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云听说三大山门齐来拜访,显得十分吃惊,除了十年一次的“斗法大会”,平时各大山门之间基本不相往来,隐隐觉得此事很不寻常,仿佛将要有大事发生。
不及多想,连忙率领众弟子到正门口迎候,远远地便看见山下石级小道上,三个身影忽闪忽现,一眨眼便已消失不见,再一眨眼,已离众人越来越近。
小道上虽然一级一级地铺满了青石,然而陡峭崎岖,绝难行走,这三人却似足不点地,腾云驾雾一般,晃眼间,已来至山顶。
单先一人身着宝蓝色丝织长袍,背上斜插一柄蛇形宝剑,寒光闪闪,莫可逼视,他身后二人,头发均已白若银丝,一人剑眉星目,鬓角两束长发垂至肩头,神威凛凛,气势逼人,另一人身形枯瘦,手执一根泛着绿光的竹杖,满面堆笑,和蔼可亲。
背上斜插宝剑那人,乃玉珠峰掌门青蝉子,那身形枯瘦,手执绿仗的老者,是青峰第三代掌门常玄通,余下一人则是玉虚峰掌门莫万沙。
三人一前一后,陆续上到山顶,彼此间虽间隔不远,却形同陌路,既不搭话,也不互相多看一眼。
独孤云在正门口恭候多时,见青蝉子大步流星般走来,连忙拱手道:“清虚掌门大驾光临,欢迎之至。”
青蝉子微一拱手,道:“独孤兄,这套虚礼还是免了吧,我们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次前来,实在有一件天大的事情要同你商量。”独孤云听他这么说,更加验证了心中所想,确实将要有一件大事发生。
说话间,其他二人也陆续赶到,互相厮见过,独孤云引诸人来至大殿,刚一坐定,只听一个纯厚的声音说道:“独孤兄,今天是几月初几?”
独孤云转眼一看,见是太真门掌门莫万沙,虽然不知道他问这话是什么用意,但是此人向来端严肃穆,从不乱开玩笑,见他问起,于是微笑着答道:“老朽虽然昏聩,但日子时辰还是知道的,今天乃农历九月初九,人们常说的重阳节便是这日了。”
莫万沙又道:“九月初九确是一个重要的日子,除了登高插菊,还有一点,难道独孤兄忘了?”
独孤云道:“莫兄有话请说,老朽年老糊涂,只记得门前有几棵老树,殿内有几间屋舍,其他的,早忘得七七八八了”
青蝉子见二人一人一句,全不在正题上,于是插口说道:“都生死存亡的时候了,还互相打哑谜,你们有这兴致,我可没有,咱们就开门见山的说了吧,今天乃是鬼魔冲破封印,重回人间的日子,五百年最大的一次浩劫,眼看就要到来,独孤掌门却浑然不知,不免让人大失所望,想来贵派逍遥舒适的日子过久了,将祖师爷的谆谆教诲,及天下人的安危早早地抛置脑后,忘得一干二净了。”
独孤云听他说起鬼魔一事,登时收敛笑容,一脸严肃地说道:“原来你们来我太玄门,是为了这件事,不瞒诸位,我门下现有三名弟子不知所踪,说不定,正是那鬼魔所为,就在刚才,我还同四大执事长老一齐商议,打算明日一早便前往驱魔山一探究竟。”
三人听他这么说,不自觉地面面相觑,好像很是吃惊,又好像早在意料之中,只听那枯瘦老者常玄通说道:“想不到太玄门下也有弟子失踪,不瞒独孤老弟,我三清门前日也不见了五名年轻的弟子,清虚门与太真门也忽然不见了十多名弟子,这些人当中,有五人道法颇为了得,即便鬼域宗主亲自前来,也不见得能够同时掳走这五人,更何况还要做得滴水不漏,不让人发觉,则更是难如登天,想来我们四人当中,也无人有这等本事,天下间,除了传说中的鬼魔,再无其他人能够办到了,看来鬼魔现世一说,如今已成事实。”
青蝉子道:“今日我们三人前来,便是邀独孤掌门联手,希望合我们四人之力,将鬼魔消灭。”
独孤云满脸惊惶之色,叹道:“诸位有所不知,那鬼魔的道法绝非你我可以想象,即便昆仑山所有弟子,全部练至玄清化境,捆在一起也不是鬼魔的对手,或许连作为对手的资格都还不够。”
三人听他将鬼魔说的这般高深莫测,不由得满是怀疑之色,十分倒有八分不信。
莫万沙“呵呵”一笑,更是将独孤云的话当成了痴人说梦,冷冷地道:“独孤掌门编谎话的本事,越发的高明了,撒下这么一个弥天大谎,居然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看来,平时没少在这上面下功夫,怪不得门下弟子尽是些酒囊饭袋。”
常玄通却深知独孤云虽然性格诙谐,平时爱开玩笑,但绝不会信口开合,这么重大的事情,若非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会说与众人听的,当下连忙问道:“独孤兄对鬼魔的来龙去脉,想必知道的比我们清楚,还请详详细细的与我们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