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米奥尼尔天刚亮就敲开了客房门,开门的人是大粑粑,米奥尼尔傻了一下,但没深究,马上眉开眼笑地转动脖子,显摆头上戴的巫师帽。彩线编织的巫师帽俏皮可爱,长长的帽尾拖到身后,顶端缀的既不是小球也不是流苏,而是一朵鲜艳的毛线花。
“米奥尼尔的大红花。”小米特别臭美地转身摆了几个造型。
威克多忍俊不禁,赞道,“很好看。”
米奥尼尔笑得直咧嘴,“里格也看!”说着往房间里冲。
威克多急忙抱住兴奋的奶娃,并为他“出谋划策”,“大爸爸陪米奥尼尔回房间,咱们穿好衣服,等会儿吃早饭的时候给大家看看,穿着睡衣戴帽子不好看。”
米奥尼尔想了想,认为很有道理,欢欢喜喜地牵住大粑粑的手,离去时不舍地一步三回头。
威克多回到客房时海姆达尔已经睡眼惺忪地坐起来了。
“还早,再睡会儿。”老爷上床后在他额头上亲了亲。
“刚才是米奥尼尔?”海姆达尔抱住老爷。
“来炫耀他的大红花。”威克多说。
海姆达尔哈哈大笑,“他喜欢?”
“喜欢极了。”
“也不枉我给他编了一晚上,幸好有安娜,”海姆达尔翘着嘴角说。“希望普洛夫不会怪我占用他们夫妻和睦的时间。”
早饭时间成就了米奥尼尔的帽子秀。
每一位爬起来吃早饭的人都狠狠夸赞了一番,奶娃快美到天上去了,咧开的嘴巴怎么都合不拢。
隆梅尔打量的目光带了几分审视,他不懂编织,但可以分辨基本的好坏,比如孙子头上那顶大红花帽子,配色之类的暂且不提,单单那松紧不一、诡异莫测的针脚就绝不是日理万机的圣诞老人拿得出手的——小米坚定地认为小孩子的礼物全部出自圣诞老公公之手。
安娜起晚了,她和大家道早后坐下,米奥尼尔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跟前。安娜没有让米奥尼尔失望,很快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可以了吗?再不来吃早饭,我就让希娜把你的早饭撤下去!”海姆达尔佯装生气。
米奥尼尔急忙爬上自己的椅子,即便吃饭也不肯让小粑粑把他的帽子摘下来。
“你们今天有计划吗?”隆梅尔问普洛夫。
“安娜和我准备回保加利亚探望我的母亲。”普洛夫说着看了眼威克多。
后者假装没有注意到,早饭结束后,威克多还是表达了和父母回罗多彼庄园的意愿。
普洛夫很高兴,老太太再不好,也是他们的母亲、祖母,无论如何逢年过节不能不闻不问。
“里格和米奥尼尔不跟我去。”威克多直言道。
“好,知道了。”安娜忽然面无表情地回应,把普洛夫即将出口的话堵在了嘴边。
“斯诺今天还是加班吗?”海姆达尔问。
斯诺昨晚和他们吃了一顿饭就匆匆走了。
“魁地奇世界杯。”隆梅尔提醒,然后开玩笑的说:“我弟弟可以拿魁地奇当饭吃。”
威克多和父母临行前,隆梅尔说:“我们等会儿也要出门,我们也要走亲访友。”
这话彻底打消了普洛夫的犹豫不决,他干脆放下心事,带着妻子和儿子离去。
二、
朗格大长老在圣诞节前夕搬进一家巫师旅店,这么做不是因为家庭纠纷,而是为了给每一个到访的客人提供宽敞舒适的见面环境。按朗格的话说家里太小,不适合大批量的接待客人,也怕招待不周。
“大长老嫌他家太小?!”海姆达尔感到不可思议。
“他突然就这么觉得了。”隆梅尔无所谓的说。
