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 ACT·691(1 / 1)

海德格拉克的天文学教授在说出考题时特别注意了下海姆达尔那边的情况,看上去好像很平静,可相对斯图鲁松室长在天文学课堂上的一贯表现来说相当不正常。海姆达尔的天文学成绩不理想,为了在课堂上尽可能不被扣分,通常会目不转睛地看着老师,正襟危坐,表情虔诚,睁大眼睛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我很认真,不要提问,不要扣分”的气息,教授在教职工休息室内经常和同行们表示这学年上六年级的课压力山大。

作为出题老师兼监考老师,天文学教授在考场内转了一圈后实在按耐不住,悄悄溜达到海姆达尔身后,偷瞧海姆达尔的试卷。

乍一看去题下写得很满,来不及多看几眼,被偷窥对象突然转过头来,天文学教授猝不及防,连忙补救性的摆出一副不怒而威的样子。

“有什么事么,斯图鲁松?考场内不许东张西望。”

“我要交卷。”海姆达尔指着桌上的试卷。

被这番动静吸引了注意力的周围同学很诧异,他们都知道斯图鲁松室长在天文学上的造诣只比魔药学好那么一点点,哪次不是磨到最后一分钟才交卷,怎么今天如此神速?

教授也很诧异,但没表现得太明显。

“你确定?”

海姆达尔把试卷、墨水瓶以及羽毛笔都留在了桌上。

德拉科目送表兄走出考场,心里咋舌,果然不正常。之后,他充满信心的提前半小时交卷,在教学楼转了一圈没找到人,在一位五年级女同学的指点下来到教学楼旁的草地上,看见表兄躺在一棵被观赏性魔鬼藤包裹的树下,脸上盖着教科书,身子一动不动。

他弯腰轻轻抬起书本,响亮的呼噜声传入耳中,德拉科无奈摇头,被这么沉的砖头本压着还睡得那么香,不感觉憋气吗?

海姆达尔这一觉一直睡到晚上7点多,错过了两顿饭。德拉科吃了午饭回到表兄睡觉的树荫下翻看书本,结果也睡着了,错过了晚饭。海姆达尔最后是被憋醒的,不是脸上那本书突然变重了,而是魔鬼藤的触手终于爬上他的身体,所幸是温和的观赏性品种,日有所思的海姆达尔为摆脱“鬼压身”强迫自己醒了过来。

海姆达尔揉了揉鼻梁,拒绝回忆刚才的可怕梦境。当他注意到所处环境,又掏出怀表,猛地跳起来,拿起砖头本时发现还在呼呼大睡的表弟,看那好睡好眠的样子八成这两天也没少熬夜,赶忙用力推醒对方。

表兄弟俩人急匆匆的赶到天文学实践考现场时,开考时间已过去十来分钟,二人在天文学教授滔滔不绝的教训声中低声下承诺错误,饥肠辘辘地架起各自的望远镜。

“饿……”德拉科用英语说,拖腔绵长*。

“我已经饿到没感觉了。”海姆达尔有种胃穿孔的预感。

“不许交头接耳!”天文学教授怒斥。

表兄弟二人一惊之下噤了声。

必修课测试的最后一门是魔药学,学生们离开实践考考场的时候还在争论不休,兰格教授别出心裁的免去了本次期末考的笔试,最终成绩将以操作考试成绩的百分之六十记入学年总分。这是大家始料未及的。

让大家更没想到的是兰格教授把考试前企图通过偷偷吞服龙爪粉来提高头脑灵活度与记忆力的同学一一请出了考场,无论那些脸色苍白的同学如何低三下四的恳求,兰格教授都没有改变初衷。

几位同学垂头丧气地走出教室,他们只能祈祷兰格教授在算分时网开一面——课堂分与平时的抽考分累积后在及格线以上,不然他们下个学年将面临重修的可能。

海德格拉克本届六年级魔药学期末实践考的考题是配制解药,与黑魔法防御术一样采取两组对立形式,一组吞魔药,另一组负责配制相应的解药。假如解药在对组同学的身上产生效果,基本可以算作及格。分数高低以解药效果强弱来评定。

考试前每一位同学均拥有一次抽签机会,签上的内容是兰格教授之前准备好的,据教授回忆内容不拘一格,也就是什么都可能被抽到。与海姆达尔对组的同学忧心忡忡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让斯图鲁松室长的额头爆出了青筋。

海姆达尔抽到的签上写着:醒酒剂。

对组的哥们纠结了,难不成要先灌醉自个儿?

