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绪关了电脑后,难得在床上捣腾了半天都暂无睡意,他起床想去放个水再回来烙饼,但是一走到客厅就看见他妈坐在沙发上哭。
米绪脚步一顿,转身挨她身边坐下了,视线转向面前的电视,电视里的女主角抱着男主角也呜呜地哭着,而那男人则开始啪啪啪得扇自己地耳光,那表情叫一个扭曲狰狞撼动四方,把米绪都惊得差点没缓过气来。忙定了定心神道:“这是陈理事失忆之后想起自己得绝症了?虽然投入了点,但是一看那脸皮的弹性就知道应该是常经受锻炼的,厚实着呢……啊呀呀呀……”
米妈一把掐住米绪的脸,怒道:“我也常打你,你皮也厚实,弹性怎么没这么足?”
米绪脸颊被揪起一团肉,唉唉道:“您这就不对了,我们在讨论的是陈理事,不带伤及无辜的。”
“人家是朴会长!”米妈放开手,又抹眼泪,“乱讲什么呢,朴会长很可怜的,看中了一个开水果店的姑娘,家里的妈妈不同意,一直阻挠,这最近终于结婚了吧,但那姑娘嫁进去从早到晚的被婆婆虐待,孩子都掉了两个,看得实在揪心啊,根本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老套剧情,绝症失忆已经过时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米绪:嗯……那您这情节还真是紧跟时尚潮流走在流行前端呢……
“这种什么恶婆婆真是杀千刀,要换成我,以后媳妇儿进门,无论啥样的,绝不会欺负人家,好不好也总是儿子挑的啊。”米妈感叹道。
米绪本来不停揉着面皮,听着这话动作一顿,回头看他妈:“真的啥样儿的你都不介意?”
米妈:“我们家又不是豪门,没钱没权没貌没利,房子也就这一百零一套,有啥可给人图的,人愿意要你,我们求之不得才对啊。”
米绪才扬起的一点小火花立马灭了,不服道:“您给自己的定位能不能不那么苛刻啊?”
“我那是对你的定位,已经很宽容了。”
米绪:“…………”
米绪:“就算我们不是豪门,说不准您儿媳妇是呢,有钱有权有貌有利什么的……”
米妈用不可理喻地表情看着他:“我一大妈,天天看白日梦剧也算情有可原,你年纪轻轻的倒是不甘落后,自己先一步做上了。”
米绪:“我怎么就做白日梦了,你儿子就不能有能耐的一天?再说了,有梦有奇迹,我别的落后于人,这个说不准就跑人前头去了呢,总要允许我有特别的长处吧!”
“那人家得花多大的力气才能把你的长处拽得高于人民啊。”
“说不定他就是有呢?”
米妈不语,直直地看着米绪,看得米绪莫名的心虚。
“……干什么这是?”
米妈:“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米绪:“!!!!!”
米绪:“哪、哪儿来的女朋友啊!?我身边可都是男的!!!”
米妈拿起桌上的瓜子磕了一个,淡淡说道:“妈平时不太出门,但你看妈喜欢的这些电视就知道我的品位,你妈可不是个保守的人,你要谈恋爱呢,妈不会阻止,也不会多问,这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不过要注意保护,你懂我的意思吧,嗯?”
米绪:“………………”
妈诶,您这些年的电视可真没白看,王婶知道您的思想如此超前吗……
“我真没女朋友,就……算我交了新朋友,那也是十分纯洁友爱,共同进步的那种。”米绪郑重道。
米妈盯了阵他,终于转过了头:“没出息。”
米绪这会儿不争强好胜了,磨叽着起身,悄悄往房间退去,临到门口就听他妈在那儿小声地念叨:“死老太婆,真是太恶毒,恶婆婆都该死啊……”
米绪关上门,轻轻吁了口气。
亲妈,这可是您自己说的,绝不做恶婆婆,说话要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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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假时餐厅的生意很好,饭点过了很久店里还坐了六成满,米绪今天在后厨帮忙搭手,等他出去的时候就觉着柜台那儿氛围怪澎湃的,一个个都像磕了跳跳糖一样。
“大家之前不是说好的嘛,他下次再来我们就抽签决定谁去招待的,谁让你丫作弊了?”
“我那哪儿叫作弊,等你把这么多阄都写完再抓是要到猴年马月,他早就渴死了,我是为他也为餐厅考虑啊,要不然人家以后不来了咋办,要确保利益最大化才是。”
“那要这样说起来我才是最该去的,我新买的香蕉6像素那叫一个高,去摄了他还能回来把福利分给你们呢……”
“不行,这样就没公平了,为了团结,我们应该重新拟定一下选拔方案。”
“拟就拟,来啊……”
……
米绪听了会儿就差不多明白这啥情况了,不由忙抄了菜单就往那头去,半道上遇见了回来的葛晓霖。
“我去给他点饮料了,渴不死。”葛晓霖道。
米绪呵呵笑着“哦”了一声。
葛晓霖看着米绪,问:“一会儿你们要出去?”
