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你还在江苏吗?”我有些不好意思,说话的音色也变得低沉起来,毕竟有求于人嘛。但初次见面就能给我留号码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万幸的是,那朋友说自己没走,依旧在江苏游玩,只不过他所在的地方是z镇,我决定要去找他。
五公里的板油路,走的我这个脚啊真叫一个酸,约莫三四十分钟,我才望见镇,只见那朋友在镇的石阶前向我招手,说实在的,就我这记忆力,他不和我招手,我都认不出他了。
我赶紧上前握手说“哥们,这次我是真有事,得打扰你一会了。”“别老哥们哥们叫我了,叫我学友就行。”哥们说完就拉着我向村子里走,我调侃道“你就是张学友?”哥们摆了摆手说“李学友!”
本来过年那段时间因为学习道法和救祖先的事情阻挡了一切和外界的联系,再加上过年时都没联系李学友,我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倒不在意这些有的没的,非要带我去他老家做客,他老家就在z镇的一个村子里。我实在推脱不过,再加上有事找他,故答应了。
我都忘了,在我和怪叔学习的一段时间,无意间看到家家户户的新春对联和地上没有整理的鞭炮渣,这我才想起又过了一年,整个村子都充斥着温馨。只有我感觉不到过年的温暖,平时这个时候我都在家里数着压岁钱或者和同学们出去胡吃海喝。而如今……
想到这我不禁又流下了眼泪,我尽力去忍,最后变成了哽咽,这时我才看见学友一直在看着我,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用手指捻了捻眼角故意说“这风太大了!这吹的我眼睛都睁不开了……”
李学友的老家就是他爷爷的家,那家盖的是北京平,瓷砖盖的房子,跟旁边那些红砖土房一比,高出了很多,所以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听学友说,他只有一个爷爷,他的奶奶早在很多年之前就去世了,我安慰他不要伤心。他的爷爷很热情,见到我来,笑脸将我迎了进去,我和爷爷礼貌地打着招呼,几句寒暄之后,我决定要和学友说正事,也就是草药的事。
你们也知道,我现在的手机有跟没有一样,况且我不想再麻烦怪叔一家人了,他本来就帮助了我很多,这点小事也要人家帮,那我可就真是个废人了。况且怪叔好不容易才和家人团聚,我不想因为我的出现而影响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场景。
“所以你的意思是就想让我给你查这几种草药的产地而已?”学友听了我的话疑惑地问。我使劲点点头证明他的想法,学友苦笑了一番,然后说“铁子,这点事你就和我在电话说呗,生冷的天还跑一趟。”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本来事情就已经够麻烦人家的了,结果学友还是这么热情。
十分钟之后,我和学友把草药的生产地统计了一下,有的草药产地很多,我们就把几种草药生产地相同的归为一类,连翘可在江苏大部分地区找到,紫苏在长江以南地区可以轻易看见,生地和茯苓在河南可以找到,当归和半夏在甘肃。剩下的全生长在东北地区。
这下我可晕了,这些地方全都是南方地区,我都没去过,这下可怎么办,我总不能一个一个地方去找吧。“怎么,你查这些难道是想学中医?”学友看着我愣住的样子笑着说。我摆摆手应付说“哪里,就是大学老师留的作业。”尽管我的说法连我自己都不信,但是李学友他居然信了,而且还问我大学老师还留了什么作业。
我想笑却笑不出来了,因为我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凭我现在的身份根本连票都买不了,何谈上火车寻草药。这时学友爷爷进了屋子,看了我一眼随后把学友叫了出去,我一个人闲的无聊开始在墙上挂着的地图上找草药的产地。
“这里是甘肃,这里是河南……”我一面用手指在地图上画着一面小声嘀咕着。这时学友从门外端了两道菜进来,然后摆上了桌子。学友爷爷也慢慢地走了进来,然后声音沧桑地说“孩子,锅里还有几道菜,先吃着,别客气!”我一听这话,立马觉得不好意思了。
一点忙都没帮上,还要在人家家里白吃白喝,尽管桌子上的食物很可口,尽管口水直往肚子里咽,但是……我真的很饿啊,我已经一天没吃饭了。“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啦!”我笑嘻嘻地坐在凳子上。
饭桌上,三个老爷们,一桌热菜,一壶烧酒。我们就这样吃了起来,我也不隐藏东北人的性格特点,甩开腮帮子就是吃,大家都在吃,谁能顾得上我的吃相。酒桌上,什么话都不避嫌了,我趁着酒劲,和学友吐了七分真话,草药只不过为了给我家中的长辈治病,刚才骗了他真是抱歉。
说来也巧,他说爷爷家中有新鲜的连翘,这样可以帮我省下许多事,我也不用在江苏苏南地区再去苦苦寻找了。那天我们爷仨喝多了,准确的说,是我喝多了,他俩喝没喝多我就不知道了。我以前是很少喝酒的,即使喝酒也从来不喝多,这一次可能是因为心中藏了太多的愁吧。
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坐在一个凳子上,阳光透过窗户十分刺眼,我想揉揉自己的眼睛,可是手好像被什么绑住了似得,我大喊一声“学友,这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回应我的不是李学友,而是粗壮而严厉的声音,“鬼炀,你睁大眼睛看看这是哪?”
我强顶着疼痛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幕令我大吃一惊,这还哪有什么李学友,这分明是派出所啊,又是那个可怕的小黑屋,手上的手铐和对面的警察已经说明了一切,我用力拍了拍脑袋,很疼,不是梦。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这?”我用手托着晕乎乎的脑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