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 ACT·635(1 / 1)

“不过,在此之前,”德里克回头摆弄那些鸟窝状字条。“等阿姆特来了再说。”

“阿姆特也要来?!”海姆达尔的表情一下就变了。

“你今晚的搭档就是阿姆特,没看到楼下的签到记录吗?旁边一栏就是排班表格。”

“没注意。”海姆达尔摇头,即使注意到了也于事无补。

“那我现在告诉你了。”德里克不以为意。

海姆达尔对这位阿姆特先生比较怵,怵的原因不在对方的长相,也不是因为人家有令人生畏的糟糕脾气,事实上阿姆特的脾气很不错,说话总是慢条斯理,没见他跟谁起过冲突,有点……太不错了,不错到海姆达尔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差不多了,你到下面去接一下。”德里克头也不回的吩咐。

海姆达尔转身,有比他更苦逼的金主吗?

来到楼下,站在门后,脸凑在玻璃前打量外面的景象,由暴风雨卷起的惊涛骇浪逐渐平息,风势雨势小了很多,通过硬木踏板两侧剧烈晃动的吊灯,可以大致看清楚踏板上的情况。

海姆达尔打开房门,前方出现一道人影,紧接着划过模糊而短促的尖叫,人影瞬间不知去向,如果不是心里有数,多数人会以为自己看走了眼,海姆达尔清楚他没看错。

他关上门,朝踏板方向奔去。

没跑出几步,只见一个人从海里狼狈的爬上踏板,颇费了一番周折才让自己勉强抱住踏板一头,就像攀爬在脆弱根茎上的毛虫,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幻影显形对落脚点的要求有点高不是么,稍有偏差就会吃苦头。

“阿姆特先生!”海姆达尔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拉住对方的手,并用力把他拖上踏板。

阿姆特躺在潮湿的踏板上喘着粗气。

“谢……谢谢您……真的……真的非常感谢……感谢……”

这是一个有些谢顶的干瘦中年男人,眉眼往下耷拉着,深刻的法令纹就带出一丝苦相,说话时眼睛会礼貌的直视对方,但当对方与他说话时,他会略低头,眼睛总是看着地上,显得谦卑又畏缩。

“不用谢,”海姆达尔弯腰扯住他的胳膊,试图把他扶起来。“您站得起来吗?我们必须赶快进站,这雨说大就大。”

阿姆特也清楚这一点,伴随着絮絮叨叨的感激,二人走回观测塔中。

“您真是太好心了。”没歇够五秒钟,阿姆特又开始滔滔不绝,称赞的话都不带重复的,斯图鲁松室长在他的赞扬中直接升华到了悲天悯人的圣母级别。

海姆达尔的微笑快变形了,“不用谢,我是说真的,无论今天谁在这儿,都会这么做。”

“但是今天在这里的是您,没有别的巫师。”阿姆特似乎永远听不懂海姆达尔的言下之意。

这就是海姆达尔感觉招架不住的原因之一,阿姆特先生是一位不懂得适可而止的巫师。当一个人面带微笑,用充满感激的目光仰视着你,嘴里连绵不绝的奉承你的“丰功伟业”并顶礼膜拜,面对这样的人,你能怎么办?最可怕的是人家偏偏没有一丝一毫的恶意,人家打心底里就是那么认为的。

“我们上去吧,您也知道,德里克不喜欢等待。”海姆达尔好不容易寻到了一个空隙,连忙干笑着打断了阿姆特的歌功颂德,并因此大大松了口气。

“对,您说的没错,瞧我,德里克先生严谨的遵守着时间的规则。”阿姆特惊慌失措的朝上奔去。

这是海姆达尔觉得他很难应付的第二项,动辄大惊小怪,而且重复率极高。

“斯图鲁松先生,快点。”阿姆特拽住楼梯旁的栏杆,嘶哑着嗓音缩手缩脑的召唤海姆达尔,仿佛这么做能让德里克失去记忆,时间也能流逝的慢一些。

海姆达尔挤出笑容,认命的跟在对方身后往上爬。

“你迟到了。”德里克毫不留情的指责。

阿姆特坐立不安,“很抱歉,真的很抱歉……”反反复复念叨。

“事实上阿姆特先生没有迟到,需要对一下时间吗?”海姆达尔好不容易让阿姆特停止了滔滔不绝的崇敬之情,德里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看准了阿姆特先生不会反驳,欺负老实人?”

