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林婉,她知道她这次回来定会找她报仇,也定会再次搅动风云。但不管是什么,她现在都累了,只想好好的休息。
随遇而安吧!谁能知道今后会发生什么呢!
林婉的册封大典定在了五月,也就是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令霍承欢惊讶的是,原本以为楚墨殇至少会给林婉一个贵妃当当,却没想到只跟她要了一个妃的位份。其实是什么位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心中有那个人。就如她这个皇后,虽然位高权重,是他的第一位妻子,然却不过是一个摆设罢了。
再者,林婉的身份本就敏感,他能让众朝臣答应已经是极大的宽容了。若想要继续为林婉某得更高的位置,无疑只有今后慢慢的提升。
不是有句话叫做母凭子贵么?反正,她是没有这个待遇了。
楚墨殇倒也守信,三日后霍青云便出狱了。霍兴那件事,自然也轻易的摆平了。三夫人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好不容易眼看就要扳倒霍兴,不想却成为了林婉的垫脚石。
霍兴至此以后,行事也愈加的小心谨慎起来。
他虽然恨三夫人害他险些害了霍青云,但因毫无证据,便也只能作罢!再者,现在还不是与三夫人起内讧的时候。
春夏交替之季,正是雨水过多的时节,已经断断续续的下了一整月都还不见停歇。霍承欢只能日日闷在房中,不过这雨季倒是纾解了她心中的不快。至少她现在的心情是阴暗的,如果日日给她阳光灿烂,只怕会更加的刺痛她。
她安静的坐在窗柩前,趁着秋水不在,悄悄的将窗户打开一条缝隙,望着窗外密布的雨滴发呆。
夏草走来,颇为无奈的摇头。她没有秋水那般喜欢操心,虽然也担心霍承欢的身子,但却明白霍承欢此刻最需要治愈的心灵上的创伤。
她从衣柜中拿出一件大红色的披风替霍承欢轻轻披上。
霍承欢喜爱红白两色,所以披风也都是这两种颜色。而皇上送的那件大氅,上次跌落城墙之时,领子有一处皮毛被刮落,像一处伤痕,十分的惹眼难看。
霍承欢让她收了起来,说是以后不必再拿出来了,免得被人看了笑话,还说她连一件大氅都穿不起。其实那皮毛上的那点破损是可以弥补的,只不过有些人的心已经伤了,再补也于事无补,所以倒还不如不见。
霍承欢倒是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夏草,因为她的目光全都锁定在秋水从院门口跑进来的身影。心中叹气,她都已经这般了,有些人还是不愿放过她。日日前来假仁假义的叨扰,看来今后的日子会更加不好过。
早知,她该如当初所说的那般,留在霍家再招个上门女婿,成婚生子,为霍家留一条血脉,也算是完成了背负在自己身上的责任。即便最终郁郁而死,也算是对得起阿爹和霍家,以及重活了这一世。
秋水一进来,便见霍承欢端坐在窗前发呆。若是平时,她看到一定会立即上前去将门窗关好,可今日她却急着先道出口中的话。
“不见!”霍承欢比她更快道。也不去看那密布的雨帘了,眼睛痛。
“娘娘,你可知门外的是谁,便说不见?”
霍承欢沉默了会,脸上渐渐露出喜色。“快,快去请萧哥哥进来。”除了他和阿爹前来,如今也没有人能令秋水赏个笑脸。而若是阿爹,秋水定然是直接请进来了,所以她猜测一定是曲靖萧。
秋水难得见她开心,自然是极其欢喜的去了。
霍承欢透过雨幕,见秋水打着雨伞,提着欢快的步子前去,回来时,果然见身后跟着一道欣长的身影。
连续下了一个多月的雨季,令院外的青石板上有些湿滑。别看秋水平时沉稳,可那走路蹦蹦跳跳的性子,一直与霍承欢有些相似。而霍承欢现在迫于身份,已经有些忘了自己以前的习性。
她向来不大约束她们,所以秋水倒是一直延续了这样活波的一面。
然今日有些倒霉,秋水一手提着雨伞,另一只手则提着曲靖萧送来的什么东西,所以脚下一滑时,根本掌握不到平衡,眼看就要滑倒在地,幸好被身后的曲靖萧及时的一把揽住。
霍承欢看不清二人的表情,但直到秋水走进屋内,也依旧能看到她脸上红扑扑的羞色。再看看曲靖萧,脸上虽然镇定,但多少也有些尴尬。
秋水不是一个缠人的女子,更何况今日还发生了尴尬,为避免曲靖萧不自在,她主动退了下去,说是去拿些点心来。
霍承欢觉得有些好笑,不过见二人这般拘泥的样子,反而不由将两人放在了一起比较。除了身份二字,萧哥哥若真的愿意选择秋水,倒不失为一对佳偶。只是想到身份二字,她便又不由的想起了曲靖萧的身世。自己到底还是亏欠了他,也不知萧哥哥若是自己自己害他间接的害死了自己的亲身母亲,会不会……
“看到你没事,真好。”见秋水下去,曲靖萧主动说道。他们好不容易相见,见面的时间也不会太多,所以他没有拖延下去的理由。
“阿欢一直都很好啊!”她笑道。看起来那般的没心没肺,可眼中隐藏的那抹哀伤,却逃不过曲靖萧的眼睛。
“对不起,阿欢。近日发生了那么多事,萧哥哥却没有陪在你身边,保护你。”他自责道。
那日回京,霍承欢从城墙之上掉落下来,他拼尽全力的奔去营救,可到底是晚了一步。他更没有想到的是,楚墨殇看似对霍承欢冷漠无情,可却愿意冒着生命危险跃下城去救她。
这一足够说明他对霍承欢的用心,所以他选择了离开,先去追查林婉在边关之时与他所说的那件事。
霍承欢摇头。她已经受了曲靖萧太多的庇护,相反还是她害了他。
曲靖萧见她如此,心中的痛意蔓延。他也是查清那件事后,赶回京都之时,才听沿途的百姓说起此事。
“萧哥哥这段时日不在京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