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茨威廉上校在这边想着,那边一家三口已经结束了见面的亲密温存,转而问候起同车的另两位客人。
格林小姐打趣了安妮几句,凯瑟琳夫人也上来拉着她,于是客人们随着他们一家三口进入屋内。梳洗过后,菲茨威廉上校问起老达西先生和夫人,得知他们访友未归,也就罢了。
休息了一个晚上,格林小姐和菲茨威廉上校继续踏上旅途,安妮目送他们的马车走远,回头发现凯瑟琳夫人和徳包儿勋爵都炯炯有神地看着她,安妮干笑,“妈妈、爸爸,你们怎么这样看着我?”
“进来和我说说吧。”凯瑟琳夫人说道。
安妮还能怎么办,乖乖的跟随妈妈的脚步,走进凯瑟琳夫人专用的小会客室。凯瑟琳夫人用这间小会客室来接待自己亲密的亲朋好友,只限女性,以前安妮戏称这是女性天地,男士止步,没想到自己也有跨入的一天。看到母女两个走进这间房,徳包儿勋爵只好摸摸鼻子,发扬绅士风度,默默走开。
“说吧,发生什么事了?”凯瑟琳夫人单刀直入,“安妮,你知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爸爸我都没让进来,有什么话就对妈妈说好了。怎么这么快回来,和你的达西表哥吵架了吗?”
“妈妈。”听到凯瑟琳夫人提到达西,安妮忍不住心里有些伤心。
“宝贝,你为什么这样苦笑?”看到安妮的笑容,凯瑟琳夫人惊讶的问。
“妈妈!”安妮再也忍不住,扑入凯瑟琳夫人的怀里,哽咽的说道:“妈妈,我是爱他的,但我不能嫁给他,我不能自私地毁了他。”
“你说的是菲茨威廉?达西吗?安妮,为什么?那孩子对你的爱明眼人都能看的见,既然你也爱他,相爱的两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安妮的眼泪一滴一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我们是表兄妹呀,达西表哥也是彭伯利庄园的继承人,如果我能够自私一些,不是那么爱他,也许,能够挣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嫁给他,但我害怕,我不愿意毁了他,也许最后我们连亲人都没法做成,妈妈,这就太伤我的心了,我只要远远的看着他就好,他会幸福的。”
“我的傻孩子,你该说什么呀,安妮,妈妈被你弄糊涂了,别哭了,和妈妈说清楚好吗?有什么问题,让我们解决呀。”
“解决不了的,妈妈!我们流着相同的血液,我们的血缘关系太近了呀,还记得我们佃户村子里的哪几家吗?我特别和你说过的,老汤姆一家,还有铁匠一家?”
凯瑟琳夫人点点头,这两家因为家里的状况比较特殊,生出的孩子都有残废,是徳包儿家特别照顾的人家,就是这样,这两家过的也十分苦,是他们的村里最贫穷的两家。若非两家的男主人还有把子力气,大家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两家人怎么活下去。
“妈妈,你想过为什么他们的孩子,和别人家的孩子不同吗?他们都是近亲结婚呀,老汤姆的妻子就是他的表妹,他们夫妻两个都没有什么问题,可是生出的孩子却嘴歪眼斜。还有铁匠家里,他的父母也是近亲结婚,怀孕过很多次,但是都没有生下来或者早早的夭亡,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但是他的智力却不全,好在有把子力气,但是他的亲事也很艰难,最后娶了他自己的表姐,你看他们生出的孩子智力还是不好。这是我们身边的事情,这些年,我们也到过很多地方,我也和你说过许多类似的例子。我好害怕如果我们在一起了,将来也出现这种情况怎么办?我们会没有合格的继承人,或者我们的孩子不正常,长期的痛苦,会折磨我们的爱情,最后连亲情也消失不见!”
“安妮,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我就说学太多东西,并没有好处,你爸爸应该禁止你接触那些什么科学的。”凯瑟琳夫人打断了安妮的话,“你太武断了,近亲结婚的人那么多,许多人都生出正常的孩子了呀。王室都是互相近亲联姻的,历史上那么多伟大的王,还有很多天才,都是近亲的孩子,你从哪里得来的结论?”
“是的,近亲结婚也可以产生天才,但是这个概率太低了,还有很多人身体很好,但是精神却不正常,这都要等长大了才能发现,上流社会有多少疯子称号,精神不正常的人呀。
妈妈,您是菲茨威廉家族的长女,作为贵族的女儿,您是知道贵族联姻的,有的孩子出生时发现不好,就会被秘密处死了,不是吗。我和达西表哥都是正常人,我们如果结婚生出的孩子也不一定就不正常,我只是担心,毕竟,谁都无法预料到以后。妈妈,我无法忍受,当我孕育一个孩子,却生不出来,或者早早就去了,或者精神不正常。我不知道,也就罢了,当我知道这事情的危害,却还要去做,我真的办不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