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之前我很肯定你会联系我。】
“为什么昨天之后又改主意了?”
【因为你在我以为的时间内并没有和我联络,所以我猜测你可能另有想法。】
“说实话我根本没心思搭理关于迪吕波先生的是是非非,得到他的不幸消息的时间和总是最后一个被告知的大众们一样。”
【错了,大众们至今还不知道这消息。你还愿意称呼他为‘迪吕波先生’?】
隔着电话线,看不到对方的脸,海姆达尔猜不透他的真实含义,于是说:“我也愿意称呼神秘人‘lordvoldemort’。”
【你怎么跟别人说我?】
“格林德沃。”
【我可以把这看做在你心中分量轻重的不同表示吗?】
“如果我亲眼见过17岁的神秘人或者17岁的迪吕波先生,也许他们就会变成卡雷尔和……神秘人叫什么来着?”
【汤姆.里德尔。】
“就是这样,汤姆。”
【我为什么不是‘盖勒特’?】
“你我的交情没到那个地步。”
【但是你愿意称呼那人‘汤姆’,你觉得这公平吗?】
“很公平,我和年轻的神秘人仅处于你我二人这番话题中的设想,而我和年轻时的你已成定局。我的大脑没有受过迫使记忆模糊的魔法攻击,所以我记得很清楚亲爱的,你当初不是用真诚和我打交道,而是致人死地的攻击性咒语。”
【……你男朋友还好吗?】
“如果你愿意去自首,我会把那个版面拿给他看,一定相当振奋人心。”
格林德沃在那边停顿了一会儿,【你不想问我迪吕波的事情吗?】
“你想告诉我他是你杀的?”
【你说呢?】
“……你已经不年轻了,故弄玄虚不会让你显得可爱。”
格林德沃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又想说17岁时的我?你老实承认吧,我确实迷住你了,我是指17岁那会儿。】
“你开什么玩笑!我之所以一直提17岁时的你,因为那个时候你给我的感觉像异形,异形知道么,麻瓜恐怖故事里怎么都打不死的怪物。生命力强,繁殖迅速,还会自我进化。至少第一项和你比较符合。如果我对那个怀有恶意并想拿我做*实验的17岁产生那样的感情,我当时就该留在那里追随你一条道走到黑,而不是站在这里,通过一条神奇的电话线讽刺你那异想天开的结论。”
企图把现在的格林德沃激怒是个高难度的活儿,也许这就是人们说的“姜还是老的辣”,老菜皮又避重就轻了。
【每次跟你说话都让我感到年轻了很多。】
“也许我应该考虑转行,开一家专门打电话的铺子,相信会招徕很多女士的光临并使她们成为回头客。”海姆达尔自嘲完毕,言归正传。“你对迪吕波的评价仍像当初那样吗?”
格林德沃在那头迟迟没有回应,海姆达尔心想幸好一开始就选择了对方付费。
【我对他的评价不变,想弄死他的念头也没有变过。】
“即使他并非你说的那么崇高?梅林在上,我居然会这么评价你的言论,崇高?!”海姆达尔哆嗦了一下。“即使他并非你说的那么令人尊敬?”
【他从前确实给我制造了不少麻烦,我也确实动过杀掉他的念头,但不能否认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物。】
“你知道么,如果在法庭上,你这么讲不会给迪吕波先生带去任何好处,只会让人们疑窦丛生。如果我是法官,我会重新评估你和迪吕波不死不休的敌对关系。”
【我只是说了实话。】
“嗯,尽管我不愿意承认,但格林德沃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抹黑别人。迪吕波先生在你心中的确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也相信你曾经很想把他弄死。”
【很高兴你能理解。】
“可我一点都不高兴,我强调过,我不想和你心有灵犀,更不想成为你的解语花。”
【但你已经是了,亲爱的里格。】
“请叫我斯图鲁松先生,或者斯图鲁松见习审判员。”
老菜皮又一次充耳不闻,【你怎么看待卡雷尔.迪吕波?】
“我觉得他……有点急功近利。他在推广他的魔药时的表现,以及他在人们面前一次又一次把他引以为傲的魔药拿出来展示并饮用,包括他不厌其烦地去骚扰药剂检测的正常流程,企图利用几乎让人无法拒绝的老资格给别人制造压力,促使他们加快检测速度。他的这一切表现都让我有了那样的感觉。”
当然还有那段关于现在和未来是否符合历史所趋,混淆了原本明朗的分界线的不怎么愉快的对话。
【我看到的迪吕波和你看到的不同,所以我不评价你的观点。】
“我同意,就是看本,同一个主人公在读者心中树立起来的形象也不尽相同。”
【没有任何语言能表达我现在的心情,里格亲爱的。】
“去你的解语花!”
