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您回去吧,明天还要工作。”海姆达尔对隆梅尔说。“我明天早上直接去巫师联合会。”奥利凡德让他回去休息,海姆达尔拒绝了,他不认为知道这些后他今天晚上还能睡得着,但是老爸没必要跟他熬着。
“行了行了,你就别管我了。”隆梅尔无奈的点头,这小子已经对他啰嗦了不下十遍,好像他生活不能自理似的。
海姆达尔坚持送他离开,甚至还打算亲自送他回去,那刻不容缓的强硬架势好像要看着他刷了牙齿,穿妥睡衣,掀开被子,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才肯罢休。
隆梅尔没好气的揪了把他的脸颊,“你爸爸我毕业于徳姆斯特朗,咱们是校友,算起来还是你的前辈,我知道怎么走路,放心吧,不会摔跤的。”
海姆达尔捂着脸站在店门口,一只手拼命挥动,隆梅尔哭笑不得的摇摇头。
直到隆梅尔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海姆达尔才拉回目光,关上房门。
等奥利凡德好不容易从那堆文献资料上颤巍巍的爬起来,海姆达尔已经挂上闭店的招牌,锁上店门,用深色布幔把橱窗玻璃兜住,还顺手用鸡毛掸子掸去了窗台上的浮灰。奥利凡德走到柜台后的同一时刻,海姆达尔把茶几上的空食盒扫进垃圾袋里并扎牢。
奥利凡德眨了眨眼睛,与转身的海姆达尔四目相对。
片刻后,奥利凡德貌似自言自语道,“噢,我刚才差点脱口而出‘赶紧回家去,明天别迟到。’”
海姆达尔笑了起来,有那么一瞬他也在等老人的那句话。
奥利凡德退后一步,海姆达尔翻开隔板钻到柜台后,跟在老人身后与左右两排曾一度以为与巴比伦通天塔一般高耸入云实则顶至天花板的置物柜擦肩而过,错落的魔杖盒子组成了如同被风雨侵蚀的凹凸不平的峭壁,裹覆着灰尘和蛛网,在由人的行动卷起的微弱气流中轻轻晃动。
海姆达尔闻到了某种熟悉的气味,刺鼻的,发霉的,有些浑浊,不怎么干净,但是却异常的想念。
他在柜子尾端朝内吹了一口气,细密的蛛网猛烈震颤,比发丝还细的蛛丝不堪重负,小蜘蛛无声无息的掉了下去,落在下层的蛛网上挣扎。
海姆达尔咧嘴一笑,带着点幸灾乐祸的顽皮,他原来在这间屋子里没少干欺负弱小的事儿。
柜子的末尾是一堵平整的墙壁,柜子与墙壁之间约有一米多的间隔。朝左看去,那头角落放着半人高的花架,上面摆着一盆绿油油的鳞毛蕨,这么些年海姆达尔从来没见它发生过变化,没有发过新芽,也没有出现哪怕一个叶片的枯萎。朝右看去,那里蹲着一只弧形松木角柜,在海姆达尔去徳姆斯特朗上学前角柜里搁着他的打扫用具,比如扫帚、抹布,现在派什么用场就不得而知了。
他们正前方的墙壁铺着鹅黄色点缀绛紫色抽象藤花图纹的墙纸,一盏明晃晃的壁灯在两米高的上方破墙而立,使周遭笼罩上一层浓郁的金黄,垂挂式壁灯在一无所有的墙面上显得格外独树一帜。
奥利凡德抽出魔杖朝那壁灯挥动了两下,筒形壁灯上的挂钩脱离衔接的铜链,慢悠悠的降下来。奥利凡德用手托出壁灯下方的六角形金属底座,用魔杖在壁灯顶上挑了挑。
