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凤墨予带着靳泠等人去了国库。乔子暖则带着眉清往花流年去找流銮和竹云悠。
两个人下了轿刚走进花流年,就看到钱一彦一身冰蓝色锦袍,手执一把折扇,另外一只手闲闲负于身后,正浅笑如风地望着自己,“乔姑娘,真巧。”
乔子暖没想到会在花流年遇到钱一彦,心中莫名地有些心虚,这人该不会是应该查出了她就是靡裳吧?
当下下意识地微微低下头与他打招呼,“钱公子。”
乔子暖站在门口处,阳光反射到她脸上,泛着灿烂的光泽,似新鲜欲滴的花瓣。
钱一彦轻轻走近她,目光扫过她发簪上的那只流光簪子,“在下记得,姑娘说过并不喜欢这些朱钗饰物。”
乔子暖一怔,随即呵呵一笑,脸上的甜美完全不知道隐藏,俏脸微微泛红,“这是王爷大叔送的。”
钱一彦眼眸微黯,脸上笑容却依旧俊美逼人,“很好看。”
两个人落了坐,乔子暖一边看竹悠云排新舞,一边问钱一彦,“钱公子莫不是来花流年当奸细的吧?听说步燕坊的舞姬都是由宫中的乐司们亲自指导的。”
钱一彦不答,反问她,“乔姑娘也喜欢跳舞?”
乔子暖细细看他一眼,“我只喜欢看,自己跳可不会。”她说着,朝着他伸了伸自己的双臂,“你瞧,你瞧,我这短脖子短胳膊的,哪里跳得来?”
钱一彦见她如此自黑自己,不禁失笑,轻抿一口茶,“在下觉得你这样,挺可爱。”
说完,双眸如清风,轻轻地落在乔子暖的身上。
角落里,芮香望着钱一彦眉目含笑,气质出尘的模样,不禁叹气,“咱们王爷这下算是遇到对手了。”
流銮没好气地抬头扫她一眼,“笑面虎一个,哪里比得上王爷?”
芮香不解,“坊主,您说这钱少这一阵几乎日日来花流年,难道王爷就不知道?”
流銮也不明白。这钱一彦的动机不要说是凤墨予,就算是个无知的瞎子,估计也闻得出他身上春心荡漾的气息。
主子对乔子暖这般紧张在意,这么这回竟什么都不做呢?这一点也不像是商王大人的风格啊。
乔子暖亲自替钱一彦斟满一杯茶,见他喝得极优雅,于是问道,“听大叔说,钱公子是西楚人,可是这么云南国的规矩竟能学得这么好?”
钱一彦笑答,“我虽出生西楚,但从懂事开始就住在云南国。”
乔子暖哦了一声,又问,“那钱公子家中肯定原本就殷实,所以才能成为今日的云南国第一富商。”
钱一彦依旧笑得儒雅,对于乔子暖打探他的家事不但不觉得反感,反而还有一丝欣喜,“乔姑娘对在下的家事很感兴趣?”
乔子暖一怔,忙摆手,“没有没有。还请公子原谅我的无礼。”
钱一彦微微有些失望。眼前的少女,似乎除了面对凤墨予才会展露自己的调皮活泼之外,对其他人都很得体而礼貌。
这样的客气,令他觉得有些失落。
可是转念一想,如今的自己在乔子暖眼中,不过是个比陌生人稍微熟悉一些的存在,她心中有戒备,亦是人之常情。
他当下释然一笑,“姑娘多虑了。”
凤子觞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钱一彦和乔子暖坐在二楼凭栏处,谈笑地说着什么的样子。
他望着钱一彦对着乔子暖笑得极俊逸的模样,眉头不禁一皱,钱一彦这人模狗样的死东西,对着他的小暖儿笑得这么风骚是要干嘛?!
搞得他真想上前一把揍扁钱一彦那张假装善意的脸!
可是,凤子觞生生地忍住了。
他用左手安抚着自己蠢蠢欲动的右拳,心中默道,忍住,一定要忍住。拳头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反而会影响了自己在小暖儿心中绝世风流的形象。
他深吸了几口气,嘴角牵强地扯出一抹客套的笑,走上楼,“咦,小暖儿,钱少,这么巧。”
钱一彦朝着他浅笑点头,“原来是凤世子。”
凤子觞径直走到乔子暖身边坐下,见她吃凤梨酥吃得正开心,不禁瞪她一眼,“你再这样吃下去,小心变成小肥猪。”
乔子暖撇撇嘴,慢慢咽下嘴里的凤梨酥,白了凤子觞一眼,“王爷大叔才不嫌弃我。”
凤子觞瞥了钱一彦一眼,故意道,“三皇叔有什么好?黑心黑肺黑肚肠。本世子和钱公子都比他好。”
他说着,冲着钱一彦一笑,“是吧,钱少。”
钱一彦云淡风轻地看他一眼,“听说世子这次回京,是为了募集赈灾的物资?”
凤子觞眉头一扬,对钱一彦的直接了当表示意外,“不瞒钱少,本世子这次回来,的确是想动员京中的商贾们,带个头,为南方水患出一份力。钱少是京城首富,你若是肯带头捐赠钱物,其他人定会信服。”
钱一彦:“凤世子希望在下捐多少?”
凤子觞笑眯眯,“五十万两。”让你打小暖儿主意,老子这次非让你割肉卖血不可!
钱一彦眉头微挑,竟笑着道,“不多。”
凤子觞诧异地瞪大眼眸,望着他,“钱少,这可不是五千,也不是五万,是五十万。”
钱一彦笑着轻轻颔首,“不过,在下有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