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偷偷摸摸的上楼进到屋子里。
海姆达尔把姑娘放在科的床边——科死活不肯碰人姑娘,无论海姆达尔怎么威胁利诱就是不从——海姆达尔只好自己动手了,他本想着自己是有家室滴男人,尽可能的不和异性产生大面积的身体接触,没想到徒弟比他还封建。
“你认识?”海姆达尔一边说一边脱下姑娘的运动鞋。
科点头,又摇头。
怎么个意思?
科不好意思的挠额头,想起了什么,伸手指向摆在窗台上一排巴掌大的小盆栽。
“她、她送给我、我的。”
“全是她送的?”窗台上摆了八盆呢。
科点头。
海姆达尔回头看看横在床上即使神魂不知仍然眉头紧锁的板寸头姑娘,心想这姑娘打扮的像小太妹,真是人不可貌相,还挺有生活情趣的。
“她、她是佐、佐伊的朋友。”科说。
“佐伊是谁?”
“是、是那个、那个人……”科手舞足蹈的比划。
“哪个人?”海姆达尔不解,随即恍悟。“你是说第一次来你家时碰到的那位邻居?”耳朵上挂一排耳钉、头发像鸡毛掸子的那个?
科咧嘴笑着点头,老师总是一下就理解他的话,大个子很开心。
“你去看看他在不在家。”海姆达尔当机立断,他还要去上班呢,把一大姑娘留在这儿不是个事。要是一般人海姆达尔绝不操心,科这样的个性万一被欺负了怎么办?防人之心不可无,好比“碰瓷”这类借机敲诈勒索的。
海姆达尔一遇上科,就老把事情想的太深沉。
科又哪里懂得老师的良苦用心(杞人忧天?),屁颠屁颠的跑出去找人了,不一会儿返还,摇头道,“不、不在,敲了,不、不在家。”
一大早就不在?年纪轻轻的夜不归宿!小小年纪就不学好!
海姆达尔对他们这一伙儿原本就有些看不惯(主要是装束上的,也就是以貌取人了),如今更是没什么好印象了……腹诽到一半,海姆达尔突然转头看向床上的姑娘,脸上流露出几分迟疑。
科虽然不解,但也没有出声干扰他,看着老师走到床边,抓着姑娘的脸扒拉人家的眼皮,当他看到老师的脸降的越来越低,低到貌似要亲到人姑娘时,科不淡定了。
“老师!”这一声格外的口齿清晰。
把某老师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海姆达尔回头道。
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脸却是越来越红,他犹豫着该不该说实话,他以为老师要非礼人家姑娘……
二人就这么茫然的对视,为了拯救几近脑淤血的徒弟,海姆达尔风马牛不相及的来一句:“你知道在什么地方能找到那个佐伊吗?”
科摇头。
海姆达尔又问,“他上班的面包店在什么地方?”
科还是摇摇头,一问三不知,一下就沮丧起来了。
“没事没事,不知道挺正常,我就一直不晓得我男朋友的爸爸是干什么的。”貌似比喻不太恰当,海姆达尔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抽出了魔杖。
科一下瞪大了眼。
“放心,我不会伤害她的。”海姆达尔觉得科看他的眼神儿老奇怪的。
科注视着海姆达尔,看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瓶塞往那姑娘嘴里倒了一些,然后托住她的下颚闭拢她的嘴巴。魔杖尖端对着板寸头姑娘的额头,嘀嘀咕咕念着什么,一股青绿色的光团从杖尖喷吐而出,没入姑娘的前额。
姑娘“哈!”的一声张开眼睛,海姆达尔闷哼一声,被她猛然扬起的胳膊抽打的跌落在地,醒过来的姑娘又开始发疯了。
科看到老师被揍,冲上去制住了鬼上身似的姑娘,手掌还被狠狠咬了一口。
科痛呼一声,“不、不要叫……”
海姆达尔吃痛的爬起来,一脸的穷凶极恶:“我要让她永远都醒不过来!”
