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玖真的吸允起来,他的牙齿想必很锋利,因为这样的撕咬,让童简鸾觉得自己胸膛茱-萸也快要迎风招展起来。
过了一会儿,童简鸾觉得自己神智有昏迷的危险,如果真昏过去了,岂不是要任这人为所欲为?他心想的是怎么把对方为所欲为,可万万没想过被对方这样来那样去的,太监的花样多了去了,看这人端的风流的模样就知道,他想摘花,可没想被毒花一击致命。
于是童简鸾动了。
他用诚恳的不能再诚恳的眼神看着容玖,伸手轻轻的贴在容玖的颈侧,试着推了推他,轻声道:“玖爷,您,享用完了么?”
容玖这时候终于抬眼,童简鸾愣在当场。
那是怎样一种眼神,不似人类,而像是野兽,瞳孔是宝石一样的猩红,隐隐有一种不祥之感。合着此人青袍风华,却散发着一种极端的诱惑,童简鸾先前只是想要这人,此刻却仿佛失去自己一片灵魂,都叫对方的眼神吸过去了,“你的眼……”
“无事。”容玖松开了他的肩膀。
童简鸾正想阖上自己的衣服,却被容玖一手止住。
“还有血迹。”容玖说着,直接凑上去将剩下的血丝给舔了舔。
像极了猫的舔-弄,这猫还不是一般的猫,而是一只血统高贵,眼神蔑视,却叫人见了便不能放手的苏格兰折耳猫。
童简鸾再也无法忍住,他要是再忍,他就是神!
他显然不是神,于是他扯住了容玖的肩膀,然后覆上他的唇,狠狠的咬了一口。
容玖的血并不是甜的,而是带着淡淡的腥味,但腥味之中却好像有一种莫名的香气,好似香燃尽了,只剩下沉香如屑,那种淡淡的香味。
童简鸾的做人原则一向如此,你吃了我的,我便吃你的,这样才不算吃亏。
两人亲了很久。
容玖轻声笑了,伸手推开童简鸾,他脸上有一丝红晕,显然是缺了氧气的缘故,这让他的眼睛有了些水汽,看起来诱惑极了。
容玖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你现在还没资格亲我。”他说完这句话,从自己袖子里掏出几瓶药,塞进了童简鸾的怀中,然后又轻轻拍了拍童简鸾的胸膛,“回去吧,你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容玖说完这句话,便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了,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浮云,在他身上投不下一丝影子。
“我什么时候能再见你?”童简鸾跟在他身后追问。
“该见的时候自然会见到。”容玖摆摆手,在几座假山之间兔起鹘落,消失在了童简鸾视线中。
“嘿,有趣。”童简鸾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想了一下刚才的触觉,又掀开自己衣服检查了一下肩膀,发现那里刚才被容玖咬了的伤口,此刻已经消失了。
“奇怪,难道是他的唾液有治愈的效果?”童简鸾觉得奇怪,然而这时候他显然不可能找人问这个问题,况且即便是他问了,也不一定有答案,他便将这件事放在了一边,出去之后去又寻了茅房,解决了个人问题,擦了擦手,回到御花园,远远看那群人还在虚与委蛇,你谦让我,我谦让你,觉得当人有点累,暂时不想做人了,于是找了一处暖和的地方,找了一处假山,窝在上面,脸侧对着阳光,盖着兜帽昭君斗篷,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却是正好,宴席要散了,童简鸾睡的时候也不是完全没有警惕的,听到声音变小了自然醒过来,跳下去准备跟着夫人回去,没有跟在韩夫人身边,而是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到了宫门口马车自然迎上来,夫人和两位千金上去,却要把童简鸾丢在原地,准备要走。
童简鸾自然不会因为面子问题而不坐马车,那意味着他要走回去,若真是如此,不说他不懂路,就是来的时候马车走了两个时辰,也该知道路有多远。
他作势要跳上车,蓝元宁却从马车里探头,夺了马夫的鞭子,抽在他手上,童简鸾一个不慎,被她抽个正着,就算对女士要优雅得体,也不想受这样的屈辱,虽然感情上愤怒,却不想在宫门口闹事,只低声问对方:“你这是做什么?”
“叫你上了?”蓝元宁因为抽到了他,此刻正洋洋得意,觉得自己报了早上的仇,心情大快,“你也配上马车?走回去吧你!”
说罢竟是连车夫也不等,直接一鞭子抽到拉车的马身上,马儿受惊,大概也时常受这位小姐的气,习惯了,撒蹄子就跑,还跑的四平八稳的。
蓝元宁从车厢中探头,笑的很是开怀,车夫一路跑着跟上去,在行进中跳上了前面赶车的地方,然后擦了擦汗,接过来马鞭。
童简鸾气极反笑,他睡了一下午,发髻有些乱,不过此时也顾不上这些,而是抬腿就走,也不怕四处投来的目光。那些视线中有打量,有揣测,有恶意,有同情,可和他有什么关系?他这时候只知道要走自己的路,心想从前的李太白也是如此心境吧,便不由得张口吟道:“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哈,哈,哈!”
身后的眼神从以上各□□感,直接变成了“你有病吧”。
离开皇宫一段距离,才到了繁华的街道,太殷王朝商业发展极其繁荣,从这一条街便可见端倪,有酒楼,有药铺,有胭脂铺,有成衣店,最需提的是路边的小吃,闻着香味便叫人走不动路了。
童简鸾身上没有带半文钱,但这并不阻碍他吃,他退了几步,走进一家当铺,进去的时候头上还带着一根玉簪,这是为了束发,出来的时候却没了,青丝垂在腰间,童简鸾也不当回事,而是把腰间的玉带给接下来,直接绑住头发,然后拿着他换来的银两铜钱,买了自己想吃的东西,一路走,一路吃,从这头吃到那头,各种铺子也逛了个遍,看了看东西,被胭脂铺里的两样膏状物给吸引住了。
那是两样原料,一名火葵,另一名混玉,各自单独的用时没什么效用,然而童简鸾却知道有一古方子,将这二物秘制一番,之后便会有奇效。
这两样原料童简鸾在现代求而不得,没想到穿了个越,在这里发现,他一时兴起,买下来,放在怀里,继续前行。
街道尽头有奇香,是酒的香味,古代的酒都是粮食酿造,纯天然绿色产品,在后世难求的很,况且也有很多方子已经寻不到了,这里却应有尽有,童简鸾顺着香味寻酒家,七拐八拐到了一处宅子前,那宅子只是旁边有个牌子,名叫做“杏花烟雨江南酿”,真真是诗情画意的名字,童简鸾不由得心想这才是真的“酒香不怕巷子深”。
他轻叩三声门,里面传来一女子声音:“敲门做什么?”
这声音听起来妙得很,冷淡却又叫你说不出什么不是来,童简鸾心中觉得这人有趣,嘴上彬彬有礼:“在下想买酒。”
“今儿没了,明儿再来吧。”
童简鸾愣了,酒这种东西,还分一日一日么?他心想真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只得温文尔雅的道:“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