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月色冰凉,若一块水沉的纱,悄声无息的铺天盖地,笼罩逼迫得人喘不过气来。
层层幔帐飘然散下,如同少年那乌瀑般的青丝,重重漫漫,缠缠绕绕。
帷幔轻扬,流光洁白的白玉床后传来男子声音,“哦?姽婳想去何处,怎知我不要去?”
隔着幔帐,男子流露出来的气息,旖旎又淡漠。
床上的女子,声音清淡却天生带着丝丝媚柔,“姽婳要下黄泉。义父,你去是不去呢?”
男子没回应,女子微仰起头去看,他背对着月光,脸隐在月色背光暗处,只是眼中神色仿佛变了,忽而如月下深潭,忽而如水色雾朦?
一股强势的气劲,直逼人几乎跪拜臣服。
却听那人低低一笑,便轻扯了雪色细丝。
那细丝正一头连着白玉床柱,一头连着姽婳手腕。
她痛得额头瞬间冒出冷汗,却咬得嘴唇鲜血淋漓也不呼痛。
身上薄纱裹缚的凝白如玉的长腿微微弯曲,便闻得清脆的铃铛声响起。
原来,不止她手腕上连着雪色细丝,脚裸上也各有一条细细的,连着床柱的银丝,银丝头坠着一个金色小铃。
那银丝看似细软,却无坚不摧,根根若长了锋利的倒钩,刺入骨血,森寒入骨!
每当女子那清古冶媚的容颜上闪过一丝痛楚,脚裸处的银丝便会多一圈猩红暴诡的血色……
男子漂亮的指探入雪幔,轻轻勾起她优美的下颚,直至将之掐出一道指印明显的血痕!
只,看着她脚裸和手腕的银丝桎梏,他暗沉如夜凉如水的眸子,仍滑过一丝伤情,“这银丝,乃万物之灵,天地至宝。这银丝,也入骨即溶,摄魂锁魄。这样的东西,怎就用在了姽婳身上,成了姽婳的桎梏枷锁呢?”
女子的笑颜,如朝露瞬间,清澈灿烂,世间难寻。却也如朝露,刹那跌碎,粉身碎骨。
更因为痛楚,随时会让她笑不出来。
她的眸光仿若透过了重重帷幔,凝胶在记忆深处那天下无双的容颜……
忽然喉头一紧,是他的手扣紧了她的颈项,声音却似情人间的呢喃,“姽婳,这一切,到底是谁的罪过?”
窒息的感觉,姽婳双手连抬起的力气都没,只是气若游丝扬起唇……
惊涛骇浪般的暗潮,涌过男子黑沉的瞳眸,只听“嘶——”的一声!
未待她吸够新鲜空气,他大手过处,便让她身上的衣衫成片!
衣帛很快被撕裂,莹白如水凝的肌肤一览无遗……
男子凝视她的目光中,先是一片凛恨。
渐渐,隐约有了细碎的浮光。
他猛地覆上她的唇,撕扯的惊痛,伴着姽婳的喘息呼出,让她仿佛是那横穿大漠濒临死亡的人!
一喘息,喉间便有冰凉的圆物,咕噜一声滑过她喉咙!
男子的眼神晦暗不明,声音却无比醇厚优雅,“姽婳,这可是你想要的?”
鲜血,自他落下的整齐牙印处渗出,也自他嘴角缓缓淌出。
她的目光如此柔媚,如此哀伤,如此……嗜血!
***********正文***********
这是什么鬼梦?
容与一脸冷汗的醒来。才刚睁开眼皮——
“娘子,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