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栀在洗手间照了照镜子,镜子中的女人美艳高佻,长发漆黑,鲜红色的裙子好似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在她身上盛开,妖冶夺目,她从手包里拿出口红涂上,暗红的颜色内敛低沉,却也性感异常。
接着,江栀又拿出香水喷了一下。
她其实并没有喷香水的习惯,只是生活总是需要一点调味剂的嘛,爱情也一样,新鲜才能永葆青春。
偶尔给钟斐一点小小的刺激,也是必要的。
做完准备,江栀对着镜子里的女人笑了笑,同时,镜子里的女人也给回了她一个自信而张扬的微笑。
她们都很满意。
合上包,江栀踩着高跟鞋走出洗手间。
只是还没走两步,忽然被一个男人拦住了去路。
男人大约四十岁左右,中等个子,穿着烟灰色西装,看着一丝不苟仪表堂堂,但是他看着江栀的眼神却非常阴翳,甚至还有些狰狞。
江栀看着男人,眉尖轻佻了一下,对于这张脸她并没有什么印象,想来应该没有什么过节,虽说她仇家也不少,但是她非常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人。
“这位先生。”江栀说:“你有事么?”
听到江栀用这种完全对待陌生人的语气说话,男人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的笑了一下,只是笑容很是讽刺,“你还真是会演戏啊,装的就跟真的一样,我都差点被你蒙混过去。”
对面的男人语气嘲弄,神情轻蔑,声音听上去有些耳熟,但是江栀一时之间没能想起来她具体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不过——江栀抿紧嘴唇,眼神瞬间冷下几分。
管他是谁,干她屁事。
“眼睛不好,就去医院看眼科,在我这里找什么存在感。”
说完,懒得再搭理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江栀绕开他准备离开,男人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恶狠狠的说:“小丫头片子!你以为你七年前跑得掉,这次还能跑的掉吗?!看我怎么收拾——”
话还没说完,江栀另一只手忽然抓住他的胳膊,右脚狠狠踢了他小腿一下,男人吃痛,立即就重心不稳,江栀没有任何犹豫,一鼓作气直接一记漂亮的过肩摔把男人狠狠摔在地上。
咚的一声,男人躺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
江栀神情冷凝,削尖的下颌线条紧绷,隐隐透着一丝锋利,微眯着眼睛再次打量了一番地上的男人。
只不过这一次,她的重点放在了男人一直都没有动的右手上。
刚才男人抓她的时候用的是左手,她还以为他是左撇子,可是现在她发现,他不是左撇子,只是右手不能动而已。
因为他手上有一个非常严重狰狞的疤痕,这道疤痕很奇怪,像是撕裂过很多次,始终都没有完全愈合,以至于他整个右手看上去都非常奇怪,跟身上其他皮肤颜色都不一样。
江栀收回目光,男人手上的伤,还有他话里的“七年前”,让她想起了他是谁。
那句“让叔叔好好疼疼”让她无论几次回想都会觉得恶心反胃,而那个夏夜发生的事情更是改变了她的一生。
江栀咬紧牙关,全身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难以抑制的愤怒。
她比以前年长了七岁,也算经历了大风大雨,可是看见这个噩梦的始作俑者那一刻起,她还是忍不住胸腔里那种熊熊燃烧的,带着屈辱的似是要把整个身体都点燃的怒火。
江栀攥紧手心,她举起手包,包上有金属扣,她想也没想,用力朝男人的头砸了过去。
只一下,男人的额头就出了血,惨叫了一声。
江栀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一下又一下,发泄着心里愤怒和屈辱,用尽全力的砸下去。
没一会儿,男人就被她揍得鼻青脸肿,满脸的血,看着非常狼狈。
饶是这样,他还不忘放狠话,艰难的从牙关挤出几个字,“小贱人,我饶不了你!”
