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弟”的眼神越来越冷,一脚毫不留情的就冲着我下盘踢过来了。
我心里清楚,因为如果我受伤了,他也会跟我受一模一样的伤,所以他不想给我打成什么好歹,只想把我撂倒了。
可是这种“手下留情”的打算,比揍我可能还难点,因为他还有别的事情要急着做,我可没别的事情,有的是时间慢慢跟他耗,而且把他事情耗到做不成才好,叫他坑爹。
我一心,就是要知道这货坑我的真相!就是两败俱伤,这次也绝对不能把他给放走了!
我自然也早看出来了他的破绽,攻下盘,那他自己的下盘也不见得能稳,我抬腿让了他一下,另一只脚直接奔着他下盘就铲了过去。
这个姿势有点像是足球运动员抢球,但是来势汹汹用尽全力,人家是不想犯规的,我则想把他踢成残废。
“我兄弟”自然注意到了我这一手,挑起了英挺的眉头,往后一翻给躲过去了,声音特别凌厉:“你非要找死,我就成全你。”
“你来啊,怕你老子就不叫李千树!”
我就要看看,他也拼尽全力了,是个什么本事。
只见他喘了一口气,像是在寻思什么……不得不说,他这个小动作,都他妈的跟我一模一样,看的人简直是一肚子气,我没容他寻思,伸手上前就要扣住他的肩膀,想把他反扭到地上,但是与此同时,这货也出手如电,奔着我腋下来了,想把我跟王八一样整个翻过去。
你他妈的想得美!
我翻身拧过去,一把想将他的脑袋按在了墙面上,这一下我算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气,而“我兄弟”则抬起了手,冲着我的脑袋就插过来了。
我一下愣了,这是个杀招,我虽然不怕死,但是现在不能死,而他这是什么意思,不怕我躲不过去,俩人一起上西天?
但这个念头也是转瞬即逝,我一偏脑袋就把他修长的手指让过去了,那手指“扑”的一下,插进了砖墙上,离着我耳朵旁边不足几厘米的地方,“咔”的一声轻响,一股子粉尘碎渣扬起来,溅了我半脸。
卧槽,我看傻了眼,手指头,插到了砖墙里?
而这个时候,“我兄弟”额头上的青筋又突突的爆了起来,我知道,他这是急了。
人着急的时候,最容易出错。
眼瞅着他的力道还没来得及收回来,我一脚往上挑,正踢在了他裆上。
这俗话叫撩阴腿,打架的规矩,不让用,可他急了,我也急了,咱们今天要两败俱伤就两败俱伤,老子跟你死磕到底。
这一下,结结实实的踹上了。
因为我胯下也是一阵剧痛,觉得蛋都快碎了,“我兄弟”当然比我好不到哪里去,脸上是个到了极限的狂怒,但眼睛清明,冷冷的瞪着我,又像是极端理智,伸手就要把我给掀翻了。
最起码我先动的手,我有心理准备,自然忍着剧痛给让了过去,趁机扭身到他身后顶了他的膝盖窝,一把就将他给按到了地上,往他腰上一坐:“凶凶凶,你他妈的还凶!”
“你会后悔的。”被我按在了地上的“我兄弟”忽然凉凉的说了这么一句。
“老子后悔不后悔,轮不到你这个狗比做决定。”我一把按住了他的脑袋:“你说,芜菁呢?”
上次是芜菁赶过来,把他给带走了,这事儿让我心如刀割。
“咳咳……”“我兄弟”好像还真是很虚弱,竟然咳嗽了起来,接着,就低声说道:“好,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你过来听。”
我当然是很想知道芜菁的下落,但是眼瞅着“我兄弟”在我面前屈服,心里竟然是个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难道还真是心灵相通,我自己竟然也觉得一阵沮丧。
“我告诉你,别别耍什么花招。”我心里堤防他,故意离着他有一段距离:“说,老子不聋,听得到。”
“我兄弟”锋锐惯了的表情一瞬露出几分失落:“我先给你看个东西,这个东西,就是你想知道的关键。”
东西?什么东西?
他的手伸到了怀里,拿出了一个小包。
这个包瞅着也就拳头大小,能有啥?
他修长的手指头一捻,就把那个包给打开了,我刚想看清楚,忽然他手腕子一扬,包里的东西“蓬”的一下就跟一团烟雾似得撒了出来,兜了我满头满脸。
这个味道有点熟悉……草泥马,是上次在九龙缠珠的时候被人撒过的丧芝散!
丧芝散专封灵气,我身上的东西碰到了丧芝散,就不能用了!
你娘,为了报复我用了撩阴腿,这狗东西比我更下三滥,竟然来了这么一手!
眼睛就算闭上了,也还是觉出来一阵刺痛,而“我兄弟”跟个泥鳅一样,瞬时就从我身下滑了出去,我听得出来,他的脚步也是踉踉跄跄的——我的眼睛遭罪,他现在肯定也什么都看不见,打算瞎着逃走!
一股火气噔的一下就往我脑门子上撞了过去,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谁能甘心!
我顺着墙摸了起来,眼睛看不见,耳朵还是听得见的,可是现在后背东西的力量被丧芝给封了,没法凝气,根本不能跟之前一样顺顺当当的听声寻人!
我听到了自己拳头攥的格格响的声音,千防万防,特么阴招难防,这个狗东西要是让我给逮住,我非得……
没成想正在这个时候,我扶着墙头的手,摸到了一个又软又滑的东西,凉丝丝的。
现在我什么都看不见,人对未知的东西当然是充满提防和恐惧的,我立马就把手给缩回来了,手指头一捻,捻到了一点细细碎碎的东西……鳞片?
这么说,我刚才摸到的,是个长鳞的东西?
这个想法让我瞬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是啥?蛇?还是死人蛟?
我冷静了下来,现在能冲散了丧芝散的,只有童子尿了,上次是姚远带了存货救了我,这次也只能自产自销了,绝对不能让“我兄弟”就这么跑了!
这么想着,我摸到了裤子拉链,就想来一泡,但是鸟刚露头,还没来得及展翅高飞,就听到了一声女人的尖叫声。
卧槽,这边来了女人?
肯定是拿我当成露阴癖变态了,我赶紧说道:我不是坏人,就想尿个尿,现在我看不见,冒犯了,请回避一下!
但是耳边一片寂静,并没有人回答我,也没听见匆忙逃开的脚步声。
难道这个女人真想观摩观摩男人尿尿?
没准还是个疯子呢!
算了,不跟她计较了,我回头尽量背对刚才发出尖叫的那个方向,刚想尿出来,忽然一个威严而苍老的女人声音响了起来:“李千树,你胆子不小。”
这个声音吓了我一个激灵,哪个老太太?除了村里那一帮,我就认识一个姜师傅啊!
而姜师傅的声音,不是这样的。
“你是……哪位?”
一阵衣料摩挲的声音响了起来,夹杂了一点环配叮当的声音:“李千树,你翅膀硬了,打峒子里面出来,连我也不认得了。”
普通人的衣服不至于回发出这么大的动静,除非是……我脑瓜皮顿时就给炸起来了,穿着金丝银线绣的大姆妈!
“看你这个表情,应该是想起来了,”这个老女人的声音带了几分满意:“你跟我说说,这段时间,你都上哪儿去了?”
倒霉催的,我心里一沉,果然这个大姆妈头不抬眼不睁,错过了“我兄弟”,找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