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女友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大三国志 > (一)刘岱火并桥瑁 董卓自称太师

(一)刘岱火并桥瑁 董卓自称太师(1 / 1)

“嘟,呜——”

“嘟,呜——”

黎明的号角吹起,宣示着一个新的时代到来。

河内,平阳(今山西临汾),壶口黄河瀑布边。

迎着晨曦的朝阳,袁绍与曹操,一同,立于岸边,观看黄河水狂泻奔涌。

当此无比壮观奇景,怎能不心潮澎湃,雄志升起,激扬无比。

两人注目默立着。

“若事不辑,则方面何所可据?”袁绍打破沉默,问身边立着的曹操道。

曹操当然明白袁绍此话的所指,他问的是讨董之后各自的安排打算;曹操更清楚袁绍的野心,他不过是借讨董的堂皇义名,公然发展自己的力量和势力。

愤然充满理想抱负的曹操,已从现实中冷酷自私的政治,和血与火生死之间殆死的战场惨痛失败中认清,要想真正实现自己的想法,唯有凭靠自己的力量,走自己的道路。然而此时自己的实力、名望尚弱,远不及袁绍,还不能,也无法随心所欲、大开大阖地规划。

袁绍能这么问,他心中必定已有了十分清楚的蓝图规划。

于是,曹操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平静地反问道:

“足下意,以为何如?”

“吾南据黄河,北阻燕、代,兼戎狄之众,南向以争天下,庶几可济乎?”袁绍大声、踌躇满志道,颇有气势。

“吾任天下之智力,以道御之,无所不可。”曹操自信地道。

目光投向远方。

时光进入初平二年(公元191年)。

富庶、实力优厚的冀州。

“什么?孙坚攻入洛阳后不久便撤回了?”冀州牧韩馥问道。

“是,已撤回驻地鲁阳。”从事朱汉报道。

“这……”韩馥本能地感觉到了形势有了重大转折、变化,但他却不知道该做出何样的应对。

看出主公犹豫无计,“主公何不……”说着朱汉就往韩馥的耳前凑,要耳语密计。

“哎,你就这样说吧。”韩馥厌烦地推开他,道。在冀州众谋士中,朱汉才干最不突出,为人又阴狠、狭隘,因此一向被他人所轻厌,韩馥也不喜欢他,故而仅以他为从事。这反而让朱汉更加急于表现自己,从而引起重视,改善地位。

尽管心里惭恨,朱汉忍住未发作,道:“主公,如今董卓西去,连诸侯中最积极的孙坚也开始回到驻地,说明什么——关东各路人马,拟各自准备独立发展。”

“你的意思是?”韩馥道。

“董卓在洛阳势大时,各路诸侯可以以‘大义’相托,纷纷而起,共结为盟,现在董卓之势转西,关东广地无强霸制临,诸侯们一定会各自抢夺地盘,据地称雄,势必纷争不断。”朱汉进一步阐明道。

韩馥点点头,道:“如之奈何呀?”

见有门,朱汉欣喜,道:“既然如此,主公何必为他人做嫁衣,岂有再供应各路人马粮草之理。”

的确如此。特别是想到背景、名望影响极厚极大,却在自己名下仅为勃海一郡太守的袁绍,身为州牧的韩馥,更是有着深深的隐忧。

韩馥正思虑着,朱汉又说出该采取的具体措施,“立停供应,必激众怒,也有损主公名声——主公可逐步减少对各路的粮草供应——粮草将尽,诸侯必然自行退散。”

“准。”韩馥采纳。

“遵命。主公英明!”朱汉兴奋道,欣喜而出,心想这下自己今后必受重用,十分得意。

韩馥开始以各种理由推托,逐渐减少对各路人马的粮草供应。

且说兖州刺史刘岱,本就人多粮少,见供应减少,大怒道:“岂有此理!此必韩馥诡计,故意为之,釜底抽薪,欲使我离散!”

刘岱怒不可遏,当下修书一封,亲致韩馥,书中道:

“董卓无道,天下共攻,死在旦暮,不足为忧。但卓死后,吾当号义天下,复回师讨文节——身为州牧,坐拥资财,而阿凶逆——宁可得置?”