“不、不……”科信以为真了,也开始大叫了。
“都TM给我闭嘴!”
世界安静了,科和姑娘一开一合的张嘴,却出不了声。
科知道这是魔法的作用,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
海姆达尔毫不怜香惜玉的一把握住姑娘的下颚,姑娘的脸都开始发青了,不知道是怕的还是别的什么因素。眼神儿依旧涣散的厉害,两只眼睛内布满了血丝。
“你的眼睛看不见并非绝对,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话,别再装疯卖傻了,”海姆达尔一字一顿道。“如果你老实了,我就帮你恢复视力。”
龇牙咧嘴无声呐喊的姑娘顿了一下,挣扎的动作渐渐缓和了,不多时像滩烂泥似的软了下来。
姑娘流着眼泪,“帮帮我……”她突然跳起来,科一时间都没拉住她。板寸头姑娘扑通一声从床上翻下来落到地上,不顾身上的疼痛,胡乱挥舞着手臂,直到摸到海姆达尔的衣角。
她跪在地上,死死抓着那片袍角,犹如抱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气喘吁吁的祈求:“求您……帮帮我们……”
“我不认识你,以及你们。”冷漠的声音响起。
姑娘泪流满面,“求求您……”
科于心不忍,刚要起身,被海姆达尔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你先起来。”海姆达尔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听不出什么语调。
姑娘充耳不闻,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原本还有那么点恻隐之心,再这样下去全被你消磨光了。”
姑娘一听,马上松开袍角,往后退了退,一副“其实我只是在冒汗”的使劲抹眼泪,脸上花掉的妆容更加惨不忍睹了。
直到上班前,海姆达尔都没有兑现承诺,也就是并没有主动帮姑娘恢复视力,也没有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海姆达尔琢磨着他这一走科说不定被人卖了都不知道,从科之前的态度可以看出他觉得这位送了他八盆小盆栽的姑娘是好人,或许在这大个子心里曾与他为善的都是值得歌颂的。
海姆达尔不放心科一个人对付这姑娘——为何用“对付”这字眼,海姆达尔认为那姑娘非亲非故不知道底细还不值得信任——说他铁石心肠也罢,说他生性多疑也好,海姆达尔不打算把那姑娘的眼睛弄好也是出于保护科的目的。
如果科连个眼盲的姑娘都搞不定,海姆达尔也真是无话可说了。
“您、您要去哪里?”姑娘听到他和科道别,不由得急道。
“去上班。”海姆达尔说。
“我的眼睛怎么办?!”姑娘的声音变得异常尖利,带着点控诉的意味。“你说要帮我的!”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趾高气扬的求助者,以为你只是眼睛看不见,没想到耳朵也不好使。”海姆达尔说。“科,我刚才答应要帮她吗?”
科很老实的回想片刻,然后摇头,“没、没……”
海姆达尔对他微微一笑,而后看向那个明显被噎到的脸色难看的姑娘,“等你找回刚才跪在地上死也不肯起来的觉悟再说,亲爱的,提醒你,求人也需要摆正姿态。”
“我走了,科。”海姆达尔瞄向科。
科起身就要送行,被海姆达尔阻止,并用夸张的语气说:“别出来,好好看家,说不定一不留神家里就这个找不到,那个也不见了。”
科没反应过来,姑娘却是气的咬牙切齿,小脸儿忽青忽白。
贫血人士一大早就候在前厅,发现他没有把国王带回来,专门负责这方面工作的贫血人士扬了扬眉毛。
“它在你家乐不思蜀?”
