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有在经历过失去才会懂得珍惜。
就如同生过一次大病之后,才会倍加珍惜身体的健康。
经历过一场劫难,安夕颜更懂得珍惜她与莫向北之间的感情,也更加用心地照顾着小宝。
公寓房子太小,没有书房,考虑到莫向北夜晚还需要工作,安夕颜主动提出搬回国山墅。
莫向北当然没有异议,当晚就搬去了那里。
日子过得平静又幸福,安夕颜不止一次地心生欢喜,这就是她一直想要的生活。
她爱的人,恰好也爱着她;有个可爱的孩子,调皮又可爱,健康又快乐。
虽然厨房有李婶,但每天的晚饭,安夕颜都会亲自下厨,用心地做一顿晚餐,看着他和他吃得满足的样子,便会觉得,再也没有哪一刻比此刻更加满足。
她依旧在写文,但时间仅限于白天,因为一到晚上,某个男人就会将他旺盛的精力全部用在她的身上,一刻都不让她闲着,直到累得睡过去。
但也有例外,比如说今晚……
安夕颜将小宝哄睡着之后,就回了房间。
莫向北照例不在房间,依旧在书房里忙碌,她没想去打扰他,而是打开电脑,也忙了起来。
明天有个大推荐,需要更新一万五的字数,她白天的思路有些卡,拼死拼活也才写了不过八千字,也就是说,还有七千的字数等着她。
她粗略地算了一下,按照她平均一小时一千字的速度来的话,也需要七个小时。
当然,如果写顺了,估计也就会用五个多小时。
她看向电脑右下角的时间,现在已经是夜晚九点,五个小时之后,也就是将近凌晨两点。
安夕颜不敢再磨蹭下去,认真地梳理了下思路,就开始写起来。
莫向北忙完回到房间的时候,她恰好正写到高潮点,听见他进来,头也不抬地说,“我今晚得忙得很晚,你先睡。”
她的话让莫向北忍不住就皱了眉,大步走到她身边,伸手就要去扣她的电脑,吓得安夕颜一把抱住,“不要!”
两个小时,她好不容易写了将近四千字,速度是前所未有的,质量也是很高的,如果他就这样给她扣没了,她真的就不用活了。
抬头,看着身边面色不郁的男人,娇俏可人的脸上露出一个惨兮兮的表情,“求求你了,你自己先睡好不好?”
“不好!”
莫向北答得干脆利落又坚决。
自从和她在一起之后,他不知何时养成了没了她就睡不着觉的臭毛病。
每次她像只小猫似得窝在他怀里,他就睡得格外沉格外地香。
听着他的拒绝,安夕颜欲哭无泪,“就一晚上不行么?”
莫向北睨她一眼,松开一直扣着她电脑的大手,然后一边解着衬衫袖口的扣子一边朝浴室走去,“把我的睡衣拿过来。”
安夕颜以为他这是同意了她的要求,立马麻利地从换衣间拿了他的睡衣,颠颠地进了浴室。
一进去,她就后悔了!
虽然已经见过了无数次,但每一次见了,安夕颜还是会羞得满脸通红。
她一把捂住眼睛,然后将睡衣放进一旁专门放干净衣物的篮子里,然后转身就想逃。
但很显然,莫向北早有预谋,长腿一勾,浴室门悄然关上。
下一秒,安夕颜就被他抵在了浴室光滑的墙壁上,他看着她,深邃的眸子间是炙热的氤氲气息。
“一天没见,你想不想我?”
他紧紧地贴着她,身上的水珠瞬间将她身上的衣物全部浸湿,弄得安夕颜好不舒服。
她轻轻地抚摸着,看着他压下来的薄唇,主动迎了上去。
这就是她想他最好的证明!