严厉谴责,措辞极重,并威胁将号召诸侯联合,反过来讨伐韩馥,兴师问罪。

韩馥见书大为惊惧,归咎于朱汉,立即将其抓来,不由分说,狠狠鞭挞一顿,直打得两腿血肉模糊,再套上刑徒的赭衣,投入监牢方罢休。朱汉却才还欲飞上天的作想,转眼坠入地狱,哪里想到会被如此对待,将韩馥恨入骨髓。

“姓韩的,老子但有一口气在,誓必报此仇也!”朱汉怒恨道。

见韩馥仍惊惧忧虑不已,荀谌愈发蔑视,暗道:“如此之人,在乱世据有如此大州,实为不值。”他决心加紧推进自己的计划。

翌日,韩馥急聚众谋士议事,商讨对策。

荀谌对韩馥道:“主公不必担忧,刘岱人众粮少,自身难保,凭何远来与我相争?他路诸侯亦如此。不过,乱世正临,主公倒是要加紧多巩固自身实力为上。”

“友若,你有何建?”韩馥亲信地问道。

“主公虽在河北,岂能忘却家乡。”荀谌道,“吾颍川之地,自古智计之士盛出,主公何不多多辟征之?”韩馥和荀谌都是颍川人,颍川士族云集,智谋之士众多。荀谌出自颍川第一大士族荀氏,和韩馥同乡,又以智术、口才见长,因此自投以来,颇受韩馥信任。

一句话提醒了韩馥,韩馥决定派人以车马去颍川迎接愿意接受征召的士人。

韩馥又和荀谌谈起他私事,打发其他谋士下去。良久方散,荀谌辞拜出来。走到回廊,转角两人将其一把抓住,拉入角落。

荀谌吃了一惊,正要呼喊,见原来认得两人,正是同为颍川同乡、投到韩馥名下的谋士郭图、辛评。

“你二人不散去回舍,在此作甚?”荀谌怪问道。

“专等公也。”辛评道。

“我且问汝。”郭图急忙拉近荀谌,低声道,“你我都明知韩馥非能守下这份大家业之人,寻思另觅明主,你今却劝韩馥吸纳才士,这不正增其实力嘛!”

“原来是此事。”荀谌笑道,“怎么,议事的时候你二人听到却未悟出?韩馥虽懦,冀州实力却优——地不换而主换也——我必伺机举州和盘托献明主——趁现在填塞满位置,待将来下面谋臣尽是我颍川人,于新主旗下岂不持重?”

“呵呵,原来如此,兄真是高明!”两人这才明了了荀谌的真实用心,赞不绝口。

荀谌道:“我这就亲自告诉要前往征召的使者,此行必征召我弟荀彧前来。”

“嗯,还有我弟辛毗。”辛评补充道。

“还有我族弟郭嘉……哎呀,只是这只清高野鹤早已远游,几乎不可能眼下在乡呢。”郭图想到郭嘉,遗憾道。

“没关系,你可写封书信带去,托族中人外寻、代捎给他,以应征召。”荀谌道。郭图点头照办。

韩馥措施依旧,并未恢复以往的“正常”供粮。刘岱愈加恼怒,当下便要下令全军开拔,北上冀州,讨伐韩馥。

从事王肱忙劝阻道:“主公不可。我军虽多,眼下粮草吃紧,北上远袭冀州实非可行——再者,冀州实力雄厚,绝非易下。”

“那就咽下这口气?!——诶,眼下可怎么度过?”刘岱心急如焚。

“何不就近取之。”王肱上前低声道,指了指帐外。

“你是说……桥瑁?”

“正是。主公一向厌恶此人,现在缺粮,何不杀之取粮。”王肱进一步剖明道,“现在董卓西去,关东无霸,诸侯平立,唯有实力者居之,何不趁机扩大势力——东郡为兖州第一大郡,实力雄厚,才士辈出,何不完全吞入腹中。”

“好!”刘岱一拍大腿采纳,“今夜就袭桥瑁寨中,尽取其粮,尽收其地。”

当夜,刘岱出其不意,率大军突然袭入桥瑁营寨,桥瑁猝不及防,被当场攻杀致死。余众全部投降,悉被刘岱收编。

刘岱命人将桥瑁首级挑起,晓谕其他诸侯:东郡太守瑁,负众怙乱,陵蔑同盟,忿嫉同类,暗同贼寇,刺史据以杀之,特此通告。

其他诸侯得知,惊诧却也无半句可言。唯有鲍信,得知之时,正在仰卧养战伤,闻听消息,怒不可遏,“盟会为义而来,岂能为如此不义之举!”

强挣着就要起来,当然要去亲自找刘岱理论,被留营司马于禁强劝乃止。

“刘岱非明见之人,必有所失,不足为念。”

刘岱火并了桥瑁,就以王肱领东郡太守。

却说董卓这边,到了陕县,与部下中郎将牛辅、董越、校尉李傕、郭汜等聚兵一起,然而并没有诸侯尾随追杀过来。

董卓决定自己前往长安。

临行,董卓嘱托道:“老夫西去,尔等为吾心腹,且在此谨守,以为声势震慑,防止关东鼠辈日后再有妄举;粮少,可就地就食。”

“老夫不在,汝曹可努力。”董卓特别对李傕、郭汜、樊稠、张济飞熊四校尉勉励道。

牛辅、董越、李傕、郭汜等人谨遵,拜送。

董卓信巫,军中尝有巫,都言祷求福利,言从卓求布,仓卒无布,有手巾,言曰:“可用耳!”便书“布”上,如作两口,一口大,一口小,相累以举卓曰:“慎此也!”