德里克瞥了海姆达尔一眼,依旧面瘫。

阿姆特越发不安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阿姆特先生!”海姆达尔猛地拔高嗓门,阿姆特浑身一震,惊恐的看向海姆达尔,只见海姆达尔对他温和一笑。“假如您愿意保持沉默,那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

阿姆特面红耳赤的低下头。

“我不是指责您,”海姆达尔无奈道。“不过还是谢谢。”

阿姆特头都不敢抬了。

海姆达尔不禁沮丧的暗叹口气,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这就是你待客的态度,德里克?茶呢?椅子呢?”

德里克抛来一个酒瓶,海姆达尔惊险的接住,六个金加隆十瓶的那种。

“占星岛不是茶馆,也不是酒吧,不要得寸进尺。”德里克压根不吃他那套。

“我要跟你们的负责人告状,我不会再注资一个铜纳特!”海姆达尔挥舞着酒瓶叫嚣,身旁的阿姆特连忙伸出双手,眼睛盯着那只酒瓶,生怕它下一秒被海姆达尔丢出去。

“如果你真要那么干,那就先滚出占星岛。”德里克说。

斯图鲁松室长痿了,德里克恰是快乐的目击者的创始人之一,阿拉德拉观测岛就是他家的。

海姆达尔转手把酒瓶给了阿姆特,阿姆特欣喜的接过。

“我把你们今晚行程的具体情况和你说一下。”德里克说。

海姆达尔走了过去。

“阿姆特先生,”德里克对着手中的资料说。“请给我留一点,这是最后一瓶了。”

正背对着他们,偷偷朝自个儿的小酒壶里倒威士忌的阿姆特一愣,匆忙停止了继续倾倒的动作,表情讪讪的把酒瓶搁到垫着木板的羊皮纸上。

海姆达尔脱下校服和与之配套的鞋子,拿下领带,解开最上面的衬衫扣子,并把领口揉皱,出门前换上一身陈旧的巫师袍和一双划痕明显的翻毛皮鞋。

阿姆特先生生活拮据,上有两位好吃懒做的老人需要赡养。他有过一段幸福的婚姻生活,日子虽然清贫,但精神世界富足,直到活泼好动的孩子不幸被有毒植物弄伤,因无钱就医,延误了最佳治疗时机而丧命。之后妻子悲伤过度郁郁而终。如果不是考虑到两位老人无人照顾,这一家三口可能已经在天国团聚了。

阿姆特早年在一家神奇动物研究机构任职,但性格等因素让他的一腔抱负付诸流水,满腹才华无处施展,整日与助手工作为伍,这样的工作有时很容易被顶替掉。终于有一天,他的上司决定换一个风趣幽默的年轻人,阿姆特先生下岗了。从那以后,他到处给人打零工,依靠微薄的薪金养家糊口。

所以,阿姆特是快乐的目击者团队中难得的专业人士,擅长的领域就是水生动植物,海姆达尔见识过他的专业才干,老实说他从前的上司把他丢到文件堆里绝对是大材小用,这样的人才不放到正确的位置上发光发热,还把人家炒了,实在是有眼无珠。不过也因为那位上司,快乐的目击者才有机会招揽到阿姆特。

快乐的目击者中的其他成员曾告诉海姆达尔,阿姆特在他们这儿简直是如鱼得水,他喜欢动植物,有耐心,不厌其烦,是极少数在蝾螈研究期间始终保持积极性的成员之一。照理说阿姆特从前的工作应该很对他的胃口,天下有几个人能幸运的以兴趣为职业,可惜,现实的确相当骨感。