兰格教授早就预见了各种可能,从海德格拉克厨房里抓来一个背着雇主偷喝黄油啤酒的家养小精灵。这个醉得七荤八素的小精灵失去了素日的谨小慎微,抱着酒瓶一边傻笑一边口吐清醒时绝不会讲的“大逆不道”的言论。

巫师醒酒剂有一个非常大的特点,它会帮你记住你酒醉时的情况,凡是吃了醒酒剂的人就没机会忘了脑子不清醒的时候做过什么,说过什么。这效果在家养小精灵身上尤为显著。

于是乎,海姆达尔的魔药实践考试在家养小精灵震天的哭号声中落下帷幕。

“让人刮目相看啊。”吃中饭的时候让娜用手肘推了下海姆达尔,他配制的醒酒剂效果一目了然。

“运气好。”海姆达尔回答。

实际上的确有运气一说在里头,那么多考题偏偏抽到醒酒剂这么中庸的题型。海姆达尔本打算讨好兰格教授,请他给自己配制一剂福灵剂转转运,如今看来似乎不用了,莫非他时来运转了?

“考得怎么样?”海姆达尔问德拉科——先考完的学生不能留在考场,表弟抽到的题目是狐媚子解毒剂。以斯图鲁松室长的水平,这题目能排到高等偏下,对于德拉科来说应该不是问题。

果然,德拉科冲他灿烂一笑。

“你最近在忙什么?成天看不到人。”托多尔抱怨道。“我上星期拿到几张魁地奇票,想请大家一起去,耶尔情况特殊,你也没来。”

海姆达尔只是笑了笑,托多尔见了撇撇嘴。

“我们是不是应该写封信给耶尔,问问他家里的情况?”让娜迟疑道。

耶尔.拉维拉自被揭穿身份后,很快离开了学校。校长给出的理由是“拉维拉同学家里有事”这类千篇一律但又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的理由,咋咋呼呼的耶尔一走,几个娃都感觉人生寂寞如雪了。

“你知道往哪儿寄吗?”德拉科说。

“问校长?”

“给我吧。”海姆达尔说。“我让威克多转交。”

“克鲁姆教授最近也看不到人,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计划?”让娜忽然道。

海姆达尔说:“以后你们就知道了,现在不方便透露。”

德拉科一脸控诉地瞪大眼,似在责备海姆达尔的见外。

而开启这个话题的让娜却陡然转移了注意力,欢快地挥动手臂,“兰格教授!”

海姆达尔丢下一句“我饱了,抱歉先走一步”不顾同学们的错愕,拔腿就走。

兰格在几个孩子满脸问号的包围中面不改色的坐下。

让娜小心翼翼的问,“你和里格闹矛盾了?”

“应该说他在竭力避免和我说话,避免从我口中听到他相当介意的事,干脆眼不见为净,免得考试周功亏一篑。”兰格不慌不忙道。

“不明白。”几位学生表示。

“以后你们就知道了。”兰格低头吃饭。

德拉科默默的喝着南瓜汁,心想,这种相似的“现在不带你们玩,以后再说”的口气到底意味着什么?

海姆达尔在结束了最后一门选修课的考试后匆匆离开了学校,一直到整个考试周完结,他都没有等到威克多——巫师运动史由校长代为监考;也没有从兰格教授那里得到任何不利的消息——虽然他本人始终避免与魔药学教授碰面。所以海姆达尔再次理直气壮的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他的腿在进入国际巫师联合会大楼的门厅时打了个弯,搭乘电梯来到i所在的顶楼,尽管本学年还未正式结束,他仍决定提前去霍林沃斯那里报到。

霍林沃斯对他的到来并不感到太意外,待他坐下后,说:“收到你的那封信的当天我们就派人通知了比利时魔法部,组成联合调查小组进入了西普里安旧址。现场没有找到你说的那间可怕的*实验室,也没有找到与那间实验室有关的任何东西,至于你描述的布朗真身和他的下属,‘鱼缸’以及食人巨乌贼……什么都没有。”霍林沃斯摊摊手。

“不奇怪,假如他留下显而易见的痕迹才奇怪。”海姆达尔说。

霍林沃斯研究他的神情,“你好像并不失望。”

“不,我很失望,但这些都是意料之中,目前我没那么多闲心为已经失去踪迹的恶徒大动肝火,不值得。”海姆达尔一脸漠然。“他总归会露面,只要他那‘伟大’的计划继续推行,一定会有蛛丝马迹。”只要格林德沃还健在;只要布朗打算继续抹黑圣徒并利用假圣徒为非作歹。

霍林沃斯留意到他双手紧攥,指关节被捏得发白,于是不动声色的说:“既然如此我就不过问你那悄悄进行的小秘密是什么了。”

海姆达尔站起来,“……我现在还无法正常上班,您看。”

“你在说什么,学期不是还没结束么?”