巫师年纪一大就特别喜欢瞎折腾,见识过自己父亲层出不穷且让人疲于奔命的“绝妙主意”后,斯图鲁松主席已然刀枪不入、见怪不怪。朗格只是搬个家,最多让他的后代为难,于其他人均无影响。
朗格选择的旅店看上去还算平民,明亮宽敞,一尘不染,住在这样的环境里不会有太大的压力。至少室长觉得自己在这里做客时心态一直很平和。
“圣诞快乐,朗格爷爷。”米奥尼尔对朗格还有印象。
按辈分算朗格自然应该是曾爷爷辈的,大家怕孩子太小被弄糊涂,让他统一称呼“爷爷”。
朗格欢喜地抱过孩子。
“大长老,我可以使用您房间里的壁炉吗?”海姆达尔问。
“我房间里的壁炉没连飞路网,你去大堂问问经理,我记得他们这儿有公共壁炉。”朗格说。
“我想带孩子一起去。”海姆达尔又道。
朗格不甘不愿松开米奥尼尔,嘱咐道,“快点回来。”
海姆达尔带儿子来到大堂,并在值班经理的指引下找到了连入了飞路网系统的公共壁炉。公共壁炉专为飞路使用,砌得又高又大,黑色大理石的壁炉架子光可鉴人,炉腔内还铺着毯子。
海姆达尔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让儿子站远点,然后抓了把摆在壁炉架子上的飞路粉,把头伸进壁炉内,丢下飞路粉的同时大声报出纸上的地址。绿色的火焰消失后,海姆达尔首先看到一张陌生的脸,是一个女巫,女巫坐在一把椅子上,见到突然冒出个头并未吃惊。女巫举起一块黑板,上面写了一串数字,海姆达尔认真看了几遍,确定自己记下后向女巫点头道谢,并缩回头。
他赶忙把脑中的数字记录下来,并在第二次往壁炉内丢飞路粉的时候报出这串数字,这一次壁炉的那头是格里莫广场。从那位女巫监视的壁炉内转出去的飞路网只能使用一次,连接切断后飞路记录即被当场销毁,这么做是出于安全考虑。
“嘿嘿嘿,来了来了!”双胞胎跳跃的声音率先传来,紧接着壁炉被一圈人围住,每个人都兴高采烈地看着他。
“嗨,伙计们,圣诞快乐,见到你们这么精神太让人高兴了!”海姆达尔笑道。
“谢谢你的圣诞礼物,我们很喜欢。”双胞胎代表又抢在所有人之前发言。
“太破费了,也许你可以尝试更实际的消费!”赫敏微笑调侃。
“你明明喜欢得不得了,如果里格真买了寻常东西你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喜欢。”罗恩嘟囔。
你长到这么大不知道什么叫场面话吗?!!!
赫敏尴尬得要死,干笑几声,又不好当着海姆达尔的面反驳,于是背过手去狠狠掐了下罗恩的后腰,罗恩的表情立马扭曲。
海姆达尔环视一圈,视线落在某个人身上。
“嗨,哈利,你好吗?”
“老实说不太好,不过圣诞节还是想让自己开心些。”
哈利看上去有些憔悴,眼下有浅浅的黑影,似乎夜里没休息好,但是并没有显得无精打采,也许欢快浓郁的圣诞气氛促使人们蓬勃积极。
“你说得对,这几天能不想那些糟心事就别想。”
有人用力咳嗽了一下,见海姆达尔没注意到,又加强了咳嗽频率。
海姆达尔只好结束和哈利的对话,好笑地看过去。
“圣诞快乐,德拉科。”
“你能认出我?”德拉科惊讶的说。
“你故意咳嗽不就是为了让我认出你吗?”
“这不对,他们保证任何人认不出我。”
“……我认得你的脸,也确定你没有服用复方汤剂。”海姆达尔简直莫名其妙。
“我就知道麻瓜都是可恶的骗子!”德拉科怒道。
赫敏用力咳嗽,德拉科假装一无所知。
海姆达尔明白点什么,“你以为戴墨镜别人会认不出你?”
