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条子都是被金丝框眼镜给带过来的,他刚才在包间里的时候我就接到了外面王启钥的消息,说外面有满满两警车的条子在那里等着,分明就是冲着我们来的,只是一时间有些搞不清情况,所以就没有敢急着冲动。
但现在,那金丝框不过是刚刚出去,我们还想着就算是没有装得很像,至少也能先吓唬吓唬他,却没有想到这家伙转身出去直接就把条子给叫进来了。
这家伙难道已经看出来了我们是假的了?这也不应该啊!也或者,这家伙就是本地无法无天的土皇帝,什么东西都不怕?这就更不可能了!
但现在显然没有这些时间让我来思考这些,十几个条子,直接冲进了房间,二话不说,直接就要将我们拿下。
下意识地,我自然是要反抗我说,猛地推开面前几个条子,我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凭什么抓我们?
一个条子就喊,抓的就是你们,哪来那么多废话!
一边说着,还招呼那些条子一起上,说我们要是敢反抗,就别怪他们不客气。
我说,我们这边有军人,有特警,你们敢抓我们?一边说着,我就一边把常白雪的警察证给拿了出来。向军生虽然是个特种军人,但是他现在退役了,我也不知道他有军人证之类的东西没有,更不知道好用不好用,常白雪这个警察证虽然是假的,但现在拿出来,至少也比没用好。
但是,我拿出了常白雪的警察证,正要打开给他们看,一个条子却猛地一巴掌扇过来,直接扇飞了那证件,摆明了就是不让我拿出来,然后一窝人一起涌上来。
我当时也是急了,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束手就擒,正要反抗,身边的向军生却猛地拉住我,在我耳边小声说,让他们抓,听我的,我有办法。
于是,我就没有反抗,只说,少他妈的动手动脚,我们自己能走!然后我就紧紧握着常白雪的手。
也不知道是我的气势吓住了他们,还是因为我们的配合,所以他们没有对我们动手,只是把我们推了出去,推上了警车,然后,就去了警察局,我们被直接扔进了同一个房间里先关着,然后就没人管我们了。
也是这时候,我才有机会询问下向军生,我说,军哥,你刚才说的——
根本不等我说完,向军生就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压低了声音,说,这看守间里被人安装了监听器,小点声说话。
然后向军生干脆附在了我的耳边,说,抓人这事情,也绝对不是能乱抓的,得有逮捕证,得有手续由头和证据,随便抓人那可是要出事的。而且,关押时间上也有讲究,无缘无故把一个人扣押很长时间,这都是违法的,都是得承担责任的。
我当即就纳闷了,有些惊讶地说,还有这讲究?我怎么就不知道?我们那边警察可没少干这事情,动不动还打一顿呢,怎么从来都没人来追查?
轻轻笑了笑,说,寻常的平头老百姓,也不懂这些法律,自然不知道去告,也不知道维权,也有些自己心里有鬼的,那些自然是另当别论。不过我不一样,我毕竟是个军人,我的户口个人资料之类这公安局都是查不到的,我这种身份哪怕是杀人放火了也轮不到公安局来管,都是得移交给军队,他们现在的做法,已经不单单是违反法律,甚至可以说在跟我们军队对着干了。
最后,向军生盘算了一下,没有罪证,没有逮捕令随便抓人,抓了特殊军人,等等,几个罪名加在一起,基本上是够这里的上级好好喝一壶了,说不准就得革职,要是对方再来个刑讯逼供,或者是关我们个两三天的话,哼哼,那警察局长绝对是不用做了。
向军生说的很是一个严重,不过我跟小赵哥还是特别新人向军生的,这货身份特殊,他被抓了都不用打电话通知外面,用不了24小时军方绝对就知道了,到时候保准有好戏来看。
于是,那就等着呗?他们把我们撂在这里,那正好让我们拖延着时间,时间拖延地越久,对我们来说就越是有利,那些人就更是要完蛋。
坐下来想想,这事情还真是有些简单地不可思议。花了好大的心思想要抵抗他们,却没有收到任何的成效,但是他们抓了我们之后,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能起到巨大的效果?
想想,怎么都感觉有些不真实,不过向军生和小赵哥却特别成竹在胸,我妹没法多说什么。
坐在地上考虑了一阵,也没有考虑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也不再去想这些事情,抬头一看,却看到常白雪正蹲坐在角落,把头埋在双腿之间,不知道在那里想着什么,在那里发着呆。
我就过去,推了推她的胳膊,我说,你想什么呢?害怕呢?
常白雪摇摇头,说,有你在,我倒是不怕,不过我想起一件事情来,忽然感觉有些后悔。
我笑了笑,说,后悔?是后悔当初不该骗我?
常白雪摇头,却也不说话,只过了半天的时间,常白雪忽然看着我,说,你说,我是不是就是一个纯粹的大骗子?
常白雪忽然问我这样的问题,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犹豫了一阵,说,这个嘛,怎么说呢,有点吧。
常白雪就说,那如果我告诉你,我什么都没有骗你,我根本就不是一个骗子,很多事情根本都只是误会呢?
常白雪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很是认真,非常认真,看着她那认真的神情,也不知道怎么的,我竟然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下一刻,更不知道是为何,我竟然忽然笑了起来,我说,行了,别逗我了,你要不是骗子,那难道我是骗子?
常白雪气鼓鼓地看了我一眼,又不说话了,那神情很是生气,又有些失落,看着竟然让人有些心疼!
我当即就有些自责,心想,我对她是不是有些苛责了呢?一个女孩子,独自出门在外,遇到这种事情本来心情就不怎么好,心里各种忐忑,这时候我是不是该说些好话?
却偏偏又是这个时候,一个条子过来,打开了看守间的门,然后就指着坐在角落里的常白雪,说,你,跟我们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