够稳定。
“怎么样?”威克多问。
“咱们还是离得太远。”海姆达尔摇头。
仨巫师一商量,决定把根据地再往前推进十几米。
黑色马人等得有些不耐烦,忍耐着不弯弓搭箭把阿卜从巨怪肩膀上射.下来,他被魔法炸得烦躁不已,于是上前了解他们的意图,听罢他果断背起弓箭打算在外围转转。
“过了这条街就能看见里加古灵阁的招牌了。”马人掉头钻进一条暗巷,看看是否能碰上落单的巨怪。一遍遍遭到“炮击”却不能还手,黑色马人早就按耐不住了。
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牛逼帮手弃他们而去,皮卡行长快疯了。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皮卡红着眼睛问。
“放心,我们有分寸,绝不会让魔法打到你。”海姆达尔敷衍了事地安抚完,又开始摆弄他的咒语探测器。
咒语探测器长得像麻瓜的计算器,分布着几排没有数字或图案显示的空白按钮,狭长的屏幕在金属棒的探测下滚动着不同的数字。这些数字分别代表了咒语的各项数据,也就是阿卜利用魔杖投出的魔法的强弱显示,海姆达尔试图根据数据判断阿卜手里的魔杖的内在本质。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皮卡不厌其烦地追问。
“我想知道阿卜手里的魔杖是什么样的,你就把心搁回肚子里去吧,我肯定不会把你放出去当诱饵……”海姆达尔微妙地一顿,对自己咕哝,“目前还用不着……”
皮卡被他的眼神看得七上八下,连滚带爬地躲到纽伦身后。
纽伦见堂兄跟个小可怜似的,决定挺身而出,“你们打败了阿卜,魔杖自然落到你们手中,不需要这么费劲吧?”
“就是!就是!”皮卡从纽伦身后伸出脑袋附和。
威克多盯了皮卡一眼,皮卡孬了吧唧的缩回头。
“我想知道妖精用魔杖使出的魔法是什么样的。”海姆达尔严肃地表示。
“难道和巫师不一样?”纽伦睁大眼。
“不知道啊,所以才这么费劲。”
纽伦想了想,表示理解。
皮卡不理解,也不想理解!不就是一根魔杖么?没事找事!
“你别忘了我们还有正事,你不能玩物丧志!”皮卡在海姆达尔的脑袋上扣了一顶高高的帽子。
海姆达尔好整以暇地问,“我们的正事是什么?”
皮卡白了他一眼,“你自己都不记得了?当然是与拉脱维亚古灵阁的代表见面。”
“代表叫什么?”
“阿卜。”
海姆达尔一指对过那穷凶极恶耍魔杖的妖精,“那个人又是谁?”
“……阿卜。”
海姆达尔说:“我明明很认真地与拉脱维亚古灵阁的代表进行划时代的会面。”
皮卡泪流满面,终于意识到把自个儿套进去了。接下来它被又一波咒语炸得连连尖叫,用以藏身的砖墙被削去三分之一。
仨巫师商量,看来离得太近了,是不是往后撤几米,皮卡双手双脚赞同,海姆达尔惊喜地说:“数字不动了,这个距离管用!”
皮卡捶地嚎啕大哭。
“我明白了,你们别玩了,我知道阿卜那根魔杖。”皮卡几近崩溃。
夫夫二人异口同声地责怪它怎么不早讲,比尔厚道些,没作声。
“它用的是妖精魔杖吗?”海姆达尔凑到皮卡身旁。
皮卡抹着眼泪,“严格说来那不是妖精魔杖,如今称得上妖精魔杖的魔法制品只有——”它猛地住嘴,一脸的懊恼。
纽伦在心里叹气,堂兄看上去精明能干,其实心理防线十分薄弱,脆弱的时候转眼就能把自己卖了。不过纽伦没有在这紧要关头横加阻拦,皮卡都已经说走嘴了,阻拦就是实打实的心虚。
“继续啊,如今称得上妖精魔杖的魔法制品只有什么?”海姆达尔笑眯眯地追问。“你可以放心,我往上递报告的时候不会把告密者的姓名写进去。”
皮卡凌乱了,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
妖精魔杖据传早在十八世纪的第二次妖精动乱后便全部销毁了,记录显示当时各国魔法部均派出大批人马收缴妖精魔杖并监督销毁的整个过程,从那以后妖精们再不被允许制作和使用任何魔杖。皮卡的说漏嘴耐人寻味,六神无主时的言无不尽比酒后吐真言还有参考价值。
皮卡回过神来,控诉道,“你真阴险!”
海姆达尔刚才的问题是:“它用的是妖精魔杖吗?”试问一个明知道妖精魔杖不复存在的人会刻意用这样的提问方式吗?
“但是管用。”海姆达尔不痛不痒地笑了笑,而后使劲眨眼,“来嘛来嘛,告诉我嘛,不要逼我用非常手段折腾你,一路搭伴行来也不容易,我很不愿意对自己人动手。”
谁跟你是自己人?!放到以前,皮卡肯定会嗤之以鼻,此时除了心惊胆战,再无其他。
皮卡转头看向纽伦,后者对他点点头。
皮卡无奈地说:“我们的魔杖叫开拓,阿卜手里的魔杖是以开拓的碎屑为基础制作的,据说秉承了开拓的外形,但内部构造就另当别论了。”
开拓?真是个好名字,对“被压迫”的妖精们来说尤其如此。
“等等,你说你们的魔杖叫开拓,阿卜的那根是用开拓的碎屑为基础,那么开拓魔杖到底还在不在?”
