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双手一摊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摆明了不想与自己多说。
“一千五百万。”季飞忍着怒气往上加价。
“两千万。”徐志漫不经心的喊了声,就好像这钱不是要他出一样。
该死!季飞咬咬牙又加了一些,“两千一百万。”
徐志正欲抬手,身边的父亲拍了拍他的手背告诫道:“差不多就行了,万一把自己套进去可就不值了。”
“爸,我有分寸。”他偏头看了季飞一眼,低语着不和你耍了有失我身份哼!旋即举牌喊道:“三千万。”
另一边季飞攥紧了拳头,心想着你别得意,张口就喊道:“四千万。”
这下子一口气加了一千万后,再也没有声音了,多人交头接耳,都在议论,少部分人怀疑那破铃铛是不是什么宝贝,而大部分人则认为季飞是在哗众取宠,妄想以此引人注目。
噗嗤!徐志差点笑喷了,他没想到季飞会突然加一千万。
“可笑,还真以为自己是个角了。”
今日皇甫家也来人了,皇甫慈与父亲坐于前排,刚开始他还觉得声音耳熟,直到他好奇的回头才发现是熟人。
“你和他有仇?”坐在他身边的女子淡淡问道。此人并非是庄芸,是个陌生面孔,模样尚好,只可惜双目有残,缠着一层黑色纱布。
“盈姐,那人就是我说的季飞,医书就在他身上。”皇甫慈信誓旦旦道。
“什么?!”盲目女子惊讶,正要站起又被皇甫慈拉住,他说:“盈姐现在不行,人多眼杂,不方便动手。”
盲女就是远道而来的皇甫盈,她又平缓坐下,抓住靠在椅边的青竹开口道:“替我定住他,等散会后跟上。”
“好,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了。”
两人谈话暂且停止,拍卖台上的女子声音婉转动听,不厌其烦的替众人介绍拍品。
自残破铃铛后,每一件出场的宝物都算的上价值连城,个个成交价都在一亿之上。然而在他们斗的热火朝天之时,有人暂时离场了。
抽身到后台的季飞,按照规则先交了钱,随后拿到了那件让他感觉奇怪的破铃铛,打开盒子后他面色一惊。
“这不是铃铛,是口小钟!”
最让他惊讶的是,他潜意识的认为这是钟,而非台上女子所说的大个铃铛。
“好熟悉,我好像认识,又好像不认识。”季飞都搞不清楚这种感觉了,拿在手上后他感觉这小破钟就像是身体的一部分,很奇妙。
他一边想着,一边往回走,走廊里两道人影拦住了去路。
“皇甫慈?”季飞抬头看去有点意外,本以为上次露两手后能让对方打消念头,但是现在看来效果不行。
“你是季飞?”对方身边的盲女皇甫盈微微侧耳问道。
“我好像没得罪过你。”季飞神色凝重,他从盲女身上感受到了同类的气息。
“那就对了。”
不料对方直接就动手,也没说明白来由,两三步跨过来后就是一竹子当头劈下。
“姑娘,火气挺大呀。”他向后做出一个翻滚动作,待对方落空后,一脚踢去。
砰!
然而对方很轻松的抬胳膊格挡,皇甫盈虽然看不见,不过她听觉很灵敏,季飞能看见她耳廓有明显的扭动。
唰!
她在挡住一踢的同时以青竹做剑向前突刺。
“握草!断子绝孙啊!”季飞慌忙护住下方,稳稳抓住了青竹。
“你!”皇甫盈听见他的话这才知道自己算错了方位脸色有些羞红,“放手!”
她用力拉了拉发现对方的力气更大,抽不回来了。旋即用力一拧,感受到青竹传来的拧劲后季飞下意识松开手。
这一松青竹又回到了对方手中。
“这位姑娘,我虽然算不得好人,可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你干嘛下狠手呢?”季飞无奈的问道。
“满口胡言。”盲女觉得季飞话里有话,又是气上心头,生气道:“你偷我皇甫本家医书,该当何罪?快还回来我可饶你一命。”
“什么?我偷书?”他抓住横扫来的青竹后怒视皇甫慈瞬间就明白了,“是你在胡说八道!”
