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绾忽然踮着脚亲了一下卫容的下巴:“叫庄周隅,庄周梦蝶的庄周,采桑东南隅的隅。”
卫容眼神柔和了低头亲吻着她:“是梦蝶的角落吗?”
她低头点了点头,这是她的角落,是这个男人送的。
卫容吻着她额头,手指挑下她脑后的紫金发带,乌黑的头发散落下来有些飞扬。她松开他将飞扬的头发卡在耳际笑道:“听说以前的人们男女都不会亲。”
“你怎么知道?或许是人家亲了没说呢?”他搂着她的头额头抵着她的。
赵绾又抬头吻着卫容,古人会不会亲关她什么事,她会就可以了,她喜欢这个男人就愿意亲他。
他的手指钻进了她的衣襟,开始触摸她的柔软。她有些诧异,一手捉住他的手腕:“别在这儿,待会儿有人来了,该说你**宫闱。”
他嘴角蜿蜒轻笑一声将她放在了草地上撑着手臂居高临下看着她:“你觉得会有人来?”
她手指一颤,这人早就安排好了,哪里可能会有人来。恐怕这头发这样弄着也是他早就算好了的。她咬了咬牙,伸手探上了他的脖子,学着他的样子手指从他脑后探进了衣服。
他瞧着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学习有些发笑只道:“别学了,还是我来吧。”
她收回了手指,稀里糊涂地被他解开了衣襟又看见了他的锁骨,她脸越发红偏到一旁去。
一波一波的浪潮袭来,她只是转着眸子不敢看他。这样空旷的地方,尽管空无一人她也觉得很羞,连带肩头的肌肤都变成了粉红色。她瞥眼瞧见了红薯和那匹枣红色的马正站在那头傻愣愣地瞧着他们,她一瞬觉得羞得厉害，便偏过头来抬臂攀上了他的背。
卫容嘴角抿着笑，与她在地上翻滚了几下。越发迷糊越发错乱,她又失控了有些低吟,直到精疲力竭。
卫容给她扣好衣襟,自己也拉好领子。他细细给她穿好鞋子又拾起发带给她捆了头发。红薯飞跑过来围着他的脚打转儿眼珠子瞪得大大地盯着他。他只笑了笑便翻身上马将她护在怀里。她有些发软只能靠在他身上,看着已经黑麻的天空。
马行得很缓慢,还是沿着高墙走着。
卫容握了握她的手低语道:“想睡就睡吧。”她点了点头回握了一下他的手也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确实是有些累了。
卫容轻声道：“今儿别吃药了，咱们要个孩子吧？”
赵绾本是累了，听得卫容这么一句又醒了神儿，原来他带她来这处恐怕也是算着她到了该吃避子汤的时间了。他怎么这么想要孩子？
“身体才好，说什么呢？”赵绾借着这个由头就给拒了。只是要是下次卫容再提起来，只怕她就没有借口。
卫容轻嗯了一声：“一群孩子，省得你一天无事就只知道睡觉。”
赵绾只哼了一声，又趣道：“你一个都不够我忙的，要是一群孩子这还不昏了头？”要是真有一群孩子多圆满啊，真昏了头也好。只是……她不敢。
时间说过就过,一转眼徐如月也心满意足地登上了皇后的位置,赵绾依旧是每日画画种花,那画上的人轮廓初现,手中一把折扇潇洒倜傥。
九儿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个琉璃大盘子,里面是切成小块的血红寒瓜,她瞥了一眼便停住了笔吩咐道:“待会儿就将画卷好好收起来。”
九儿应了声儿去看了看画上的人物笑着摇了摇头，当真是两人腻味得很，日日见着还要画在画儿上了。
赵绾用帕子擦了擦手拿起一块寒瓜慢慢啃着,最热那几日她也吃寒瓜,快要到中秋了她还是吃寒瓜。
确实一转眼就到中秋了,昨年她病着，也不知道这宫里的中秋到底是怎么过的,不过今年她倒是可以好好过一个中秋。
平沙也拿着一碟子洗得发亮的红珠葡萄放在了桌上,又看了看门外对赵绾叹道:“说起来皇上去了军中几天,怎么也没见传什么消息回来?”
赵绾捻起一粒葡萄放在嘴里:“恐怕就在今明两日就要回来了,估摸着那张白面儿脸要晒成黑炭了。”
卫容本就生得俊白,这一去军中几天铁定是要受些影响的。
“主子倒是愣是管些那些东西,怎么不见你忧心一下皇上呢?”九儿打趣她。
她又捻起一粒葡萄放在嘴里看着门外摇曳的蔷薇淡漠道:“有什么好忧心的?他不算计别人就已经是好事了,那心上长了百八十个眼子,不给别人做两个圈套就里外不舒服。”
两个丫头倒是笑出了声儿,能这么说卫容的也就是赵绾了。
那平沙又道:“主子这么说可就不对了,这宫里谁不知道皇上那是对您费尽了心思,到头来您还说起了他的心机了。”
赵绾瞥了她一眼,顿住了去捻葡萄的手,只是抖了抖手指头上的水去捉脚边长得又大了些的红薯的两只前爪子。
平沙和九儿倒是站了许久才听见赵绾慢悠悠道:“还说不是心眼多!你们这些我屋里的人都帮着他说话了。”又是啧啧两声逗着红薯这个愣狗儿。
红薯伸出舌头舔了舔赵绾的手背,乐得赵绾笑出了声儿,平沙和九儿相视一笑。
只是二人刚出门就见卫容走了过来,急急忙忙行了礼还没来得及通知赵绾,他就一脚踩进了屋子。
“小愣子,你说大愣子怎么还不回来?”她方才说了这么一句逗了红薯就见红薯转头叫了一声，抽出了爪子朝门口奔去。
她有些诧异看着卫容,也不知他听见了没有。她早就猜测到他就会在这两日回来了，方才不过是逗狗随口乱说的。
九儿和平沙也跟在后面自然听见了赵绾说的话,都有些无奈了,什么时候说不好，偏偏赶上人家进门的时候说。
卫容先吃了块寒瓜,坐在她旁边儿一直似笑非笑看着她。
她挥了挥手让九儿和平沙都退了出去,又拿着帕子给他擦了擦嘴角。
卫容捉住她的手腕戏笑道:“你刚刚说朕是什么?”
她转了转眼眸抽出手腕:“臣妾没说皇上是什么,皇上倒是觉得自己是什么?说出来臣妾听听。”
她这里不过是仗着那句话虽是那个意思，但没有指名道姓要死不承认罢了。
卫容一笑也不追究了,赵绾又开始逗着红薯,不过红薯是个极会见风使舵的主儿,这时候就是围着卫容跑偏偏不理赵绾。
赵绾撇了撇嘴,一脚踢在红薯的屁股上。红薯惊得跳起来又转头看着赵绾眼儿巴巴的样子,又拿着头蹭赵绾的腿。
“你也去巴着他,回来哄我干什么?愣是一副好的可怜样儿,倒是我是个坏人。”说着就拿手指戳着红薯的头,红薯被戳得一呆一呆的。
卫容倒是看着赵绾在那里指桑骂槐笑出了声儿。
赵绾又继续对着红薯道:“你倒是笑着!一直让你骗着,现今儿才回过神来,好人都叫你做了,我倒是说你一句实话就成了坏女人了。”
卫容倒是在一旁看着红薯替他挨了不少骂,看着赵绾在那里一副我不在意偏又要牢骚的样子闷笑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