“是么。”男人的威胁对江栀一点震慑力都没有,她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勾了勾唇角,“可是现在是谁要饶谁呢?站在上风的人可是我,不是你。”
男人眼睛血红一片,死死瞪着江栀,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他伸出左手试图掐住江栀的脖子,江栀却反握住她的手,按在地上。
她站起身,鞋尖一脚踩在他的左手上,还狠狠碾了一下,目光冰冷,像一把刀笔直而犀利,“你最好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不论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你都不能把我怎么样,像你这样的人渣败类,就算没有我也会有人替天行道的。”
江栀还记得跟她同行的小女孩如同行尸走肉般空洞而绝望的眼神,她有幸逃脱了,可是在她之前,在她之后,数不清有多少小女孩还身陷囹圄,她不是救世主,救不了所有人,单单是拯救自己就已经用尽全部力气了。
不过今天既然她碰上了他,那她总要做点什么,反正他都说了不会放过他,那她自然要先发制人才是。
男人还在继续叫嚣:“我是人渣败类,那你是什么,只不过是一个出来卖的贱货,在这里装什么善良纯洁。”
“你说得对,我一点也不善良。”江栀不怒反笑,笑眯眯的收回脚,可是下一秒,脚尖就放在了男人的两腿之间,“我是一个十足的恶人,惹了我,你可没有好果子吃哦。”
男人顿时神色骤变,音调都变了,大声喊道:“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江栀对男人粲然一笑,语气轻描淡写,脚上却用了力,接着红唇微张,一字一句道:“就是给你一点小小的教训而已。”
这时,忽然有人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顿时愣住了。
江栀动作微顿,男人立马挣扎着推开江栀,连滚带爬的逃离现场,生怕晚一秒,就会被江栀追上。
呵,人渣就算了,还那么窝囊,真是没用。
江栀冷哼一声,收回了目光。
之前那个人看了看江栀,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继续往洗手间走,还是折返回去。
这个样子的江栀实在是太吓人了,气场全开,活像一个会吃人的夜叉。
江栀拢了拢头发,勾唇笑了一下,那种慑人的气场顿时悄然散去,眼睛弯成月牙状,如邻家妹妹般明眸皓齿,唇红齿白,她说:“刚才那个人是个流氓,他想性骚扰我,就被我小小的教训了一下。”
“……”那也叫小小的教训了一下?要是他没有意外闯入,只怕那个男人此刻已经废了吧。
江栀没再多说,直接离开了。
回到餐厅,江栀看到同事们在座位上有说有笑,周围都是喧闹的人声,她才从刚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
钟斐像是和江栀有心灵感应般,抬起头,目光和她遥遥对上。
那双漆黑的眼眸非常宁静,像是能够抚慰一切不安和焦虑,被他这样注视着,江栀顿时觉得一切都不算什么了。
她走过去,在钟斐旁边坐下。
钟斐非常敏感的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你擦香水了?”
“是啊。”江栀靠在他身上,抬头眉眼弯弯的看着他,“喜欢么?”
钟斐低头看着江栀,他注意到她手上有一点奇怪的红色。
“到底喜不喜欢啊?”江栀撒娇似的蹭了蹭他,“导购跟我说,这可是最能吸引男人的味道,难道对你就一点诱惑力都没有么?”
自然是有的,她本身对他而言就是一个致命的吸引力,只是他更好奇,她为什么去了那么长时间,而且她的手上怎么又会有血迹。
董珍珍说:“小栀,别腻着了,走啦,一会儿还要唱歌去呢。”
既然是聚餐,自然就少不了要唱k,于是一伙人风风火火的去了ktv。
包厢里灯光昏暗,董珍珍和另一个男同事拿着麦克风鬼哭狼嚎,夸张搞怪的歌声逗弄得大家笑声连连。
江栀坐在沙发一隅,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大屏幕的光倒映在她眼中,微微闪烁着,她好似游离在欢乐的气氛之外,眼神有些空洞,神情淡漠疏离,不知在想些什么。
钟斐转头看了江栀一眼,这种表情他只在江栀脸上见过两次,一次是在酒吧的男洗手间外,还有一次就是现在。
他更加肯定,她在洗手间一定遇到了什么麻烦。
掌心覆盖住江栀的手,钟斐发现,江栀的手冰的吓人。
温热干燥的掌心贴在她冰凉的手上,江栀回过神来,钟斐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他看着她,沉声问:“发生什么了?”
江栀抬头看向钟斐,他微微皱着眉,连带着眉骨上的疤也皱了皱,她不由得想起了初见的那个夜晚,男人用醇厚温和的声音说:“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了,马上就会过来的,你一定要撑住啊。”
“也……没什么。”江栀说:“就是碰上了一个人渣,忍不住揍了他一顿。”
钟斐的眉头不仅没有舒展,反而皱的更深。
江栀笑着用肩膀撞了撞他,“好啦,你看我这不是没什么事嘛。”
钟斐的神情这才有所放松,揽住了江栀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江栀把玩着钟斐的手,一会儿在他凸起的指节上摸摸,一会儿又抚摸他掌心的纹路,过了一会儿,她忽然问:“钟斐,你的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钟斐没有想到江栀会问他这个问题,一时间愣住了。
江栀眨了眨眼睛,看着他,目光清浅,清澈见底。
钟斐抿了一下唇,过了半晌,才说:“我……在孤儿院长大。”
之前江栀也了解了一点钟斐的事情,知道他是被收养的,所以对于他是在孤儿院长大这回事,江栀并没有多么惊讶。
她目光专注的看着钟斐,眼睛眨也不眨,双手托腮,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
钟斐继续说:“孤儿院有很多小男孩,我们每天学习,训练,后来人就越来越少,只剩下了四个,我就离开那里了。”
寥寥几句,单调而乏味,枯燥而无趣,还没开始,就已结束。
钟斐一直都觉得,过往只是一种经历,不论好与坏,都是已经过去了,不值得怀念,更不需要铭记。
如果不是江栀主动问起,他或许永远都不会对她说。
江栀静默了一瞬,然后笑了笑,歪着头说:“你的小时候好没意思啊。”
钟斐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你呢?”