这个时候,无须只言片语的提醒,海姆达尔理所当然的伸手接过那盏壁灯,用手指勾住灯顶的铜环,就像曾经无数次的接手那样动作娴熟,他们的默契依旧。
老人的接下来的动作缓了一缓,海姆达尔疑惑看了他一眼。
奥利凡德收回目光,一言不发,用魔杖在墙壁上看似毫无章法实则大有深意的敲击了几下,面前的墙纸开始扭曲,犹如波澜乍起的水平面,忽高忽低忽凸忽凹,等一切平息之后,墙壁上赫然出现一个圆形门洞。
海姆达尔提高灯盏率先走了进去,老人紧随其后,门洞在他们身后消失。
很少有人知道这堵贴着褪色墙纸的老墙内另有乾坤,墙壁后方是奥利凡德的工作室。
工作室由一大一小两个房间组成。穿过门洞后迎接他们的是大房间,看上去比外面干净不到哪儿去。
一扇大窗户挂在正对进门处墙壁正中,窗台上堆放着各种如羽毛笔、羊皮纸等书写用具,窗台下就是奥利凡德的大工作台,一尘不染的台面、陈列有序的小工具与周围的混乱形成强烈反差。
左边的墙前站着一只双开玻璃门的柜子,上面塞满了各种魔杖半成品,有望继续制作下去的摆放在盒子里,几乎要失败但还没完全放弃的就随手搁在上面。
右边的墙前是一个镂空设计的木头架子,当中有一层专门用来摆放坩埚和魔药原材料——海姆达尔一直没弄明白魔药和魔杖之间存在何种必然联系,其余的隔板上全是乱七八糟的书籍,还有一些手抄本和制作记录以及别的杂物。
海姆达尔发现这个架子一如既往的混乱,即便进了小偷大概也无从下手。
木头架子边有一个狭窄的小门,门后头是奥利凡德的魔杖材料仓库,也就是一大一小俩房间中的小房间。
海姆达尔在木架子上寻摸了半天,终于在一叠积了厚厚灰尘的手抄本下找到了挂灯的杆子,把吊灯送上垂在天花板下的链子上,金黄的光泽顿时辐射到各个角落,使人视野开阔,眼前一亮。
奥利凡德在工作台边坐下,把细长盒子里的灰烬倒在一只边缘锈迹斑斑的金属盘子里,然后从整齐排列在工作台一角的小工具中挑出捆着皮绳的放大镜,挂在脸上。他转头看向海姆达尔,放大镜后的眼珠子又大又圆又凸,比好莱坞大片中的特效镜头还让人瘆得慌:“我要开始工作了,没事别吵我。”
“有事您叫我。”海姆达尔很自然的接口。
老人嘴角上扬,点点头。
海姆达尔不敢动工作室里的东西,想了想,出了工作室到外面打扫卫生去了。
蹲在柜台前反复擦拭上面一大片干涸难褪的酱汁,对这些顽垢污渍海姆达尔不陌生。奥利凡德喜欢安米尔杂货铺子销售的一种火螃蟹口味的酱汁,搭配熏鱼一同食用。酱汁确实浓厚鲜美,但无论蹭到什么地方都很难清理。
就在他使劲和顽垢污渍奋斗时,有人敲响了店门。
海姆达尔诧异的抬头,门又一次被敲响,在确定不是自己幻听后,海姆达尔把抹布丢进小木桶里,甩了甩手,走向大门,掀开遮挡镶嵌玻璃的布帘子,威克多的脸出现在玻璃后方。
海姆达尔惊讶的眨眨眼,威克多笑了起来,招了招手。
海姆达尔啪的放下布帘子,门外的老爷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开门,有点莫名,正要举手再敲,布帘子刷地又被拉开了,这回老爷看见的不再是海姆达尔的脸,而是一张撕扯的狗啃似的破纸,上面写了一排话:我在床底下放了什么东西?
紧接着,这张带问题的纸就沿着门下的缝隙推了出来,问题下方又多了一行字:带笔了吗?