因而每次与阿姆特搭档,斯图鲁松室长都老有安全感的,这个安全感指的是专业方面。

“您要来一点吗?”阿姆特把小酒壶递向海姆达尔。

“不用,谢谢。”海姆达尔摇头。

“这里有点凉,不是吗?”阿姆特小小喝了一口,表情立刻变得和品尝热巧克力的德里克一样无比陶醉,顺着食道滑进胃里的仿佛不是普通的威士忌,而是1793年的白兰地。

此时他们站在一个巨大的谷仓前,天上看不见一颗星星,脚下是泥泞的道路,一滩滩污浊的泥水汪在沟壑纵横的烂泥里,枝枝杈杈滴滴答答往下落水珠子,空气中飘散着烂根草和枯叶腐朽的气味,此地刚经历了一场瓢泼大雨。

谷仓主人就是之前报纸上报道的那位看见古怪神奇动物的巫师,海姆达尔起初并不准备和他打交道,报道上说各大研究机构都派了人来,但都没有从他口中得到确凿的消息,这人明显想要放长线钓大鱼。不过海姆达尔在谷仓周围绕了一圈后,与阿姆特商量后,改了主意。

谷仓主人不紧不慢的走来,脚下烂泥四溅,走近后还溅到了海姆达尔和阿姆特的裤子上,他停下脚步,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

“有事?”口气生硬,显得不太客气。

阿姆特略低下眼,并不直视对方,目光自然也无法交汇。

“很抱歉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您。”海姆达尔直接把谷仓主人的不悦划归到“夜晚接待到访的不速之客”之上,谷仓主人的表情似乎缓和了一些。

“我们是‘韦拉斯卡兹’的研究员。”海姆达尔刚说到这里,阿姆特就从怀里掏出一个印有韦拉斯卡兹徽章的证件。

感谢梅林,阿姆特先生刚被下岗那会儿浑浑噩噩,忘记把证件还回去,更感谢阿姆特先生的原上司也忘记督促他归还证件,而且之前没有派巫师过来调查,真是皆大欢喜。

谷仓主人看到徽章后表情更和蔼了,韦拉斯卡兹是一所规模不大但久负盛名的研究机构,这里的久负盛名指的是专业领域内,如谷仓主人这样在事情发生以前深居简出的非专业人士居然连它的徽章都认识,而海姆达尔之前都没听说过这家机构,因此可以得出,先前对这位谷仓主人的揣摩基本靠谱。

“您能带我们去看看,您发现奇怪神奇动物的地方吗?”海姆达尔问。

谷仓主人却看着他说:“你看起来很年轻。”

“所以我是个跑腿的。”海姆达尔抿抿嘴,苦笑。

“但是这一位看起来就不太年轻了。”谷仓主人又道。

阿姆特干笑。

海姆达尔靠向谷仓主人,小声嘀咕,“您就行行好放过他吧,您知道,无论什么地方都有不再年轻的人做着年轻人的活计。他也不想,但没办法。这年头,有口饭吃就谢天谢地了。”

谷仓主人诧异的看他一眼,海姆达尔煞有介事的朝他使眼色,谷仓主人显然被他的话所触动,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不在这上面纠缠。

“跟我来吧。”谷仓主人掏出魔杖,点亮荧光闪烁。

现场什么都看不出,如果能看出什么,对方就不会带他们去了,而且黑灯瞎火的,即便真有什么也变成什么都没有了。

其间海姆达尔始终奉承着谷仓主人闲聊,阿姆特跟在后面看似散漫、不务正业,实际正勘察现场。这就是二人的分工,海姆达尔负责非专业部分,为阿姆特开辟施展空间,而阿姆特要做的就是利用专业知识分析情况。

谷仓主人正吹嘘这些天到访巫师的数量,海姆达尔不动声色的转移方向,目光穿过对方的肩膀上方,看见阿姆特朝他摇摇头。

趁谷仓主人的吹嘘告一段落,海姆达尔笑着说:“好了,现场勘察完了,我们回去吧。”

谷仓主人一愣,“勘察完了?”