那一晚,莫向北很体贴地只要了她一次,但时间足够地长,完事后,安夕颜直接双腿发软,恨不能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一觉。
但一想到还有三千的任务等着她,只能爬起来,拿了电脑去了书房。
等她写完三千字,已将近凌晨一点,赶紧传上更新。
弄完后,她又去看了眼小宝,见他将薄毯子都踢了,光着小肚肚就这样四仰八叉地熟睡着,忍不住唇角勾了勾,捡起毯子轻轻地盖在他身上,然后就回了房间。
卧室的角落留着一盏淡黄色的夜灯,她轻轻地去了浴室,简单地冲洗了一下,就换了睡衣上了床。
她一上床,莫向北就醒了来。
黑眸缓缓睁开,看她一眼,随即伸出胳膊将她勾进了怀里,“写完了?”
“嗯。”安夕颜更紧地窝进他怀里,轻声问,“吵醒你了?”
莫向北将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嗓音带着属于夜的慵懒和魅惑,“在等你。”
等她?
也就是说这么久,他一直没睡着?
顿时,心底充满了歉意,安夕颜的声音愈发柔软,“对不起,下次我争取白天写完,不再熬夜了。”
“嗯。”
安夕颜伸手,轻轻地揽住他精壮的腰身,闭上了眼睛,“睡觉吧。”
莫向北没再出声,就在安夕颜以为他睡着了之际,却突然听见他说,“明天晚上东方请吃饭,你跟我一起去。”
“好啊。”安夕颜想了想,又问道,“小宝也一起带去吧。”
“嗯,明早我送他上学,你多睡会儿。”
“没关系的,我可以送了他回来再睡。”
“乖,听话。”
安夕颜最受不了的就是莫向北叫她‘乖’时的柔情和宠溺。
完全是无法招架啊,真恨不能溺死在里面一辈子。
早上一起床,莫小宝第一件事就是找安夕颜。
就在他踢踏着小拖鞋睡眼朦胧地站在莫向北房间前,正要敲门进去,房门突然被打开,莫向北从里面大步走了出来。
莫小宝抬头,对着他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然后说,“爸爸,早安,安安醒了么?”他说着,就想朝里面去。
莫向北一把拉住了他,将他拎到一边,然后关上了房门,“今天我送你去学校!”
“为什么?”
不能怪莫小宝会这样问,
每次只有莫小宝苦苦央求又是打滚又是卖萌,莫向北才会勉为其难地动他去学校。
安夕颜没出现之前,不是小黑,就是老宅那边的司机
今天,他的主动,让莫小宝生出一种‘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警惕。
他觉得,莫向北一定是在打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主意。
见他拿一副防贼似得表情瞅着他,莫向北忍不住冷了脸色,“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给你十分钟,刷牙洗脸换衣服,我在楼下等你!”
“可是,”莫小宝突然夹住了双腿,笑脸憋得通红,“我还想拉屎。”
“再加三分钟。”
“三分钟不够。”莫小宝夹着腿儿坚持讨价还价,“五分钟行不行?”
这一次,莫向北直接大手一伸,拎了他就朝儿童房大步走去。
一路上,莫小宝迫不及待地大叫着,“爸爸,快点,要拉出来了。”
安夕颜醒来的时候,正好听到院子里车子驶出去的声音。
她知道,肯定是莫向北带着小宝一起走了。
起床,简单的洗漱了下,她就下到一楼。
李婶正在收拾厨房,看见她过来,立马笑道,“先生刚走,他还嘱咐我不要去打扰你,让你多睡会呢。”
看着李婶那意味深长的笑,安夕颜知道她是误会了,也不解释,只是问,“今早榨豆浆了么?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换口味了,粥都不愿意喝了。”
“有的,我见你连续几天都自己榨了豆浆喝,我昨晚特意泡了红小豆,加了点糖里面,口味还不错。”
安夕颜一听,立马高兴地说,“我家李婶就是贴心。”
李婶连忙将留给她的早餐端了出去,安夕颜昨晚熬夜,半夜肚子就有点饿,但因为懒得下楼找吃的,也就生生地饿了一夜。
此刻,闻着豆浆浓郁的香味,再配上她最爱的虾饺,二话不说,直接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一顿早餐,她吃得心满意足。
吃完后,去院子里溜达了一圈,然后就上了二楼。
今天只有六千字的任务,虽然轻松,但想到夜晚要陪莫向北去一个聚会,便也是不敢耽误。
只是,刚打开电脑,她放在一旁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安夕颜就忍不住皱了眉,但最终还是接了起来。
“你有事?”
