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0 ACT·808(1 / 1)

一、

当闹钟响起的那一刻,原本静谧和谐的室内气氛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尖叫过后伴随闷响,而后是哀嚎。穿过掀开的帷幕,我们可以看见斯图鲁松室长歪在床上抱头痛呼。

“没事没事,我揉揉……”威克多像哄孩子似的揽过海姆达尔,一边抚摸他僵硬的后背,一边忍俊不禁地揉他的脑袋。

“那闹钟怎么那么响?!幸好我胆子大,万一吓出个好歹怎么办!”海姆达尔痛得鼻子发酸,使劲酝酿男子汉的气概把眼泪眨了回去。

老爷终究没提醒他昨晚是他自己兴致勃勃地说要好好体验一把表弟赠送的礼物的效果。闹钟是德拉科送的圣诞礼物,其实就是一尊凤凰展翅的摆件,附带闹钟效果。

海姆达尔前一天夜里通过心理建设好不容易摆脱新年被“送终”的阴影,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拿起说明书,挥动魔杖施了最高一栏的口令,并满心欢喜地爬上床,不拉上笼罩在四周的帷幕,等待第二天的最大档效果。

效果就是被几乎震瘫天花板的狮子吼从睡梦中吓醒,头顶狠狠撞在据说颇有历史的实木床头上。别看室长的身手与矫健差距不小,当他被吓醒时体内就跟按了弹簧一样蹦得老高,海姆达尔本人不是很清楚,威克多刚跟他同床共枕那段时间没少被他的脑门偷袭,幸好海姆达尔没练过铁头功,不然老爷早破相了。

海姆达尔今天没往老爷脸上撞,几年相处下来,对自己不着调的条件反射有所防范,睡着以后刻意让自己的脑袋与老爷的脸蛋保持距离。结实的床头可比老爷的小脸儿给力多了,室长吸吸鼻子,一脸憔悴地抬起头。

他的目光毫无阻碍地看出去,落在正对床铺的壁炉架子上,那只凤凰仍站在精巧的小树干上扇翅咆哮,假装草原之王。头顶上的疼痛与之前遭受的惊吓让室长怒从心头起,阴沉着脸转身从枕头下摸出魔杖,枕边人都来不及阻止他,那只可怜的凤凰闹钟砰的一声四分五裂,碎片飞溅。

海姆达尔醒过神来,眼睛瞪得滚圆——工艺姑且不提,凤凰的眼睛可是货真价实的红宝石,一个能有成人小指的指甲盖那么大。摆件整体的名贵程度让挑剔的马尔福少爷感觉拿得出手,那价值即便不连城,肯定是不菲的。

“威克多……”海姆达尔可怜巴巴地回头。

可惜老爷依然没捞着开口的机会。

海姆达尔丢开魔杖,蹦起来跳下床,在房间内赤条条地遛鸟,撅着屁股在壁炉前来回寻找那两枚红宝石。

威克多本想提醒他用魔法复原就行了,后又想到凤凰摆件是魔法制品,操作不好反而吃力不讨好。他下床把海姆达尔拉回来。

“让希娜收拾吧,肯定在房间里,跑不掉。”威克多抱着他。

海姆达尔的眼睛雷达似的扫描,“……那个好像是!”屁股一撅又要下床,被威克多阻止。

“你想让希娜大清早对你哭鼻子?别和家养小精灵抢活干。”

海姆达尔终于不折腾了,可刚安静下来,面部又扭曲了。

“怎么了?”威克多忙问。

海姆达尔扶着小腰,白着小脸儿,“腰疼……屁股也疼……”像重度伤残那般颤颤巍巍、小心翼翼地躺了下去。

罪魁祸首当然是老爷,他总算缓过劲来了。

“亲爱的,生日快乐,新年快乐。”海姆达尔卷起被子,死气沉沉地送上祝福。

威克多咧嘴一笑,俯下身含住他的嘴唇,前探的舌尖滑过他的牙齿,海姆达尔张开嘴,迎接更深的亲吻。

二、

隆梅尔若无其事地把捆绑着墨绿色缎带的小盒子放到桌上,并朝某个方向推去。威克多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岳父大人”勉为其难地丢下句生日祝福,他才恍然大悟,道谢拿过礼物。

隆梅尔看了眼要笑不笑满脸痛苦的儿子,没好气地竖起报纸——眼不见为净。

“我也有礼物送你,晚上给你。”海姆达尔对威克多说。

“我很期待。”老爷眼神中的深意呼之欲出,昨晚他俩在房里没少折腾,要不然室长早上不会那么死去活来。

当室长在纠结与羞射间来回荡漾的时候,米奥尼尔挥舞着小勺说:“米奥尼尔给爸爸礼物!”