海姆达尔微笑,“谢谢。”

离开顶楼后直奔国际魔法伤病救治中心。

他在那间用来进行人工进化的会议室外,遇见了无所事事的彼得,国王被彼得骚扰得烦不胜烦,看见海姆达尔过来急忙迎了上去。海姆达尔特别受宠若惊。

“你来啦。”彼得笑眯眯的挥手。

“你怎么在这儿?”

“想来就来了,没人阻止我。”彼得耸耸肩。

“你都知道了?”

彼得皱眉,“我就是想弄懂发生了什么。”

海姆达尔闭上嘴巴。

彼得立刻纠缠上去,“你就告诉我吧,凭我俩的交情,知无不言不在话下。先说说我的……”

“打住!”海姆达尔摇手。“我不想知道你的过去,你也别问我。”

“里格……”彼得挂在海姆达尔身上猥.琐的蹭来蹭去。

一股寒气席卷而来,彼得被人从后方拎住领子丢开。

把他丢开的人就是人高腿长的克鲁姆老爷,个矮腿短的彼得恼羞成怒,撸高袖子一副要跟对方拼命的架势。

海姆达尔眼睛一亮,会议室的大门被打开,进化小组的成员们接二连三走了出来。每一个都满脸疲惫,无精打采。海姆达尔的不安达到了顶点,他张大眼睛,希望能从那一张张被失落怅然覆盖的脸上寻找到一线契机。

埃尔南多先生拄着拐杖来到海姆达尔面前,黯然的说:“我们已经尽力了,但是……”

海姆达尔绷着脸,僵硬地吞咽口水,强迫自己说些不伤人的场面话。

“我明白,我明白……这是……嗯,是可以想见的……各位辛苦了……”

那位抽烟斗的厚毛衣老妇人快步走到他们身旁,豪爽地一拍海姆达尔的肩膀。

“那孩子是个好样的,虽然过程凶险,好几次差点功亏一篑,但他顽强的挺了下来。恭喜你!目前来看进化十分成功!”

海姆达尔张大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恶作剧被搅黄的埃尔南多一通捶胸顿足,他在海姆达尔渐渐锐利的注视中试图通过大笑淡化他那可恶的行径。

“刚才我还没说完,我们已经尽力了,但结果出乎意料的喜人。”

老妇人大致琢磨出来怎么回事,轻蔑地白了埃尔南多一眼,头发都白了还干这么掉价的事。

海姆达尔眼下完全没有计较的心思,脸上还挂着难以置信的愕然。

他对老妇人说:“他顽强的挺了下来?”

老妇人愣了一下,而后笑着点头,“没错亲爱的,‘他’顽强的挺了下来。”

海姆达尔吐出一口气,嘀咕了声“太好了”,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彻底昏过去前,他听见埃尔南多惊慌失措的尖叫。

“他怎么了?怎么突然晕了?”

接着是老妇人的叫骂,“都是你这个老不死的害的!”

“里格……里格……”那是威克多的声音。

海姆达尔尝试睁开眼睛,皆以失败告终。

他在心里大声的说:别担心,我只是睡一会儿,睡一会儿……

他看见自己直挺挺的站在一条河里,身后是汪洋大海,他意识到自己又做梦了。放下了心事的斯图鲁松室长没像过去那样想方设法地让自己醒来,他认为梦境会变得友好。瞧,毫发无伤的泡在一条湍急的河流中,若时间往前推几个小时,那时的画面八成是在河水中挣扎。

他开始试着往前走,梦境果然没有拒绝他。

河两边的景物不再单调乏味,小花小草小树从黑洞洞的背景色中浮现出来,空气中开始有了属于自然的气息,脸上还能感觉到清风吹拂的波动。

海姆达尔心情一振,大踏步的超前迈进。

脚下的河亦有了不一样的转变,河水变得深沉,不再如最初时清澈见底。一抹青绿色从身侧晃过转瞬扎回水中,海姆达尔惊叫了一声,卢萨尔卡?!

