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子中有一座庄园,用木栏围着。看上去,木栏已经有点旧了,但十分整齐,没有一点倾斜,似乎这些木头十分坚硬。
这庄园只有一入口,在入口处匍匐着两头虎型猛兽。
“那就是傀儡吗?完全感觉不到气息,甚至连实力都无法推测。”凌风看着那两头猛兽,倘若不是看到它们站起来了,凌风就把它们当成雕像了。
毛皮和活着的一模一样,但是眼神十分空洞,而且凌风无法感觉到任何灵魂气息活着灵气波动。
傀儡兽只是一直看着凌风,没有进攻的意图,似乎庄主人也没有请凌风进去的意思。
“嗯……”凌风挠了挠头,只好把那封信拿出来给傀儡兽看看,信上有凌风的爷爷凌山的署名。
两头傀儡兽的眼睛似乎发出了一点异光,直盯着信封。不一会,傀儡兽点了点头,就继续匍匐在门口,而眼睛中的一点异光也消失了,就如同雕像一般。
“似乎……允许我进去了?”凌风看到这个场景,暗自判断。而那一刻,他也注意到,庄园主人已经看向这边了,那人散发的灵魂波动就如同久违的亲人相见一般,不必多问,凌风早已清楚了。
通过那个门口,径直地走去。
这个庄园还有许多人,但只有一个老人亲自出来。
那就是凌风爷爷的旧友——余同。一个白胡子长至胸口的老人,带着一顶黑色高帽,虽然很瘦,但是还是直挺挺的。
凌风和余同对视了一会,余同率先开口。
“把信拿来给我看看吧。”他说得很缓慢,但是很温和。
余同看着这封信,一遍又一遍,看了许久,才把信慢慢折好,放入信封中。他的双手放于背后,湿润的眼睛看着天空,许久,才长长叹了口气。
“唉——十年了,等了十年了!终于等到了。”
十年?凌风看着余同的神态,又不禁想起过去。那些美好的回忆总是能麻痹凌风的感觉,可是回忆之后,却带来更多的痛苦。
又是一阵沉默。
余同又长叹了口气,才缓缓说道:“先进来吧,这里不方便说话。”
在这屋内,本来还有几个人在交谈,但是看见余同走进来后,都静静地走出去了。
眼下,这屋子里就剩下余同和凌风,两人相对而坐。
余同手摸着扶手,好一会,才缓缓说道:“我就是你爷爷的旧友,我的名字叫余同。啊……你此行的目的,我已经了解了,我会将毕生所学全部教给你。这里啊,是个好地方,不会轻易被外人发现,而进来的人也不容易出去……啊……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我只是希望……”
“不!我不会永远呆在这里的,我只想学到一门保命的方法,然后去到更繁荣的地方!终有一天,我会……”
“唉,你不明白,年轻人不要这么倔强,你根本不明白那些人,那些势力,有多么强大。听我一句劝,留在这里,这里什么都有,至少还能延续你族的香火。”
“我不甘心,就这么等待,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尝试,然后完成那所谓的延续。可之后呢?倘若有一天,他们找上门了,那也是完了!这样的等待,只不过是把灭亡的时间延迟久一些罢了。我必须要试试,哪怕……”
“唉,或许你爷爷说了一些,但是你也只是了解了一点罢了,你没有亲身体会到他们的强大,更没有感受过直面他们而产生的绝望。我也是活了几十年的人了,你的爷爷和我选择躲避,不是没理由的。这,或许才是最好的办法,谁知道他们能不能找来的,未来谁又能说清……”
“余爷爷,那么你应该能体会到另一种绝望,无力反抗的绝望!我决不愿一生就在这里,就这样结束。”
“唉,可之后呢?倘若你有足够的运气,能找到他们,甚至发现他们的真面目,那之后呢?结果还是得逃吧,只不过是有一个明确的逃避对象罢了。”
“不,到那个时候,我会尽我所能,将他们连根拔起,让他们消失在这个世界。”
“哈……哈……年轻人啊,想法总是不同,但是你真的不懂,真不明白,真的不清楚……我和你爷爷虽然同是被追杀,可是原因却不同。”
“余爷爷,难道您不是……?
“不,不是,我与你们并不同,我并不是那种拥有特殊天赋的人。我这傀儡术,不过是从一大宗门里学到的,后来我背叛了,才被追杀……不过啊,唉,说是追杀,也只是我自认为的罢了,像我这种实力的,和蚂蚁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碰见了,就顺手碾死……完全不值得他们注意。”
余同顿了一会,似乎在回忆什么痛苦的事情,才继续说道。
“你应该大概清楚了吧,我说的这个宗门有多么强大,这片小地方没有他们的身影,不是因为他们来不了,而是因为他们看不上眼。而且,这个宗门背后还有更强大的势力呢……你应该知道吧,这个人间界,有一个强大的帝国,梵天帝国。因此,这片大陆,也被称为梵天大陆。追杀你族的人和梵天帝国有关,而我所说的这个宗门也和梵天帝国有关。”
余同看了一眼凌风,又叹了口气。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追杀你族的人和追杀的我的宗门没有任何关系……你清楚了吧,以梵天帝国为中心,连接了多少个大势力,我们,在他们眼中就像一只蚂蚁,微不足道。”
“那我就将这帝国连根拔起,和它连接的势力一起,连根拔起。”
余同听得直摇头,摇得很缓慢,却很坚决。
“不可能的,不可能,绝不可能!据我所知,这个帝国存在八千年了,八千年里,稳如泰山。你想想看,这么长的时间里,在那片资源丰富的地区,出现多少天之骄子,都没人敢对梵天帝国出手。你知道为什么吗……唉,梵天帝国是由一个名为寂神宗的势力扶持起来的,这个寂神宗啊,你可要记好了,千万不能在外人面前说它的坏话,哪怕半句!它是人间界的信仰……至于为什么,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发生的事了,像我们这种实力的人可没资格了解,但是寂神宗的名号很久以前就传来这偏僻的地方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不会放弃,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会仅仅抓住,而不是坐以待毙。”
“唉,唉……我能所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你爷爷的信上也没有把强留你在这的意思,罢了,罢了,你有你的选择,但还是希望多多考虑家族的传承,毕竟,你是仅存的一个了。唉……都十年了,十年前的异常传黑潭镇,随后你爷爷的信也在不久寄到了。唉……该来的总回来,躲着也会提心吊胆……”
余同又深叹了几口气,站起来,继续说着。
“还有时间,还有时间给你考虑,我会将我所学到的全部教给你的,在这段时间内,你再做出选择吧。”
“好的,但我早已做出选择了,不会改变的。”
余同那浑浊的眼睛注视着凌风,这次,他没有劝凌风,只是淡淡道:“先熟悉下这里吧,这里还有几个人人,是不慎从山上掉下来的,然后居住在这里,成为我的弟子了。”
凌风也没有继续说着什么,而是对余同深深地鞠了一躬。
屋里只剩下凌风一人了,他坐在椅子上,仰望着天花板。
“……梵天帝国……宗门……寂神宗……不可动摇……”这些东西反复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一时想得他头痛,只好深吸一口气。
“算了,这些事情,离我太遥远,太模糊。或许,等我有实力接近它们的时候,就变得清晰了吧。”他看着自己的手心,又紧紧攥拳,“我必须亲自去看看,尽我所能!”
或许那些势力很强大,强大到令人恐惧,但是凌风觉得坐以待毙同样令人恐惧。
凌风走出这个屋子,四处转转,熟悉下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