斯图鲁松室长用力挂上电话。
正准备推门离开,看守这间隐藏在犄角旮旯里的巫师电话间的老妇人突然颤巍巍的抬头问他收钱,斯图鲁松室长诧异极了。
“对方付费!”他忍不住大声强调。
“我说的是使用费亲爱的。”
“使用费?!原来可没这条!”
“你进门的时候没看到外面张贴的画报吗?”老妇人指指布满污垢的窗户。
“……您是说比邮票大不了多少的彩画?”
“哦,你看到了。”
看得到上面的字才有鬼!
海姆达尔垂头丧气地掏出三个银西可,直到走出这条街,心里还在琢磨这事该向哪个部门投诉。
人们的生活没有因一个获得过和.平.奖的巫师医疗界泰斗的悄然离世而发生变化,救治中心依旧人满为患,各地巫师医院每天收治的疑似感染怪病的巫师的数量还在攀升,但巫师报刊不再只抓着悬而未决的怪病不放,那些没有得病的巫师也得生活不是吗?
报刊刊登的内容渐渐恢复往日的丰满,但无论哪一个报社,即便只是个三流小报社,他们也会单独辟出一个版面专门报道怪病的进展。
生活仍在继续,没错,但粉饰太平治标不治本,不详的气息如影随形。
在发现迪吕波死去的那一天,海姆达尔从兰格那里得到了可能对治愈怪病有所帮助的信息,长久弥漫在心头的阴霾因此消散了不少,紧接着就获悉迪吕波的不幸信息,尽管这么说有点对不起那位泰斗,但海姆达尔真的不想看到治愈怪病的希望因迪吕波的骤逝而横生枝节。
也许迪吕波生前居住国的魔法部也是这么认为,法国魔法部在这上面下了大功夫,距迪吕波死去近一个星期,海姆达尔没有在任何报纸上读到这个消息。法国魔法部似乎在犹豫不决,或许他们不知道如何操作才不会引发医疗界的骚乱。
在巫师世界的历史上,某个巫师骤然离世而引发的轩然大波并非只存在于传说中。阿拉德拉,活跃于11世纪的占星师,那时候的巫师对他的占星预言深信不疑,对他作出的占卜结果简直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阿拉德拉是11世纪巫师们的精神偶像,他说的话相当于行动指南,让人朝东那人绝不会向西,没有一个巫师对他的判断提出质疑——除了想要抹黑他的人,无论11世纪还是21世纪,都不乏此种追求的人。
阿拉德拉是怎么死的,巫师世界至今仍在争论,自杀还是他杀,或者仅仅是意外,众说纷纭。不管怎么样,他刚辞世的那段岁月,巫师世界几乎天翻地覆。假使一个11世纪的幽灵愿意回首当年,恐怕千言万语会汇成一句“往事不堪回首”。人们为失去行动指南而惶惶不可终日,末日论充斥在街头巷尾,被别有用心的人大肆利用,那是一个相当混乱的时期。糟糕到历史书对它一笔带过。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
“死因,法国魔法部拿不定主意的就是这个。”霍林沃斯用手抵着额头。
这是一个小雨淅沥的午后,细密的雨点随风附着在带白色框架的窗玻璃上,流下泪迹般的蜿蜒水渍。风开始变得不友好,呜咽着从耳畔擦过,人们穿上了厚厚的衣服抵御严寒的步步逼近,窗户外一片萧索,尽管百花在富有经验的园艺师手中依然欣欣向荣,但空气中已经能听到万木枯槁的脚步声。
霍林沃斯、兰格以及海姆达尔三人坐在“归心似箭”的包厢里,就迪吕波的问题展开讨论。霍林沃斯向海姆达尔透露了法国魔法部的苦恼。
“直接说自杀不行吗?”海姆达尔问。
“当然不行。”霍林沃斯摇头。“想想阿拉德拉,那时候搞不清楚他的死因,对外宣称可能是自杀,结果怎么样呢?还不如说因入室抢劫导致的谋财害命。法国魔法部坚定的认为巫师医疗界不会买这个账,他们认为迪吕波的推崇者们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到时候他们就要面临各项指控,最后不得不因为做出轻率的结论而道歉。在当前的背景下,巫师世界决不能出乱子,怪病还没得到控制,再加上被有心人利用并煽动,巫师世界会有大麻烦的。”
“但根据现场来看,迪吕波先生就是自杀,这是事实。您之前透露过,他身上也有可怕的疮疤,他是自食其果。”海姆达尔觉得法国魔法部太谨小慎微了,难道他们把爱沙尼亚魔法部的种种遭遇视作不可轻视的反面教材?