“家里伙食比较好。”海姆达尔嘿嘿傻笑。
“别跟我打马虎眼。”贫血人士自然不会因为他笑两下就不追究了,淡淡的说。“虽然我对巫师的条条框框比较反感,但是因为别人违反规定而影响到我的工作,我是不会跟别人客气的。”
他在明明白白的表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我明天一定把它带回来。”海姆达尔犹豫了一下,“国王昨天回去以后和我的客迈拉兽有点不愉快。”
“既然不愉快,为什么还要把它留在你那里?”贫血人士又开始假装听不懂了。
“它们打了一架,砸烂了一个木头花架,摔了好几个室外装饰花瓶,踏平了一个小花园的草木,惊走了花园里饲养的小动物——”
没等海姆达尔细数完,贫血人士果断道,“别白费功夫,我不会赔偿的,警察部队也不会。”
海姆达尔沮丧一叹,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总忍不住想试上一试,也就是面对贫血人士这个“方外之人”他才敢开口试探,若是别的巫师探员,海姆达尔打从一开始就不会兜圈子。
“它们伤的很重,”海姆达尔还是说出了实情。“不过您不用担心,我已经请了索菲亚最好的神奇动物治疗师替它们治疗。”
海姆达尔昨晚在一片狼藉的小花园里对它们进行了一场深刻的思想教育,明令禁止逞凶斗狠,郑重警告它们再有下一次就各自关禁闭,因为它们的行为使克鲁姆家受到了经济损失,罚它们饿了一晚上的肚子。奶糖倒也硬气,或许对手近在咫尺,没好意思往海姆达尔身上滚,照以往来,它早就化身毛团去撒娇了。
早上出门的时候它们身姿矫健、争先恐后的冲进林子里去祸害动物了——一点都看不出几个小时前还奄奄一息,复原能力让某室长嫉妒的牙疼——连捕猎都要攀比,这俩大家伙算是彻底杠上了。
换言之,其实国王是能够随他来的,再怎么驯化,动物终究是动物,况且猎杀据说有某种凶兽的血统,血性若是被激发出来,估计就和野外的客迈拉兽一样六亲不认。
海姆达尔有理由相信,自从他和国王相遇以来,它们就已经开始通过粘在他身上的对方的气味来评价孰强孰弱了。俩大家伙都是多年难遇敌手,忽然间狭路相逢,当然要来一场殊死搏斗以证明自己才是强者。
“我不担心,死一两只浩克很正常。”贫血人士不愧“不是人”。
在海姆达尔的小心措辞下,贫血人士答应今天帮他周全,如果别的巫师发现了往上面通报届时他概不负责,海姆达尔苦笑着应下了。
贫血人士发现他一脸的深沉,奇道,“还有事?”
海姆达尔皱了下眉头,“有事情,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他总觉得板寸头姑娘那事儿有点不对劲,莫名其妙的,而且透着一股邪乎。可若要问,又不知该如何问起,所以有些犹豫。
海姆达尔喜欢找他问问题就因为贫血人士不是巫师,不像人类那样诸多顾忌,认真计较起来贫血人士的有些言论是不合时宜的,甚至有些放肆,但就因为这样海姆达尔才放心和他打听事情,只要无关利益冲突,吸血鬼不屑说巫师的谎言,更不会主动替巫师掩饰。
“最近是不是有点不太平?”海姆达尔琢磨半晌,还是觉得词不达意。
贫血人士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说:“我觉得太平的有些过分。”
海姆达尔一听有路,忙问,“怎么说?”
“按你们的话说今年是大战胜利五十周年,下半年很多庆祝活动将陆续展开,全世界的巫师都会积极响应,包括那些不太受欢迎的。”
“您是指‘圣徒’?”
贫血人士慢条斯理的说:“你有没有听说过‘清道夫’?”
清道夫是一种鱼类的名称,贫血人士所说的清道夫肯定不是这个意思,海姆达尔摇摇头。
贫血人士感慨道,“到底年纪还小。”
“你原来在英国住过,英国魔法部抓捕黑巫师有一个专门的组织,这你总该知道吧,国际上挺有名的,在我们吸血鬼社会也是如雷贯耳。”
“傲罗。”海姆达尔点头。“我知道。您说的清道夫就像傲罗一样专门抓捕黑巫师的?”
