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惊,脚步顿时不稳的从独木的末端跌落下来。十分的狼狈,虽然有软沙,可腿上的伤口却被沙子盖住,粘在伤口上十分的疼。
楚墨殇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她。余晖洒在他脸上停留最后一道光线,霍承欢看不清他的脸色。然后整个人就被他抱在了怀中。
“呃!”他压着她受伤的胳膊了,还有那只断手也诡异的垂在身下一晃一晃的,令她十分的别扭。
楚墨殇以为她又厌弃他碰她,便也没有在意,好在离内室不远,直到他看到自己胸口的一片血红,他才知道,自己竟然压到了她的伤口。
她也不说。
霍承欢只觉得自己被他一抱,更加难受了。特别是断臂被拉拢着折在背后,她废了好些力气,忍着左手的痛意,才将那只压在背后的断臂抽出来。
这只手,如今成了她的累赘。
楚墨殇见此,暗恼自己的粗心大意,但霍承欢却好似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
她的表现,足够狠狠的刺伤他。
他命夏草拿来药箱,又亲自替她拿药水清洗伤口,每一步都做的小心翼翼,害怕弄疼了她。
霍承欢见此,心中不由的揪痛、苦闷、恼恨。
她倒是希望他不要管她,甚至对她再残忍些也无所谓,但是千万不要对她好。她受不了,也承受不住。她的阿爹死与林婉林浩之手,可即便是事实摆在眼前,他也要维护林婉,阻止她报仇。
他不让她报仇,就是与林婉是同伙,也就是她的仇人。她对仇人心软就是对不起阿爹的在天之灵。她不会原谅他的!
“啪!”她将他递过来的药膏一把扫落,双眸恼恨的瞪他。
“本宫不惜要皇上的怜悯,也不想再见皇上。”这两个月以来,她第一次开口与他说话。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决绝伤人的。
“朕没有怜悯你。”说罢。他固执的将霍承欢的手臂再一次拉过来,继续上药。
霍承欢嗤笑,再次将他的手甩开。“你与林婉一丘之貉,害死我的阿爹,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好。”他轻轻道,依旧面色平静。
她手上的伤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他又固执的撩开她带着血泽的裙摆。
霍承欢羞恼,她的手虽然受伤了,但脚却十分的有力。她不客气的蹬开他的手臂,他又不厌其烦的再次抓住她的脚。
这样一双大脚,只怕皇室中,还是第一个吧!
“放开。”
“不放。”他道。
她的脚实在是不老实,他其实完全可以一把扣住她的脚,但他想到自己从前总是将霍承欢的手臂拽的青紫时,便又下不去手了。
他只能用手臂压着她的脚,让她无法乱动。
霍承欢恼急了。他天生就是强者,也一直都可以用强的方式压制她。她以为自己早已经习惯了他的强势,可今日她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由来的便怨气冲天。
她伸手将他放置在床榻旁的整个药箱打翻,顿时传来“啪嗒”的重物落地声响,以及一地的瓶瓶罐罐,如同没有灵魂的躯壳一般,孤单单的倒裂。
楚墨殇手中的动作微顿,但依旧压制着心中的怒火,还是那般仔细的替她清理伤口,并命夏草再去拿一个药箱过来。
夏草神色担忧,这二人已经许久不曾吵架了,但看今日的样子,娘娘是决心要与皇上闹了。她劝不了什么,也不能违抗楚墨殇的命令。这里的药箱只有一个,她少不了又要跑一遍太医院。
“皇上,您是疯了吗?您看不见吗?我不需要您,而且您的出现只会让我更讨厌。”她依旧冷言道。
“……”
见对方不语,她又道:“我恨你!楚墨殇,我恨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的,永远都不会!”
楚墨殇神色微变,但手中的动作却未停下来。许久之后,他才悠悠的吐出三个字。
“我知道。”他说。
他没有自称朕,他现在只是楚墨殇,她亦未将他当做皇帝。如今连心底的最后一份情感,她都要撇的干干净净。
霍承欢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却只换来他一句好,不放,我知道。她的怒气,她的懊恼,就想是打在棉花上,只能伤到自己,而他安然无恙。
她泄气了,她觉得自己今日不该发怒,完全是浪费唇舌。
他帮她处理好伤口,晚膳时分也到了。她手脚都受伤了,不好下床,手也不好再动,他就亲自夹了她最爱吃的菜送到她的唇边。
霍承欢将脸撇开,她不会吃他喂的东西。
楚墨殇不勉强她,他夹了一块放入自己口中,然后倾身上前,准确无误的对准霍承欢的嫣红的嘴唇。
他不嫌恶心的将自己口中含着的事物渡入她的口齿间。霍承欢完全挣扎不了。他已经熟练的知道任何一种办法让霍承欢开口接受。
霍承欢终于知道他为何不勉强她了。接下来的饭菜,她自然是乖乖的接受他递过来的事物。用手喂和嘴巴喂的区别很大。
霍承欢吃了几口,便吃不下了。
楚墨殇又含了一口菜在自己口中,霍承欢怕了他,只能又尽力的吃了几口。这是她以往一天的食量了。倒不是她不想吃,而是真的吃不下。
这次楚墨殇倒是没有再为难她了,好似看的出来霍承欢已经到了吞咽不下的程度了。
吃过饭,楚墨殇又命人准备热水。
霍承欢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从他那含着笑意的眼神中察觉到,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命宫婢准备好热水以后,帕子,花露一应俱全,然后宫婢们自觉的退了下去,德公公也走了,整间屋子里面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霍承欢警惕的看着他,身子不由慢慢的向后退去,可她哪里逃的过他的魔爪。
“楚墨殇,你放开我,你下流,无耻,你禽兽……”
他三两下便将她剥光了。
霍承欢身子偏瘦,不过发育的好,不该萎缩的地方,一点也没有萎缩。饶是楚墨殇再如何的正人君子,看到这样一片大好春光,都不由的喉结滚动起来。
霍承欢惊恐的看着他,这个人的脸皮已经厚到无可救药,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你全身上下有哪一处是我没有见过的吗?”他无耻的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