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ACT·641(1 / 1)

海姆达尔大大方方地走进前厅,乱哄哄的大门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有条不紊,仍有记者不死心地蹲守在某个旮旯,见到他出现急忙举起相机按快门。海姆达尔全当毫无所觉,他不想纵容某些记者得寸进尺。

前一天,在老爷说出那番让他心肝乱颤的肺腑之言后,海姆达尔当着目瞪口呆的克鲁姆一家,cos了一回“曹操”。

推窗户之前还有个在斯图鲁松室长看来其实可以忽略不计的小插曲,白隼里小格因情绪亢奋忘乎所以,一脑门撞在严丝合缝的玻璃窗上,发出很大的声响。在几个面对此情此景还能笑得出的克鲁姆的注视中,里小格狼狈且尴尬地被欣喜若狂的老爷扶了进去,惊险避开了高空抛物的可能。

唯独克鲁姆老夫人的脸跟调色板似的变幻莫测——孔雀蓝戴面具看不着,她虚弱地重重□,可惜大孙子仿佛失而复得了旷世珍宝般紧紧搂着海姆达尔,老夫人干咳了几声都没唤回他的注意力。

这下老夫人真虚弱了。

“弗兰克……”她转而寻求另一种依靠。“弗兰克,扶我出去走走。”

孔雀蓝一开始没动,老夫人又叫了一声,贝尔尼克动身想去扶奶奶,孔雀蓝先他一步握住了克鲁姆老夫人的手腕,把她的胳膊挽上自己的臂弯。

老夫人佝偻着背,脸色灰败地走出房间。

换句话说克鲁姆老夫人妥协了,至少在威克多痊愈前,前提是孔雀蓝不在背后兴风作浪。

抱着男朋友的海姆达尔冷冷瞟了眼他离去的背影,神色莫测,可以肯定的是他脑子里转的绝非以德报怨的高尚念头。

高头大马的女助理跟在他们之后,悄悄离去。

“我们也走吧。”贝尔尼克和父母说,估计眼前这俩顾不上跟他们唠家常。

一家三口分别摸了海姆达尔的头,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就剩下连体婴儿似的男男情侣,以及手脚不知道往哪儿放的普洛夫.克鲁姆,他傻愣愣地看着儿子和儿子的男朋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海姆达尔觉得现在不是跟他套近乎、尝试改善关系的时候,所以只当没发现,一副有威威万事足的样子。

“我不会娶任何姑娘,也不会有孩子,不管里格在与不在,这些都不会改变。”一如对之前宣言的再强调,里格在威威在,反之亦然。

这是威克多第一次就这个问题在父亲面前如此破釜沉舟的表态,他说的是肯定句,没有恳求,不含疑问,单单陈述一个似乎已经得到验证的事实。

普洛夫脸色煞白,白到海姆达尔不小心瞥到都感到心惊肉跳,不由得担心起来。威克多也被这个情况吓一跳,二人刚有所行动,门上的树蜂龙没精打采的说:【克鲁姆护理师】不管门内门外如何人欢马叫,它永远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与现实中动辄烈火轰雷的树蜂龙大相径庭。

“里格你在这里啊,中饭准备怎么解决?”安娜随口寒暄,穿上袍子后就不再只是威克多的母亲,而是一名尽职尽责的护理师,所有需要照料的病人都是她的孩子,工作期间即使威克多都很难见她一面,所以她并不知晓这些天海姆达尔的“失踪”,看到海姆达尔待在儿子房间里,只认为理所当然,对他们俩为什么抱在一块儿也不是很在意。

接下来,安娜道出来此的目的:“威克多,请你尽快解决聚集在前厅门外的记者和球迷,他们大声喧哗、举止粗暴,影响来往路人不说,会给病患和病患家属造成非常不好的印象,不能让他们继续围在那里,这里是救治中心,闹哄哄的实在不成样子。”

“威克多的助理已经出去制止了,再有……嗯,”海姆达尔掏出怀表看了一眼。“还有半个多小时,相信那些人就会散去。”

“非常好。”安娜点点头,转眼看到普洛夫跟中了石化咒似的杵在那儿,不禁好奇道。“你怎么了?”