“是啊,谢谢您给我们带路。”

“但是你们什么都没检查!”谷仓主人叫道。

“我跟您说实话吧,”海姆达尔说。“我们今晚跑这么一趟不过是例行公事,而且也不是专门来您这里,后面还有三个据报发现古怪神奇动物的地方等着我们前往查看,咱们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

“不,等等!”谷仓主人拦住他。“你们不能这么敷衍了事,我要向韦拉斯卡兹投诉你们!”

海姆达尔脸上出现为难的神情,飞快看了眼阿姆特,后者一如既往的低头不语,而海姆达尔那飞快一瞥“恰好”让谷仓主人捕捉到。

“还有个地方,我没有告诉别人。”谷仓主人开始下诱饵。“那些名气很大的专家过来,我都没告诉。有些机构还给出数额不少的金加隆,我也没说。”

海姆达尔如谷仓主人期望的那样神情出现了变化,后者透露出的端倪不言而喻。

“韦拉斯卡兹也设有奖金,专门奖励帮助我们寻找到新奇神奇动物的巫师,是对他们无私奉献的褒奖。”海姆达尔说。

谷仓主人的眼神变得热切。

海姆达尔犹豫很久,“我明白了,您带路吧。”

谷仓主人把他们带回到谷仓前,但是拒绝他们进去,他叫来了妻子,让她守在门口,自个儿走了进去,生怕二位研究员硬闯进去似的,很快出来,手里拿着一块布,里面裹着什么东西。

他把布包递给海姆达尔,海姆达尔刚伸出手,他又缩了手。

“你们不能把它带走,只能在这里看。”谷仓主人强调完,才把布包放进海姆达尔手中。

海姆达尔打开布包,阿姆特靠了过来,发现是几个鳞片状物质。二人不由得对视一眼。

“这个……没见过……”阿姆特小声喃喃。

“当然!”谷仓主人听觉灵敏。

阿姆特拿起一片,对着荧光闪烁晃了晃,脸上的纳闷显而易见,他低头嗅了嗅,眉头皱起来的同时,谷仓主人一把夺回鳞片,并接过布包,把鳞片小心放回去,抱着布包后退三步,一副极为谨慎的样子。

“就到这里,二位,谢谢。”谷仓主人果断下逐客令。

二人不得不告辞。

等走出一段距离,海姆达尔收敛了满脸的不甘。

“看出名堂了吗?”他问。

“泡过某种药水,腐蚀了鳞片,改变了形状和纹理走向,所以乍看上去与众不同。”谈及自个儿的专业,唯唯诺诺的阿姆特先生理智而清晰。

“也就是说不是卢萨尔卡?”

“连人鱼的鳞片都不是,别说罕见而古老的卢萨尔卡了。”

其实海姆达尔一见到那急于沽名钓誉的家伙就有了被欺骗的预感,果不其然。

“什么动物的鳞片?”海姆达尔问。

“大概是某种大型鱼类,我也只能这么猜测,光用眼睛观测,看不出更深入的东西,而且观测时间太少,光线不够充足。”阿姆特遗憾的说。

“但可以肯定不是卢萨尔卡,对吗?”