“你也给大爸爸准备礼物了?”威克多又惊又喜。

米奥尼尔点头,学小粑粑的口气说:“晚上给。”

老爷抓起餐巾擦了擦儿子挂着哈喇子的嘴角,“好,大爸爸等着米奥尼尔的礼物。”

奶娃喜笑颜开。

隆梅尔忽然放下报纸,在海姆达尔面前晃了晃。

“您想让我看什么?”海姆达尔不解地接过。

隆梅尔说:“就是那一页。”

海姆达尔扫了眼标题,恍然大悟。

威克多好奇地凑过去——今日葡萄牙魔法部在例行记者招待会上公布了一则惊人的消息,葡萄牙魔法部的发言人称,被通缉了半个世纪的大魔头保罗.佩德罗.门多萨已被葡萄牙魔法部控制。该发言人不肯透露门多萨如今被关押的具体位置,也没有正面回答关于门多萨的任何问题。发言人宣布葡萄牙威森加摩将于明日上午10点开庭审理门多萨案件。葡萄牙威森加摩拒绝一切与本案无关的巫师进入法庭,包括所有媒体。

换言之,葡萄牙魔法部不准备公开审理门多萨,他们打算关起门来内部“处理”——为了防范于未然。

尽管门多萨犯下的罪行无论在世界上的哪个巫师国家都足以让他坐穿牢底,与此同时,不希望门多萨命丧黄泉的巫师大有人在,其中不乏故意捣乱的无聊人士。他们没有信仰,摧毁信念,嘲笑理想,唯一的追求就是和巫师政府对抗,或者为了一己之私无视一切规范准绳。按麻瓜的定位,这些人是巫师世界的恐怖分子,一群行尸走肉亡命之徒。比如路德维格.布朗——海姆达尔觉得布朗的信仰大概是他自己。

在海姆达尔的名单里,还有一人即将被列入巫师恐怖分子名单——等他把目前拿到手的证据理清。他不介意在名单上为那人画上重重一笔。

截至目前,各家媒体观点不一、语焉不详,有的支持,有的反对,反对的巫师多为质疑葡萄牙魔法部此举的动机,甚至有人猜测门多萨被捕是葡萄牙魔法部哗众取宠的手段,真正的门多萨仍躲藏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苟延残喘,还有巫师认为葡萄牙魔法部想通过假门多萨来引出真正的门多萨。

不管怎么说,葡萄牙魔法部火了,1998年的第一把火在葡萄牙烧旺了!

“您怎么看?”海姆达尔问。

隆梅尔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门多萨这次在劫难逃。”他停顿片刻,又道,“希望葡萄牙魔法部顶住压力——无论来自内部还是外部,坚守住由葡萄牙威森加摩审判刽子手的决心,对内对外绝不松口,不然直至开庭前仍有变数……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海姆达尔的惊讶目光让隆梅尔有些不快。

“说了您别生气,我很少听您如此坚定不移地支持正义。”海姆达尔摸摸鼻子。

隆梅尔放下杯子,手指敲了下桌面,“我是个虚情假意的政治家不假,但多少保留了最基本良知,即使我不择手段,也对事对人。我不是随时随地都在琢磨怎么做才能排除异己、独断专行。”

“爸爸,我不是那个意思……”海姆达尔以为老爸误会了。

“别急亲爱的,”慢慢喝橙汁的威克多握住海姆达尔的手。“你父亲还不知道你吗?他怎么会误会?或许你正好戳中了他的内在本质,他不习惯被当众揭穿,相信我,他只是恼羞成怒。”

隆梅尔四平八稳地瞄了眼信口开河的威克多。

恼羞成怒?祖先在上,他只是兴致所至逗儿子玩,才起个头就被这个克鲁姆搅合了!

海姆达尔嗅到了空气中突然升温的剑拔弩张,为了不做夹心馅料,他转头若无其事地和米奥尼尔说话,倾听儿子充满乐趣的童言童语。

俩男人察觉到他的回避,不约而同偃旗息鼓,一家子总算安然无恙地度过了早餐时间。

三、

壁炉那一头的彼得表情夸张地说:“真不得了,别的地方我不知道,国际巫师联合会今天从上至下都在讨论这件事。IW的工作人员今早进联合会大楼的时候被蹲在门口的记者包围了,大家都是挤进来的。”

半个世纪前的老黄历,居然还能引起国际上的轩然大波,和平年代的年轻人能够体会五十年前葡萄牙巫师的悲痛惊惧吗?