普洛夫呆呆地看向安娜,后者一脸茫然。

普洛夫霎时回神,抹了把脸,脑中首先闪现的是一个系了条绣紫罗兰花枝腰带的年轻女子,紧接着他看到女子的脸,是年轻时的安娜;画面一转,是一叠信件,那是安娜向他坦白病情的信,普洛夫顿时感到心里酸酸的;然后是他在母亲面前佯装不知,宣告婚期的画面,那是他第一次对严厉的母亲有所隐瞒,那时候真的是胆战心惊;再后来是至今想来都无比美好的婚礼,以及威克多降世带给他们二人的巨大喜悦;喜悦之后是儿子被母亲带走,安娜捂着嘴巴啜泣。

威克多的成长对普洛夫来说无比陌生,他在儿子生命中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他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或者说没有机会考虑。被动的,浑浑噩噩的,等着别人给他选项,并指出答案,他只是麻木的画出那个“应选”的选项,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想到这里,普洛夫摸摸胸口,貌似没什么太大的感触,大概已经习惯了,不是说习惯成自然么。他又想到母亲背地里对海姆达尔的那些评价,总觉得有什么在脑子里一闪而过,但他无法捕捉到那个念头。

于是他咬牙换了个更直截了当的方式:【我不会娶任何姑娘,也不会有孩子,不管里格在与不在,这些都不会改变。】

仿佛一堵看似坚不可摧的墙壁如骄阳下的冰面轰然倒塌。

普洛夫感觉眼前发黑,等他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抱着妻子并抽泣着呼唤她的名字。

安娜拍着他厚实的背,轻声安慰,与此同时,脸上浮现出私生子事件以来的第一个放松的笑容。

“你终于彻底想明白过来了?”安娜叹口气。

普洛夫呜咽着控诉:“威克多喜欢男孩子,我们的儿子喜欢男人,我们不会有孙子孙女了……”

“对,不会有了。”安娜摸着丈夫的脸颊。

普洛夫一听,哭得更伤心了,简直肝肠寸断。

威威和里格目瞪口呆。

安娜对二人无奈一笑,“有些人消化一件不愿意面对的事需要很长时间,其间通过各种方式逃避,拖过一年又一年,直到某个契机在适当的时间、适当的地点出现,打破这一切……”接下来用口型说:你爸爸就是这样。

这也是安娜没有试图在这件事上花精力转变他的观念,而是极有分寸地为海姆达尔说些好话的原因所在,对普洛夫来说,他自己想明白比任何言之凿凿的理由都管用,而那些日复一日的好话在“想明白”之后就会变成最大的参照。

威克多和海姆达尔对视一眼,有些啼笑皆非。

“爸爸。”威克多迟疑道。

普洛夫转过身来,一脸的眼泪和鼻涕,对着这样的脸,实在深沉不起来。

威克多嘴边的话掉个头,刺溜一下回去了。

普洛夫握住儿子的手,脸却转向海姆达尔,“男人……没有孩子……”

海姆达尔干笑。

普洛夫突然丢开威克多的手,握住海姆达尔的手,力气大得好像要把他的骨头掐断。海姆达尔强忍着没有甩开。

“男人!没有孩子!”普洛夫突然大喝一声,紧接着嘴巴一瘪,转身扑回妻子怀中。

安娜拼命咬住下嘴唇。

海姆达尔傻眼了,这是啥意思?

普洛夫还在念叨“男人……没有孩子……”之类的话。

“我们出去好不好?”安娜轻声细语。

普洛夫点点头,出门时又回头看了眼海姆达尔,一脸委屈的说:“男人……没有孩子……”

安娜对儿子和海姆达尔递去一个尽在掌握的眼神,似乎在告诉他们,这道坎算过去了。

看懂了暗示的海姆达尔和威克多同时松了口气,然后激动起来。

海姆达尔被这戏剧性的柳暗花明弄得心神恍惚,心中的里小格晃着屁股扭秧歌,幸福得快要昏过去了。

房间内一时没了声音,片刻后,海姆达尔跳起来,着急地帮男朋友脱衣服,让他重新躺好,被威克多制止。

“差不多了,斯图鲁松先生,请陪我一起面对刁钻多疑的记者和多愁善感的球迷。”