“卢萨尔卡是特别的。”阿姆特一脸的不容置疑。

海姆达尔冷笑一声,“那家伙肯定以为我们一无是处,要不然为什么不敢在别的专家面前拿出来,因为一放出来就会露馅,持续了这么久的关注度就会荡然无存。我们来的时间真是不错,大晚上,不设灯,看不清楚,糟糕的环境,两只脚陷在又软又臭的烂泥地里,更妙的是两个跑腿的菜鸟,他打定主意要算计我们。”

“您准备怎么办?”阿姆特小心翼翼的问。

“回去,洗洗,睡觉。”海姆达尔貌似轻松的说。“睡之前可能顺便给某家动物研究机构或者某家以小题大做为宗旨的报社写封信,透露一下或许、可能、大概这样那样诸如‘你们都被涮了’的消息。”

周五晚餐时间的大礼堂。

“这家伙真倒霉,地里的庄稼一夜之间被地精翻的面目全非,就连后院的花草都遭了秧,谷仓内堆积的粮食也被一扫而空,饲养的家畜撞断了栏杆跑光了,房子莫名其妙塌了一半,”正在看报的德拉科突然叫道。“哦哦哦,之前被各大媒体争相报道的奇怪神奇动物的目击事件在同一天发生了戏剧性的转折,原来是这个巫师自导自演的戏码,他的谷仓内囤积了大量动物鳞片和用途不明的魔药,还有制作奇怪鳞片的器具。这家伙的日子要不好过了,古灵阁的妖精都找上门了。”

海姆达尔心想这家伙八成已经敲诈过别家机构了,得罪研究动物的巫师简直是自寻死路。不过斯图鲁松室长决定不同情他,因为自个儿也是不幸的被欺骗对象。

想到这里,斯图鲁松室长摆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生动得令周围人以为他是第一次听说。

“说到妖精,我这里看到一个关于古灵阁的新闻。”耶尔清了清嗓子,寻求关注。

托多尔一瞧,“嘿,你又随便动我的报纸了,我还没看过呢。”

“别这样,你不是正全神贯注的解决你的晚饭么,这报纸先借给我看又不会少你一块肉,我读报给你听。”耶尔脸皮之厚让人无可奈何。

“你已经抢了不止一次了,既然你这么喜欢保加利亚的报纸,我帮你订一份,先替你垫付,事后再问你要钱?”托多尔没好气的说。

“明天我就不抢了,相信我。”耶尔匆忙摇头。

“希望如此。”托多尔嘀咕了一句,继续吃晚餐。

“继续继续,古灵阁怎么了?”让娜催促。

“是保加利亚的古灵阁怎么了。”耶尔强调。

“别吊人胃口,哪里的古灵阁不都一样?”让娜摇摇头。

耶尔举起报纸,“上面说保加利亚的古灵阁昨天遭到一批来历不明的不法分子攻击,攻击目的也不明,当地魔法部已经展开调查。”

“攻击古灵阁?真是吃饱了没事干。”让娜啼笑皆非。

“有损失吗?”海姆达尔问。

“负责巡逻的一名妖精受了些伤,建筑遭到一定程度的毁坏,金钱方面没有损失,如果有,那些妖精还不闹翻天了?”耶尔嘲笑,“声势那么大,一个纳特都没抢到?!”

“这消息听上去有点耳熟,”德拉科用深沉的表情说着玩笑话。“难道尼可勒梅在保加利亚古灵阁银行里也藏了块魔法石?”

海姆达尔嗤笑。

德拉科一本正经的说:“笑什么?你不觉得很有可能吗?”

“当然,马尔福先生,太了不起了,神机妙算!”海姆达尔使劲点头。

德拉科终于憋不住,笑了。

tbc

作者有话要说:有位朋友指出了前文中名字的不妥,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有个叫“科”的傻大个,喜欢这个傻大个的小青年叫“佐伊”,这是女性的名字,不应该用在男性角色上。如果不记得了,可以当咱没说,不影响后文的理解。

佐伊改成奥赫。

抱歉,以后会在细节方面更注意些。

另,不错不错,部分推测已经擦到边,有那么点雏形了,请继续。

如果有朋友确实画出大饼模样并报对了馅料名称,咱不会卑鄙无耻下流的改动情节,让“圆大饼”变成“长烧饼”,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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