“那么多巫师,那些记者能认出哪一个在IW工作?”在IW工作的巫师需要换工作服上岗。

海姆达尔惊讶于记者的无孔不入以及堪称变态的认脸技能,比警察总队还流弊啊。

“他们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彼得说。

幸好霍林沃斯乘马车上下班,这么一想,上司们貌似都挺高瞻远瞩。

“我那辆车你朋友可得替我保养好了,等我毕业后我就开车上班。”室长的理想又丰满又婀娜。

“只要你愿意出保养费和场地费,别的都好说。”彼得回答。

“什么时候多出来个场地费?!”

“你把车放我朋友那里翻新外加保养,难道想免费寄存?那么大个东西太占地方了!”

“我跟你是铁哥们!你怎么能伙同他人敲你哥们的竹杠!”

彼得这个负心汉!太令人发指了!

“论关系,我和他的关系比和你的铁,我们认识好多年了。”彼得刺出会心一击。

彼得哥们的生活条件貌似比大胃狼人彼得好不了多少,而且人家拖家带口,有老婆孩子,海姆达尔心想不占便宜也好,银钱两讫好过欠人情。

海姆达尔认命地抹了把脸,“一定给我谈个好价钱。”

“你放心,不会要得太狠。”

奸商!海姆达尔在心里嘀咕。

“霍林沃斯法官让我通知你,你今天别进IW了。”彼得终于点题了。

“我知道了,我打算明天去一次葡萄牙,你替我和霍林沃斯法官说一声,约翰教官那边进行的怎么样?关于那些案宗的整理有进展吗?”

“他已经把资料交给我了。”

海姆达尔说:“把东西寄给我。”

“没问题。”

道别前,彼得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海姆达尔转身离开房间,顺手带上门。

四、

葡萄牙魔法部没有像各家媒体猜测的那样临时更改审判地点,更没有狡兔三窟和外人捉迷藏,他们不接受媒体现场观摩是一回事,为了让世界人民见证大恶人被公平公正地绳之以法,葡萄牙威森加摩的巫师法庭如期开庭。

海姆达尔准备使用葡萄牙魔法部专门为IW的代表量身打造的门钥匙前往目的地。国际威森加摩没有派他一人独行,同行的还有史米格里.利兹法官,室长的地位一落千丈,再度变回小跟班模式。

二人在门钥匙的设置地点碰头,史米格里.利兹定睛审视他几秒,似乎认同了他的穿着还算过得去后,以眼神示意他:别瞎耽误功夫,快点!

海姆达尔忍气吞声地摸向那只露底的水壶。

不同于英国威森加摩深沉压抑的地下法庭,也不同于国际威森加摩敞亮肃穆的天窗法庭,葡萄牙威森加摩的巫师法庭十分寻常,位于地上二楼,夹在人来人往的办公室中,稍不留神就会错过。

海姆达尔就走过头了,被利兹法官叫了回来。他干笑着尾随在利兹身后走进巫师法庭。

葡萄牙威森加摩今日设的法庭不大,除了能坐下100人的审判员席位,还有临时摆的十几把椅子。椅背上贴着名字,来自国际威森加摩的二位旁听者被安排在后排。

“前面的椅子专为当年惨案的幸存者和遇难者后代准备。”坐下后,利兹道出了答案。

之后的十分钟内,前排的椅子陆陆续续坐上了人,他们无一例外身着体面讲究的黑色巫师袍——隆重程度相当于能够即刻动身前往任何地点的葬礼,面无表情、不动声色,只对同为旁听者的巫师点头致意,其中几人的目光扫到最后排的二人时停顿片刻,又心不在焉地转开,坐下后也不东张西望,安安静静地目视某个方向,等待开庭。

海姆达尔顺着他们注视的方向看去,那是被告席。

当两名老迈的巫师走进法庭时,法庭内几近凝固的空气稍许缓和,大家纷纷站起来迎上去,掺扶二位老人落座。老人脸上的伤疤深深浅浅,触目惊心,他们面容枯槁,目光黯淡,仿佛行将就木,不久于人世。

利兹法官小声说:“那二人是当年惨案的幸存者。”

海姆达尔了然地点头。

依照巫师世界的法律,本次的开庭审理不设原告席,或者说已经不需要有原告了,审判过程中法官将直接代替原告律师质问嫌疑人,若葡萄牙魔法部铁了心要让门多萨伏法,以他们卧薪尝胆、遇神杀神的决心,梅林在世也阻止不了。

不过葡萄牙魔法部还是决定“网开一面”,为了让自己的审判显得更加名正言顺,在例行新闻发布会上,葡萄牙魔法部的发言人表示他们将为门多萨请一名辩护律师。至于辩护律师的人选,发言人当时没有透露。

利兹已经提前接到了内部消息,“葡萄牙境内根本找不到愿意给门多萨辩护的律师。”