“以前的开拓已经不在了,现在的开拓是我们的祖先从火盆里捞出开拓的残杖后,通过补救获得的。”
妖精们对魔杖还真是执着,不惜得罪巫师,偷偷藏匿了一根。
“除了开拓还有别的吗?”海姆达尔问。
皮卡脸色一变,“我们的魔杖制作者已被巫师们赶尽杀绝,我们的魔杖制作技术已经失传,我们被迫远离与魔杖有关的一切,假装它从来没有出现过,您满意了吗?您还想问什么?”说到最后义愤填膺地嚷嚷起来。
海姆达尔面无表情地说:“那真是遗憾,但别冲我发火。历史上的妖精动乱是由巫师发动的?巫师用魔杖逼着妖精屠杀我们自己的同胞?你们的‘先烈’当初‘揭竿而起’时想过今天吗?种什么因结什么果,胜者为王败者寇,历史是先祖的选择结果,要怪就怪你们登高一呼的先烈们吧。”
皮卡无言以对,情绪消沉。
海姆达尔说:“我会把开拓魔杖的事报上去,因为在我这个巫师看来,有了第一根新开拓,就会有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直至无数根,不然阿卜手里的那根又是从何而来。我们不想看到第三次妖精动乱的爆发。”
皮卡沉默不语,海姆达尔知道它听进去了,至于它现在的心情是恨不得拍死自己的懊恼,还是狠甩几个耳光的追悔,那都与海姆达尔无关。
比尔还在那儿与阿卜玩互丢咒语的“游戏”,阿卜的魔法有一个非常大的特色——华而不实。它追求宏大的场面与华丽的效果,杀伤性不值一提,总而言之,看上去很美。估计现今这帮没见识的妖精们就是被这声光效果震慑住了,再加上阿卜的无差别丢技能,妖精们终于痛下决心清理门户。不过到底是秘密进行,因为它们不愿意间接把新开拓魔杖暴露出去。
“比尔,麻烦你了。”海姆达尔暗示比尔可以速战速决了,结果一转眼瞧见老爷那深沉的小脸儿。
斯图鲁松主席莫名其妙,怎么了?
老爷傲娇地把头一转。
海姆达尔眨巴几下眼睛,绞尽脑汁一无所获,唉,这男人心有时也跟大海里的绣花针似的。
主席先生低头把探测器上的数据记录下来。
对过的阿卜突然爆发出刺耳的尖叫,凄厉程度让俩兄弟妖精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阿卜和巨怪毫无悬念地同时倒地。
阿卜手里的魔杖掉出来,威克多赶紧一勾手,魔杖转眼落在海姆达尔的本子上。
海姆达尔愣愣地抬头,发现老爷脸上一闪而逝的闷.骚求表扬。
比尔忍不住别过头去偷笑。
那一瞬间,斯图鲁松主席福至心灵,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三、
“是你!”举起弓箭蓄势待发的黑色马人惊讶地放下手。
突然出现在暗巷中的黑色斗篷说:“如果你在找的巨人是高高马,告诉你一条消息,高高马已经赶去了里加古灵阁银行,还有一个杀人鬼同行。”
黑色斗篷是之前与沃尔顿.麦克尼尔在一起的上等人。
黑色马人并没有立刻付诸行动,他冷静地说:“其实你一直掌握着高高马的行踪,为什么现在愿意告诉我了?”
“你不担心我说的是假情报?万一我准备引诱你自投罗网呢?”黑斗篷说。
“你要弄死我不需等到今天。”黑色马人不以为然。“假情报又如何?大不了一死,我对这个世界毫无留恋。”
黑斗篷沉默片刻,“死了就没法报仇了。”
黑色马人的表情一阵狰狞,他很快隐去情绪。
“谢谢你的情报,如果有需要,我会竭尽所能报答。”黑色马人保证。
“你单枪匹马独闯龙潭,动不了高高马。”黑斗篷说。
黑色马人体会到了对方的关心,淡淡一笑,“我不是单枪匹马。”
黑斗篷想了想,“你是说你有同行者?”
“你当初让我待在温室里等消息,后来又说如果遇到合适的同伴,不妨结伴同行。”黑色马人沉思道。“感觉一切尽在你的掌握,你知道后来发生的事?”
“我没那么神,只是一种推测,根据现实的情况,谁都能做到。”黑斗篷与马人客套了几句,又道,“国际巫师标准制定委员会的代表没有打道回府,这一点让我有些吃惊,我以为那些惜命的官僚主义者禁不住一丁点的吓唬。”
黑色马人不太懂“官僚主义者”的意思,不过他听明白了别的。
“我看他们不会被吓住,我出来散步的时候他们正在吓唬妖精。”黑色马人对那群人印象不差,看似尖酸苛刻的俩妖精也不像记忆中那般难相处。
“妖精?那个阿卜?”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黑斗篷轻轻一笑,“真是出乎意料,我以为那几个代表会被使用魔杖的妖精震惊得屁滚尿流。”
黑色马人哈哈大笑。
“来的是什么人?”黑斗篷忍不住自言自语。
黑色马人听见了他的嘀咕,好心告知,“三个年轻巫师,还有两个妖精,其中一个年轻人打扮得和你一样。”
黑色斗篷心里一惊,打扮得和我一样?斯内普或布莱克?不,他们似乎不能称之为年轻人了,莫非是……黑色斗篷琢磨,莫非是比尔.韦斯莱?据说他最近在这几国徘徊。
“和我打扮得一样的巫师是不是戴着一对耳环?”这是比尔的标志性装扮。
“没错,”黑色马人又嘀咕道,“还有个金头发的小子和褐色头发的小子,金头发与褐色头发的那个关系很亲密,俩人手上戴着相同的戒指。金发小子好像是队伍里的决策者,真是奇怪,他明明看上去年纪最小……”
金头发和褐色头发?相同的戒指?一对?
黑斗篷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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