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和王丽家约着一起上厕所时,又遇到过两回张朝辉,张朝辉不悦:“你们女孩子就是麻烦,为什么非要和别人手挽手一起上厕所?算了,咱们以后就小卖部见吧。”
而后,再次遇到王丽家。
张朝辉火不打一处来:“大块头,你要不24小时挂滕臻身上?”
“辉辉让我挂我就挂。”王丽家肥胖的身躯挤进小卖铺。买十包?好像有点多,为了在辉辉面前展现自己是个胃口小的小女孩。于是:“老板,拿五、六、七、八包薯片都可以。”而后问张朝辉:“辉辉我平时吃的不多,主要是想买给你吃,你喜欢什么口味?”
张朝辉快抓狂了,双手合住,如一个崩溃的信徒:“我求求你不要辉辉长辉辉短了。我是男的,雄性、阳性、boy乃至以后是man!滕臻,先走了。”说完朝王丽家哼了声。
“哇,他生气的样子也很man,我觉得他就是我这辈子想嫁的人。”
“那就嫁。”
她简直爱死了滕臻的回答。
之后张朝辉不再找滕臻,一连一星期,王丽家望眼欲穿。期间,吴远海倒是来过一回,大抵就是问黑板报排版的事,滕臻给了一些意见,又推荐了几本书给他。
快上课了,吴远海摸摸鼻子:“要不我先走了?”
“一路走好。”
额…走好?
吴远海呆愣,低低的笑了:“下次我再来。我是说…我们是朋友了,以后可以多多联系,交流…恩,学习。”
他确定文科生和理科生有交流学习的必要?
进了教室,侯科正起身起来,拿着杯子像是要出门接开水。他的眼睛毫无遮拦的看过来,似乎在看滕臻身后的墙又像是在看滕臻。
墙应该没什么好看的吧?
滕臻想她应该也没什么好看的?
所以侯科应该是…有点斜视。
沉默无边无际蔓延。她不过去,他也不过来。
滕臻当即下了一个决心,以后从后门进,避免此次情况再次发生。
当即硬着头皮打了招呼:“hello。”
“我以为你会装作不认识我。”侯科开口,窗外的阳光照进来,整个人看起来有点模糊。
“怎么会?”滕臻浅浅的笑了:“师父。”乍暖之时,雨才歇,空气格外清新。
素心人对素心情,素心情浅浅,眼底情深深。人心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滕臻。”
“恩?”
“学习吃力吗?”
“还好。”
无话可说了。
“滕臻。”
“啊?”
今天的侯科很奇怪,似是有很多话要对自己说,偏偏欲言又止,卡的恰到好处。她半条腿迈出去又得迈回来。
“你鞋带松了。”
鞋带果真松松垮垮,滕臻弯腰重新系了一遍。
滕臻是一个很容易冷场的人,大多时不自知。偏偏遇到侯科,有了某种纠结的感觉。她将这种感觉归为“侯科爱生气”。此刻,她脑子里拼命的找着话题,张开嘴,牙齿细细摩擦着,舌尖动不了。等终于能动一下舌头,声带嘶哑,她觉得先喝口水在找话题吧。
问题来了,没有水喝。
“滕臻。”
“恩?”
他没继续说,一股久违的快乐盈满全身,嘴角轻轻的弯了起来。
滕臻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总觉得侯科在等她做出点什么举动,才会开口说话,比如抬头看他。
于是,她抬起头很正式的看向他的眼睛。
侯科有点呆愣,但也仅仅是一秒,耳朵似乎变红了,匆匆别过脸。
“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我。”丢下这句话,侯科终于走了。
那之后,两人的关系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就像初春的冰雪,太阳出来,它就自然而然的消融了。
两人位置离得远,那日说完话后倒是没有说话机会。黄瑞找过滕臻一回,问她愿不愿意给黑板报配图,滕臻婉拒了,他倒是没强求,和几个班委草草的出了一版算是交差了。这大抵是实验班的通病:集体荣誉感低,各自扫门前雪,不用管屋顶瓦上霜。
吴远海又来了一回,说是黑板报出好了,想让滕臻看一眼。
盛纯哼笑一声,靠在门上:“吴远海,你看到门上贴的字条了吗?”
“什么字条?”
门上空空如也,哪有什么字条。
盛纯抿着笑:“当我没说。”
吴远海和盛纯做同桌时就不对盘,当即不悦:“盛纯,有话就说,扭扭捏捏跟个娘们儿似的干什么?”
“那我读了,这可不是我写的。”盛纯用手指在空中点了点:“狗与吴远海禁止入内。”正好点了九下。
吴远海招手:“你出来。”
“干嘛,要打架吗?”盛纯站在不远处,就是不出来。
“谁把你放进去的?”吴远海冲盛纯不怀好意的笑:“快出来!我牵你回家,我给你买了最贵的狗粮。”
盛纯嗤笑:“出一个破黑板报,三天两头往十班跑。知道的人觉得你对班上的事上心过了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十班哪个谁。还有…”
“还有什么?”
“上回我从三班经过,你们七八人围着黑板报团团转,加上你很是勤快的往这跑,我还以为你得了很多经验,结果不及滕臻一人。”
吴远海的脸彻底黑了。
“虽然出的不怎么样,但是你成功的取悦了我…的眼睛。”盛纯拍了拍屁股:“有本事进来打我啊。”
那种姿态极其欠扁。
这个时候,滕臻很怕吴远海说出“滕臻,我很讨厌盛纯,以后我们厕所门口见吧”这种话。
他倒没说什么,极其艰难的挤了一个微笑:“滕臻,你要记得来。我先走了。”
走了也好,滕臻很怕吴远海控制不住身体里的洪荒之力。乃至以后会流出“二男争一女”、“滕臻是狐狸精”的流言来。流出来倒也无妨,最让人忍受不了的是好事者会来十班打量她,顺道摇头皆说“长的也不怎么样”的话。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