德拉科摘下挂在鼻梁上的大墨镜,愤怒地指出,“他们说戴了这副墨镜可以掩人耳目!”
墨镜镜框上金灿灿的商标很说明问题,好像是个神马国际名牌,这一副墨镜按麻瓜世界任意一种货币计算均价格不菲,与其说德拉科被忽悠,不如说他被精品店当土豪宰了一刀。
“我很吃惊你居然屈尊前往麻瓜商店。”海姆达尔说。
德拉科转手把墨镜戴上,这是不愿意面对问题的态度。
海姆达尔重拾话题,“你又不是没见过墨镜,其实他们说的没错,墨镜多少能让人认不出来,不过这要建立在对方不是熟人的基础上,不包括家人朋友。”
德拉科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海姆达尔漫不经心地说:“大冬天的戴副蛤蟆镜上街更惹眼,至少我在街上碰上这样的人肯定忍不住多瞧几眼。”
德拉科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急忙摘下墨镜,不再一门心思装酷耍帅。
莫莉站出来主持大局,她拍拍手扬声道,“我做了点心,大家尝尝。”
大家回头看到西里斯.布莱克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入,小伙伴们若无其事地鱼贯离开房间,唯独德拉科趾高气扬地站在那儿,后被哈利和赫敏联手拉了出去。少爷很不痛快,脸绷得紧紧的。
莫莉最后一个离去,离开前贴心地带上房门。
“你好,里格。”西里斯快步走到壁炉前。
“圣诞快乐。”海姆达尔说。
“圣诞快乐!”
“您送的圣诞礼物我收到了,非常感谢。”海姆达尔说。
“你喜欢吗?”
“是的,很喜欢,不过暂时没有弄明白它们是做什么用的。”
西里斯送的新年礼物是一套古怪的魔法银器,它们会呜啦啦的叫,也会嘶嘶嘶的喷出火光,罗盘里的指针快慢不一的旋转,看上去十分神秘。这套魔法制品让海姆达尔联想到邓布利多教授房间里同样不知道派什么用场的银器,送给自己的这套显然没有那么古老,它们是崭新的。
“从博金-博克商店弄来的,说实话我也搞不懂那些东西,你喜欢就好。”西里斯开心的说。
海姆达尔有点惊讶,不过没说什么。
“孩子呢?跟你在一起吗?”西里斯忍不住问。
“跟我在一起,您等等,我告诉他怎么使用飞路网。”
“不,我来!”
“可是……”
“我坚持。”
“好吧。”海姆达尔缩回头。
海姆达尔利用这段时间嘱咐了米奥尼尔几句话,又过了一会儿,西里斯的头出现在壁炉内,看见米奥尼尔后眼睛一亮。
海姆达尔连忙说:“还记得西里斯爷爷吗?”