“姑娘,你听我解释,我会医术不假但根本不知道你们说的医书是怎么回事。”季飞委屈的说。
虽然他的确有书,但那绝不是她们口中的书,所以这事他不能承认,更不能暴露自己有书这件事。
“你会医术。但是无书?”皇甫盈动作慢了下来,想了下后抬头道:“不对,皇甫慈说你会天衍针法,这个绝对不会错,除了我皇甫家没人会,你一定是看了书。”
说着就又要动手,可季飞哪里好意思欺负她这个盲人,只好重叹一声,道:“好!既然如此,我也不隐瞒了。”
“什么意思?”皇甫盈顿时停下,皇甫慈也投来疑惑的目光,想看看季飞准备耍什么把戏。
“其实…”季飞向她靠近一点后沉声道:“其实我有一双能沟通地府的阴阳眼,我的医术都是与皇甫仪所学,也就是姑娘你的祖先。”
“怎么可能?祖先他肯教你医术?”皇甫盈质疑,这听起来太过荒缪,若说祖先在地府当差这一点她尚且相信,可要说授人医术这就太过离谱。
“若是有这个,姑娘觉得是否可能?”季飞唤出巴掌大小的镇魂印。
“是阴气!很纯正没有一丝邪异的阴气。”皇甫盈语气中带着震惊。
季飞将镇魂印送到对方面前,让她摸摸看。她轻挥一下手便碰到了面前的印,旋即仔细抚摸,脸上的表情逐渐凝固。
“这…这莫非是镇魂印?”皇甫盈也不太确定,她只是听族中老人提起过,传说有阴司行走人间手持鬼面大印,镇魂锁鬼。
“起!”季飞轻喝一声,让手中大印飞起随后散发出淡淡的魂压,让她切身感受了一下。
“行了,我相信阁下定是传闻中的阴司吧。”皇甫盈暂且相信了他。
“可即便如此,阁下也不该随意在别人面前展现我皇甫家绝学才是。”对方对此还耿耿于怀。
“医者,救死扶伤而已,见死不救那学医何用?对吗?”季飞反问。
“有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阁下有所不知,我皇甫家在隐世势力中仇人众多,若被他们得知此事,你会觉得谁更紧张?”皇甫盈也很无奈的说道。
事关她家族命运,否则她也不想大老远跑来一趟,且更不想招惹一位地府阴司。
“你担心我会被人抓住然后说出你皇甫家的绝学?”
她不加掩饰的点了头,而季飞又好气有好笑道:“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旋即,他唤回浮于头顶之上的大印托于手上,左脚微微抬起,然后向前猛然一踏。
“谁敢来抢?!”他沉声喝问,与此同时浑身散发出强烈的气息,那不远处的皇甫慈直接被震晕了过去。
手中大印宣泄魂力阴气,而季飞释放他凝真期的威压。
“居然是凝真强者!”皇甫盈脸色惊骇一手抬起遮挡迎面袭来的强烈之气。
她万万没想到,季飞人不可貌相,看似不过二十出头,居然已达凝真,比起她这个号称天才的筑基期可谓是天差地别。
“我可以承诺不轻易传授四九针术,但你皇甫家也不得再来找我麻烦,否则我可不客气。”季飞带着点怒气说道。
他希望表现的霸道点能威慑对方,以及她后背的家族。
“阁下息怒,我皇甫家绝无恶意,待我与家族联系后方可给阁下一个满意的答复。”皇甫盈已经低声下气了,她不是季飞的对手只能尽量不惹到他。
“话我都说过了,随你怎么做吧。”季飞慢慢从她身边走过,随手指了指旁边躺在地上的皇甫慈道:“以后他要是再敢来找我麻烦,可别怪我不给皇甫家族面子。”
随后闲庭信步,往那正喊的热火朝天的会场中走去。
回到自己的位子坐下后孙胖子一脸焦急的拉着他说:“飞哥你怎么这么慢呢?你是不知道刚才那些人有多疯啊!”
孙胖子夸张的向他描述了刚才激烈的竞拍场景,他悄悄往徐志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对方是脸红脖子粗,似乎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似的。
“飞哥你刚才不在,前一件商品是个玉石雕琢的战盔,有着千年历史貌似是某王为爱将订做的,堪称绝妙宝物,那徐志父子冒着大风险喊出了八亿的高价。”孙胖子想起刚才对方的那股狠劲,心里还有些小佩服。
“但可惜呀,最后还是被那元阳市的玉石大鳄苏正兴拿去了。”孙胖子摇头叹气,为徐氏父子惋惜。
“玉石大鳄?莫非是苏澈的父亲?”他突然想起来,苏澈的父亲似乎就是元阳市的玉石巨头。
“没错呀,你往那儿看,看是不是和苏澈长的很像?”孙胖子挺直腰杆给他悄悄指了个方向,毕竟人多眼杂他也不敢指的太明显。
“还真是呢。”季飞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眼就发现了那个中年版本的苏澈,也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
对方此时正捧着一个盒子乐呵呵的笑着,想必那里面就是千年玉战盔了。季飞又在他两边扫视了一下,但很可惜没有发现苏澈的身影。
咚!
这时台上三次已过,落锤成交,女子高声道:“恭喜王老再次拍得绝品。”
“嗯?怎么回事?”季飞疑惑的看向孙胖子,因为此时的王老已离开去后台交钱了。
孙胖子解释道:“王老担心自己的钱不够,所以不是特别珍贵的孤品,王老都不会出手。”
“那王老到现在为止,花了多少钱,拍了几件了?”季飞有些好奇。
孙胖子竖起三根手指头道:“就三个,已经花掉王老四十亿了。”
嘶!
季飞倒吸一口凉气,心想果然自己距离富人的世界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仅三件宝物就花去了几十亿,他真的很想问王老一句值得吗?
但是当王老回来之时,他没有开口询问,因为答案早就在他心里了,若是问出口对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说,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