董卓带李儒、吕布、李肃等人来到长安。

先行在长安统摄政务的王允,率文武百僚,亲自夹道接迎。

“情况一切安好?”叙礼完毕,董卓问王允道。

“内部一切安好。”王允回道,“外面只是最近韩遂、马腾的散骑常有出没城外,向中窥探,不知是何居心。”

“哼,二人经年盘踞西凉。”董卓毫不奇怪,析道,“长安地处关中,在二人侧近、眼皮之下——但二人又畏于老夫的权威,不敢轻举妄动,故此有此类举动。”

“相国所言令王允茅塞顿开。”王允恭维道,“然而毕竟如此,如之奈何也?”

“这个老夫自有主张。”董卓眯起眼道。

过了几日,董卓亲带吕布、李肃、张辽等将,并精兵,突然出城。

韩遂、马腾派出观察动向的散骑发现,连忙四散回跑。

董卓将自己那特制的粗长之箭支一束交给吕布,朝吕布点点头。吕布立时率李肃、张辽等并州将,飞骑朝韩、马散骑赶来。

赤兔马如风,吕布飞也似地转瞬撵上一骑,单手抬起方天画戟,背后只一叉,将马上之人凌空举起,又向下一拄,将人贴地拖行,继续向前飞奔——只看得四周的其他散骑个个无不心胆俱寒,唯有加速奔逃。吕布见了,将拖得半死的骑者用画戟甩开,从侧面赶上并排相跑的两骑,放稳画戟,取弓拉开,搭上董卓之箭,口道一声:“着!”长箭从侧面射来,箭透衣甲,竟将两人横串成一对。

剩余的散骑们惊得目瞪口呆,没命似地狂奔。吕布不再追赶,对他们大声喊道:“回去告诉你等二主,相国明日此时阵上约谈!”

散骑们逃回,将阵上遭遇、目睹的惊骇情景和董卓的口信,报与韩遂、马腾。

“人言‘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以此观之,所言不虚,吕布果然有神鬼之勇。”韩遂听后,慨叹道。

“董卓有将如此,如之奈何呀。”马腾亦叹道。

“父亲勿忧,儿愿明日战阵一会吕布!”一个年轻的声音,不甘高叫道。

马腾一看,说话之人正是自己的长子马超,年方十五岁,已出落得身高八尺开外,彪腹狼腰,剑眉星目,英气十足,更兼武艺精湛出众。马腾不禁感到欣慰,然而他顾虑马超仍尚年少,便道:“吕布神勇,你尚年幼,不得轻举妄动。”

“哼!”马超不悦。又看看旁边的韩遂,韩遂手捻胡须,微笑对马超道:“贤侄,来日方长。”

“总有一天,我要让天下知道我的威名不减吕布!”马超放言道,将冲动暂放。

“明日只好与董卓会面,且听他何说。”两人议定——原来,韩遂、马腾早有吞并关中,与西凉连成一片的作想;特别于马腾更是如此,关中不但是他的故土本乡,作为西部两大势力之中的后起者,他更渴望夺取关中,作为自己的势力范围,从而彻底摆脱韩遂的影响。

董卓在洛阳时,震慑天下,两人不敢举动;现在董卓退至长安,两人以此判断董卓式微,但又未审董卓究竟实力如何,故而派散骑先行探查——董卓看透两人心思,特别派吕布等下狠手果断出击,施展本事,给西来的两匹不羁野马一个下马威。

明日,阵上。董卓亲出,与韩、马两人阵上会面。

“你我皆关西人也。”董卓道,“本应共对关东鼠辈,合力灭之,待关东群鼠尽灭之时,老夫绝不亏待二位,必保永镇西土也。”尽管董卓对蠢蠢欲动的两人狠狠打了一个巴掌,以为警告,然而毕竟韩遂、马腾合起来,有着十分庞大的军众,若真的长期打起来,十分难缠,且损耗实力;同时两人地缘上在长安之西,万一与关东形成两面夹击,极为不利。因此董卓决定在显示实力后,加以拉拢、安抚。

两方彼此都在估摸实力,对对方都没有完全吞灭的把握。董卓做出的承诺,又符合两人的终极目标,因此双方达成了暂时的妥协。

“好,愿听相国之建议。”两人回复道,“就此先回原地,相国如有相召,吾二人当起兵从之。”