霍林沃斯想办法走通了关系,让国际警察部队的一名警员去了迪吕波位于马赛的公寓观察现场,得到的结果和法国魔法部如出一辙,畏罪自杀。
法国魔法部后来在迪吕波书房找到了遗书,遗书上说他其实早就知道他的药有问题,但总是为各种如今想来格外讽刺的荣誉和头衔心存侥幸,信中最后写道他愿意为这件涉及面极大的魔药事故负责,负责的结果就是用命抵偿。
他是一了百了了,可那些被害得痛苦得夜不能寐的巫师又该怎么办,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之前效力的钢铁鹦鹉,除了帕尔梅和维力.丹勒因不同的个人原因躲过一劫,其他人眼下还在危险线上挣扎。更别提成百上千的魔药受害者们。如果迪吕波先生真的想要忏悔,应该担负起责任,帮助因他的魔药而遭到病魔绑票的人们早日脱离苦海,而不是什么用死亡画上句号。
“你不知道法国的巫师巡逻员发现遗书时的表情,”霍林沃斯摇摇头。“如果没有这封遗书他们还能做点什么,现在有了这东西,他们就完全处于被动了。”
“说来说去法国魔法部就是怕引发骚乱,害怕支持迪吕波、认为他被陷害的巫师和因而唾弃迪吕波、认为要讨个说法的巫师掐起来,还有因为怪病死去的巫师,以及他们的家属,遗书一旦公布,可以想见人们的震惊。”兰格冷静的分析。
“所以法国魔法部想找一个不太刺激人神经的死因?”海姆达尔说。
“等到怪病得到控制,人们的病情得以稳定,他们再想个什么渠道,潜移默化地把他们的各项发现,包括迪吕波的遗书公布出来,到时候人们的逆反心理可能不会像现在这么大。”霍林沃斯说。“目前要做的就是尽量把迪吕波的死因控制在因意外亡故上,不是他杀,更不能是自杀,那封遗书必须绝对保密。”
“作为病人家属之一,法国魔法部的决定有一点挺令人鼓舞,他们因此比任何人都希望怪病得到控制。”海姆达尔说。“那么法国魔法部如今有什么新进展?”
“这段时间他们几乎研究了迪吕波的全部,我是说生活习惯,他吃什么、喝什么、几点睡觉、散步时间等等,看有什么能够利用,会成为隐患的因素,遗憾的是卡雷尔.迪吕波的生活作息规律得令人发指。”霍林沃斯说到这里突然短促一笑。“你别说还真让他们发现一个。”
“是什么?”
“迪吕波的秘书说她的老板喜欢用豆子榨汁吃,你听说过么,豆子还能榨汁?!”
“扁豆?甜豆?豌豆?”
“不知道你见过没有,一种黄色的豆子,又小又硬,可以充当弹弓石子,巫师世界不多,餐馆里偶尔会用这种豆子当配菜。”
海姆达尔点头,“我知道,大豆。”
“我搞不懂这种黄色的小石头要怎么榨汁,但迪吕波的秘书很确信他老板喜欢吃,几乎每天都吃。”霍林沃斯一脸怀疑。
“我想迪吕波先生的秘书一定没见过‘榨汁’的全过程,准确说应该是泡过的大豆研磨再经过过滤后煮熟了喝。颜色就像牛奶,但味道跟牛奶截然不同。”
“你知道?”霍林沃斯诧异。
“我喝过,味道不错。”海姆达尔耸耸肩。
霍林沃斯和兰格都很吃惊,没想到这东西真的能“榨汁”。
“也就是说它没有隐患?”霍林沃斯皱起眉头。
“豆浆吗?没有,相反,它对健康有益,我对迪吕波先生的爱好很惊讶。”
“你确定真的没害处?”霍林沃斯不甘心的又问一遍。
“法国魔法部若是想利用这个做文章恐怕站不住脚,随便调查一下就知道了,豆浆在东南亚比较畅销,一个拥有十几亿人口的国家对它的营养价值十分推崇。”海姆达尔打消了霍林沃斯最后一丝希望。“不过,这东西不能生吃,生豆浆有毒。”
霍林沃斯与兰格对视一眼,貌似有神马东西在二人眼中一闪而逝。
“你是说生豆浆有毒?”兰格看向海姆达尔。
“……我想我明白你们的计划了。”海姆达尔点头。“确实有毒,但会不会致命我不清楚。我只听说过巫师感染麻瓜流感不治身亡,没听说过喝豆浆喝死的。”
“无论什么总有第一次。”霍林沃斯说。“至于别的,法国魔法部会小心操作,确保万无一失。”
海姆达尔心想咱真不是故意黑豆浆,估计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巫师们要不待见豆浆君了。
“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让威克多生病的原因已经找到,所以治愈怪病指日可待?”海姆达尔才不管神马迪吕波,黄豆在这事上也要靠边站,他只关心他想关心的。
“斯图鲁松,我们不是治疗——”
霍林沃斯的回答被兰格打断,兰格握住海姆达尔的手,“是的,很快就会有新进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海姆达尔笑逐颜开。
海姆达尔离去后,二人缓步离开“归心似箭”。
“你不应该那么说,那会让他抱太大的希望。”霍林沃斯不赞同兰格的承诺,认为过于鲁莽。“你也知道,希望大失望也大。”
“安西普先生把那么详尽的分析资料白白送给了药剂师协会,让他们捞这个功劳。如果他们还想不出办法,如果迪吕波的鬼魂还能对他们的工作有影响,那么我会对老师‘药剂师协会里尽是些拿着鸡毛当令箭的阿猫阿狗’的评价大声喝彩鼓掌。衷心希望他们别令我失望,截至目前在我心里他们还没那么不济。”
“斯图鲁松!”