“我啊,那可就有的说了。”江栀眼眸微弯,笑意盎然,一副自豪的样子说:“我的经历都可以写成一本书了。”
“是么。”
“那是当然。”江栀坐直身体,清了清嗓子,很是正式的开口,“我从小就是我们那片的片花,上了幼儿园是园花,后来上了小学就成了校花,好多小男生跟屁虫一样总是粘着我,争着抢着要给我送礼物。”
钟斐挑了一下眉。
江栀不满的横了他一眼,“怎么,不信啊?”
钟斐没说话,不过那样子明显就是不相信。
江栀叹了一口气,耸了耸肩说:“好吧,被你看穿了,其实那是我瞎编的。”
她懒懒散散一副没骨头的样子似的靠在钟斐身上,淡淡道:“事实是我从小就没有父亲,母亲精神状态也不是太好,总是疯疯癫癫的,我不在家看着她,她指不定就从哪儿弄了一身伤回来,后来有一次,邻居说她偷了钱,就把我们两个送到了警察局。”
“因为这件事,我们只好搬家,那个时候我还要打工赚钱,不能每天在家看着她,就拿了根绳子绑着她。”说到这里,江栀忽然停住了,她弯了弯唇,继续说:“再后来我就回到了江家,母亲也被送进了疗养院。”
钟斐低头看着江栀勾起的唇角,他觉得那笑容有些刺眼,就抚了抚她的唇角,然后伸手覆盖住她的眼睛,在她耳边说:“都过去了。”
江栀闭上眼睛,眼睫毛轻轻蹭过钟斐的掌心,她捏了捏他的手指,也说了一句:“都过去了。”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们会越来越好的。”
钟斐的心瞬间柔软下来,好似冰雪消融划成了一滩春水。
如果可以,他多想醉倒的温柔乡里,不愿醒来。
唱歌结束后,众人回到酒店,各自往房间走,钟斐和江栀住的是同一家酒店,只不过楼层不同,他把江栀送到了房间门口,董珍珍很有眼力见儿的先进去了,江栀搂住钟斐的脖子,凑过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晚安。”
钟斐也说:“晚安。”
江栀松开他,“那我进去了,明天见。”
钟斐看着江栀进了房间,这才转身离开。
董珍珍看到江栀进来还有点惊讶,“我还以为今天晚上你会跟钟斐一起住呢。”
江栀说:“酒店的床没家里的舒服。”
“……”这也算理由?
或许是了遇到了那个人渣,又或许是跟钟斐说起了自己的小时候,江栀睡得很不安稳,梦境支离破碎,闪回似的重放着小时候的事。
她看见邻居堵在家门口,暴力的把门踹开,把一脸茫然的苏眉从屋里拖出来,一遍又一遍的质问道:“疯婆子,我的钱呢?你藏哪儿了?!”
她又看见苏眉被自己绑在家里的椅子上,苏眉口渴想喝水,却又够不到,只能左右摇晃着凳子,然后重重摔倒在地,脑袋磕在地上,流了一地鲜血。
最后一幕,是苏眉难得清醒的时候,她苍白着,孱弱着,却对自己说:“小栀啊,是妈妈不好,是妈妈一直在拖累你,要是妈妈不在就好了,要不你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江栀醒过来的时候,眼角满是泪水,枕头都湿了。
她已经很久没哭过了。
都快忘了眼泪是什么味道了。
董珍珍在旁边的床上睡得很香,江栀坐起身,拉开被子走下床,她走过去拉开落地窗,来到阳台上。
晚上的温度有些凉,海风腥咸,天空黑漆漆的,一颗星星都没有,黑沉的大海波涛汹涌。
明天或许是个坏天气。
江栀想。
就这么站着待了一会儿,江栀注意到酒店楼下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只一眼,江栀就认出来,那是钟斐。
大半夜的他出来干嘛?难不成是有什么紧急的事?
江栀知道钟斐身上有很多秘密,她没有急着全部挖掘出来,因为她知道,时间还长,她可以循序渐进慢慢来,一点一点打开钟斐的心结。
不过,现在毕竟是半夜,还是在偏远的郊区,她怕钟斐会出什么意外。
江栀回到屋里,拿出手机给钟斐打了一个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嗯?
江栀皱了一下眉,无法接通,这是怎么回事?