海姆达尔呲牙一笑,握住他的手。

他推开窗子,奥拉尔扇动两下翅膀,飞出窗外,眨眼掠过屋顶,消失在一排烟囱后。

他关上窗户,病床上的威克多发出一声闷哼,牵动着海姆达尔的思绪。

思嘉塔仿佛没有注意到病人的异状,继续手上的涂抹工作,但动作却比之前更加小心了几分。

威克多背后的疤疮不断向外蔓延,他的痛苦每天都在加剧,治疗师和护理师通过千篇一律的宽慰之言安抚病人和家属的情绪,海姆达尔只能强迫自己摆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不想因此影响到威克多的情绪。

他像往常那样送思嘉塔出门,趁机寻求更多的真相。

“威克多的病是不是更严重了?你们还是没有找到有效的治疗方法吗?”

思嘉塔放低声音说:“新的治疗方法昨天才开始,您别着急,会起效果的。”

海姆达尔没有办法,只能像往常那样貌似理解地点头。值得安慰的是不知是威克多身体底子好,还是诱他发病的因素在体内积蓄得较少,他的病情没有同时期入院的其他病人严重,扩展得也没有别人快。海姆达尔一门心思想着这个,试图通过它淡忘那些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恐怖景象。

思嘉塔拍拍他的胳膊,走向下一间病房。

走道的另一头突然嘈杂起来,树蜂龙房间位于走道底部,所以海姆达尔一时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隔壁绿龙房间的家属开门伸脖子张望,是一位身着亚麻色巫师袍的年轻女士,而后转头与他对望一眼,向他使了个一块去围观的眼色。

这几天海姆达尔慢慢和附近病房的家属相熟,也许是同病相怜的心态促使家属们抱团,大家相互帮助,相互关照。

海姆达尔回头扫了眼树蜂龙房间,吃过药水并涂抹过药膏的威克多在双重镇静作用下已经睡去。

海姆达尔不放心的看了一会儿,直到确定一切如常,他轻轻关上门,和那位迫不及待的女士结伴朝喧闹处走去。

海姆达尔很快发现,纷乱来自脊背龙房间,那间房的病患是索尔杰尔。

熟悉的咆哮声自大开的房门内喷涌而出,走道上已聚集了不少来看热闹的家属,他们相互议论着,询问这里发生了什么。

护理工和护理师从四面八方跑来,冲进脊背龙房间,海姆达尔挪动位置,只看到相同的巫师袍在里面晃来晃去,晃得人头晕,偶尔伴着索尔杰尔的几声怒吼和治疗师逐渐变得严厉的安抚。

“滚!!!”

随着声嘶力竭的咆哮被赶出门的是脸色铁青的帕尔梅,他下意识地转身再进入病房,不知什么缘由又停止前进的步伐。在周遭人的打量中黯然地走到一旁,低着头,疲惫地靠在墙壁上。

海姆达尔想了想,决定不去打扰他,这个时候他更需要独处。

杂志和报纸被连番丢出房间,动静闹得越发不可收拾。

一份红色封面的周刊在空中打了个旋,跌落在地,并在光滑的地面上朝某个方向擦了过去。杂志最终打在咖啡色踢脚线上,完成了一连串惊险的迁徙。

海姆达尔低头看着那份停在自己脚边,有些面目全非的周刊,斗大的标题横在展开的页面上,写着:钢铁鹦鹉王牌维力.丹勒夜会神秘女子,二人举止亲密,交谈甚欢。据传,该名女子乃丹勒的未婚妻,丹勒一掷千金为女子购进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知情人透露,二人开始为婚礼做准备。

生怕读者们看不清似的,用泛光的金色圆圈勾出照片上二人的面部,当然没忘了脖子上熠熠生辉的钻石项链,这是巫师八卦新闻的老风格了,但隔得远,具体看不清楚,可那姿势,貌似真的过于亲密。

即便全欧洲的巫师因怪病而惶惶不可终日,八卦新闻刊刊如期而至,据说最近这段时间各种八卦周刊的销量不降反增,充分说明了八卦对于改善人类精神世界具有某种重要的引导作用。

这下海姆达尔明白索尔杰尔为什么突然发疯了,换句话说,他很可能想通了维力.丹勒为何始终不肯露面。

海姆达尔正因这事感慨,有人走到身前,叫了他的名字。

海姆达尔抬头,一脸诧异:“大长老?”