海姆达尔回头,看见帕尔梅推着索尔杰尔朝他走来,他对帕尔梅一笑。
“开始冷了。”
“没错,冬天的脚步总是让人猝不及防。”帕尔梅靠近他,以极微弱的声音说:“等会儿有空吗?我想跟你谈谈。”说完以后还敏感地瞥了眼索尔杰尔,后者貌似无动于衷。
“帕尔梅。”思嘉塔俏生生地朝帕尔梅招手,帕尔梅犹豫着回头看海姆达尔。
“我知道了,你去吧。”海姆达尔说。
帕尔梅笑容满面地拍了他的肩膀以示感激。
“索尔杰尔……”
“我来推他。”海姆达尔说。“放心,不会把他推到河里去。”
帕尔梅走了。
海姆达尔转身走到轮椅后方,握住把手,推着轮椅往前走。这个方向真是太妙了,因为看不到对方的脸。
“那个丑八怪终于要得逞了。”一直没什么动静的索尔杰尔突然冷冰冰的说。
“什么?”海姆达尔迷茫道。
“思嘉塔.纽曼,成天在帕尔梅面前卖弄风情,锲而不舍地找机会接近他,她身上发.情的骚.味我隔着一条走廊都能闻见。”
海姆达尔再次感激看不到对方的表情。
“男欢女爱再正常不过了,帕尔梅为自己找个女朋友也是应该的。”海姆达尔用不以为然的口吻说。
索尔杰尔没了下文。
他们进了脊背龙房间,海姆达尔搀扶索尔杰尔在床上躺下,正要起身,被对方一把拽住。
海姆达尔这时才正式面对索尔杰尔的脸,他的疮疤泛滥得比较严重,原先的二分之一如今变成了三分之二,整张脸只有右下那一小块皮肤尚算完好,其余都被一层厚厚的紫红色疮疤覆盖,最先发作的那半边脸已经有了溃烂迹象,十分恐怖。
不知道他身上的皮肤如何,自从他发病以后,他就把身体裹得严严实实,除了治疗师和护理师,别人无从得见。
“有事吗?”海姆达尔发现他又用那种无法理解的眼神注视自己。
索尔杰尔的手劲在持续加强,但他嘴巴紧闭,似乎在做什么挣扎。
终于,他松开手,海姆达尔以为他决定放弃,他突然说:“你是约尔夫.思维恩.斯图鲁松的转世,对吗?”疑问,但言下之意却是肯定。
“那不是你吗?”海姆达尔为他拉好被子。
索尔杰尔不为所动,一眨不眨地盯着海姆达尔,“别敷衍我,你才是约尔夫.斯图鲁松的转世,我说的对吗?”讲到最后突然激动起来。
海姆达尔注视他片刻,然后坐在一旁的沙发椅上。
“为什么突然跟我说什么?”
“有一天帕尔梅尝试推着我去串门,他说多跟人接触对我有好处,我们去了威克多.克鲁姆那里,那个骚.货在帮他涂药膏——”
“你看见他脖子上的翔鹰挂坠了?”
索尔杰尔因为这个描述瑟缩了一下,“对,看见了,跟你手上的戒指是一套的。”
“仅凭这个就怀疑?”没想到他挺敏锐。
“我有脑子!会思考!”约莫察觉出海姆达尔在想什么,索尔杰尔大声说。“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感觉想通了很多,很多……原来不愿意去想的,把所有蛛丝马迹拼凑起来,得出了一个答案。当年隆梅尔.斯图鲁松为什么偏偏收养你,难道这不能说明问题吗?”
