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承欢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也懒得去看那二人看她的眼神,故此不慌不忙的道:“回皇上。安平当时虽然离的不远,可回宫那会子因喝了酒,险些昏倒,所以才在不远处的凉亭内休息了片刻。但因醉酒,当时并未听清四皇子妃与太子殿下说了什么。只是听闻小皇孙掉落水中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立即下水救人。”
霍承欢说的滴水不漏,就连皇帝也一时找不到什么理由来反驳,一时间颇为为难。
曲清瑶颇为不满的瞪了一眼霍承欢,恼她竟然不在这个时候帮她。不!应该是帮楚墨殇才对。可霍承欢如今的态度,分明是想将自己置身事外撇的一干二净。
倒是太子忍不住了。“郡主当时明明离的那般近,怎么可能没看到。还是说,郡主想要替真正的罪魁祸首隐瞒什么?”
霍承欢气的一噎。暗恼太子果然是人傻嘴笨,难怪几次三番的招人暗算。如今竟然还暗指她包庇真正的罪犯,果然是傻的可怜。他这是在试探她仅存的仁慈之心吗?若换做是别人,只怕早就让他永无翻身之地了。
罢了!这样的人多养一时,也是害他一时,还不如让他早些分清事实。
“太子殿下方才没有听清安平所说吗?”她目光清冷的问。
“什么?”太子惊愕,被霍承欢清冷的眼神所震慑。
霍承欢并不理会太子的惊愕,而是侧身对皇帝道:“太子不说,安平方才都险些忘了,安平确实听到了太子与皇子妃争论了什么。至于到底说了什么,小皇孙又为何会从皇子妃的怀中跌落至太液池,安平就不得知晓了。”
显然,她虽然未道出他们二人到底说了什么,但从他们二人争执一词中,就可以听的出来,孩子一定是在争执的过程中跌落了太液池中。这也在无声的肯定了太子作恶的事实。
太子气的目赤欲裂,手指颤抖的指向霍承欢与曲清瑶两人,愤恨道:“你们,你们两个贱人狼狈为奸,一起来诬陷本太子。你们以为本太子怕你们吗?”
说罢!突然站起身来,从殿内的侍卫手中抽出佩剑,便朝曲靖萧刺去。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所有人还未反应过来。
霍承欢反应过来,本能的想要推开曲清瑶,却反被她一把拉住,刚好便被太子手中的剑刺中胸口。
还好太子太过心急的还想要再去刺杀霍承欢,所以她伤的并不深。当太子看清自己伤的就是霍承欢之后,手指微顿。曲清瑶已经被楚墨黎护在怀中,远离了他。
“来人,还不快把太子抓起来!”楚墨黎当即命令道。立即有几名侍卫冲入殿中,三两下便将太子制服了,并捆绑跪在皇帝面前。
太子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霍承欢,说他毫不胆惧,也是不可能的。
霍承欢奄奄一息的躺在大殿之上,血流满地。太子这一剑虽然刺的不深,可却是钻心窝子的痛啊!
还好殿内此刻就有大夫,霍承欢才得以及时救治。不过皇帝却满脸怒气,眼神堪比杀人。
“你,你这逆子!竟然敢当着朕的面公然行凶!”
太子如今被人捆绑,只能任人宰割。面色哀戚的道:“父皇饶命,儿臣只是一时鬼迷心窍,逼至极端,才会做下这等错事,还望父皇看在母后的面子上,念在儿臣是初犯的份上,饶过儿臣一次。”
皇帝冷哼一声,怒不可遏的大吼道:“朕若不是看在你母后的面子上,你以为你的太子之位还能坐到今日?逆子,你实在太让朕失望了。先是嫁祸六皇子,残害兄弟,后又虐待太子妃,打伤皇长孙公主,引的宫怨愤起。昨夜你又心怀毒计,谋害皇孙,如今你还当众行凶,杀害郡主。若朕再容忍你下去,恐怕你下一个刀下之魂,便会是朕了吧!”
太子被皇帝这条条罪状数落的顿时傻了,也明白父皇不会再对他心慈手软了。
他顿时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抱着皇帝的脚跟,哭诉道:“父皇饶命啊!父皇。儿臣不敢,儿臣知错了。求父皇仁慈,宽恕儿子这一次吧!父皇……”
皇帝一听这话,非但没有同情太子的意思,反而怒不可遏的道:“你的意思是朕对你还不够仁慈吗?”
果然,对于一个正在发怒的人来说,别人说什么都是错的。
太子还未反应过来皇帝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便听皇帝又道:“来人!太子屡教不改,罪大恶极,当众行凶,目无法纪,心肠狠毒,为人狡诈,实属不配再担任楚国的太子一位。至今日起,褫夺封号,贬为庶民,终身拘禁宗人府。”
一句旨意,彻底的断送了太子的前程,也彻底的毁灭了太子的所有希望。
至此!太子一位空悬,令朝中官员也纷纷倒戈四皇子楚墨黎。
太子一倒,对于楚墨黎或许是天大的好事,但对于楚墨殇来说,却并非是良机。有太子在,他或许还能浑水摸鱼,可太子一倒,局势便更加明朗了起来,即便他想有所动作,也不得不想办法先伪装起来。
深夜的广阳宫,终于安静了下来。
书房内,一灯如豆。楚墨黎端坐在桌案前一言不发。即便太子的事让他看起来心情愉悦,可心中的一个疙瘩,却令他很不舒服。
昨夜夜里尾随曲清瑶而去的黑衣男子跪在身下,也是一言不发。
终于,楚墨黎还是问道:“昨夜,你可曾看到到底怎么回事?”
他始终都觉得这件事,并非曲清瑶说的那般。太子的心性,他这个做皇弟的也是有几分了解的。太子虽然做事鲁莽,不经大脑,可也不会傻到在昨日的夜宴上对乾儿下手。所以,一定还另有隐情。
黑衣男子道:“回主子。昨日属下去时,小皇孙已经掉下了太液池,所以并未看到,到底是谁抛落的。”
楚墨黎面色微紧,不耐烦的摆手,示意男子退下,后又招手命他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