语气有点冷。
对安丁香,安夕颜再也没了一丝的好感。
只是,不知她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又是为了什么?
电话那头的安丁香似乎特别计较她对她冰冷的态度,语气有些不满,“安夕颜,我好歹也是你姐姐,有你这样的说话态度吗?”
“想要得到别人的尊重,前提是你首先要尊重别人!”安夕颜没跟她多啰嗦,“有什么事快说,我很忙。”
“你忙什么?整天就知道对着一台破电脑写一些乱七八糟不入流的东西,我都替你害臊,你自己觉得倒挺骄傲的嘛!”
“嗯,你说得没错,我的确骄傲!”安夕颜毫不留情地反击,“我凭自己的能力赚钱养活自己,不像某些人,整天无所事事花着家里的钱装名媛淑女,实则不过是草包一个!”
“你……”
安丁香气得咬牙。
她是万万没料到,一向被她欺负成包子的安夕颜,自从走出了安家,那一张嘴也变得伶牙俐齿起来。
每次,她都会被反驳得哑口无言,呕得恨不能扇她一巴掌。
冷静了一下,安丁香也不想再和她闲扯下去,立马直奔主题,“安夕颜,你似乎忘了我上次给你说的话了?你当真是不要脸啊,都有把柄在我手里,你竟然还敢待在莫三哥的身边。”
她的话,让安夕颜这才明白过来她此次打电话过来的目的。
心微微一沉,但也没多大情绪波动,在她眼里,那些照片不过是角度的问题,实际上,她和陆立擎根本什么事也没事。
清者自清!
她无愧于心!
于是,便淡淡地反问,“就这事?”
“就这事?”安丁香似乎很意外她的反应,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几个点,“安夕颜,你可真是胆大包天啊,你就真以为我不敢把照片给莫三哥看吗?”
“我当然相信你做得出来,但我也相信莫向北!”
这些照片虽然拍得很巧妙,但稍微理智一点的人都能看得出来,那只是角度的问题。
更何况是莫向北这样高智商的冷静睿智的男人。
安夕颜甚至在想,如果安丁香真的有胆主动找上莫向北,一定会惹恼他。
她能想到的,安丁香怎么可能没想到?
就是因为她想到这一点,害怕糊弄不成莫向北,倒把他给惹恼了,那后果不是她能承受的。
所以才会主动找上安夕颜,如果她害怕了,主动退出,那她就算是赚到了。
但是,现在看来,安夕颜也是不好糊弄的。
安丁香有些恼怒,在挂电话之前不甘地撂下狠话,“安夕颜,你就得意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说完,她就结束了通话。
安夕颜并没有因为这通电话影响心情,反而,她的心情极好。
能将那个一直欺负她的安丁香气得甩了电话,她觉得自己的战斗力是越来越强了。
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兴奋感。
或许是心情好了,写文的思路也跟着好起来,码字的速度也是杠杠地,午饭之前,她竟然把六千字给码完了。
又检查了一遍错别字,直到觉得没有不妥之后,才预存了更新。
下到一楼,李婶正在做午饭,她想了想,对李婶说,“李婶,多做一点,我一会儿给他送点去。”
“先生吗?”李婶笑道,“那感情好啊,先生的口味极挑,外面的那些饭菜他估计也吃不习惯。”
“嗯,我先去换衣服。”
安夕颜说着就出了厨房,然后直上二楼。
前几天和苏叶逛街,她相中了一条旗袍,就买了下来。
她本想着过几天回老宅穿,但此刻看着那条旗袍,她就按捺不住想穿的冲动,毫不犹豫地取了出来,进了换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