又回到窗边,江栀却没有看到钟斐。
跑哪儿去了?
江栀趴在阳台上,左右看了看,都没有找到钟斐的身影,就好像刚才看到他的身影只是她的幻觉而已。
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安,拿了房卡和手机,离开了房间。
江栀乘坐电梯来到一楼,大厅灯火辉煌,一片明亮,她跑出去,四周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她一边走一边环视四周,还尝试着喊了几声钟斐的名字。
只可惜,她的呼唤并没有得到回应。
心里的不安愈加强烈,就在这时,江栀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钟斐。
江栀松了一口气,接通电话,“你这么晚出来干什么?是有什么急事么?”
声音急切,带着浓重的关心意味,那边静了静,过了片刻才说:“是有点儿事。”
“那你注意安全,还有——”江栀说:“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要是再让她看到他一身伤,她可是真的会生气的。
江栀回到房间,她看了看时间,才凌晨三点,可她却早已睡意全无。
董珍珍醒来的时候,江栀已经穿戴整齐,她揉了揉眼睛说:“你起得好早啊。”
不是起得早,而是压根没睡。
江栀催促道:“快点起来吃早餐。”
董珍珍惺忪着睡眼,打了一个哈欠说:“你男朋友呢?”
“他有事昨天晚上就走了。”眼看着董珍珍又要倒下去,江栀及时拉住她,中气十足的说:“昨天那个帅哥给你发>“啊?真的?”董珍珍立马从床上蹦了起来,看了一眼手机,却什么消息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被江栀骗了,董珍珍瞪了江栀一眼,“小栀,你居然——”
“好啦。”江栀推着董珍珍,“快去洗漱。”
一个上午就在闲逛中过去了,江栀和董珍珍买了不少纪念品,到了中午大家就坐上了回市区的大巴车,回到家后,江栀把行李丢在一边,懒懒的瘫在沙发上。
手机忽然叮铃一声,江栀从包里掏出手机,看到短信内容后她猛地坐直了身体。
……
七年前的酒吧现在已经成了规模颇大的娱乐会所,看着高端了不少,实际上,本质从未变过。
程薇正在训斥新人,一个人朝她走过来说:“薇薇姐,吕继坤来了,而且还要见你。”
听到这个名字,程薇不由得皱了一下眉,“他怎么突然来了,说找我什么事儿了么?”
“没有。”
程薇面色微沉,略显烦躁的挥了一下手。
自从七年前吕继坤被江栀刺伤后,就性情大变,时不时地就过来找点麻烦,碍于老板的面子吕继坤也不敢怎么大闹,只能对陪酒的小姐下手,老板不闻不问,程薇却要愁死了,好不容易培养了几个拔尖的,想好好捞一把,结果吕继坤一来,搞得不是残就是废,就连服务员看见他也要绕着走,几年下来,吕继坤俨然已经成了这里的瘟神了。
程薇叹了一口气,来到了吕继坤所在的包厢,一进门,脸上立刻就换上了娇媚的笑容,“哎哟,吕老板,你来了。”
吕继坤正盯着自己的右手看,见到程薇来了,便抬起头来。
刹那间,程薇被吕继坤的阴暗如同鬼魅的眼神震住了。
不过程薇也不是平常人,只一瞬就又恢复了正常,她在沙发上坐下,和吕继坤隔了一个位子,“吕老板你找我有什么事?”
程薇看到有鲜血沿着吕继坤的手背往下流,可是吕继坤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她从桌子上抽出纸巾说:“吕老板,你的手流血了……”
吕继坤猛地抓住了程薇的手,神情激动地说:“我找到那个小丫头片子了!”
程薇觉得自己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慢半拍的问:“……什么小丫头片子?”
吕继坤松开程薇,指了指自己的右手,神情狰狞道:“就是七年前把我的手弄伤的那个小丫头。”
程薇目光顿时一变,声音都紧了起来,“你真的找到她了?”
吕继坤点头,“是啊,我在南海遇上她了。”
想起在南海居然又被这个小丫头耍了一次,吕继坤就恨得牙痒痒。
程薇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吕继坤冷哼一声,眯起眼睛,咬着牙恶狠狠地说:“我要把七年前那笔账,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一个死丫头也敢爬到我头上叫嚣,不好好折磨她一顿,我就不姓吕!”
程薇看着吕继坤恨不得要弄死江栀的眼神,皱了一下眉。
吕继坤看向程薇,“怎么样,你要不要也加入?”
程薇愣了愣,“……啊?”
吕继坤说:“当年她也给你们带来了不少麻烦吧,要不要趁这次机会,跟我一起整这个死丫头?”
程薇顿了片刻,才说:“好啊,吕老板你什么时候动手,可一定要跟我说一声,我这边也好做点准备。”
吕继坤狞笑一声,“好,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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