威克多啼笑皆非的拾起,从口袋里摸出可折叠便携式羽毛笔,在纸上刷刷写下答案,而后把破纸按在大门的玻璃上。
少顷,门开了,迎接他的是一脸防备的海姆达尔:“你怎么知道我床底下藏了一百二十一个金加隆?”
威克多镇定的说:“家养小精灵告诉我的。”
“不带这么潜伏的!”海姆达尔懊恼的抱头。
老爷愿意来陪他海姆达尔还是很开心的,带着老爷在不大的店里瞎转悠,一会儿指指这个,一会儿点点那个,把自己从前的生活轨迹一一展现给老爷。
这里的一切都见证了里格原来的生活,所以威克多丝毫不觉得不耐烦。
然后,他俩一起搞卫生。
“别擦的那么干净,随便糊弄糊弄就好了。”海姆达尔以过来人的身份言传身教。“明天一睁眼又是老样子。”
“……你是为了什么打扫?”威克多表示不解。
“原来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现在是没事找事。”
“……”
“里格!”老人站在开启的门洞后喊了一声。
“来了来了。”海姆达尔丢下抹布跑过去。
威克多好奇的跟过去,带着放大镜的奥利凡德在看到威克多时楞了一下,海姆达尔马上说:“这是我男朋友,威克……”
不等海姆达尔介绍完,奥利凡德点头,“知道知道,威克多•克鲁姆。”很快放开这个话题,“杖芯已经修复好了。”
这么快?还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不愧是大师。
海姆达尔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复原了几成?”
老人沉默不语的盯着他看了半晌,海姆达尔心里咯噔一下,语气不由得发虚,“怎么了?情况很不好?”
老人说:“我吃不准该怎么回答你。你自己进来看吧。”
海姆达尔点点头,刚要冲进去,猛然想到身边的人,“先生,我男朋友……”
“一块儿进来吧。”奥利凡德还是挺欣慰的,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能记得工作室不轻易给外人进。
海姆达尔快步奔至工作台前,烟灰已经扫进一旁的垃圾桶里,此刻金属盘子上躺着约有食指长短的不知名的焦黑色物体,似粉似烟,似成型又似一滩散沙,形状让人捉摸不定。就在海姆达尔观察的这段时间里,焦黑色物体忽而聚拢成形,下一秒骤然松散,不一会儿又再度凝聚,之后又无力垮塌,如此周而复始。
“怎么看上去像修复魔法起作用了……”
“修复魔法?”
二人几乎异口同声。
海姆达尔迅速朝男朋友看去,后者耸耸肩,“我猜的。”
“的确是修复魔法。”奥利凡德摘下放大镜,扫向威克多的目光带了点别的东西,同时又很欣慰的对海姆达尔笑道。“那几年在店里没白待,虽然我没教过你什么。”
海姆达尔摇头,“您教给我的东西远比您预想的还要多。”
奥利凡德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你的魔杖当初在制作杖芯时我添加了修复魔法,看样子还是有点效果的,可惜作用有限,修复魔法没办法让魔杖重新复原。”
海姆达尔点头,“我知道,飞天扫帚制作时也要添加类似的魔法,但是运用在魔杖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原来没搞过,这支是第一根加了那魔法后没有爆炸的,因为完工后没有出现任何不同寻常的地方,我以为和普通魔杖一样。”奥利凡德十分坦诚。
实际上关于魔法制品的发明创造应该去英国魔法部相关部门申请专利,老人当初没敢太武断,东西做出来需要有人试验成效,他奥利凡德好歹也是个魔杖大家,万一有问题那是要出国际笑话的,笑掉世界人民的大牙的。可以说奥利凡德原本对这根滞销货期望很大,但失望更大,这么个开创历史的试验品居然无人问津。久而久之他自己也淡忘了这件事,就像前面说的那样,以为没出效果,苹果木小魔杖就成了橱窗里的摆设品。
海姆达尔的心情很复杂,“最后便宜我了。”
奥利凡德干笑两声,威克多翘起了嘴角。
“那么现在?”海姆达尔指了指不断自我复原又不断自我崩溃的杖芯,老实说他看着很心疼啊。
“我刚才在修复杖芯时有了一个想法,不过之前没做过,杖芯原材料到杖身需要各方面配合,你愿意尝试一下吗?”奥利凡德一字一顿,生怕他听不清楚似的。
难得看老人如此正经八百一丝不苟,海姆达尔的小心肝立刻被吊了起来。
“只要对我的魔杖有利,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都愿意尝试。”海姆达尔急忙表态。
“我不是让你去挑战神秘人,别那么紧张。”奥利凡德莞尔一笑。
对我来说神秘人已经不神秘了,海姆达尔心想。
“您想让我做什么?”海姆达尔镇定了一下后问。
“从魔杖大赛上得来的杖身还在吗?”奥利凡德说。
“……那根禁言魔杖?”
