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把夏云翻了个身,看着他肌肉匀称而肥嫩的大腿,用力地捏了几把,力道大得几乎要抓出一把肉。
夏云象牙白的大腿上立即浮现一道鲜红的爪印,然后越来越红,红痕渐渐肿起凸出,沁出淡淡的血液。
夏云痛得呼哧呼哧地吸气,捏紧拳头,感受到手心的刺痛,脑子立即活泛了起来。
他不知道利要做什么,但反正要死,他是绝不会忍受这人再侮辱自己。
夏云突然看向远方的一点,眼中亮起光彩,大喊道:“岩!”
利身体一震猛地回头看,就在这时,夏云突然单手撑起上身,另一手拿着拉开刀刃的刮胡刀,叮呤作响中刀刃划破空气,直逼利的脖颈。
利没看见人立即明白自己被骗,转过头,见夏云朝自己袭来,迅速往后一仰。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夏云,或者说是夏云的武器,形如细叶的小巧刀片只是轻轻一划,就在他脸上划出了一道不浅的伤口,带起一粒鲜红的血珠飞溅而出。
“啊!”
利惨叫一声捂住脸,血液从指缝流出,染了血的脸让他看起来更加嗜血。
“该死!”拳头反射性地落在夏云头上,将夏云一拳揍倒在地。
可惜了。夏云晕眩中想道。
利松开手看看满是鲜血的手掌,又紧紧捂住脸,对夏云狠狠地拳打脚踢了几下,“该死,我会让你死的很惨。”
夏云感觉内脏都要被踢了出来,却连呻.吟都很无力,更别说反抗。疼痛中,手中的武器被拽走了。
夏云偷袭得手后就将刀片折叠了回去,利看见金属刮胡刀上有血,可检查不出其厉害之处,就远远地丢在了地上。
利冷哼几声,“本来打算杀了你再吃的,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摸了摸夏云虽然光滑无毛,却遍布青紫的胸膛,“上面的肉也不能浪费了不是?你可以吃好几天呢!”
夏云毛骨悚然,浑身的细小汗毛都在站立。
利说罢便跪在夏云腿边,俯下.身,猛地一口咬住夏云大腿,生生扯下一口肉来。
“啊!”
夏云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叫,树木中歇息的鸟一惊而散。
东张西望着狂奔的岩脚步一顿,仔细听了听,问道:“你有没有听见夏云的声音?”
“你也听见了?”叶指着一个方向说,“好像是那边。”
短暂的交谈后,两人立即朝着声音的方向跑去。
一边跑,岩一边大喊夏云的名字。
夏云疼得神志不清,耳目都有些失聪,利却清晰的听见了岩的声音,满是鲜血的脸颜色一变,夹起夏云就往树林深处跑。
血肉淋漓的伤口不断涌出血液,洒了一路。
岩跑到山脚,沿着山脚找了找,很快就发现了草地上的一滩血迹。
“夏云的东西。”捏紧钥匙串,岩眼露凶光,立即搜寻着血迹狂追,将叶远远甩在了后面。
叶从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差,眼看着岩一点点远去,却怎么也追不上。
夹着一个一百多斤人的利自然没有岩跑得快。很快,岩就看见了利的身影,顿时跑得更快,两条腿像是按了加快键,几乎只能看见残影在来回摆动。
两人的距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拉近。
利回头一看便大吃一惊,犹豫一瞬,将夏云丢了出去,一个人飞奔起来。
岩看见夏云被丢掉心里便是一紧,跑过去看了眼夏云,见他还活着,然后立马起身追利。
即使利丢下了人,两人的距离还是很快缩短。利简直不敢相信岩跑这么快,心里便更觉得他很厉害,顿时心理上便落了下成。
岩不由分说追上就打。对利他可不会留有余手,每一拳都使出了十成力气,每一爪都直击要害。几个交手利就挂了彩,还被一拳打掉了两颗后槽牙。
叶终于赶了上来,见岩在和利打架,他便跑到夏云身边:“夏云,你还好吗?”摸了摸夏云的脖子,“还好,还在跳。”
夏云重重地呼吸,表示自己还没死,睁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打斗。
叶见状便抱着夏云走过去,却不防摸到血肉模糊的地方,尖叫了一声,“岩,夏云流了好多血啊。”
岩顿时心神受扰,攻击失了那股刁钻性。利便趁机脱了身,跑了。
岩看了眼逃跑的利,最后还是往叶和夏云这儿走来。
叶将夏云放在地上,让他趴在岩的肩上。岩看见夏云被咬了一大块肉的腿根,顿时心如刀剜,克制不住地嘶吼了一声。“啊!”
岩浑身的肌肉绷紧到血管一下下跳动,看见夏云尚在淌血的伤,忙给他堵住,手却抑制不住地颤抖。
“你怎么样?很疼吗?”岩一手捂着夏云的腿,一手搂着夏云说道。
夏云有气无力地“嗯”了声,便眼珠子一翻陷入了昏迷。
再次醒来,已是下午。
夏云的伤已经敷了草药,幸好当时他们相离不远,夏云只被咬了一口。但这一口也不小,缺了很大一块肉,还少了一块大半个掌心大的皮肤。
岩时刻蹲守在夏云身边,见他醒来,心疼安慰了一番后,恨声保证道:“我一定帮你杀了他。”
夏云虚弱地笑笑,“不用。”
“?”
夏云微微磕上的眼的瞬间隐约闪过一丝暗芒,低声道:“我要亲自动手。”冷笑一声,夏云继续说:“我打不过他,但我杀得了他。”
岩默然,想起夏云古怪的武器,觉得这也不是没可能。但想想还是不可能,夏云这种武器只有偷袭才有效,利肯定不会轻易给夏云机会,而自己也绝不会让夏云冒险。
夏云听岩沉默就知道他瞧不起自己的能力,也不反驳,只道:“你说我打败你就能离开吧?”
“……没错。”
夏云一笑,“好。”说罢便闭上眼不再说话了。
岩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夏云说他打不过利,但可以杀了利,又说要打败自己,是不是也要杀了自己?
这么想,岩整颗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拽住了般难受。
两人身体靠在一起,却诡异的沉静。
夏云也感到不得劲,便道:“我饿了。”
岩立即殷勤地问:“你想吃什么?”
“吃肉。”想了想,夏云加了句,“把血放在石臼里,我要喝。”
差不多两个月没吃盐了,身体已经有些乏力,夏云迫切的想变强,补充盐分迫在眉睫。
经此一遭,夏云想通了很多,反倒被激发了血性。他不想再逃了,逃出去也是加入别的部落,他何必舍近求远?
只要变强,便没人敢招惹自己。利便是他向部落证明自己的垫脚石。
“好,我这就去弄。”难得夏云有胃口,岩很高兴致的跑去准备了。
岩宰了一只雪貂,放满了一石臼血,还剩余一些,岩自己喝了。
每次捕猎血液都归捕猎者,通常在丛林里就吸食了,夏云没什么机会饮血,岩也是现在才知道夏云能喝血。
早知道前两日就给他喂血液了。
烤肉时夏云一口闷了一碗生血,咸腥粘稠的血液令人反胃,刚喝下去夏云又呕出了一口,吓得岩以为夏云又吐血了。
腿伤好的很慢,动不动就流血,每天睡觉醒来,草堆上都会有星星点点的凝固了的血斑。万幸的是,伤口没有发炎,夏云每天的精神都很好,甚至比被抓前健康一些。
这样修养了两三天,夏云已经能下地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