“啊?嗯……出去玩玩儿。”按江湖兄弟间的道义来说,这时候米绪应该对葛晓霖来一句“一起去不?”但是这邀请溜到嘴里,在舌头下来回滚了八圈,愣是没说出来。
于是米绪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不自在的表情。
葛晓霖也不知看到没,只道:“他说要先去医院一趟,我给你们带个路。”
米绪一呆:“他知道谢亦骞得艾滋啦?”
“应该是吧,”葛晓霖顿了下又道,“他也不是艾滋,别真给人听去了,到时候说不清了。”
米绪哼哼了一声,这才想到要问葛妈:“你下午不是有班吗?”
葛晓霖瞥了眼柜台那儿的人:“你说这是为什么呢?从那老爷进门开始,就有不下五个积极员工跑去给经理自荐一会儿要加班,哪轮的上我啊。”
米绪:“…………”
等到上菜的时候那杯盘由米绪一端,旁边一伙人却莫名的消停了,只用微笑地表情看着他,有几个还上前热情道:“大米,我以后和你一个班好吗?”
“——啪”米绪把咖啡摆在客人的面前,诚心实意地说:“不动声色不费气力,从内部瓦解敌人心防,引得对方自相残杀你死我活,全灭不见血,这可比生化武器的破坏力还要大啊。”真是好一把极品人形兵器!
陈羽宗:“什么?”
米绪对他咧嘴笑:“没,我在说昨天发现的一部电影呢。”
陈羽宗接过米绪手里的纸巾道:“那一会儿去看吧。”
米绪不自然地点了点头,这才想到要问他:“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两人说好的时间是米绪下班,然后到门口的车站等的。
陈羽宗道:“嗯,正好来了。”
什么叫正好来了?
米绪没追问,想了想弯下腰凑近陈羽宗轻道:“你吃饭了吗?我给你带份点心吧,不要钱的……”
陈羽宗摇摇头,忽然看过来,然后伸手在米绪唇边抹了一下。
那一下很轻,就指腹刮到了点,凉凉的一瞬,但还是把米绪吓了一跳,他忙直起身,面皮立时泛起了红丝。
“干、干嘛呢?”
虽说这左右都挡着,但架不住想偷窥的人太多。
接着自己一模才觉出嘴角好像起皮了,米绪伸出舌头舔了舔,不由道:“节假日忙起来就是这样的,没时间喝水,没啥,我一会儿就能下班了。”
下一刻,就见陈羽宗提起咖啡杯,朝米绪嘴边递了过来。
米绪一怔:“上班不能这样……”
陈羽宗却不动,执意地拿着。
米绪拗不过他这直直看过来的眼神,也不想承认自己心里那不断卜卜卜冒出来的是啥颜色的泡,坚持了会儿还是低头就着那人的手喝了点儿。
米绪其实不爱喝这假洋人的玩意儿,他喜欢甜,不喜欢苦,陈羽宗叫的还是不加糖不加奶的那种,但是吃到嘴里却意外的还不错?!
为掩饰那涌起的尴尬之情,米绪把咖啡咽了,砸咂嘴,急忙换了个话说。
“那个……谢亦骞的事儿其实我早知道了,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毕竟人家是朋友。
陈羽宗收回手,端起咖啡自己啜了口,喝的正巧就是米绪刚才下嘴的地方。
“没事儿,他死不了。”接着又道,“不过他哥问了,我还是要去看看,去了医院后我们再出去吧。”
“嗯嗯,好……”
米绪一边点着头,一边瞅着陈羽宗的杯子,觉得这地方不能再待,至少现在不适合久留,他可不希望上班的时候犯病,于是含糊着和陈羽宗又说了两句,寻到机会掉头跑了。
陈羽宗也没拦他,就一人静静地坐那儿,一杯咖啡喝了一个多小时,可把店里参与抓阄的群众高兴坏了。
等到米绪终于下了班,在大家伙儿的目送中,和葛晓霖一道,拥着一把绝世的人形兵器,闪闪发光地离开了餐厅。
……
谢亦骞住的病房是真好,就是电视里演的那种带厕所浴室会客小间的单人病房,走廊里静得跟太平间似得,害米绪一度以为推开门看见的会是这丫浑身都插满了管子半死不活的样子。
然而事实上,出现在面前的却是一个穿着病号服,仰躺在床,手拿时尚杂志翻阅的无聊男子。
无聊男子第一眼瞅见就是葛晓霖,他立马苦哈哈地喊道:“小霖子啊,我腰疼。”
葛晓霖走进去,直接按了床头铃,然后把密合的窗帘拉开,又打开了窗通风。
“噢,我讨厌太阳,我只想过有月亮的生活……”无聊男子裹着被子哼哼了两声,这才看见随后走进来的陈羽宗和米绪。
“亲爱的,你终于想到要来看我了!”谢亦骞喜出望外,不过下一刻又皱起眉,“嗯?你怎么还带了个小三来呢?”
陈羽宗和米绪一起站在床头看着谢亦骞的病例报告,没理他。
半晌,米绪没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肾虚?!!!”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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