奥利凡德老人点点头。
海姆达尔沉默片刻,把手伸进口袋里掏了掏,那根传说中的禁言魔杖杖身赫然横在他的掌心之上。
奥利凡德以为他需要时间回去取。
“来之前你就已经有准备了?”奥利凡德恍然。
“期望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码事。”海姆达尔平静的说。“人嘛,无论什么时候都该有两手准备。”
老人重新戴上放大镜,对着光仔仔细细检查了杖身,在确定没有丝毫开裂磨损等老化迹象后满意的点点头,“没想到你平时会给一根空杖身做魔杖保养,这根杖身一点问题都没有。”
海姆达尔不好意思的掰手指,“不是我做的,我经常偷懒,都是威克多帮我弄的。”
老人一听立马白了他一眼,对威克多的笑容却更和蔼了。
海姆达尔当初在魔杖比赛的时候之所以选了这根魔杖一开始也以为他就是普通的装饰魔杖而顺手拿的,等上手之后才发现它的不同凡响。
这根禁言魔杖杖长28.5公分,材质为枫木瘿,握在手中触感细腻,抛光性极佳,材质紧致,花纹盘缠,疏密有度,十分匀称。而且这根禁言魔杖并没有涂刷任何用来遮盖木纹瑕疵的油漆,而是把木材原本的颜色直接呈现出来。不同与市面上常见的巧克力色,灰棕色,红棕色等浓重色泽,这根魔杖是清雅的灰绿色,泛着点点银光的灰底色上萦绕着如雾如烟、深浅错落的绿色团纹,十分与众不同。
所以当初海姆达尔乍一见以为它是装饰魔杖。一般魔杖多采用实惠易购的坚实木材,本身带有漂亮花纹的木材在制作魔杖时为了把花纹更好的呈现出来,只能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这就造成耗材过度,造价自然水涨船高,等到贩卖时价格还要再翻一倍不止。
就算今天海姆达尔需要重新选购一根杖身,他也绝对不会考虑这种完全没有性价比的材料。
看着手中花色素雅的杖身,海姆达尔深深滴感慨,不用花钱白拿真好。
他这边捂着杖身一边偷着乐一边抓着老爷抒发由偷着乐引申出来的滔滔不绝,那边奥利凡德已经出了工作室,在壁炉前抓了把飞路粉,把脑袋伸进壁炉找人联络感情了。
“铁公鸡在不在?”奥利凡德的脑袋在壁炉里转了转。
不一会儿,那一头有了回应。
“别影响我做生意!”柜台后方的铁公鸡不耐烦的说。
“三更半夜哪儿来的生意,”奥利凡德又道。“整条街就你一个吝啬鬼还开着店门。”
“我跟你不一样,很多客人为了脱手一些棘手但贵重的物品时就喜欢晚上来。”铁公鸡说到这里皱起眉头,花白的头发几乎遮住了眼睛,他从柜台后走出来来到壁炉前。“有什么事?”