说到这里海姆达尔不禁有些好笑,西里斯.布莱克这岁数都当上爷爷了,看他激动的模样,想必不介意成为“爷字辈”。
“记得。”米奥尼尔点头。
“圣诞快乐,米奥尼尔。”西里斯喜笑颜开。
“圣诞快乐,爷爷。”
西里斯恨不得把奶娃抱起来狠狠亲两下。
“看见你们都好我就放心了。”西里斯欣慰的说。
“您在英国要当心,如果……就到我这里来,我们好吃好喝伺候您。”海姆达尔强调。
西里斯大笑,朝他眨眨眼,“好,听你的,如果……我就去你那儿,要是住得不舒服我就大吵大闹。”他故意学海姆达尔某几个含糊其辞,海姆达尔啼笑皆非,西里斯.布莱克还真是童心未泯。
“我们这情况很复杂,但基本都在掌控中,没事别往英国跑。”西里斯百般不放心,生怕海姆达尔一冲动见义勇为。
海姆达尔表面答应得好好的,他没有告诉西里斯,韦斯莱家寄来的圣诞礼物中夹着一份结婚请柬,他们的大儿子比尔.韦斯莱将与芙蓉.德拉库尔拟结丝萝,婚礼定在春天举行,韦斯莱家没在请柬上留下希望届时光临之类的场面话,海姆达尔却是打定主意去一趟。
室长对自己说,曾经的男神要结婚了,不管怎么样必须亲口送上祝福,现在的男神——克鲁姆老爷——当仁不让地表示必须陪同前往。
三、
国际巫师联合会地下一层的小型会议室内,本年度轮值主席葡萄牙分会主席放下手里的资料,微笑着注视椭圆形长桌上的二十位审查代表。
葡萄牙分会主席说:“以上就是参加年会主持人选拔的19名巫师,他们来自不同国家,不同机构,从事不同工作。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他们中间选出一男一女二人,这19位巫师的情况经过刚才的介绍想必已经有所了解,下面需要各位拿起手中的羽毛笔,把您心目中的理想人选的号码写下,写完后请走出这个房间,其间不可以交头接耳。”
“比考试还严格。”一位代表开玩笑的说。
其他人纷纷窃笑。
“也许主持人的工作在各位看来不值一提,但对于这些渴望大有作为的年轻人来说并非如此,请各位慎重选择。”
代表们的表情不由自主地变得严肃。
“我再把他们的号码报一遍,请各位听清楚。”葡萄牙分会主席抵着面前的羊皮纸。
分会主席慢条斯理地报号码,当念到“国际警察总队推荐,海姆达尔.斯图鲁松,19号”时,她飞快抬眼扫视一圈,而后若无其事地朝代表们点点头,做出静心等待的样子。
一个小时以后,新鲜出炉的国际巫师联合会总部年会主持人名单被一只训练有素的松鼠速递员分别投递到国际威森加摩和国际警察总队的公共信箱内。
同一天下午,海姆达尔和菲林被紧急召唤到国际巫师联合会大楼。
听到好消息的菲林欣喜若狂,她激动地抓住身旁人的手,当她意识到身旁站的是海姆达尔后刷地丢开对方的手,然后想到什么,往外摸了摸,把对方的手拉了回来。
“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菲林吓了一跳,转头发现自己牵的人居然是彼得。
彼得一点不介意她尖叫着甩开自己的手,笑嘻嘻的说:“我承认你很漂亮,可惜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请原谅,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
菲林的脸色那叫一个精彩纷呈。
第二天,过节期间还要加班或轮值的巫师发现了某些细微的不同,假如不曾留意,这个变化也许不会被发现。联合会内每一个机构部门的告示牌上都张贴了总部年会的海报,海报分为两种,一种是纯字母的中规中矩型;还有一种更像电影海报,海报中的主人公坐在空阔明亮的大会议室内,眼神注视某个方向,一脸的若有所思,后一种海报分男、女两个版本。
海报中的女巫端庄大方,不失明艳;海报中的男巫衣冠笔挺,爽朗帅气,来往巫师不时驻足观看。明快的颜色易激起人们的好感,总体而言,海报留给大众的印象不差。
菲林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午休,比平时清淡不少的员工餐厅内空着不少座位,菲林很快看到海姆达尔和那个……不要脸的彼得,菲林忍不住撇嘴。她想了想,轻快地走过去。
“年会的宣传海报我看到了。”彼得说。
“你不想看也得看,如今整栋大楼内铺天盖地全是它们。”海姆达尔调侃。
彼得笑了下,“我的感想是还不错。”
“谢谢。其实摄影师希望我再深沉些,我认为我一直战战兢兢地听从他的调遣,他总以为我在走神,批评我不够专注,还威胁我,后来被我一句‘你敢威胁警察’堵了回去。”
“干得好!那家伙是哪个部门的?”彼得往嘴里塞了一块一成熟的牛排。
“听说是外聘的。”
彼得点点头,“那些外聘的家伙总喜欢在我们面前表现得很专业,大家说那是因为他们害怕进来以后就走不出去了。”说完他哈哈大笑。
“什么意思?!什么叫走不出去?”海姆达尔也被逗乐了。
“外面的巫师好像认为国际巫师联合会是一个很可怕的机构,被弄进来就无法离开。”
“那是警察部队吧。”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彼得耸耸肩,下一秒又兴致勃勃的问,“那个摄影师是不是年纪很大的老头?”
