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贵妃可知现在是在哪里?”皇后气的浑身发抖。
她本以为林殊前来是有何事与她商议,却不想,她一来便坐上了自己的凤椅,如今竟然还敢这般放肆的与她说话,当真是一点都没有将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
“呵呵,这不就是的昭阳宫吗?而臣妾现在正坐着原本该是所坐的凤椅。娘娘说,殊儿说的对吗?”
“既然你知道自己坐的是凤椅,也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怎么敢在本宫面前如此放肆!”
“呵呵。”林殊又笑。“此言差矣,现在这昭阳宫还是皇后的不错,可再过几日,或者几个时辰,便不一定会是的了。”
“你这是何意?”
“娘娘莫要告诉妾身,还不知皇上有意废黜太子一事。”
“即便太子废黜又如何?本宫始终都是一国之母,怎么也轮不到姝嫔你来出言讽刺。再者,本宫如今还是皇后,你这般以下犯上,目无法纪,本宫今日即便将你拉出去杖毙,皇上也无话可说。”
“呵呵,是吗?”林殊不以为意。又道:“只怕届时不会舍得将臣妾杖毙呢!”
“来……”
“除非娘娘不想保住太子。”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皇后有些气急败坏。
“臣妾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了,相信以娘娘的聪慧定当不难猜到。太子殿下如今罪孽深重,已是成为了众皇子的眼中钉,肉中刺。要想保全他,即便是娘娘怕也难以做到。不过,若是娘娘愿意听从臣妾的安排。太子殿下的性命,臣妾自当……”
“滚!就你林殊也敢拿这种下三滥的办法威胁本宫,实在是可笑之极!”皇后暴怒的讽刺道。
“你……”林殊气的一噎。她本以为爱子心切的皇后,定当会受她所迫,却不想皇后对此毫无惧意,只得灰头土脸的回了玉粹宫。
临走时,她还不忘提醒皇后道:“娘娘什么时候后悔了,便派人前来告知臣妾一声,臣妾随时恭候。”
看着那抹消失在门口的背影,皇后眼底划过一抹不安。她知道林殊所言非虚,只是让她与她狼狈为奸,为祸后宫,她身为皇后又怎能做到。
但是太子是她唯一的儿子,她又怎能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他们所害!
“青衣,替本宫梳妆。”她唤道。
青衣从门外进来,见皇后一脸哀色,不明所以道:“娘娘为何这个时辰梳妆?”
“本宫要前往御书房。”
青衣恍然大悟,像是明白了什么,面色担忧。“娘娘……”
“本宫这一去,怕是不会回来了,所以本宫还有最后一件事情交代你去办。”
青衣跪在地上,心中不安道:“娘娘千万别这般说。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皇后面色平静,不悲不喜,也不欲多说什么。
事到如今,总要有人出头来担当此事。
杨大人的意思与丞相父子所言差不多,除了太傅大人,所有人都觉得如今的太子已经没有资格再继续担任太子一位。
太傅听闻,还想再反驳什么。
皇帝已经不耐烦的挥手。“罢了,此事不必在争议了。太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担当太子一位了,至于该如何处罚太子,立谁为太子?你们再替朕仔细斟酌一番。”
众人低首称是,心知皇帝已经做出决断,便也不再多言纷纷告退。
这时,门外有宫人报唱,前来求见。
皇帝此刻正为太子一事心烦,以为皇后此次前来,定是为了向他求情,故此更加不满起来。
“不见!”
小太监领命下去,几位大人互看了几眼,也跟着退了下去。行至门外,果然见皇后盛装打扮的站在门外,一脸肃然。
本以为皇后会为了太子一哭二闹,如今见皇后这般沉稳的模样,这倒是让几位大人不由高看了几分。
太傅叹息一声,上前道:“还是回吧!皇上心意已决,如今又正在气头上,即便是娘娘前去,怕也难以挽回。”
“多谢太傅的提醒,但今日本宫并非是为太子一事前来。”皇后道。
太傅听闻,不明所以。不过看皇后如此模样,显然无意多说,便也没有再问什么。只道让皇后放宽心事,保重凤体。
待众位大人走后,皇后突然跪了下来。
“臣妾跪求圣听。”
传令的太监见此,正欲再行通报,便见德公公走了出来,只是话却不是对说的。
“皇上要见姝嫔娘娘。”
传令的太监肩膀微耸,喳了一声。不敢去看皇后那张恼怒的容颜,立即向院外走去。
德公公欲意转身,见皇后依旧不偏不倚的跪在那里。想着皇后这么多年来,为人公正,对他们这些奴才也十分的客气,心中为这位所感到不值,便提醒道:“娘娘,皇上今日是不会见娘娘的,娘娘还是请回吧!”
皇后面色哀戚。几十年的夫妻,却连求见一面都难,这便是身在后宫的悲哀。她心知皇帝是不会见她了,便缓缓起身,对德公公道:“劳烦公公转告皇上,本宫会一直在昭阳宫等,若是不见……”她语气中的哀戚之感,令人听闻不免叹息。
皇后没有再说下去,而是转身朝门口缓缓而去。她不想再让林殊有机会奚落她,至少她现在还是楚国的皇后。
德公公觉得皇后的这句话有些古怪,想要问清楚,却见皇后已经走远,好似无意再说下去。心中叹息,但还是将皇后的话转告给了皇帝。
皇帝不语,林殊前来,却刚好听闻。娇笑一声道:“看来还在因太子一事跟皇上使气耍小性子呢!皇上不如就去见见吧!”
皇帝听闻,冷哼一声。“慈母多败儿。她教的逆子,如今让朕头痛不说,还好意思与朕置气。朕今日不想再听到关于太子的一切,也不想再见她,看她能如何。”
林殊又是一声娇笑,扑倒在皇帝怀中。“皇上可真是狠心。”