奥利凡德也不罗嗦,“你上次给我看的货还在不在?我全包下。”
铁公鸡那对藏在白头发后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给别人预定了,晚了。”
“不就是想从我这里多讹些钱么,你报个价吧,警告你,别太过分。”他奥利凡德这点钱还是出得起的。
铁公鸡哈哈一笑,吝啬的嘴脸露出些许贪婪之色。
奥利凡德看他这模样儿忽而花白眉毛一挑,“反正也不是我出钱,到时候你把账单直接寄到里格那儿去。”
铁公鸡,不,卡拉克塔库斯•博克霎时瞪大了眼睛,奥利凡德看准时机脱离了壁炉,不出几秒钟的功夫,魔杖商店内的壁炉爆出一阵绿色的火焰,顺带扬起一层厚厚烟灰,扬灰迅速从壁炉内扩散出来,染黑了壁炉前的地板。
博克灰头土脸的从壁炉中跨出来,咳嗽怎么也止不住,该死的奥利凡德,一着急就直接飞路了,忘了他从来不扫壁炉。
烟雾散尽,博克的咳嗽也渐渐平息了,一脸戾气的抬眼,却见海姆达尔站在那里惊喜的望着自己,憋在胸口的闷气顿时烟消云散。
“博克先生!”海姆达尔快步走近。
他们热情的拥抱了一下。
“哦,你的衣服,真是,抱歉……”喜不自胜的博克不断拍拂海姆达尔的衣襟,一转眼看见了全民偶像威克多•克鲁姆,博克的笑容马上如太阳下的冰淇淋,融化一空。
博克想到什么,抓住海姆达尔说:“那些北欧佬对你好吗?”
海姆达尔懂得他难解的心结,道,“他们都对我很好,斯诺也还和原来一样,您是亲眼见过的。”
“那些北欧佬不值得信任,对你好就行,不过你要随时保持警惕,尤其是钱财,千万要藏好。”
海姆达尔知道该怎么应对,一言不发的点头。
博克见他依然那么乖巧听话心情更雀跃了几分,看向威克多的目光貌似柔和了一些,忽而又想到什么,“你的男朋友没有北欧亲戚吧?”
海姆达尔差点就想提醒他,其实我外婆是北欧人。
奥利凡德见博克说话越来越不靠谱,决定岔开话题,“里格,带钱了么,那些材料他要收钱的,听说不便宜,你明天还是去古灵阁看看你的金库里还有多少加隆,免得到时候应付不了他的狮子大开口。”
博克脸都绿了,这老家伙总想方设法拖他后腿。
绿焰闪过,博克再一次走出壁炉,黑着一张脸把一个长宽二十公分左右的盒子塞进奥利凡德手里,然后变戏法似的表情一闪,和颜悦色的对海姆达尔说:“这是送给你的。”仿佛为了证明什么,这句话念得格外响亮。
奥利凡德接过盒子转身进了工作室,少顷伸出脑袋吆喝,“里格,要不要参观?”
这边博克刚和海姆达尔没说上两句贴心话就被奥利凡德搅合了。
“要!”海姆达尔心花怒放的跟过去了。
被撇下的俩男人互望一眼,都觉得自己被冷落了。
博克想走又有点不甘心,铁公鸡最终还是放不下店里的生意,准备打道回府,离开前转头对跟自己一样孤零零的老爷说:“你是不是没事干?”
老爷想到刚才打扫到一半,不过这不算是他的事吧。
“没事。”
博克轻轻咳嗽了一下,“要不要到我店里来看看?”
威克多扬了扬眉毛,“可以吗?”
“少废话!”不耐烦的吝啬嘴脸又冒出来了,博克素来不喜欢做那些不求回报的事儿,当然,除了能让他心甘情愿付出的,所幸这样的情况少之又少。
与此同时,奥利凡德工作室内,一老一少正在为制作一根全新的现代版禁言魔杖做开工前的最后准备。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