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有多久?
或许仅仅是我想你的时间。
牢记一个人,应该是一种幸福,
还是一场错失缘分的罪罚?
你说过,下雪的时候,
如果我闭上眼,
你的身影便会出现。
可为何,
我屡次闭上眼,你的身影却模糊暗淡。
怅然,
一叹千年。
······
三天后,栾天带着云飞扬和水云烟一起启程。三人结伴走出水云部后,来到城郊的一处小山顶上,栾天意念微动,云浪舟无声飞出,漂浮在半空中。
三人登舟后,小离马上迫不及待的从乾坤戒内跳了出来,拉着水云烟的手,一边笑着一边聊着,走入船舱,去挑选她们钟爱的房间。
小离与水云烟居住在一个房间里面,栾天本想和云飞扬每人挑选一间房间,云飞扬执意要跟栾天同住。栾天也是无奈,于是两人便选了最大的一间房间,在内打坐休憩。
云浪舟不愧出自大师之手,栾天将一百块灵石放入水晶球,光球表面自动浮出天芒界的地图,手指点击地图,设定好终点之后,浪云舟缓缓启动,瞬息之间划破长空,穿入云层。
浪云舟在云层间穿行,水云烟和小离站在船头兴奋的手舞足蹈。云飞扬和栾天听到她们的惊呼声也先后从房间内走出来,站到甲板上。
一朵朵白云飞快的从身边掠过,但整个舟身没有一丝晃动感,人站在上面四平八稳,就如站在大地上一样。
尤其是在云浪舟的四周,自动形成一个椭圆形的防护罩,禁制的气息轰然散开,将整个云浪舟包裹在里面。人站在舟内丝毫不必担心气流的冲击,但空气流通不受影响。
地面上城池、房舍、部落、山峰都变得渺小了很多,一些小的房舍直接变成了一个个小黑点。云浪涌动,真的犹如一艘大船航行在云海之中。
水云烟和小离兴奋的发出一声声尖叫,拉手指着远处让对方看,不时的跳起来拍手叫好。云飞扬也在一旁憨憨的笑着,时不时的往那边瞄上几眼。
远远的,一个巨大城池的轮廓映入眼帘。四周的城墙上都有一道禁制光幕冲天而起,中州大陆快要到了。
身边形色各异的修士渐渐多了起来,有的独身悠然而行,有的三五成群,有的结伴骑坐一头猛兽,有的一群人同乘一艘飞行器。
其中,人族修士占了大多数,不少兽族也幻化成人形。也有孤傲者头部依然保留了本族形态,只把身体变幻成人的样子,总之五花八门,看的人眼花缭乱。
距离巨大城池还有几里地的时候,栾天收起云浪舟,四人分别祭出兵器飞向城门。云浪舟有些招摇,栾天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慢慢走近城门,斑驳的城墙透着一股无上威压,城门正上方四个大字:“中州皇城”。此地就是中州大陆的核心,也是整个天芒界的核心之地—皇城。
守城的护卫个个都有筑基后期的修为,对进城人员逐一盘查,核实着每个人的身份。栾天递上万花楼长老玉牌,顺利通过。云飞扬和水云烟也分别拿出水云部的身份牌,随着栾天进了城门。
进城后,云飞扬对着栾天拱了拱手,说道:
“天哥,我们就此别过吧。我们去水云部的分支集合,准备比赛,我们有时间再聚!”
“好!凡事小心!”
一边,水云烟拉着小离的手,两人均是满脸恋恋不舍之情。最后水云烟捏了一下小离的鼻子,笑了笑:
“没事的时候来找我玩啊!我们不久后就会再见面的!”
“好的,姐姐!”
小离甜甜的笑着点头。
云飞扬和水云烟自去水云部分支,暂且不表。小离回到龙冢内的石室,盘膝修炼,栾天迈开大步走向万花楼总楼。
皇城的气势果然非同凡响,宽阔的道路足有十几丈宽,两旁的店铺鳞次栉比,商品琳琅满目。道路上一色的修士,有的干脆悠然的在空中负手飞行,有的踩着兵器、法宝飞行,来来往往,川流不息。
因为在水云部大拍上没有买到合适的丹药,栾天信步走入一家丹药铺,买了足够的疗伤及补充气血的草木丹药,统统收入龙冢之中。
估计即便是在这中州皇城,如栾天这样豪爽扫货的顾客也不多见,看到栾天一下子购买了这么多草木丹药,乐的伙计合不拢嘴,围着栾天不停给他推荐着。
所需之物基本齐备之后,伙计分门别类的用储物袋装好,最后还赠送了不少六叶草、龙胆草等物品,栾天一并收下。粗略看了一眼,感觉差不多了,他离开丹药铺,走向万花楼总部。
万花楼的总部并不是一座楼,而是如一座巨大的府邸,这点让栾天有点惊讶。而当他身处在万花楼总部门外的时候,他的惊诧更甚,直接呆住了。
因为这地方他来过,确切的说是去过,在几百年前去过,这不正是那无双城的城主府嘛!!唯一不同的是,门楣上的“城主府”三个大字换成了“万花楼”三个大字,连字体都是一模一样。
万花楼原则上主业还是拍卖,所以门口并无守卫,栾天迈步进入。他惊讶的发现竟连里面的布局也与当年的城主府几乎一模一样!
进门右手侧是十几间联排的石房,在当年的城主府,这些石房是下人居住的地方。在万花楼总部,这些石房内不断的有外门弟子和伙计出入,看得出来是帐房和外门弟子的居住之所。
万花楼总楼与城主府还有一点不同,那就是没有当年栾天和辉辉第一次去城主府拜会姬战天时谈话的客厅,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楼,一座如戏楼的楼。
这楼栾天也挺熟悉的,因为他也去过,正是那“无双楼”!!那辉辉曾经拉着栾天去看傩舞的戏楼!那包厢里端坐着姬无霜的无双楼!!
走在这熟悉而又陌生的万花楼总楼,仿若走过了千年的岁月。栾天忽然明白了些什么,顿时各种复杂的情愫一起涌上心头,有感动,有怅然,有无奈,有思索。
都说人定胜天,是真的吗?
但谁又胜得了时间?
还是在“天”的面前,我们注定只能做顺从的弱者?
放不下,是缘吗?是!是罪吗?是!!是福吗?是!是祸吗?亦是!!
如果,这放不下的代价是千年,你还敢吗?你还愿吗?
所谓圣者,或许只有世人眼中的傻子才可堪当。
而此时的栾天,猛然感觉自己连做一个傻子的资格,亦有不及。
正怅然间,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亦木长老吧,晚辈在此恭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