“是也不是。”贫血人士模棱两可的沉吟了一会儿。“傲罗是从治安中分化出来的,他们的前身也是警察部队的一员,随着时间的推移,警察部队的职能分化越来越详细。傲罗因其工作性质的特殊性,工作时间的不稳定性,高度的隐蔽性,相对普通的警察探员在能力上要求更高,这一部分探员的工作能力渐渐凌驾于普通探员之上,差距逐年拉大,之后,英国魔法部的傲罗指挥部就诞生了。他们也是经过数百年的经验积累才有今天的成就和地位的,世界上的黑巫师们也许不知道国际警察总队的总警监是谁,但是不会不知道英国的傲罗。”
海姆达尔迟疑道,“我听了半天,理解的意思就是清道夫和傲罗是一个性质的单位。”
“我刚才说的是‘是’的部分,”贫血人士仍然不紧不慢。“大战期间,多国效仿傲罗的组建模式合作组建了一个专门针对圣徒的组织清道夫,这是清道夫的成立初衷。大战结束之后这个组织就被解散了。”
海姆达尔听了一愣,“已经没有了?”怎么有种狡兔死走狗烹的感觉呢?
“有,怎么没有,只是合法的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的‘清道夫’是一个不合法组织,由一群致力于消灭世界上一切不和谐分子为己任的巫师组建而成,他们沿用了清道夫的名称和创建宗旨:还世间以清白。”
“不和谐分子?”
“圣徒中的落网之鱼,包括现在活着的,以及他们的子孙。”
“……真是群疯子。”海姆达尔叹息。
“没错,这些人很疯狂,在他们的眼里,除了白就是黑,没有中间地带。他们认为你邪恶那么你就是邪恶的,不会给你留任何辩解的机会,因为他们认为这是邪恶之人犹作困兽之斗的蛊惑诡辩,罪加一等。一旦他们认定了什么,就没有回旋的余地,没有道理可讲。”
贫血人士又道,“他们对圣徒赶尽杀绝,子子孙孙一个不留,这么多年来警察部队接过无数此类案例,即使被法律宽恕,也难逃清道夫的魔杖。”
海姆达尔想到了那句灰常出名的动漫台词:我代表月亮消灭你!
“如果可以,别和他们起冲突,尽量躲远点。”贫血人士嘱咐。“所幸他们做事有原则,不会无缘无故找安分守己的人的麻烦。”
海姆达尔沉默了,他本来想问问板寸头姑娘的事儿,没想到扯出一个清道夫。
后颈子凉飕飕的,海姆达尔摸摸脖子,脑中闪过那个形容憔悴的花脸姑娘……不会这么巧吧?
午休时间,海姆达尔去裁判理事会的咨询接待处确认了巴斯泰托火神队训练基地的具体方位,接待处的这位女巫曾在胡子大叔的引荐下和海姆达尔说过话,还一起吃过午饭,对彼此的印象不错。
女巫很热心的找到恰好要去德国的裁判理事会分会办事的同事,让海姆达尔搭了回幻影移形的顺风车。那位同事是个好心人,顺道把海姆达尔送到了巴斯泰托的训练基地门口,在海姆达尔的千恩万谢中转身离去。
海姆达尔在这栋将倒未倒岌岌可危的房子外兜了一圈,外立面上布满了焦痕,到处残留着被火舌舔.舐过的证据。这是一栋遭受过火灾洗礼的废弃房屋。
穿过倒了一扇门的掉漆门洞,突如其来的光芒让海姆达尔闭上了眼睛,耳畔涌来嘈杂的人声,还伴随阵阵器械交鸣的摩擦声。
海姆达尔心想怎么连个守门的都没有?