与此同时,更多的青绿色影子在水面上犹如澎湃的波浪般此起彼伏,海姆达尔置身于卢萨尔卡庞大的族群之中,亲眼见证了水妖家族当年的辉煌。那个时候,它们矫健强壮,聪敏又狡猾,是当之无愧的水中霸主。它们就像当今的水中神奇动物一样顽皮、机敏;也像当今的水生神奇动物一样排外、谨慎。它们对粗鄙笨拙的动物不屑一顾,眼中唯有彼此。

直到巫师的出现,一种新兴力量的迸发,世界在魔法面前不堪一击,搅动了看似与世无争的水面。

海姆达尔停下脚步,宽广的河道在前方一分为二。他站在岔口,左边的河道在远处化为干涸的陆地——那是选择成为人的卢萨尔卡决定的方向;右边的河道不断分岔,如蛛网在大地上星罗棋布——那是放弃进化的卢萨尔卡最终的去向,族群不断被分割分割再分割,在物竞天择的规律中走向消亡。

海姆达尔跟随一只年幼的卢萨尔卡来到溪水的尽头,水妖在淡水的末端孤单徘徊,最终它跨了出去,游向无边无际的海洋。它们从海洋中来,为了寻找一线生机最终选择回到海洋中去。

海姆达尔看见陆续有卢萨尔卡效仿回归大海,可海洋的残酷比宽广的河面更加深不可测。卢萨尔卡的数量在一次又一次敌对、躲藏、战斗中锐减,它们早已忘记群居生活的不可替代性,孤军奋战如何抵挡住懂得协同作战重要性的海中神奇动物。

一只怀孕的卢萨尔卡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摆脱了危机,它满身疲惫,也许命不久矣。它在海中孤助无缘,绝望地寻找,最终在一座外形奇特的荒岛上寻获到可供藏身的休憩之所。

它靠着简陋的食物艰难地生下孩子,看着比正常幼崽弱小的孩子,它不知道它是否能独自活下去,它只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它咬着牙挺过一天又一天,直到某一天,孩子学会了如何捕食并兴致勃勃的离开洞穴准备一试身手,它离开了荒岛,离开了这个对它并不温和的世界。

海姆达尔陪着那只瘦骨嶙峋的卢萨尔卡母亲来到一座美丽的珊瑚礁旁,尾随它拨开海藻钻进珊瑚礁下被海水淹没的洞口,进入传说中的卢萨尔卡休眠之地。成千上万的水妖长眠于此,整座洞窟被白骨覆盖。不知道从哪里反射出来的银色水光笼罩着幽蓝的洞窟,粼粼波光终年不熄。长眠之地在海姆达尔眼中既不阴森也不可怕,他感觉这里有股神奇的魔力,令人不由自主的肃然起敬。

卢萨尔卡母亲在东边的岩石旁坐下,神情安详,那是一种大彻大悟后的平静。海姆达尔知道它在等待死亡的降临。

卢萨尔卡母亲突然睁开眼,与海姆达尔四目相对。那是一双美丽的眼睛,如初夏的湖水般碧绿。海姆达尔明知道这是他自己的梦境,对方不可能看见自己,这一切是虚构的,是不存在的,但他还是鬼使神差的开了口。

他听见自己说:“我会好好照顾他,他会得到我能够给他的所有,他是我们的儿子。”

那双碧绿的眼眸自眼前如烟般散去,他眨了三次眼睛才让脑子转过弯来。

“醒了?”

海姆达尔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病床上。

“怎么回事……”海姆达尔静下心来。“对了,我昏过去了。”

“你睡了十六个小时,治疗师说你严重缺乏睡眠。我让你读书不是为了让你熬夜折腾自己。”隆梅尔取出一根雪茄烟。

“医院里禁烟。”威克多说。

“谁看见我吸烟了?”隆梅尔理直气壮的叼着雪茄。

海姆达尔刷地抬头,而后有些激动的说:“那是他吗?”

威克多棕眸闪亮,把手里的小娃娃放到他身前的被子上,小娃娃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应该说他一进屋就一直盯着床上的海姆达尔。

海姆达尔伸手抱住孩子,孩子下意识地扭动,然后又迅速温顺下来。海姆达尔把孩子抱起来,与他面对面,两双相同颜色的蔚蓝眼珠分别倒映出对方的身影。一头极有斯图鲁松家族特征的姜黄色头发,克鲁姆与斯图鲁松相结合,虽然年龄小还没长开,但隐隐有了神似老爷的眉目特征。发现孩子更像威克多,海姆达尔禁不住咧嘴一笑,孩子也咧开小小的嘴巴。

“大眼睛?”海姆达尔呢喃着。

孩子打了个哈欠。

“困了?”海姆达尔调整抱孩子的动作,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并轻轻摇晃手臂。

“动作挺娴熟。”隆梅尔评价道。

“原来住院的时候常跟小孩子打交道。”海姆达尔得意洋洋的说,没忘了压低声音。

隆梅尔打消了继续这个话题的念头,“既然你醒了,我们说说这个孩子的问题。”

海姆达尔做了个“嘘”的手势。

隆梅尔顿了一下,降低音量,“我已经和朗格说了,他同意把这个孩子的名字记入族谱。”

海姆达尔惊讶的看向威克多,后者耸耸肩,“我和隆梅尔商量下来决定让他姓斯图鲁松。”

“安娜呢?她怎么说?”