这是理所当然的,即便有那么几个为了出名不顾一切的奋进者,舆论等现实因素不得不正视,律师这工作强调可持续发展,除了本身的业务能力,风评口碑也十分重要。相信只要长了脑子的人都不会主动接门多萨的烂摊子,这是明摆着被炮灰的节奏,除非不想在葡萄牙混了。

“葡萄牙魔法部没有指定律师吗?”海姆达尔问。

“即使指定了,也可以断然拒绝。”利兹意味深长的说。

既彰显了自己冰清玉洁的忠贞爱国之心,又甩脱了门多萨这只烫手山芋,一箭双雕。

“最后是谁接手的?”海姆达尔好奇道。

利兹张了张嘴,而后皱眉,他在海姆达尔不解的目光中从容地摸出记事本。

“一个叫贝拉维的埃及巫师。”

史米格里.利兹法官没记住人家的名字。

为了今后工作的可持续且上升式发展,海姆达尔艰难地忽视这个吐槽千遍也不厌倦的细节。

“难道是埃及魔法部派来的?”海姆达尔问。

“埃及魔法部当然不会公开承认,但据我们调查,这个贝拉维是侨居在葡萄牙的埃及人。”

埃及魔法部绝壁是门多萨的真爱,都到这个地步了还不放弃,门多萨不过是带领埃及魁地奇队冲出了非洲,如果拿了世界冠军,保不准埃及魔法部会想法子偷梁换柱。莫非“冲出非洲”已成为埃及的支柱性产业?!

所以贝拉维律师登场时有多不受欢迎,来自国际威森加摩的俩巫师都深切体会到了。

为了刷门多萨这个大怪,葡萄牙威森加摩组建了百人上限大团。一百位身着相同巫师袍的巫师鱼贯坐进审判员席位时,法庭内的再度沉滞的气氛发生了质的转变。旁听席上的巫师不禁挺直腰杆,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某个焦点。二位久经风霜的老人也发生了变化,那瞬间仇恨焕发出他们所剩无几的生机。

门多萨被押出来时,法庭内的仇恨值达到顶峰。

旁听席上的巫师死死盯着那个面色如土,弓腰驼背的老头,他们中的大多数不曾亲眼见过这个草菅人命的刽子手,他们希望通过今天的审判牢牢记住他的模样,代替死于那场屠杀的家人见证保罗.佩德罗.门多萨的最终下场。

海姆达尔悄悄对利兹法官说:“葡萄牙威森加摩的打算是什么?”牢底坐穿?还是……

虽然他个人感觉有点不合理,但它就是存在,葡萄牙是国际巫师联合会的成员国,所以葡萄牙威森加摩没有直接处决犯人的权利,他们必须上报国际巫师联合会,经过首席批准才可以执行死刑。

在巫师世界杀个人简单也不简单。

“你以为我来是为什么?”史米格里.利兹突兀一笑。

案件的审理犀利迅捷,很快进行到尾声。整个过程其实是一个罪状陈述过程,辩护律师无从插嘴,也无从辩护,每一条证据确凿,足够门多萨在监狱里待上一万年。辩护律师灰头土脸地叹气,苦笑着宣布不再有任何问题。

葡萄牙威森加摩的首席法官宣读判决书前,先一步宣读了由他亲笔书写的申请判决保罗.佩德罗.门多萨执行死刑的书面报告。旁听席最后一排的史米格里.利兹脱下斗篷,露出里面的国际威森加摩巫师袍。听到动静的前排巫师们回头,利兹法官在他们诧异的目光中站起来。

当庭宣布:“我谨代表国际威森加摩首席大法官马瑟兰.吉伦特宣布:同意立即执行。”

旁听席上的巫师如释重负地闭上眼睛,在心底告慰先祖之灵。

两名年迈的幸存者流下了眼泪。

审判席上的一百位审判员霎时放松下来,又一场正义的胜利,尽管它迟到了半个世纪。

被告席上的门多萨被铁链捆绑,犹如中了石化咒从头至尾不声不响,一动不动,他目光涣散地看着地面,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也许在回顾“波澜壮阔”的一生,或者在死刑的逼迫下终于去尝试为时已晚的忏悔,也或者什么都没想。他灰败的脸就像身后的灰墙,冰冷而死寂。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已经死了。

TBC

大家先别急着感性,照我的更新速度,包括番外在内完全平坑估计还有段时间。你们的平坑有感再多酝酿会儿,提出的那些问题也请等平坑后再说,没有完结前一切都是虚的。

没有你们,这文确确实实坚持不下去,虽说是兴趣,但自娱自乐之类的说法假设真没有人捧场,根本就是笑话,公开发在网上不就是希望有人看嘛。总而言之,感谢支持。

别的不多说,我继续更,你们继续看。

另外,因为这是异乡的坑,所以才不怎么说怪诞的事。关于怪诞的更新,请参考咱的作者专栏。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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