董卓点头。

两人撤离。

“相国万勿相忘承诺!”两人临行又嘱道。

见无后顾之忧,董卓将精力转回长安城内。

董卓思之,认为天下之所以有人敢向他挑战,一个原因是自己的尊位、威权仍不够高。他决定将自己的位置提升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于是,董卓自称太师、号为尚父,位在诸侯王上。

董卓自己的辇车也是如此,董卓乘坐特制的车,使用天子才能用的青色车盖,车身由金饰装帧成花型,雕画着龙,为防行刺,一车造有两个车厢,使人不知道自己究竟坐在哪个厢里,车速也极快,人马难以赶上,时人称之为“竿摩车”。

董卓更全面提升宗族的地位。封亡兄董擢(见《前传》)之子董璜为侍中、中军校尉,典掌禁军;其他宗族内外成年成员也都列为朝廷官员。凡是家族中人,不管年齿大小,男性全部封侯,女性全部封为邑君;甚至连董卓侍妾怀抱中的婴儿,也都封侯,给以金印紫绶。

这日,董卓散朝出来,忽见一匹駃騠小马,冲到自己面前,上面骑着一个不过六七岁的男童,身着特制的玉甲小铠胄,很是玲珑别致。董卓一见,喜从心来——原来这正是董卓早亡之子留下的孙子董玉,董卓珍爱如麟驹凤雏。不时让他与自己一起出入。

“嗯,来接祖父啊。”董卓道,“汝姊近日可好?”指的是孙女董白。

“祖父还说呢,姐姐自从祖父说要许给孙坚之子,天下皆知,满心期盼,谁知竟被孙家所拒,顿觉颜面尽失,一直在家不出,终日郁闷不乐。”

“原来如此。”董卓深吸一口气,自己怎么忘了这个茬。董卓决定安排补偿。

董卓特封年龄尚未及笄的孙女,为只有贵戚妇女才能封的一县之君——渭阳(今属甘肃定西)君。又派人在长安城东筑起一座大坛,广二丈余,高五六尺;特挑吉日,命朝廷文武百僚在前为导从,董白乘坐自己的金华青盖车,来到坛上,派董璜为使者,通过郑重、盛大的仪式,授于印绶。这下董白才觉得特有面子,转为开心。

自到长安以来,外面诸侯不“来犯”,内里日常朝政都由王允主持放心打理,董卓无甚忧心。

这日无事,忽然想起皇甫嵩自被以朝廷之名调回,一直关押在狱,迁都长安后也一起带走,至今仍在关押——因为战事,几乎忘却。董卓想起昔日往事,惭恨复生,决意处死皇甫嵩,于是便令有司承旨,启动程序。

UP皇甫嵩之子皇甫坚寿得知,急忙见董卓当面求情。董卓正在和群臣置酒欢会,皇甫坚寿在酒席上走到直前,诉说皇甫嵩昔日有大功于国家,痛哭流涕;并暗示皇甫嵩多次有条件和机会,但都未对董卓动手。与坐者都感动于皇甫坚寿的孝义,纷纷离席请求,最终董卓也被触动,不处死皇甫嵩;为邀买人心,还任为御史中丞。然而尽管如此,董卓仍对皇甫嵩是否服气心存疑虑。

董卓自为太师,百官见到董卓的车驾,俱要谒拜车下,而董卓可以不还礼。这日,董卓散朝,群臣都拜倒在车下,忽然,董卓注意拜倒的人群中,有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身影——正是皇甫嵩。

董卓的心意顿时顺了一半,十分得意,呼问皇甫嵩道:“义真服未乎?”

皇甫嵩回道:“安知明公乃至于是。”语气和缓而又掺杂着意想不到的感慨。

“哼哼。”董卓愈加得意,道,“鸿鹄固有远志,但燕雀自不知耳。”

“昔与明公俱为鸿鹄,不意今日变为凤皇耳。”皇甫嵩的应对软中有硬,却又符合现实。

董卓大笑道:“卿早服,今日可不拜也。”

董卓下车,捉住皇甫嵩的手,又问道:“义真怖未乎?”

皇甫嵩依旧镇定,对道:“明公以德辅朝廷,大庆方至,何怖之有?若淫刑以逞,将天下皆惧,岂独嵩乎?”

董卓默然了片刻,上车而去,算是和皇甫嵩就此和解了。

众人见董卓走远,方才纷纷起身。

盯视着董卓得意而去的背影,皇甫嵩的眼中掠过一道寒锋,那是在他意向已定,发起总攻前才有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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