“确实不年轻了。”
“他肯定嫉妒你比他年轻,”彼得分析道。“你那张海报什么都好,唯一的问题是把你拍老了十岁!”
“大家都说我看上去成熟大气,显得很有男性魅力。”
“那是客套话,老了就是老了,不好不好。”彼得摇头。
“化妆师倒是说了几句要把我弄成熟些,因为菲林小姐比我大——”
咳嗽声从身后传来。
“……大那么一点。”舌头居然没绕断,海姆达尔老佩服自己的。
阿黛莉亚.菲林满意地转道,在另一张桌边落座,坐下后还朝他俩露出妩媚的笑容。
俩雄性装模作样地别开头。
“这女人是耗子吗?”彼得忍不住吐槽。
海姆达尔压低声音说:“这就是我老了十岁的原因,在年龄上千万别和女人一般见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四、
12月最后一天的早上,海姆达尔对着穿衣镜摆了好几次造型,总感觉少了点什么,聒噪的穿衣镜早在五分钟前就被喝令闭嘴,正憋屈地哼哼。威克多在他身后握住他的肩膀,看着镜中的人并告诉他你是最棒的。
海姆达尔亲了儿子,又和动物朋友们一一拥抱,离开了蓝绒小屋。
威克多把他送到国际巫师联合会大楼前。
“别送了,你走吧,练习要迟到了。”海姆达尔说。“我明天带儿子去看你比赛!”
1月1日那天将开启保加利亚国家队的第一场预选赛。
“明天我不一定上场,”威克多摸摸他的脸颊。“可惜我不够格参加年会,没法在现场为你打气。”而后又道,“让练习见鬼去吧!”
海姆达尔大笑,紧张感被消减不少。
“谢谢,亲爱的。”海姆达尔在威克多的嘴唇上亲了几下,转身走进大楼前厅。
一直向外张望的阿黛莉亚.菲林见他进来赶忙摆出刚进来不久的匆忙模样,并貌似精神奕奕地与他道早,那种属于偶遇的惊喜被演绎得恰如其分。
“早上好,斯图鲁松。”
“早上好。”
“昨晚休息得怎么样?”
“还不错。”
菲林不相信,她可是亲眼见到夫夫二人那难分难舍的模样,斯图鲁松根本没有他表现得那么气定神闲。
“我昨晚把资料又翻了一遍。”菲林没话找话。
“难怪你都有黑眼圈了,睡不着闭上眼睛假寐也好过熬夜。”
菲林又难堪又郁闷,本想揭穿斯图鲁松的“内在本质”,结果自己反被揭露了。
她瞪着海姆达尔的后脑勺,脑补了一句“走着瞧!”
二人走进电梯,电梯里除了他俩没有别人。
电梯门合上。
菲林低头不知道在动什么脑筋。
海姆达尔忽然说:“你要是在年会上干了不该干的事,我发誓一定叫你后悔一辈子。”
菲林惊讶地抬头,发现海姆达尔不是在开玩笑,脸色立马变了。
心平气和的说威胁人的话比凶神恶煞时的叫骂更让人恐惧。
海姆达尔微笑,“记住了吗?”
菲林不知所措。
海姆达尔又道,“记住我说的话了吗?”
菲林不自觉地后退,胡乱点头,内心阵阵发虚。
叮的一声,电梯抵达他们即将前往的楼层,并缓缓打开门。
“我们到了,走吧。”海姆达尔若无其事地伸出左臂。
菲林颤巍巍地把手搭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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