片刻后,他睁开眼,就见一只大铁球朝他迎面冲来,天上地上所有人都脸色大变的朝他吆喝嚎叫,这一时刻,海姆达尔什么都听不见。
依着巫师的本能,他首先拿出了魔杖,但是游走球不同于普通球类,经过魔法强化,一般咒语难以摧毁。海姆达尔迅速放弃这项方案,不断朝后退去,只要离开比赛场地,游走球自然会放弃眼前的目标。
后退中余光扫到一排横在门边的球棒,看上去有些破烂,海姆达尔一不做二不休,抄起球棒狠狠朝前一跨,侧身重心下沉,举起球棒使劲朝那铁疙瘩挥去。
只听“嗡”一声绵长的颤音响彻耳际,游走球在球棒的抽打下改道朝另一个方向冲去,差点撞到朝这里急速飞来的某位球员。
海姆达尔丢下球棒,拼命甩手,两条胳膊都麻了……
“里格!”老爷从扫把上跳下来,快步奔来,脸色有点小苍白。
海姆达尔发现火神队的人纷纷朝这里聚集过来,拉住威克多递过来的手,不由得小声说:“我是不是坏了事了?”
“没有,”威克多抓过他一条胳膊按摩。“以后要来先和我说一声,我去接你。”外人随便进场容易出意外,刚才多危险。
“……对不起。”海姆达尔垂眼,摸摸鼻子。
“说了没事,我不是怪你。”威克多勾住他的肩膀,咬了咬他的耳朵,在他耳边呼一口气,“你来看我我很高兴。”声音沙哑而性感。
海姆达尔本来还想酝酿着羞射一下拉升氛围,一抬眼就看见被包围了,一群男男女女看猴子似的张大眼注视他们,眼神儿老淫.荡老暧昧。
好不容易摆脱那群豺狼虎豹般两眼放光的球员,海姆达尔还见到了教练,随即得知他今天来的不巧,看大门的巫师今天有事请假没来,没人带他往正确的渠道走,海姆达尔这个不速之客正好撞在枪口上。
谁让他不请自来呢,不能怪别人招待不周。
“刚才那一下打的很好。”沉默寡言的教练在海姆达尔告辞时这般说。
海姆达尔激昂了,专业人士的点评,非同一般。
以教练几近偏执的高标准严要求,威克多觉得教练是客气了,不过看海姆达尔眉飞色舞的,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不禁莞尔一笑。
他们进了队里给威克多安排的会客室。
海姆达尔不敢多留,一是下午他还要去上课,二是不能耽误威克多训练,刚才教练暗示他们尽量长话短说。
海姆达尔对这位教练老信服的,虽然见面次数五个手指就能数过来,但是以斯图鲁松室长下辈子或许都难以纠正的以貌取人的毛病而言,他被教练刚正不阿的硬汉气质深深震撼了。
海姆达尔把板寸头姑娘的事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威克多顿时陷入了沉思。
“我只是哄骗那姑娘,其实我不会治眼睛,我仔细看过她的眼睛,病灶不像是眼疾咒的反应。”海姆达尔说。“我不太敢带她去大医院做检查,万一这事真和清道夫有关,以清道夫的办事方法,我就百口莫辩了。”
说白了,海姆达尔是来找男朋友商量大事儿的。
“你信任我吗,里格?”威克多气定神闲的说。
“当然!”要不他站在这里干什么?!
威克多抚摸他的脸,目光又柔又软,头也不回的说:“斯图鲁松先生下班后,麻烦你跟着走一趟。”
海姆达尔眨巴下眼睛,就看见一个孔雀蓝色的身影慢慢浮现。
“我只保护你。”孔雀蓝斩钉截铁,听口气很不情愿。
威克多的注意力仍然放在海姆达尔身上,口吻却透出几许寒意,怀里捂着心上人,轻声细语道,“别让我说第二遍。”
孔雀蓝含胸低头,不吭声了。
海姆达尔在心里尖叫,眼睛像宝石般闪闪发亮。
老爷酷毙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