“我妈妈说应该让大眼睛姓斯图鲁松,她认为奶奶很有可能不欢迎这个孩子。”

海姆达尔恍然的点头。

实际上老爷心想不尽然,母亲那么决定八成还有看好戏的成分在里头。大孙子终于有了孩子却姓斯图鲁松,以克鲁姆老夫人的心高气傲,听到这消息不知道要怎么大发雷霆。海姆达尔更相信“不喜欢”这个说法,毕竟大眼睛不是纯血统,而且还是个让很多自命清高的纯血统嗤之以鼻的半兽血统。

让大眼睛跟自己姓,海姆达尔很高兴听到这个结果。

“至于孩子的名字……”隆梅尔说。“大长老想的名字是斯泰因格里米尔,斯诺认为奥格蒙迪尔不错,我喜欢布亚尔尼。”

“你呢?”海姆达尔问威克多。

“海姆达尔。”老爷说。

海姆达尔沉默了下,“难不成要叫小海姆达尔.斯图鲁松?”

“你决定吧,我没意见。”老爷一副头疼的样子。他其实想了好几个,但跟隆梅尔提供的那几个拗口的一比瞬间打响了退堂鼓。

海姆达尔望着大眼睛的粉嘟嘟的小脸儿,说:“我想叫他米奥尼尔,米奥尼尔.斯图鲁松。”

隆梅尔说:“米奥尼尔?那条传说中卢萨尔卡诞生的米奥尼尔河?”

海姆达尔点头,“可以吗?”

隆梅尔想了想,“米奥尼尔.格拉纳.斯图鲁松。格拉纳是你祖父的名字,我曾对他说假如我有了孩子就让他叫格拉纳,给孙子用一样。”

海姆达尔兴高采烈地对威克多说:“我们的儿子有名字了!”

威克多坐在床边,与海姆达尔一起看向那小小的娃。

“他看上去真小。”海姆达尔小声说。

“贝利亚说以卢萨尔卡年龄来算人类的年纪,这孩子也就相当于一岁多两岁不到。”

“这么小?难怪……”海姆达尔咋舌。

“身体太瘦弱了。”威克多说。“要给他好好补补。”

海姆达尔使劲点头,“多吃肉!各位专家教授现在在哪儿?我必须跟他们道谢。”

威克多阻止他掀开被子下地的动作,“他们都回去休息了,这一次的进化无论对精力还是体力都是高负荷的消耗,他们需要不被打扰的休息一段时间。”

“听你的,道谢不急在一时。”海姆达尔坐了回去。

“我们现在还不能掉以轻心,几位魔药学教授嘱咐我要时刻注意他的健康,还要盯着他定时吃药,那些药水他们配制好了以后会送过来。”

“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的感激之情。”海姆达尔动容的说。

“把这孩子养得白白胖胖的就是对各位教授最好的回报。”威克多温柔地圈住他的肩膀,温情脉脉地与斯图鲁松室长深情对视。

隆梅尔清了清嗓子,告诉他们自个儿其实还没消失的现实。

克鲁姆老爷忽然放开海姆达尔,坐到隆梅尔对面的椅子上,一脸诚恳的说:“我和里格现在连孩子都有了,隆梅尔你看是不是……”老爷对妾身未明的状态很木有安全感,睡梦里都在漫长得看不到尽头的排队领证中。

斯图鲁松主席老不开心的,怎么有种有了孙子儿子就掉身价的感觉?

想到这里,隆梅尔慢条斯理的把雪茄烟放回烟盒中,故意绷紧下颚佯装迷惑。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老爷一下就听懂了,咬了咬后槽牙,忍气吞声的说:“我是真心爱里格,想和里格过日子,爸爸。”

隆梅尔咔哒一声合上烟盒盖子,露出微笑。

tbc

作者有话要说:米奥尼尔是北欧神话里雷神的锤子,在古代北欧被视为最神圣的圣物,古代北欧人认为把手做成锤子的模样可以用来驱凶避邪,邀引福佑等等,相当于基督徒划十字(上述内容是从豆瓣上看来的)。

这个名字是为了和海姆达尔呼应,可惜咱没让里格叫“索尔”xd,而海姆达尔的金号角的名字已经先一步交给女王鹘奥拉尔使用了。

好吧,我承认,我没有起洋名的细胞,用神话中的名字能帮助记忆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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