朗格对他一笑,“你好。”

“您好。”海姆达尔忙道。“您来看索尔杰尔?”他觉得自个儿又废话了。

索尔杰尔的又一波怒吼戏剧性的响起,然后是房门被关上的声音。

帕尔梅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这一次,他终于选择了置之不理。

朗格大长老面不改色的说:“我来看你。”

“看我?”海姆达尔傻眼。

“你好吗?”朗格说。

虽然有些纳闷,海姆达尔还是很快回答,“我很好,谢谢您。”

“有什么需要你就说。”朗格一副和蔼的样子。

海姆达尔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朗格与威克多非亲非故,克鲁姆家的人是死是活大长老根本不屑一顾,但他不介意为家族里的下一代出点力,尽管这份力最终可能不是用在下一代本人身上。

“谢谢您。”海姆达尔再度道谢,说不感动那就太假了。

然后看朗格貌似行色匆匆准备离去的样子,海姆达尔不禁问,“您不去探望索尔杰尔吗?”

“我又不是治疗师。”

面对朗格一脸的理所当然,海姆达尔哑口无言。

“你在看什么?”威克多已经看了他好一会儿了。

海姆达尔放下手里的信,坐到床边,抚摸他的头发,“醒了?感觉怎么样?”

“没有睡之前那么疼了。”威克多逐渐学着让自己坦然,与其顾及心上人的情绪而善意的欺骗,反令心知肚明的心上人更加郁结于心,不如适当坦诚相告,他们共同面对。

这是老爷经历了这么些天后最大的感触和收获。

海姆达尔注视他略显苍白的脸色,片刻后,突然说:“那个弗兰克,我觉得很有问题,不能再让他接触你们家的人,把他辞退了。”

“弗兰克?”老爷茫然。

海姆达尔被他的第一反应愉悦到了,在他嘴上用力吧唧了一下,以作奖励。

“就是戴面具,穿着孔雀蓝色巫师袍,对你祖母大献殷情的那个。”

“没问题。”老爷不假思索。

“……”海姆达尔一肚子话没了用武之地,心有不甘的说:“你不问问原因吗?”

老爷挑起一边眉毛,“辞退一个保镖还需要原因?”

海姆达尔又郁闷了,花钱的是大爷,这个道理亘古不变。

“那就是说我要弄弄他,你不阻拦?”海姆达尔意味深长。

“别弄出人命。”老爷只担心不好收拾,随后又迟疑道,“……好像也不是不能,只要找对路子。”

海姆达尔哈哈大笑,“有你这话就够了!放心吧,不会闹出人命的。”不折腾他两下终究咽不下这口气。

随后,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的宣布,“本庭暂且离开一会儿,晚饭之前回来,好好听治疗师和护理师的话,乖乖等本庭回来。若表现好,本庭的封赏那是大大滴。”

威克多忍俊不禁,“我一定乖乖的,阁下。”

斯图鲁松室长冷艳滴点点头,推窗化形离去,这两天尽翻窗户了。

餐厅老板一看海姆达尔进门,朝他指指后方,海姆达尔感激地打了个手势,并在吧台买了两小瓶价格公道的饮品,拎进了吧台后的包厢。

土耳其古灵阁巫师银行的行长纽伦跳下对妖精来说有点高的椅子,迎视步入房间的海姆达尔。

他谢绝了海姆达尔递来的巫师饮料,重新爬上椅子,与海姆达尔面对面。

海姆达尔拔掉瓶口的塞子,灌了一口樱桃味的气泡酒。

“您找来的时间比我预期的早。”海姆达尔微笑。

“能不来吗?”纽伦行长一脸幽怨。“再不来门丁绝对会从瑞士赶到土耳其,并要求和我决斗。”

