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墙后,王小胖左看看,右看看的瞄着,好像在寻找着什么。突然,一张秀美清纯的笑脸映入眼帘,笑颜如花,还带着一点儿微红。手里不知拿着个什么东西,夜色朦胧,不能清视。
“幽兰师妹,你在想~~~”话说一半儿,他就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忍打断她美好的回忆。这几天以来,谷幽兰一直闷闷不乐,无论发生什么事,好像都和她无关似的,更别说现在的表情了。
走的近了,才看清,原来是一个用草编成的小人儿。
凉风兮兮,很长时间了,都不见谷幽兰发现自己的到来。怕她着凉了,王小胖将自己宽大的袍子脱下,披在了她的身上。谷幽兰这才如梦初醒,悠悠醒转过来。看着陌生而又熟悉的袍子,才明白,这原来,只是一个梦。要是永远醒不过来,该多好啊!要是不发生那天的事情,该多好啊。那样,自己就能再给湘沫哥哥送饭了。他也就,不会······
刚还笑脸红润,现在却梨花带雨。王小胖不知如何是好,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只能一脚踢向满是狗尾巴草的地上。
“你干什么!”谷幽兰大喝道,这可是从出山以来,她的第一次生气。王小胖立马蔫儿了,急忙蹲下将踢到的狗尾巴草扶起来,吞吞吐吐道:“我······我······”
失去的东西,还能再回来吗?狗尾巴草被扶起来后,晃晃悠悠,最后又都东倒西歪,躺了下去。
看着王小胖慌张的样子,谷幽兰也难再生出气来,道:“对不起,师哥,是我失态了”然后站起身来,小心的将手中的“人儿”用神念放于清漪赐给她的手镯里。这态度变化之大,王小胖哪能反应过来,还呆呆的扶着手中的狗尾草呢。
突然,好像有声音传了过来,仔细一听,还不少呢。谷幽兰抬头望去,原来是托斯大哥他们打猎回来了。想着,招呼王小胖,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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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前面那么大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背上,湘沫饿的双眼昏花,尤其还是晚上,就更看不清了。佩奇见他指着前方,放眼看去,欣喜道:“那就是我们的村子呀,奶奶个熊的,走了半天,终于回来了。
湘沫听说,用力揉了揉眼睛,朦朦胧胧的,好像是一个女子,娇俏美丽,明显的不同于这群”野人”。而且,最重要的是,头上没有犄角!不过,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呢?
“喂,我说佩奇大哥,你们这里的姑娘长得倒是可以,俊俏可嘉,不过怎么哭哭啼啼的,而且就出来一个,后面还跟着一个小胖子,排场明显不行!”
“什么姑娘?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啊。”佩奇抬头,却看见谷幽兰不知是惊喜,还是悲痛的表情,悬泪欲滴,急忙道:“这不是谷姑娘嘛,你不在屋里呆着,怎么出来了?”后者却没有理会他,只是呆呆的看着背上的人儿。虽然夜黑,加上湘沫满脸都是泥土。但是那熟悉的声音,就是隔茫茫人海之中,谷幽兰都能辨认出。
佩奇也不能再走了,摇了摇身上的湘沫道:“湘沫兄弟,你们认识?”半天没有回应,倒是呼噜声传了出来。放下一看,原来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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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不小的石屋内,灶台边儿,谷幽兰正不停地用手扇着点燃的火柴。黑漆漆的锅沿边儿,冒着丝丝热气。偶尔,气浪打在她“花猫”似的脸上,和烟灰搅合在一起,滴滴黑珠滑过脸颊,滴落在衣裙上,她也没曾在意。
土炕上,湘沫虽然紧闭着双眼,但微动的眼皮,显示着他并没有真正昏睡过去。其实,在刚看到那个满脸泪痕的女孩时,湘沫就明白她是谁了。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假装罢了。
怎么办?醒来相认,还是偷偷离去?
听姬弄月那个家伙说,他们正在寻找门内弟子被杀的凶手呢。不出所料的话,那个凶手就是青龙峰大弟子,狂三刀!如果醒来了,那么势必会和幽兰妹妹她们一起寻找,然后一起回无极门。这样,自己还怎么出外闯荡,寻找关于自己父母的线索?况且,那个地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不愿意再回去了。
如果等到夜深人静了,偷偷离去,这样或许会好一点儿。但是,幽兰妹妹一定会伤心欲绝的,这又是自己不愿意看见的!为什么,人生总是充满这么多无奈的选择,还都让自己碰上了呢。
木制的锅盖顶,热气腾腾。有些倦意的谷幽兰,看看炕上呼噜声不断的湘沫,走过去替他将被子盖严实了,仔细瞧瞧,确定这不是一个梦,才重新走到原地,蹲下,将一根火柴递进灶火口,单手扇扇,花花的脸蛋在火光的映衬下,写满了幸福的笑意。渐渐地,竟然倚在柴火堆上,睡着了。毕竟,忙活了快一个晚上。
土炕上,好长时间没听见动静了,睁开眼睛,湘沫轻轻地掀开被子,叠好。然后下床穿好鞋子,来到灶火台旁,温柔的抚摸了一下谷幽兰的发丝,暗道:“保重了,幽兰妹妹,希望你能原谅我的不辞而别。”而后,转身离去。
“湘沫哥哥,你往哪里摸呢~~~”突然地,身后传来了声音,娇羞而又多情。我勒个擦,这是怎么回事?正要跨出门槛的湘沫,回头看去,原来是谷幽兰说梦话呢。不怎么干净的手上,一个东西掉落,看的仔细了,原来,是一个用狗尾巴草编成的小人儿。
这······
往事如烟,似幻灯片般,闪过脑海,历历在目,犹似昨天发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