实际上这是两码事,不过海姆达尔不打算告诉他。
“想通了,又如何呢?”海姆达尔依旧平淡。
索尔杰尔用手肘撑起上半身,气息不稳的说:“告诉我,你才是约尔夫的转世!告诉我!”
“在我看来任何人都不可能复制约尔夫,不过我想你肯定听不进去。”海姆达尔略作停顿。“那么好吧,我告诉你,你猜的没错。”
索尔杰尔陡然瞪大眼死死瞪着海姆达尔,脸上的疮疤因起伏的情绪而越发狰狞,过了片刻,他突然浑身无力地瘫倒下去,痛苦地闭上双眼。
“滚……”
海姆达尔站起来,径直走了出去。
在门外与往回走的帕尔梅迎面碰上。
“嗨,现在有空吗?”帕尔梅显得兴致勃勃。
海姆达尔不禁琢磨,莫非索尔杰尔的猜测不是完全没有根据?帕尔梅已经开始酝酿新的春天?他对索尔杰尔的关怀已经升华为单纯的人道主义?
“去咖啡吧?”海姆达尔提议。“怎么了?不想去咖啡吧?”他发现帕尔梅不咋积极。
“我刚从那里回来。”帕尔梅做了个怪相。
“那就再去一次,威克多喜欢那里的蜜汁水果,我正好给他带一份。”海姆达尔说着径直朝前走去。
帕尔梅摊摊手,无奈的跟上。
他们抵达咖啡吧,在等待打包的时间,帕尔梅说了自己的计划。
“我想带索尔杰尔去美国。”
海姆达尔愣了一下:“怎么突然有这种想法了?”
“实际上美国的一家魁地奇球队一直想招我去他们那里,还有一家位于旧金山的专营魁地奇报道的巫师报社也对我表示了兴趣。”说到这里帕尔梅突然压低声音。“你有没有听说卡雷尔.迪吕波的事?”
海姆达尔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很茫然,“他怎么了?”
“具体我不知道,不过大家都在传他失踪了,听说有人在他的工作室里找到了治愈怪病的方法,药剂师协会正在解析那张配方,大家很快就能康复了!”
换句话说法国魔法部已经开始行动了?这是“揭露罪恶”的铺垫阶段?
“如果真是这样,那太好了!”海姆达尔高兴的说。
帕尔梅皱眉,“你真不知道?我以为你的消息比我灵通。”
“嗯,我知道,和你一样具体不清楚,但是药剂师协会确实有了新进展。”海姆达尔笑得龇了龇牙。
“消息是正确的?!”帕尔梅喜出望外。
“等索尔杰尔痊愈后,你想带他一块去美国?”尽管话题是帕尔梅自己岔开的,海姆达尔认为自己猜的□不离十。
“对,是这样。”帕尔梅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他答应了?”海姆达尔问。
“还没,不过我想他会答应的,你可能没注意,他这些天跟原来不太一样了,变得更随和,更友善,更有耐心,我仿佛看见了当初的小古尔……抱歉,小古尔就是索尔杰尔,他母亲给他起的小名。”
“你想让我做什么?”海姆达尔说。
“他不是你们家那什么转世吗?我怕斯图鲁松大长老不放他跟我走,所以我想——”
“让我在大长老面前给他说说好话?”
帕尔梅尴尬的笑了笑,“我知道他之前对你的态度很糟糕,我实在找不到别人,你是斯图鲁松主席的儿子,只有你能帮我。索尔杰尔不在欧洲了,不会碍你的眼了,这样不是更好吗?”
“我很怀疑到底谁碍谁的眼。”海姆达尔不动声色的说。
帕尔梅急得抓耳挠腮。
“新年的时候我会见到大长老,假如那时候你没改变主意,我可以帮你试试。”海姆达尔没什么情绪的说。
“谢谢!谢谢!”帕尔梅激动地搂了下他。
“祝你好运。”海姆达尔笑了笑,拿着打包盒离开了咖啡吧。
tbc
作者有话要说:前段时间买了台小熊酸奶机,做好的酸奶跟白豆腐似的,特臭美的拍了两张照片到单位去显摆,结果一关系不错的男同事瞅了照片几眼,老居高临下的告诉咱,侬一点都不贤惠,做酸奶还用得着特地买机子?他女朋友用电饭煲就能做。第二天拍了照拿来我看,跟咱酸奶机做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