门丁是瑞士古灵阁巫师银行的行长,年事已高,在妖精中颇具威望。海姆达尔自己的存款,隆梅尔和斯诺给的零花钱,逢年过节收到的贵重礼品,都保存在瑞士古灵阁,外祖母留给他的全部遗产也在那里。

“您真打算把苏黎世古灵阁的业务全部转到安卡拉的古灵阁银行?”纽伦小心翼翼的问。

这就是门丁要找他决斗的原因,妖精视财如命,固执己见,不太懂得变通那一套,再加上对方又是老资格的门丁,纽伦从没想过从门丁手中抢客户,自从接到海姆达尔的信以后就开始坐立不安。

“如果不那么说,您会来得那么快?”海姆达尔并不直接作答。

纽伦得到了答案,面上松了口气的样子,实际内心多少有些失落。

“我在信中请您查询的事情有眉目了吗?”其实这个查询请求才是寄给纽伦的那封信的重头戏。

纽伦似乎也想通了这一点,不由得埋怨地瞅他一眼,同时把一份羊皮纸推了过去。

“这个叫弗兰克的巫师完全能够名列妖精最不欢迎的客户榜单前十位,如果他再这么肆无忌惮,早晚有一天能登上榜首。”纽伦的口气生动地说明了这一点。

海姆达尔拿起羊皮纸,第一行写着姓名:弗兰克.福尔。旁边附着一张活动照片,照片中的人虽然在穿着上与现在有所区别,但那面具风格一如既往。

海姆达尔粗略扫了羊皮纸的全部内容,越往下越是震惊于妖精信息网络的细致入微、包罗万象。

“谢谢。”海姆达尔尽可能不动声色地收下这份信息量巨大的羊皮纸,在纽伦幽怨目光的包抄下,说:“不瞒您说,我确实打算把一部分业务从苏黎世转移到别的古灵阁。”

纽伦眼睛一亮,老资格神马都是假的,不能忘记,妖精比人类还现实。

海姆达尔装模作样的说:“请务必暂时替我保密。”

跑了好几条街,终于找到一个悬挂插翅膀的老式听筒招牌的巫师电话亭。

很快交了钱,按来信上的号码拨通了电话,响了两下,布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你好?是斯图鲁松先生吗?】布塔姑娘的声音有点发涩,显然不太习惯高科技。

“对,是我,布塔。你好。”海姆达尔很快说。

那边传来如释重负的叹息。

“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海姆达尔说。

【如果您说的弗兰克就是这个弗兰克,倒是查到几个地方,您一定会吃惊的,这里的地头蛇都听过他的名字,所以过程还算顺利,不过您强调不要打草惊蛇,所以我们没有更进一步。】

“我们?”

【……对不起,我的能力有限,这件事仅凭我一人之力无法开展,甘特和菲欧娜帮了我。您可以放心,他们都是好人,是我上培训班的同学,不该说的我都没说过。】

布塔如今依旧在海姆达尔推荐的科索尔儿童基金会下属的年轻巫师培训班里接受系统培训,随着课业的深入,她和乔伊等朋友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乔伊等人继续留在尼古拉.叶若夫执教的课堂上,打什么主意不言而喻。本学年开学以后,布塔选择了不同的专业,离开了原先的课堂,与乔伊等人渐行渐远。

她口中的甘特和菲欧娜就是同一个专业的同班同学,是她新交的朋友。

“是我疏忽了,只给你一个名字就让你漫无目标的寻找,明知道你一个人就不该让你犯险,既然你认为你的朋友没有问题,对他们的好坏,我不会武断下的结论。所以你无须道歉,该道歉的是我。”

【您不要这么说。】电话那头的布塔激动地面红耳赤。

“我马上动身去保加利亚,等我到了再说。”

约好碰头地点,他们同时挂掉电话。

tbc

作者有话要说:这种程度居然喊虐,太虚了,不过木事,虚啊虚啊的就习惯了,灭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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